《凤戏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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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飞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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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飞一脸尴尬的将她放下,呈风双脚一落,便不由分说的指着他鼻子将他臭骂一顿。

    “什么飞将军?心地如此的狭窄?心肝也和你的脸一样黑,刚才你竟然想摔死我,我看你干脆改叫黑将军算了。”

    情急之下,他忍不住脱口叫出,“呈龙,我绝对没有……”

    “你叫准呀?呈龙是女的吗?”见他发窘,呈凤越发兴起作弄他之心。“黑将军,你开口呈龙,闭口呈龙,莫非你有断袖之癖,喜欢上将军府的那一条龙了。”

    “我没有,只是你……”何云飞越是糊涂越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感恩图报,早知道如此,我家少爷就不上去救你下来了,让你继续待在上头,吓得哇哇大哭叫爹娘。”泥鳅护主心切,也顾不得礼貌了。

    “谁哭着来了?”呈凤不服气的驳斥。

    “还敢说没哭,你的眼里都还残留着泪珠呢。”泥鳅取笑的说。

    “这……”她抹一抹眼下,果然是湿的。眼看被一个下人抢白的下不了台,于是她有点儿恼火的瞅了春花一眼。“春花,你也说句话呀!”

    “小姐,要是我的活,我才懒得跟一个只会要嘴皮的臭小子计较。”这话提醒她小姐闹得太过火了,怎能不顾将军府的颜面竟然幼稚的和一个随从斗嘴,同时,也拐弯骂了泥鳅。

    呈凤虽贵为小姐,但对从小忠心服侍她的春花倒是很看重,知道春花在提醒她失了分寸,她接受了,也对此后悔莫及,于是只得把令她有失颜面的责任,全怪到这个臭小子的主人何云飞身上。

    这时,男孩的母亲带着惊魂未定的男孩,上前向呈凤道谢。

    “这位大娘,这事对我来说就像是吃饭那样容易,所以你不必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在这对母子身上,呈凤又拾回英雌本色。

    “对呀,只不过是噎着了,要不是有我家少爷……”泥鳅不服气的又插了话进来,却被何云飞斜瞪一眼,才立即将话给吞回肚里去。

    呈风把怀里昏睡的猫交给男孩,母子俩再三道谢后便离开了。

    “春花,我们走吧。”

    “小姐,你也应该向飞将军道谢才对。”

    “我为什么要跟他道谢?”

    “刚才要不是有飞将军将小姐救下来,那小姐你此时可能还待在上头呢!”

    “他救我?真是笑话!”呈风面向着何云飞,并抬高下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说道:“他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逞英雄罢了,没有他我照样可以下得来,谁要他多事?”

    “对、对、对,每一个人都知道将军府的凤小姐武功盖世,可是飞将军尽管多事,到底还是他把小姐抱下来的,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实,所以小姐还是得谢谢人家,否则别人会说将军府的凤小姐趾高气扬,不识好歹。”春花总能顺着呈凤的性子说话,适时的纠正她。

    “我……”她注视着何云飞,支吾老半天,只听见心房怦怦跳个不停,于是跺了一下脚,转过身子,对春花丢下一句话,“我说不出来,你替我说。”

    “小姐,被飞将军抱下来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道谢又有什么意义?”

    呈凤不悦的白了春花一眼,心里暗忖:这个死丫头,左一句抱、右一句抱,存心在地心湖搅动起波澜,真叫人讨厌又……这时她的脑海又闪进那厚实安全的胸膛,内心的翻腾已不是余波荡漾,而是排山倒海。

    “小姐……”春花见她无动于衷,再要开口催促时,却被何云飞一个摇手给止住了。

    “刚才那件事清不必放在心上,是我自己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出手,我感到很抱歉。”他拱手谦恭的说,但此时他还是胡涂得很,无法将眼前的这张俊脸和呈龙分开的想。“只是她是……”

    春花抿嘴浅笑。“她是龙少爷的……”

    “春花,干嘛跟他说这么多?我们走吧。”呈风赌气的拉着丫鬟朝前面拴马的地方走去。

    徐东烈则对着她说:“凤小姐,我会考虑你刚习才所提的事。”

    呈凤上马,手随意一摇,丢了一句,“谢了。”这声谢,是她藉着对徐东烈向何云飞说的,随后,她便头也不回的扬蹄离去。

    “冒昧请问,她是?”何云飞问向徐东烈。

    “飞将军,莫非你在京城这段期间,没听说过将军府有一对龙凤胎?”他诧异的问。

    “这就对了,”泥鳅弄明白了。“少爷,也许先前有时候,你见到的龙少爷就是这位大小姐假扮来戏弄你的。”

    “别胡说!将军府的小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何云飞责备道。

    泥鳅觉得委屈。“可是少爷,你自己也说过,有时候龙少爷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就像那天你拿密函……”

    “你还强辩。”

    徐东烈也相信有此可能,不过他看这位飞将军为人正直且固执,若不是亲眼看到,大概不会相信世间也有像凤小姐如此这般的刁顽,却又带点英豪之气的女子。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和何云飞告辞了。

    “少爷,”泥鳅还是坚持己见,“我还是认为我们之前一定见过那位凤小姐,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你还在那里胡说八道,这可是事关将军府凤小姐的名声。”何云飞朝泥鳅身上瞟了一眼,警告他不准再提这件事。京城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过几天我就去向皇上辞行,我们准备回边疆去。”

    嘴里虽然这么训诫泥鳅,可是他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怀疑,甚至觉得有趣,当脑海里浮出她那张俏丽明艳的脸庞时,他也忍不住回溯和呈龙在一起的时候,哪一次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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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夜深沉,月朦胧,星光灿烂。

    这夜,呈龙坐在屋檐上,望着天边遥远的一颗星,箫声更见萧瑟凄冷。

    连日来,心里除了挂念离珠外:尘异添加了一股隐忧,他心里明白自己连降五级,只是皇上对他连续五次的不接旨施以薄惩,接下来,即是定生死了。

    他不后悔,只愿能刁;殃及皇甫家。

    这时有一只红色纸折的飞鸟在眼前坠落,他捡了起来,往檐下瞧—眼,只见呈凤仰着小脸眼巴巴的朝这里看上来。

    呈龙直觉要把手中的纸折飞鸟往下扔去时,呈凤急急的制止他,说:“别忙着扔掉,你打开来看完内容之后再做处理,好不好?”

    呈龙再看了一眼,于是拆开手中的纸鸟,原来是一张喜帖,上面写着徐、王喜事,他惊诧的俯视呈凤。

    “徐大哥和巧云决定下个月初三拜堂成亲,”她活络一下僵硬的脖子,招手对他说:“呈龙,我没办法一直仰着脸和你说话,你下来再说。”

    他纵身一跳,紧闭着唇注视她。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徐大哥和巧云的大喜之日,离珠若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高兴的立即奔回京城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我就去找徐大哥和巧云商量,希望他们能把终身大事往前办一办,结果他们同意了。呈龙,现在你就带着喜帖赶去通知离珠,顺便接她回京,这样你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

    “呈凤,你……”呈龙激动的抱住她,“谢谢你。”

    她喜极而伏在他的肩膀上哭泣。“你……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理我了呢。”

    “别哭了,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会不理你呢。”他轻拍她抽动的背脊。

    “可是回京以后的这段日子,你就是不理我。”她哽咽的说。

    “对不起,我并不是不理你,我只是……”

    “我知道你为皇上的事心烦,又想念离珠想得快发疯了,所以我不怪你,况且这件事都是我不好,以前我闯了祸,都是你替我解决的,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换我必须为你做些们什么,朝廷的事我不懂,至于离珠,无沦如何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待在你身边,这样你才会开心。”

    他轻轻推开她,拭去她还挂在眼角的泪珠。

    “呈凤,你长大了。”

    她破涕为笑。“别忘了,我们是同时出生的。”

    呈龙望着院里池水中的下弦月倒影,猝然大叫一声,“今天是二十六,离下个月初三只剩……”他掐指一算,“剩六天的时间往返京城和望山,时间有点紧迫,不能再耽搁了,我现在就走。”

    “现在?”呈凤吃惊的说:“可是快二更天了。”

    “没问题的,呈凤,这几天若有什么事情,你替我担待一下。”

    “我会的。”真好,一切又回到从前了。

    心中无烦事,呈凤又生龙活虎了起来,一大早就起来练剑,算一算都快练两个时辰了,还不显疲倦。

    春花手里的冰莲子汤已经换来第三趟了。

    “小姐,休息一下,先把这碗莲子汤喝下去,解解暑热。”

    “好吧。”她放下剑,接过莲子汤,咕噜的喝着没停口,爽口沁脾。

    这时秋月捧着一方折叠方正的蓝色锦巾和一封邀请柬,正穿越庭院的廊道。

    呈凤从碗缘边瞄到便将她叫住。“秋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恭祝新皇就位,下月初一朝廷在大明殿举行一场蹴鞠大赛,不论亲王或者近臣都必须参加,少爷也在受邀行列,这是蓝巾代表是蓝队,另有红巾则为红队,比赛那天要绑在头上,进行蓝红两队蹴鞠比赛。”秋月说。

    “我看看。”呈凤拿起邀请柬打开一看,黑亮亮的眼球右一个溜转,左一个闪烁,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春花,把蓝巾收好。”

    “小姐?!”春花和秋月同时惊喊一声。

    “你们干嘛大惊小怪的,这又不是我第—次扮呈龙进宫去,更何况现在呈龙去接离珠,就算勉强赶回来也是初二晚上了,我不代替他去,难道要呈龙缺席这场蹴鞠大赛,让皇上再一次责难他吗?”

    话是没错,但秋月还是有点担心。“小姐,少爷的敏捷是没有人比得上的,记得前年朝廷也曾比赛过一次蹴鞠大赛,少爷的球技还被先皇大大的称证过呢。”

    “秋月,你等着瞧好了,我不会让你的龙少爷漏气的。”呈凤自信满满的说。

    “小姐,你真要混在一群男人堆里踢吗?”春花仍觉得不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切都是为了呈龙嘛,而且呈龙临走时,也交代过我有事替他担待一下。”乍听之下好像显得很无奈,可她脸上却呈现出兴奋之色。“秋月,去把呈龙的刀找出来,在下月初一比赛之前,我得好好的练习。”

    秋月要走开时,呈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把她叫住了。

    “等—下,秋门,刚才宫里来的人有没有提起过,蓝红两队的成员大概有那些人?”

    “宫里的人说,蓝队是由一些亲王组成的,而臣子则为红队,可是亲王中有人提议要少爷归蓝,皇上准了,所以才送来蓝巾。”秋月说时,神情颇为骄傲。

    “少爷真行。”春花也与有荣焉。

    “这真是太好了。”这声好可不是替呈龙叫的,而是呈凤心里暗自拨着如意算盘。

    她想,照这样说来,那个何云飞便是在红队了,也就是她的敌队,比赛那天她一定要把那个飞将军打得溃不成军,成为她凤小姐的手下败将,看他这个飞将军还能如此神气到几时?

    光想就觉得过瘾,呈凤开心的展开笑靥。

    不过春花、秋月却头皮发麻,颤出一身冷汗,她们可是看惯她这个瞻前得意、不顾后果的笑容了。

    蹴鞠大赛这一天,晴空无云。

    蹴鞠是当时王孙贵族热中的游戏,竖木为门,左右分朋,击入而定输赢。

    蓝红两队准备就绪,等辰时一到,由皇上开令,揭开比赛序幕。

    红队原本担心主将呈龙被亲王的蓝队挖走,今天可能会输得惨烈,但几日来和何云飞练刀之后,大家对这位先皇所赐的少年飞将军深具信心。

    何云飞自小就随着父帅长久驻守边疆,十七岁时,以五千名士兵奋力抵抗一万多名突袭的辽兵,解除边疆百姓又免于一次兵燹之灾,于是皇上以唐朝诗人王昌龄称赞汉将李广将军的诗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取诗中飞将御赐何云飞为飞将军,传诵一时。

    “呈龙,”何云飞走到蓝队,谦恭有礼的和呈凤打招呼,“我听说你是蹴鞠好手,今天是我第一次比赛,请脚下留情。”

    “飞将军,你客气了,朝廷上下谁不知你的飞毛腿快如闪电,无人能及。”她也礼尚往来一番,口吻却不是那么的诚恳。

    “要说快,我想呈龙你来无影、去无踪的身形是无人可捉摸的”被这么一吹捧,让呈凤忘了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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