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泽很奇怪,蔡琰和阮瑀是同门师兄妹,有什么样的怨仇让蔡琰不惜借助外人之手将阮瑀逐出师门。看来阮瑀还是真的得罪了蔡琰,否则蔡琰也不会如此落井下石。可看阮瑀的表情,他可不知在何处因何事招惹到了蔡琰,也许是阮瑀的轻狂在言语之间轻薄了蔡琰,让她怀恨在心?想来阮瑀也不敢在蔡府动手动脚吧。
想到此节,刘泽不禁后脊梁发凉,自己昨日不但言语轻薄了她,而且还曾动手摸了她的小屁屁,她真要是睚眦必报之人,自己今后在蔡府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刘泽大呼,孔老夫子您真是圣人呐,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得一点也不假。
看着蔡琰的目光投过来,刘泽感觉地他不能再沉默了,道:“老师既然出面求情,刘泽绝无不答应的道理,只是琰师妹方才所言也极是,人无信不可立,倘若人无信用,与**何异?无信之人,还要立足于此的话,蔡门清誉,岂不是就被玷污了?区区赌约,在下倒是毫不在意,只能请阮兄自重吧。”
阮瑀怨毒地目光扫视了一下刘泽和蔡琰,一跺脚,恨声道:“你们好——好——”转身飞奔而去,不再回一下头。
蔡邕拦之未及,只得重重地叹息一声,阮瑀早年就投入他的门下,蔡邕甚为喜爱,视若己出,今天居然就是因为刘泽的到来而导致阮瑀的离去,真得应了那句一山不容二虎吗?蔡邕瞪了一眼蔡琰道:“琰儿,你干得好事!”
蔡琰一吐舌头,道:“爹爹,你从小就教我们人无信不立的道理,既然愿赌那就得服输,元瑜师兄输得心服口服,自然不能不守信用吧?女儿昨天在街上还不是一样输了,要不怎么会穿这身衣服。”
蔡邕一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街上和别人赌什么?噢,和什么人赌的?”
蔡琰嘻嘻一笑,瞥了刘泽一眼,直把刘泽吓得毛骨耸然。
“也不认识,输了的代价就是从此不能再穿男装了,女儿愿赌服输,这一生再也不穿男装了。”说着又看了刘泽一眼,分明在道,我可是履行了赌约的。刘泽的额头上全是汗,顾雍在旁都很奇怪,按说这才三月天,不应该热成这样吧。
“荒唐!胡闹!”蔡邕很生气地道,“在大街上公然和不认识的人赌博,成何体统?要是输了把你赔给人家难道也行?”
第一百一十六章惊世才华
蔡琰笑盈盈地道:“愿赌服输,真要是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没准备参加把自己赔进去的赌约。”
蔡邕气结,道:“你——太不象话了!凝儿,看着小姐,从明天起没有我的许可不准小姐踏出府门半步!”
“是,老爷。”昨天的那个小丫环也换了一身女装,倒也是清新可人。凝儿一边应着蔡邕,一边慌张地抬眼去看小姐,蔡琰却气定神闲地若无其事,看来她此刻的心情大好。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刘泽起身告辞。看天交三更,蔡府尚有不少客房,蔡邕道:“天色已晚,润德不如在客房歇息吧。”
刘泽道:“多谢老师,只是学生还有事务未曾处理完,明早再造府求教吧。”
蔡邕也不便挽留,寒喧了几句,刘泽告辞而去。
潘凤一直在外面候着,见刘泽出来,赶快把马牵了过来。刘泽拭了拭额头的汗珠,翻身上马。潘凤虽然很纳闷主公为啥热成这样,但他还是没有开口去问,紧紧跟随着刘泽返回了福源庄。
虽是三更时分,福源庄里依旧灯火通明,简雍正在清点刚刚收购来的粮食,准备凌晨运往轘辕关,原先福源庄库存的二十万斛粮早已用尽,而现在的粮价已暴涨到一千两百文一石,每日花费早已远超万贯。
刘泽下马打了个招呼,道:“宪和,怎么还在忙?”
简雍摇头道:“今天收购来的粮食刚刚入库,得赶快清点完毕,四更天就得装车运往轘辕关。”
刘泽歉意地一笑道:“宪和,辛苦你了。”
简雍道:“为主公分忧,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现在粮价暴涨,大多商家囤积奇区,很难收到大宗的粮食了。”
刘泽点点头,这种情况倒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道:“只能多派些的人手,可以到战乱未波及的并州和关中一带跑跑,还有就是咱们的库存粮还能支撑几天?”
“按目前耗粮的情形,最多支撑不了三天。”
刘泽脑门子上又是一道黑线,晕!
“还是加强收购力量吧,可以比市场价高出一二成来收购,务必保证不能发生断粮危机。
简雍点点头,现在要是罢手,那就是前功尽弃。“粮食的问题还不算是难题,关键是钱庄这边,若二爷还不能赶回来的话,汇通天下钱庄真有倒闭的风险。”钱庄的状况不用简雍说,刘泽也是明白的很,只是关羽——哎,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刘泽只能说老天保佑吧。
接下来的几日,刘泽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蔡府,作为学生,刘泽自然得向蔡邕虚心求教。只是蔡邕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啥可教的,刘泽出身卢门,卢植在经史方面的成就一点也不比蔡邕逊色,同为一代大儒,卢植早将经史方面的学问倾囊教授。至于天文术数方面,蔡邕可不敢与刘泽比肩,他们之间的差距,堪比鸿沟。剩下的书法音乐,那可是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练就的。
习惯与用钢笔写楷书的刘泽用毛笔写隶书总是很别扭,写出来的字总是被蔡琰所嘲笑。不过还好,蔡琰并没有挟私报复他,虽然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刘泽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蔡琰的目光中的异样,她的嘴角总挂着种矜持的笑容。
没什么可学的,并不意味着刘泽无事可做。蔡邕作为术数学界的泰斗,多年来一直从事着《九章算经》《孙子算经》《周髀算经》整理校勘工作。由于印刷术还没有发明,这些古典的经书全是手手传抄,而且在汉代以前也没有纸,全是写在竹简木简之上。既是手抄,难免会产生纰漏和讹误。
算经之类的书本身专业性很强,能看懂的人并不多,经过几百年的传抄,以讹传讹,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谬误之处比比皆是,所以修订和编撰新的算经责无旁贷地落在蔡邕的肩上。这是个长期、大量、艰苦的工作,虽然蔡邕的能力是超群的,但时代的局限性使得他编撰起来举步维艰,许多棘手的难题也经常地让他束手无策。
难得刘泽有着“过人”的数学才华,身为大师的蔡邕也是不耻下问,刘泽果然不负所望,看起来完全无解的术数难题在刘泽的手中应刃而解,而且刘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让蔡邕激动地是老泪纵横,庆幸自己居然能收到这样一个旷古烁今都未见的术数天才为弟子。
刘泽的谦逊,让蔡邕更是钦佩万分,一个人能站在一个时代的最高颠峰甚至远超这个时代,但他却能虚怀若谷,谦卑谨慎,这个人的胸怀能有多么的广阔呀。
多年混迹与官场和学术界,蔡邕自然认识不少学术界的名流,许多自封为大师级的人物在某个领域内取得那怕一丁点的成绩,便肆意张狂,眼高过顶,而像刘泽这般低调、谦和、淡泊、沉稳的人不是没有,有也是凤毛麟角,何况以刘泽的术数才华,就是将当世所有的术数名家加在一起也难及他的万一。
其实这倒也不是刘泽的谦虚,而是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值的夸耀的地方,他的知识全部来自于二千年后,这些引以为傲的数学知识那怕随便换个人穿越过来也能解答,那些天文知识,就算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也是懂得的,至于那些诗词歌赋,全是抄袭剽窃之作,内心中早已是无地自容了。
自己虽然懂得多些,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而己,没有无数先贤大哲的代代传承,人们恐怕到现在也搞不清一加一等于几。数学的海洋博大精深,光一个哥德巴赫猜想就愁煞了多少代人。刘泽明白,自己的这点知识水平,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远没有让自己值得骄傲的地方。
随着朱隽在颖川的惨败之后官兵只能是龟缩在颖川城死守,豫州的黄巾愈发地声势浩大,波才率一部黄巾从颖川北上,连破数城,直逼轘辕关,大有直捣洛阳之势。朝野一片恐慌,朝庭已经急令皇甫嵩星夜兼程地赶往颖川助战。
第一百一十七章关羽归来
轘辕关外聚集的百万难民有着刘泽每日舍的粥,与官兵倒也相安无事,但黄巾军突然北上,使得难民营发生了大规模的骚动,再等在这里无疑是死路一条,于是人群中有人振臂一呼,百万难民黑鸦鸦地涌向了轘辕关。百万人的洪流又岂是一座小小的关城能阻挡得了的,或许都尉陈到压根就没有命令守关的士兵抵抗,百万难民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向洛阳涌来。
消息传到皇宫,汉灵帝顿时便慌了神,问计于张让等中常侍。张让等人那里有什么好主意,居然向汉灵帝进言派重兵围剿这帮难民,称这帮刁民无视皇上的圣谕胆敢冲破轘辕关,得镇压才是。
汉灵帝正准备调集军队向手无寸铁的难民动手之际,张温黄琬等人力谏之,称这些难民不过是惧于黄巾贼势才冲破轘辕关,倘若因此而向难民举起屠刀,势必会激起民变,所以武力镇压万万使不得。唯今之际,需得拿出钱粮来,出榜安民,将难民分散地安置到弘农郡和河东郡等地。逼于压力,汉灵帝也只好采纳了张温黄琬等人的建议。
轘辕舍粥,前后三十三日,耗粮折钱三十五万贯,堪称空前绝后之义举。
刘泽也没想到轘辕舍粥之事竟然能如此快地结束,倒也他轻松了不少。同一日,关羽自青州而返,可谓是双喜盈门。刘泽紧紧地拉住关羽的手,久久地不愿放开,感慨万千地道:“二弟呀,辛苦你了!”
关羽一脸地风尘仆仆,颔下胡须都染成了赤黄色,他笑笑道:“托大哥的福,小弟幸不辱命,带回了三个分号的三千万两黄金。”关羽虽然笑得洒脱,但刘泽从他身上的斑斑血迹上看出,这一趟旅程的艰辛不言而喻。
刘泽立即在洛阳最大的酒楼凤仪楼为关羽接风洗尘,张飞贾诩作陪,简雍因为要处理钱庄的事没到。酒过三巡,关羽才将此行的过程娓娓道来。
那日关羽的船队离了洛阳,沿着黄河东下,一路顺风顺水,不出三日,便已抵达冀州。其时冀州虽然是黄巾的大本营,但乱世伊始,一切都没有秩序,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携儿带女,荒不择路。零散的黄巾军到处烧杀抢掠,但对于关羽一行没有造成什么威胁。关羽顺利地抵达邺城,将冀州分号的的钱全部提了出来,运往黄河渡口。
接下来,关羽便直奔兖州。兖州的情况和冀州相似,也是混乱不堪,但没有遭到大股的黄巾兵围堵,就算是小股的黄巾兵,以关羽的身手和带着的几百高手,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凡是动了邪念枉图抢劫的,统统都做了刀下之鬼。
从兖州东进,便是青州济南国。青州的州城在临淄,汇通天下的分号自然建在临淄,临淄离济南尚有数百里的路程。关羽安排陈刚王猛带一百人守卫镖船,叮嘱他们切不可在码头停靠,可以顺河而下至海口而返。
一路上关羽发现黄巾虽然势大,但往往只是攻城掠县,并没有在水路上有什么做为,于是挑选通晓水性的镖师守卫船只,只能不靠岸,黄巾兵再多也是无计可施,就算有少量船只来袭,凭陈刚王猛及多名武艺高强的镖师,可确保无虞。毕竟船上有着从两个分号取来的两千万两黄金,关羽可不敢大意。
陈刚有些担忧,道:“二爷此去临淄,也不知得要多少时日,我等不能在此等候,行船河上,如何能保证与二爷相会?”
关羽想了想,道:“此去临淄,最快也得三四日,我们就约以七日之期在此相会,若七日之后在此地未见我,你们只须留下几条空船在此守候,余者速返洛阳。”
陈刚王猛二人谨遵吩咐。关羽叮咛了他们几句后,带着周仓等十余名镖师及两百名趟子手离开济南渡口,向临淄出发。
先前一路行来,关羽等人皆是乘船,所以没有马匹,邺城和昌邑离黄河都比较近,不过一日行程,但临淄离黄河较远,关羽想买点马匹,这样速度会快些。但这个念头不过是想想罢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到那儿去找卖马的商人,就算先前有马的地也早被黄巾军抢光了。所幸手下的这些镖头镖师都是跑惯了大江南北的,走这点路并不稀奇,关羽令人亮出了扬威镖局的镖旗,一路向东疾行。
路上的黄巾乱兵似乎比冀州那边还多,但关羽一行打着扬威镖局的镖旗,而且他们没有押运任何车辆,除了手中的兵器再无一物,所以不光是黄巾就算是盗贼也跑得远远的,不去招惹他们。
三日后,关羽一行顺利地抵达了临淄。临淄是齐国的故都,也是青州第一大城池,但此时的临淄,却没了当年齐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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