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韩浩劝慰道:“未战而先斩大将,于军不利,将军可先记下王平之过,待打完仗之后再行处置。”先锋夏侯尚也为王平求情。
夏侯渊悻悻然地道:“若非众将官求情,今日非治你怠慢军心之罪。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来人将王平给我重责一百军棍,以敬效尤!”
行刑官将王平押了下去,重打了一百军棍,打得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王平愣是没有吭上一声。夏侯渊余怒未消,将王平罚去辎重营押运粮草。而后夏侯渊下令拨营起寨,向定军山前进。
王平受罚,诸军更是心生畏惧,皆不敢再乱言,只得依令匆匆行军。
行至米仓山时,与定军山已是相隔不远,但见此处山势险恶,林木丛杂,领军先锋夏侯尚只觉得前面杀气隐现如芒刺在背,踌躇不敢前行。夏侯渊率大队人马赶上,见夏侯尚迟疑未进,勃然大怒道:“莫非你想学王平不成?”
夏侯尚虽然是夏侯渊的族侄,但深知夏侯渊发起脾气来,那是六亲不认,当下心生畏惧,只得硬着头皮率军从荆棘之中小心前进。
刚过一道山沟,就听得山左突然间杀声四起,涌出了无数的兵马,夏侯尚惊惶失措,正欲回马,一支羽箭透胸而过,夏侯尚直接就从马上跌落于地。
射箭的正是黄忠,他伏于米仓山山左,等夏侯尚引曹兵进入伏击圈,纵马杀出,黄忠的箭术在三国时代那可是一流的,即使隔了很远的距离,也能将夏侯尚一箭射落。黄忠射杀了夏侯尚,引军从左路杀出,严颜引军从米仓山的右路杀出,将夏侯渊的大军团团困在核心。
夏侯渊见状悚然一惊,不过久经善战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慌张,立刻下令结阵迎敌。
可就在此时,曹军后队突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曹军惊的是目瞪口呆。着火的地方正是曹军的辎重营,冲天的火光就代表辎重营的粮草遭了秧,无粮则军心溃,辎重营有失,曹军军心大乱。
第655章阵斩夏侯
辎重营的失火让曹军人心浮动,惶惶不安,夏侯渊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派人立刻查探。须臾有兵士回报:“牙门将军王平放火烧了粮草辎重,率部投靖军去了。”
夏侯渊当时就暴走了,气得须发皆张,怒道:“王平匹夫,安敢如此?若被我擒之,必当食汝肉寝汝皮!”
副将韩浩战战兢兢地道:“夏侯将军,我军寡不敌众,还是先退回南郑再图良策吧。”
夏侯渊此时两眼泛红,拨剑在手,怒叱道:“今日若不是听你之言赦免了王平,如何有这祸事?大敌当前,不思进取,反而先想着逃跑,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说着,一剑刺向了韩浩的胸口,血溅五步。夏侯渊既杀韩浩,目眦欲裂,喝令诸军上前迎敌。
粮草尽毁,曹军已是无心恋战,何况身陷靖军的包围之中,耳边听得是无休无止的呐喊之声,眼中所见无穷无尽的靖军官兵,人人自危,慌不择路,任凭夏侯渊在那儿声嘶力竭,也无人再听从他的指挥。
乱军之中,张任引右路人马包抄而至。张任一骑当先,在曹军阵中纵横驰骋,如劈波斩浪,如入无人之境,曹军无人能挡,纷纷溃败。
张任眼光很贼,老早就瞧见了夏侯渊,虽然他与夏侯渊素未谋面,但远远地看到夏侯渊那一身装束及颐气指使的模样,便断定此人必是曹军领兵都督夏侯渊,擒贼先擒王,张任冲着夏侯渊就杀了过来。
汗血宝马速度快如闪电,飞奔起来就好似一团火焰,夏侯渊正在那儿喝斥手下兵将,只觉得面前风声一紧。待他抬头看时,张任已杀至近前,手中的精钢枪寒芒吞吐,如黑蛟腾云,向着夏侯渊急刺而来。
夏侯渊措手不及,登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啊”地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挥起手中的长戟想要格开张任这一势如雷霆的一枪。
但张任的这一枪刺得太快了,夏侯渊刚举起长戟,精钢枪的枪尖已是刺透了他的前胸,张任马急枪快,饶是夏侯渊穿了两件精钢的铠甲,依然被长枪穿了一个透心凉,枪尖从前胸刺入,从后背又穿了出来。
夏侯渊一瞬间就呆住了。整个身体和头脑都麻木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绝然不会想到,定军山就成为了他的葬身之地。夏侯渊瞪着死鱼般的眼珠子,绝望地看着张任,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任冷笑一声,刷地将长枪收了回去,夏侯渊的身体上多了一个透明的窟隆。鲜血狂喷而出。夏侯渊在马上晃了几晃,扑通一声。从马上栽到了地上,寂然不动。
旁边的曹兵看着张任一枪就杀了夏侯渊,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四下而逃做鸟兽散。
夏侯渊一死,本来就已经是溃不成军的曹军更是兵败如山倒。军心溃散,不堪一击,自相践踏,伤亡惨重,识时务的早早就缴械投降了。剩下一部分企图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的无一例外地做了靖军的刀下之鬼。
刘泽此次设伏,动用了两个军团十万大军,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何况这个地形也十分利于搞伏袭,夏侯渊率领的这五万兵马,完全就是被包了饺子,想要逃出生天,几乎是白日做梦。
听得米仓山这边杀声四起,早已将定军山团团围困的赵云所就率第一军团也是不甘寂莫,对着汉中军定军山营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杨松这才发现,靖军根本就不是没有能力拿下定军山,而是他们故布疑阵,引诱南郑的军队前来救援。面对潮水般涌来的靖军,依山险而建的定军山大营摇摇欲坠,脆弱就如同是一张麻纸一般,一撕就烂。杨松见大势已去,急欲率众突围。
但赵云根本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四万大军将定军山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杨松左冲右突,也一直未能杀出定军山去,交战之时,也不知从那儿飞过一支流矢,无巧不巧地命中杨松的前额,杨松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这一仗打得干脆漂亮,将曹操派来的五万兵马和防守定军山的一万五千汉中兵消灭了个干干净净。从发起战斗开始,也不过才短短的两个时辰,就圆满地划上句号。山谷之间,到处充斥着曹兵的尸体,更多的是没有了武器高举着双手的降兵,战战兢兢地排着长队,向着定军山方向押解过来,个个心怀忐忑,也不知等待他们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王平没有被当做战俘押解着前往定军山,而是被黄忠待之为上宾,正是由于王平在曹军后队的辎重营中放火烧掉粮草,才使得曹军兵心涣散,原本需要经历一番苦战才能拿下的战斗变得很是轻松。
张任则是枭了夏侯渊的首级,提着回定军山向刘泽复命去了。夏侯渊是曹操的心腹爱将,也是曹操最为倚仗的大将之一,放眼天下,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名将,而且名气绝对是排在张任之上的,但今天他就这样死在了张任的手中,一枪毙命,成就了张任蜀中枪王的美名。
刘泽令人将夏侯渊的尸体装敛了,就葬在了定军山的山脚下。当年讨董时刘泽与夏侯渊也是有些交情的,而且论辈份,夏侯渊是张飞的叔丈人,如果有可能,刘泽还是想留他一条命来。但这就是战争,残酷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夏侯涓此刻就在第一军团巾帼独立旅之中,刘泽特意地把她叫过来,为夏侯渊送上最后一程。夏侯涓垂泪不止,虽然他与叔父夏侯渊的感情不是太过深厚,当年因为赌气离家出走到了徐州,但许多年未曾相见,再见时叔父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夏侯涓不禁是掩面而泣,悲恸欲绝。陪同她前来的孙尚香好一番劝慰,夏侯涓这才止住了哭泣。
草草地清理了战场,刘泽亲率大军直扑南郑,现在的汉中,已经再没有任何可以阻挡靖军前进的东西了。
当前锋徐荣率兵攻克到南郑城下之际,南郑的城门洞开,守军高举着白旗,不战而降。现在南郑城中,守兵也只剩下了一万多人,投降无疑成为了汉中最后也是最好的选择,张卫的五万军队被全数歼灭,号称固若金汤的阳平关也在烈火之中烟消云散,就连久经善的曹军大将夏侯渊的人马也全军覆灭,区区一座南郑城,能挡得住靖军的铁蹄吗?
出城投降的是主薄阎圃,在刘泽的马前恭敬地行礼,双手递上了汉中的户薄帐册。
“张鲁呢?为何不见他出城投降?”刘泽冷眼打瞧,这一行官吏以阎圃为首,唯独不见了汉宁太守张鲁。
阎圃神色有些紧张地道:“启禀靖王殿下,张太守闻大军兵至,已于昨夜遁去,现不知去向何方?”
“噢?”刘泽微咦了一声,看来这张鲁是死心塌地要归顺曹操了,阎圃神色慌张,分明是说了假话,张鲁的去向他焉能不知,不过刘泽没有点破,张鲁的去留,估计阎圃也是无能为力。刘泽冷笑道:“一个成为了丧家之犬没有了半点利用价值的太守,就算他再摇尾乞怜,恐怕也不会换来多少吃食吧?”
阎圃等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刘泽好言宽慰了一番,封阎圃做了汉中郡丞,辅佐新任的汉中太守费观,汉中郡的一应官吏,均都留任。刘泽又令开仓赈济难民,广贴安民告示,汉中的局势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此时距离刘泽委任费观为汉中太守,刚刚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第656章灭门惨祸
马超自潼关战败之后,不敢再退守长安,引残兵向西凉退去。行至右扶风,正遇堂弟马岱引精骑数万来援,于是马超精神大震,整点兵马,决心与曹操再决生死。
曹操进入长安之后,就接到了汉宁太守张鲁的急报,于是差夏侯渊领兵五万先行入汉中增援,待破了马超之后再行大军南征,听闻马超在右扶风重整兵马,曹操不以为意,令许褚、许晃、曹洪各领五万大军夹渭河而进,自己亲率主力随后征进。
程昱献策道:“马超素来武勇,西凉铁骑骁果善战,若是正面交锋,我军虽众却难克敌,魏王何不暗遣一将,分兵去取临渭,凉州乃是马超根本,魏王若是能截断马超归路,军心自乱,何愁不破?”
曹操大喜,遂令于禁引三万兵马,绕道渭北,偷袭临渭,去抄马超的后路。自引大军前往,与马超决战。
马超在槐里,召集了十万铁骑,闻曹操大军前来,遂摆开阵式,庞德居左,马岱居右。西凉铁骑名闻天下,当年董卓就是凭借着赫赫有名的西凉铁骑与关东十八路诸侯相抗衡,其战力非同一般,前番在潼关之时,山河险峻,铁骑完全施展不开,右扶风地处关中平原,一望无垠,正是利于骑兵作战。马超瞧得曹军兵至,跃马横枪,立于阵前,高声叫阵。
“马超小儿,休得猖狂,某来会会你!”说话的正是虎痴许褚。许褚是为曹操前军,见马超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不禁大怒,拍马舞刀直取马超。
马超冷冷一笑,也不答话。纵马向前,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含忿而出,直刺许褚前胸而去。许褚挥刀相架,两人斗在了一处,你来我往,打了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人斗至正酣处。马超一枪刺向许褚的小腹,许褚来不及挥刀去挡,侧身一闪,虎头湛金枪贴身而过,锋利的枪刃划断了许褚的系甲丝绦。系甲丝绦一断,许褚身上的铠甲便松开了,在身前身后晃荡起来,按常理,这个时候许褚应该退回本阵。重新装束再行出战,偏偏许褚不肯后退,索性脱去甲胄,光着两个大膀子,抡刀照着马超头上就砍去了。
两人又斗了五六十回合,仍旧是不分胜负。曹操在阵后瞧了,叹道:“马超不减吕布之勇!马儿不死,关西一路绝难平定!”曹操唯恐许褚有失。令曹洪、许晃两将从左右夹击马超。曹江、许晃领命,拍马向前。直取马超。
马家军阵中的庞德和马岱皆是大怒,暗骂曹操卑鄙,既是斗将,理应是单打独斗,看着许褚力竭,便想倚多欺少。尼玛的也太不要脸了吧!既然曹操不守规矩,庞德和马岱自然也不客气,他们立刻是拍马上前助战,这上前的可不止是他俩,还有身后的滚滚铁骑。横冲直撞,势如疯虎。
混战之中,许褚臂上被马超射中了一箭,许褚大怒,破口骂道:“卑鄙小人,竟然暗箭伤人!”
马超冷笑道:“谁叫你赤膊?活该!”
许褚大怒,忿而拨去左臂上的箭,血流如注,依然提刀要与马超决战。曹洪徐晃见马家骑兵来势凶猛,怕许褚有失,拉了他的马,强行拖着他退回本阵。许褚依然是骂不绝口,义愤填膺。
马超见曹兵后退,一发令下,西凉铁骑全线出击,势如雷霆。
铁骑洪流顷刻间就撕裂了曹军的防线,以气吞山河之势席卷大地,曹军纷纷地溃败下来。马超银甲白袍,白马银枪,恰如一道白色的旋风,直撞入曹军阵中,枪挑马踏,斩敌无数,如入无人之境。
马超早瞧得麾盖下面的身穿红袍的曹操,拍马绰枪,将护在曹操前面的亲兵挑翻在地,便是直取曹操。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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