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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沉吟道:“曹操既认定陶谦是他的杀父仇人,如何肯罢兵讲和。曹操围困徐州。内外断绝。陶公并不知援兵已至,徐州恐难久守。唯今之计,由某自率一军攻破曹军营垒,进入徐州与陶公会合。再商议里应外合共破曹军之计。”
田楷、孔融大喜。道:“就依润德之见。”
次日。刘泽亲率三千弓骑,以赵云、张飞为将,准备突袭曹军营垒。
曹操大军将徐州四面团团围定。水泄不通,曹操本营扎在徐州城西,城北大营由夏侯惇、乐进驻守,城南大营由曹仁、李典驻守,城东大营由于禁、毛玠驻守。曹操的本寨必然是防守严密,夏侯惇和乐进皆以骁果显名,而绕行到徐州城南又路途遥远,突袭的图谋很可能会被曹军识破,所以刘泽选择从于禁毛玠镇守的东门大营突破。
不过于禁在曹魏军中名列五子良将第三,排名仅在张辽乐进之后,位居张郃徐晃之前,最号毅重,擅长防守,想从他这里突破亦非易事。
所以在准备突袭东门之前,刘泽命关羽、徐荣、张郃三将领兵一万佯攻曹军城北大营,吸引曹军的注意力。为了配合关羽军的行动,刘泽还请田楷和孔融出摆出一付策应进攻曹军北大营的架式。
田楷、孔融和刘泽三路人马屯驻缯山,曹操自然不可能不重视,下令各营;加强防御。不过曹操虽然拥有二十万大军,但在郯城周围扎下了四座大营,既得防御徐州城内的陶谦军队,还得防御缯山青州方向的救援军队,如此一来,自然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就在关羽张郃徐荣率兵向北大营发起攻击,田楷孔融摇旗呐喊助威,乘着曹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北大营了之际,刘泽亲率三千骑兵从曹军北大营和东大营的结合部突了进去,向着徐州城东门冲去。
打迂回战是弓骑兵强项,但正面突破战却是弓骑兵的短板,为了这次的战斗,刘泽为半数的弓骑兵配备了刺枪,由张飞统领,担任第一攻击梯队。剩余的一千五百骑兵仍然装备长弓复合弓和三石钢弦重弩,由赵云统帅,担任第二攻击梯队。这次的攻击任务很简单,由张飞率枪骑兵依靠强悍的冲击力撕开曹军的防线,赵云的弓骑兵在后策应,给予中远程的射击支持。
刘泽的骑兵久经训练,虽然擅长骑射,但枪骑冲阵也是必训科目,此时配备刺枪角色转换对于弓骑兵而言也不是难事。
曹军在兵犯泗水,南屠三县之后,这是第二次围攻徐州州治郯城了,上一次围攻郯城十余日未攻下来,粮草供应奇缺成了曹军的一个短板。兖州兵祸连年,民多流窜,又逢这几年旱灾蝗灾不断,曹操虽然收编了青州兵人数不少,但粮草匮乏,使他根本就无法养活这么多的军队,不得不把收编到的青州兵裁掉一半,仅留精壮之士。此次出征又是十分地仓促,根本就没有筹措到足够的粮草,只能是以战养战,依靠杀人劫掠来维持。
但徐州虽号称膏腴之地,但钱粮的主要屯集在郯城和几个郡冶大城之中,虽然曹兵攻破了彭城等几府城池,但所获有限,毕竟要供给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它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曹操第一次强攻郯城不克,就是因为粮草短缺,只好南下转掠三县,得到一些补充之后,曹操第二次进攻郯城,就是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郯城。
现在曹军营中的粮草根本就连十日之需都不足了,如果十日之内还能拿不郯城,连曹操也不敢相信断粮之后的兵卒还有多少的战斗力。所以曹军二攻郯城,根本就没有打持久围城战的打算,所以曹军虽然四面围城,外面的防御却是很薄弱,既没有高栅深壕,也没有足够的拒马鹿角。
而且北大营和东大营之间的空隙正是曹操防御的盲点,张飞率枪骑兵从这个位置突破,根本就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张飞一马当先,枪骑兵势如破竹,如溃堤的洪水一般,冲开了曹军的防线。
于禁正在巡营,忽然接到禀报敌军袭营,立即率军迎战,拦住张飞,用钢枪点指张飞道:“何处狂徒!休得猖狂!”
张飞二话不说,提起丈八蛇矛便直取于禁,两人战在一处。战未数合,赵云拍马赶到,毛玠也冲了上来,双方两对大将厮杀在一处。刘泽龙渊太阿双剑在手,挥军掩杀过来,于禁毛玠抵敌不住,狼狈而走。
于禁所统辖的东大营之中,是以新降的青州兵为主,曹操原有的精锐部队都在曹操的身边,被布置在了西大营。青州兵新降不久,缺少训练和战斗经验,比黄巾军的乌合之众也强不了太多,于禁和毛玠败逃之后,东大营就成了一盘散沙,青州兵纷纷溃散,刘泽吩咐张飞赵云不得追杀曹兵,直望徐州东门而去。
徐州校尉曹豹正在城上巡视,忽有军士禀报曹营大乱,曹豹登上敌楼观之,却见一支骑兵在曹营之中劈波斩浪而来,曹兵抵敌不住,纷纷而退,一杆红旗分外招摇,上面一个月白色的圆圈,大书一个刘字。曹豹尚在疑惑此是何处的救兵,手下有人提醒他道:“前者陈登不是前往平原搬救世主兵了吗,这难道不成就是平原太守刘泽的人马?”
曹豹沉吟一声,吩咐手下兵士向陶谦通传。
曹兵在徐州地界上肆虐为患,陶谦病体日甚一日,茶饭不思,形容枯槁。陶商端着粥在榻边劝说他多少吃点,陶谦只是摇头。
此时,传令兵急急地向陶谦禀报道:“报!启禀陶使君,东北方向出现一支援军,尽打刘字旗号,现已冲破曹军连营,兵抵郯城东门!”
陶商高兴地道:“父亲,救兵来了!”
陶谦闻之,精神一振,容光涣发,病竟好了七分,从榻上跳下来,急切地道:“快快快,扶我去东门城楼。”
陶商为难地道:“父亲病体初愈,不宜出行,就由孩儿代为迎接吧。”
“不,我要亲自去!”陶谦斩钉截铁地道。陶商无奈,只得搀扶着陶谦来到东门城楼之上。
此时张飞马快,已经冲到了东门下,此时的徐州自然是城门紧锁吊桥高悬,张飞在城下扯着大嗓门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俺是平原刘太守的人马,特来救你们徐州的,快快开门!”
陶谦听之,大为高兴道:“元龙真不负我之所望,果搬来了平原救兵,来人,快快打开城门!”
众军闻令正欲开门,曹豹拦阻道:“使君勿急,小心有诈,待我盘问清楚了再行开门未迟。”陶谦许之,曹豹在城墙上探出半个脑袋,高声道:“将军是何人呐?”
张飞答道:“俺乃燕人张飞是也,快快开城!”
“将军自称是平原刘太守部下,可有凭据?”
张飞一愣,自己只管带兵厮杀,那里带什么凭据,不禁有些恼火,喝道:“俺乃是平原刘太守的义弟,还要什么凭据,俺杀了这么多的曹兵难道不算是凭据吗?”
曹豹倒是和颜悦色地道:“将军没有凭据,我们又缘何知道将军是刘太守的人?或许是曹操派人来赚开城池的亦未可知,没有凭据在下恕难开城。”
第316章一让徐州
张飞立即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什么玩意!老子辛辛苦苦地从平原千里迢迢跑来徐州救你们,反倒吃你们闭门羹!你们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娘的,这徐州老子不救了,你们就自生自灭去吧!”
说着,张飞就拨马回转,这时,刘泽纵马赶了上来,喝道:“三弟,不得无礼!”
张飞兀自不服地道:“这徐州的人好歹不分,咱们千里迢迢地来救他们,连城门都不让进,咱们回平原得了。”
刘泽道:“三弟,人家又不认识你,拒开城门自在情理之中,万一你是曹操派来的奸细赚开城门的话徐州岂不危矣。烦将元龙先生上前叫门吧。”此次突袭,刘泽把陈登带上了,安排在了军中后队。
陈登向张飞赔笑道:“张将军,非常地抱歉,是城上的军士误会了,在下这就去叫门。”陈登来到城下,对着曹豹喊道:“曹校尉,我是陈登,适才正是平原刘太守的军队,请速速开门!”
这下不光是曹豹,陶谦也听得一听二楚,急令打开城门。刘泽的三千骑兵鱼贯而入,受到了徐州军民的夹道相迎。
陶谦急急地下得城楼,与刘泽会面,刘泽进城之后,下得马来,在陈登的引荐之下,与陶谦会面。刘泽看那陶谦头发已经全白了,双颊枯瘦,形容憔悴,若没有陶商搀扶着,肯定走不了几步路,一付风烛残年的模样。
“平原刘泽参见陶使君。”刘泽躬身而拜。
陶谦颤巍巍走到刘泽近前。双手相扶,耸容道:“润德公切勿多礼,润德公不远千里,仗义相助,此诚徐州百姓之幸,该是老夫行礼才是。”
“曹操凶顽,背德丧仁,戮害生灵,此诚天下义士闻之而恶,在下也不过为义之所趋。略尽棉薄而力而已。”刘泽从容地道。
陈登道:“此处不是叙话之处。陶使君还是请刘太守到牧府再行详谈吧。”
陶谦点头称是,当下将刘泽一行迎入州牧府,备下酒宴,为刘泽等接风洗尘。虽然徐州饱受战乱。但酒筵之上。依然是水陆毕呈。美酒珍馐,足见徐州的富庶不是浪得虚名。
曹豹、糜竺、曹宏、陈登、陶商、糜芳、笮融、萧建、孙乾等徐州大小文武官员皆在席间作陪,酒宴的规格待遇之高。恐怕是自陶谦领守徐州以来的头一遭,诸人都将刘泽视做是徐州的救星,殷勤地劝酒,极尽溢美之辞。
刘泽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至始至终保持着雍容儒雅的笑容,刘泽的器宇轩昂与豁达言语给陶谦及在场诸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陈登备述刘泽平黄巾讨董卓力战袁绍的赫赫战绩,众人听得更是心醉神施,无疑刘泽成为了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环眼虬髯的张飞和玉面俊朗的赵云亦是人们的敬酒对象。
到了筵席的尾声,陶谦对着身边的近侍微微颔首,近侍心领神会,很快地捧过一个铜盘来,铜盘之上,盘着一条长长的青色绶带,绶带的中央,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枚一寸见方的银白色的印章。
筵席将尽,喝高了的人们都有些手舞足蹈,笑语欢声,突然地出现这一状况,却是令在场之诸人愕然一惊,转瞬之间,当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了这一方小小的银印之上。银印虽小,不过方寸,但所有人的都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陈登略为这一怔,心头却是狂喜,看来不光是他们陈家父子有献徐州的打算,就连州牧陶谦也有自知之明,刘泽一进城,陶谦便主动将徐州州牧的位子拱手相让,他虽然竭力掩饰,但依然难掩内心的欣喜和激动。
糜竺眉头紧锁,一脸的阴郁,眼神之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无奈。
曹豹却是紧紧地攥起了拳头,那表情,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陶商站在父亲的身后,坦然平静,微微垂首。
剩下诸人,有惊愕的、有忿恨的、有欣喜的、有漠然的,所有人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凝固了,活脱脱一幅维妙维肖的众生相。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刘泽的目光,不过他也是略略地瞥了一眼,心中便大至了然了,虽然陶谦让徐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装做一付错愕的样子道:“陶使君这是何意?”
陶谦拱手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万望润德德公勿推辞,某当自写表章,奏明朝庭。”
刘泽起身离席拜道:“在下虽系皇亲,然功薄德浅,担任平原太守犹恐不称职。今日徐州有难,在下奉义而来,陶公此言,岂不让人怀疑泽有吞并徐州之心?此举万万使不得。”
陶谦泣道:“老夫无能,累徐州百姓蒙此大难,实无颜愧对徐州父老,如何再掌得徐州印绶?公仁德兼备,深有韬略,若领徐州之牧,必可救徐州万民于水火,请润德公看在徐州百姓的份上,万勿推辞!”
陶谦再三相让,刘泽固辞不肯受。
糜竺轻咳一声道:“今曹操兵临城下,徐州尚在危亡之时,陶使君久掌徐州,万民拥戴,此时易帅,乃兵家之大忌,恐动摇徐州军民之心。愚以为目前当先商讨如如退兵为急务,至于相让之事,等破了曹兵再议不迟。”
刘泽当即道:“糜别驾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商讨退兵之策才是。”
陶谦也默然了,轻轻挥手,侍从端着印绶缓缓而退。许多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陶谦道:“徐州军务,便多仰仗润德公了。”
“陶使君但请放心,泽此来不破曹兵誓不回还。”刘泽拱手道。
曹豹上前道:“刘太守劳师远来,必已疲惫,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早此歇息,至于军情,明日再议不迟。徐州城防有曹某在,定保无虞。”
陶谦点头称是,道:“元龙,你速安排润德公歇息,有事明日再议。”
陈登称诺领刘泽等人而去。
给刘泽三千骑兵安排的住所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