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暴涨,民生更为不堪。为了扭转这种局面,历史上曹操率先实行屯田,积粟千万,为曹操征伐天下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现在历史的机遇摆在了刘泽的面前,刘泽当然义不容辞地开了这个时代的先河。
曹操屠空五县为刘泽的屯田制推行创造了机会,刘泽决心以彭城五县为试点,继而向全州进行推广。屯田制虽然对农民的束缚比较严重,基本上采用的是军事化管理,屯民逃亡被捉获是要以重罪论处,但它对社会秩序的稳定和农业生产的恢复有着积极的意义,对增加官府的收入,保障军队的供给,也是极其重要的。曹操是民屯军屯并举,刘泽只采用民屯之法,刘泽认为军队的任务就是打仗,训练的目的也是打仗,一支作战部队若是半耕半战如何能成为精锐之师。至于如何提高屯民的生产积极性和利用科技水平提高粮食的产量,刘泽倒是信心十足。
第336章借款十亿
对于刘泽的屯田法,僚属立即分成两派,一派旗帜鲜明地予以支持,另一派则隐晦地表示反对。
支持者认为刘泽此法利国利民,即可救流民之急,又可解土地荒芜之忧,还可充国库之实,可谓是一举三得。而反对者则认为撂荒土地原本都是有主之地,若是官府强行征占必然会导致民怨沸腾,何况不准土地买卖有悖常理,于情于法都说不过去。
刘泽注意地提出反对意见的大多是士家出自身,为了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理所当然地要反对屯田。彭城五县虽然被戮甚众,但真正那些有势力的士家大族早就逃走了,比如彭城最大的豪族张家就逃亡到了江东,东吴名臣张昭就出自彭城张家。就些士家遗留下来的不动产一般都会低价处理掉,就算真是无主田地,按照以前的惯例,官府也会低价拍卖掉,这无疑会给那些没走的士家带来发财的机会。但刘泽无主土地收归官有,不准买卖的新政必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他们反对自然不出意料。
对此刘泽早已是胸有成竹,他提出,土地荒芜危害甚大,不仅无法解决百姓的口粮问题,还将严重影向官府的赋税收入,所以解决土地抛荒问题迫在眉睫。当然官府对土地的归属还是相当慎重的,将会在各郡各县广贴告示,对无主土地进行公示,如有人持有田产地契可于即日起到各地县署办理手续,确认土地归属。即使在公示期结束。只要能出具地契的,不论此田地是否已经纳入屯田范围,官府均会按市价给予合理地补偿。杜绝土地的私下买卖,则是为了杜绝有个别人混水摸鱼,贱买贵卖,从中牟取不当利益。
别驾糜竺道:“屯田之法虽有利于国计民生,但流民浩秩无数,而初始官府需要大量置办农具、耕牛、营舍、种子、口粮,所耗钱粮无数,而州府内库空虚。不堪承付。刘使君计将何出?”
刘泽微微一笑道:“州府内库空虚不假,但没钱咱们可以去借,凭着徐州府这么大的招牌,在下就不相信借不来点钱。来年收成之后即可还上。糜别驾。听说你们糜家家世豪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放点贷,利息好商量。”
糜竺脸上的汗刷地就下来了。他搞不清刘泽是和他开玩笑还是真得谋他的财产,这历来当官的有借还有还吗?糜竺为难地道:“回禀刘使君,在下虽然有些薄产,但均是些田产房舍酒肆作坊,一时之间也无法筹措到大量现钱,却不知刘使君所需几何,如果凑个几百万钱,在下倒可拿得出来,再多的话恐怕就力所不能及了。”糜竺也是投石问路,拿个几百万钱出来,不算心疼,刘泽如果要的话,糜竺也就算是奉上点钱当做孝敬了。本来刘泽主牧徐州,为了糜家在徐州的利益,糜竺也是准备花钱和刘泽疏通关系的,只是现在还摸不清刘泽的意图,他不敢冒然出手而已。
刘泽哈哈一笑道:“几百万钱的话就算了吧,不知在座诸公之中还有没有人想跟着一块发点小财?”
众官皆是面面相觑,刘泽几百万钱都看不上眼,要知道,一般的中小士家全部资产搁一块,也不过就是几百万钱上下,这刘泽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刘泽看众人皆是哑口无言,微微一笑道:“既然诸公都没有兴趣,那就算了。不过钱的事诸位放心,本公已经解决了。”
众人再一次地被刘泽给雷倒了,屯田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庞大的启动资金足以将徐州的财政拖垮,刘泽如此轻描淡写,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刘泽见众人不信,乃道:“诸位应该皆知徐州有家汇通天下钱庄,专营汇兑借贷生意,本公已与钱庄掌柜谈妥了,拆借十亿钱,年息一分,来年偿还。所以钱的事各位勿庸担心,春耕备耕在即,屯田之事刻不容缓,通令各郡县立即施行吧。”
十亿!在座诸人除了贾诩关羽之外,皆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就连徐庶也不例外。十亿钱呐,就算是黄巾乱前徐州一年的赋税总和也没有超过十亿,这几年兵祸频仍,徐州府库入不敷出,根本就没多少钱粮了,要不然陶谦何至于拖欠官员薪俸和军队粮饷。可刘泽一上任就搞来了十亿钱,天呐,他从那儿找到的这个冤大头?
汇通天下钱庄在徐州开了十来年,倒是尽人皆知,甚至在座的也有从钱庄借过钱的,不过来来往往也不过几万几十万钱的模样,谁也没有把汇通钱庄当成什么富商巨贾,至于象糜家这些豪族本身不差钱,犯不着和钱庄打交道,一听钱庄居然能借给刘泽十亿钱,几乎跟做梦一样。
“刘使君,在下也去过汇通钱庄,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店铺,掌拒的真得能拿得出十亿钱来吗?”孙乾疑惑问道。在他看来,汇通天下钱庄里就算是全部堆满了铜钱,那也放不下十亿枚。
贾诩拈须微微发笑,心里在道,汇通天下的大掌柜就坐在你们的面前,拿得出拿不出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同时,贾诩更是叹服刘泽的目光卓远,世人皆以为商者低贱之时,刘泽肯放下汉家宗室的身份趋就商道,以最犀利的眼光揽尽天下之财,当时连自己也不甚赞同,认为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虽不可缺,亦不可滥,再多的钱财亦是无用之物。清高的士子视钱如粪土,但眼见百姓疾苦只能扼腕而叹无所做为。现在坐领徐州,嗜钱贪财的刘泽却可以弹指挥间,解民于饥渴,救民于水火,贾诩再一次地为刘泽所折服。
“孙从事放心,这笔钱不日即可到帐。汇通天下钱庄已经表示,只要徐州有需,他们定全力相助。在商言商,汇通钱庄一年获利一亿,这笔买卖他们也是划得来的。”主领徐州之后,刘泽已经决定公私分明,自己虽然是州牧,但府库之中的钱粮并非自己所有,那是属于徐州州府衙门的,自己绝不可擅动一文,属于自己的也只有每月一百八十斛的俸禄。同理,自己的钱也不能无偿地划归到徐州,即使要用,那也是借的方式。
长久以来,一种家天下的思想禁锢着每个人的思维,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的所有包括土地人口都有是属于君王,自然而然,所有的财产也都是属于君王的,君王对臣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利,由大及小,各地的诸侯也就拥有了对辖地内人力物力的绝对的支配权,可以任意的强取豪夺。刘备拿下益州之后,大赏功臣,把益州府库挥霍一空。不光是刘备,所有的诸侯都有着类似的行为,攻城掠地之后,不论公产私产一律统统没收,根本就无视民众的财产权。
这就是乱世,没有秩序的乱世,没有生存权和财产权的乱世,刘泽要改变的,也就是这样的乱世。改变乱世,就得重建社会秩序,遵重人的生命权利和财产权利是必然要走的第一步,这是一切秩序的基础,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必须以律法的形式加以确定,对每个人的合法财产进行确权登记并保护之,让每个人都明白,他们的财产是受到律法保护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剥夺。象方才糜竺一样一听州牧要借钱立马奉上几百万(估计糜竺也绝没有想再要回去)的事就可以完全杜绝,糜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我的财产我做主,不用再看谁的脸色。
当然刘泽更得为此做出表率,徐州的钱是官家的钱,并不是刘泽个人的钱,刘泽可以在合理的职权范围内使用它,但不代表可以滥用,如果刘泽将公款拒为己有的话,那就是贪污,那就是犯罪。汉代的官员大多是大权独揽,是滋生**的温床,州牧、刺史、太守在各个地方军、政、财权一把抓,拿着朝庭给的俸禄,肆意地挥霍着公款,甚至他们都感觉不到这就是犯罪。远的不说,现在的下邳相笮融仗着和陶谦是老乡的关系,公然截留三郡赋税,挪用公款,大建浮屠寺,金身度佛,陶谦居然默许了这种行径。所以刘泽下定决心要整饬吏治,清除**,必须要从自身抓起,打铁还需本身硬。
孙乾接着道:“纵然刘使君能借得钱来,但目前徐州粮价飙升,人心浮动,屯田之事毕竟是远水难解近渴。”
有人立即附议道:“诚如孙从事所言,这粮价前几日还稳定在二千钱一斛上下,这几日不知何故,骤然飙升,连日上涨,一斛米竟然卖到五千钱,民多怨愤。”
“只怕五千钱也挡不住了,去岁兵祸,粮食无收,这涨价之势定然难免。”
陈登忿然地道:“去年固然收成不好,但这么多年来徐州谷米满仓,难不成民间就无余粮?粮价纵然上涨,也不会涨得如此之快,愚以为定是有人在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牟取暴利,望主公明察。”
关羽冷哼一声,凤眼半睁,道:“此等奸商,容某拿住,一刀一个斩了!”
第337章糜竺心事
堂上之人中有隐然作色者,更多的人在议论纷纷,有人说该杀,有人说不该杀。
刘泽淡然一笑道:“供大于求,粮价必然下跌,供不应求,粮价自然上涨。粮价高与低,顺其自然即可,不必苛求。”
“可是……”陈登急欲再说,刘泽轻轻地摆摆手道:“此事勿需再议。先前提及赋税之事,某以为赋税乃国之根本,不可轻动,汉制三十税一的田税也当在百姓的承受范围之内,暂时就不必调整了。到是口赋算赋过于沉重,民不堪负,亦可斟情减之。”
孙乾奏道:“下邳相笮融在下邳擅废税赋,广倡佛教,收揽民心,除近郡国五千余户皆投到旗下,下官以为下邳乃是徐州境内之地,然而笮融不遵号令,擅自其事,久必为患,刘使君切不可纵容之。”
对于徐州治下赫赫有名的巨贪,刘泽早已是恨得牙根直咬,想惩治**澄清吏治,刘泽非得拿笮融开刀不可,不过自己初领徐州,千头万绪,实在是忙不过来,只好等待时机再出手了,派赵云去下邳国任都尉,就是知道赵云沉稳干练,可堪大事。刘泽便叮咛赵云,要拿到笮融贪腐的真凭实据,同时注意不能让笮融察觉,以免打草惊蛇。虽然现在孙乾提议惩处笮融,但刘泽深知还不是时候,于是含糊地推诿道:“下邳之事,还需细查。今日之议,且到这里吧。”
诸人纷纷起身告退,糜竺同众人走出州牧府。只是与众人拱手而别,再无半点言语,径直乘车驾返回了糜府。
“兄长回来了?”糜芳虽然是彭城相,但却是不是州牧府的幕官,所以今天的议事并没有参加。彭城被曹操屠戮之后,城破垣残,糜芳就没有再回去上任了,一直闲赋在家。
糜竺口渴了,吩咐下人奉上茶来。糜芳奇道:“以前陶使君议事,兄长必定是酒足饭饱而归。为何今日却连杯茶都未喝就回来了?”
糜竺道:“刘使君素为清俭。不曾备得茶饭。”
糜芳大笑道:“这刘泽也太抠门了吧,那有州官议事不吃饭的道理?”
糜竺目光严厉地阻止他道:“刘使君乃非常人,岂可以常理度之。何况议事诸臣,皆是徐州巨擎。谁又何惜一餐饭?”
糜芳讪讪地道:“小弟口不择言。兄长勿怪。”
糜竺语重心长地道:“二弟。不是为兄说你,老要张狂少要稳,做事多动动脑筋。刘使君的名讳,你且在家中说说无大干系,但若为外人知你有轻贱之言,岂不是取祸之道。这祸从口出,切不可图一时嘴快惹来杀身之祸。”
“谢兄长教诲。”
“你且收拾一下吧,准备回彭城复任。”
“回彭城?”糜芳微微一怔,道:“彭城一片废墟,我回去干嘛?”
“刘使君已经委派徐荣为彭城都尉,率兵三千进驻彭城,而且刘使君已然决意在彭城五县实行屯田,你身为彭城国相,岂可擅离职守,明白便起程吧。”
“屯田?”
“不错,今日牧府议事,讨论的便是屯田之事,刘使君决意将徐州所有无主之田全部收归官有,组织流民屯田拓荒。”
糜芳大惊道:“什么?将无主之地收归官有?那我们糜家准备此次大举收购彭城五县田产的计划不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