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是木匠出身,看了看刘泽的图纸不过是几根粗一点的木头组装而成的,而且也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工艺,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由于时间紧迫,管亥连夜召集木匠开工,忙乎了一夜,终于赶在天明前制成了十几辆的投石车,简单地进行了试射,便拉到了刘家邬堡前面。第一轮齐射,十几块瓦罐大小的石块被抛向半空,砸向了邬堡,威力之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管亥大喜,下令投石车不间断地进行攻击。
刘平被打懵了,天才知道刘泽的军队从那儿搞来这玩意,竟然能将几十斤重的石块抛射到半空中,厚实的城墙都无法承受这种雷霆之击,更何况是血肉之躯,只要被石弹击中,非死即残。刘平白敬等人也不敢再呆在城墙上了,谁知道那块不长眼的石块会不会落在他们的头顶。
刘家的家兵人心惶惶,看着满面天乱飞的石块,惊惶失措,哪里还有心思去守城。
投石车整整地攻击了一夜,半数的投石车都已经损坏了,剩余的几架投石车依然不停地发射着石弹。在黎明的时候,残破不堪的城墙终于轰然倒塌。
管亥大喜,下令投石车停止攻击,亲率步兵冲了上去。
刘家的兵早已丧失了斗志,官兵呐喊着冲了上来的的时候,大多人果断地缴械投降了。管亥下令不得擅杀俘虏,而对于那些企图负隅顽抗的,则是一律格杀勿论。
战斗很快地就结束了,在地下密室之中,官兵俘虏了刘平白敬等一干人等。刘平面如死灰,一言不发。钱乡绅等人则是双股战战,连步子也迈不开了。
刘泽到达刘家邬堡的时候,管亥正押解着一长队的俘虏从邬堡里面出来。刘泽远远地看到了,微微一笑,对潘凤道:“投车石的威力不错嘛,管亥这么顺利地就拿下了邬堡,投石车功不可没。”
潘凤道:“还是主公英明,制出了投石车,我军如有神助,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这座要塞,真是奇迹。”
“刘平自以为凭着一座弹丸小城就可以螳臂当车,真是可笑之至。去,将刘平白敬等一干主犯带过来,我要亲自审理。”刘泽在一株大树坐定,吩咐潘凤把犯人带过来。
不多时,管亥亲自押着刘平等人来到刘泽跟前,管亥冲着刘泽哈哈大笑:“主公,你设计的投石机太妙了,刘平的王八壳子还没坚持一天就被打破了,哈哈哈。”
刘泽微微一笑,管亥将邬堡比做王八壳子,倒是再贴切不过了。他扫了一眼神色灰败的刘平,冷笑一声道:“刘平,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我竟以如此方式见面吧?”
刘平故作镇定,道:“刘太守,你这是何意?本人一向奉公守法遵章守纪,并无半件作奸犯科之事,刘太守何故派人攻打敝庄,殴伤家丁,难不成刘太守执掌平原郡以来就可以只手遮天,挟私报复吗?”
刘泽心底之中暗暗冷笑两声,这个刘平,倒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平,好歹你也是做过一任都尉的人,却摆出一付无赖的嘴脸,你当真认为死无对证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了吗?”刘泽一脸鄙夷地嘲弄道。
刘平气得脸煞白如纸,遥想当年自己身居平原国都尉,在平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平原国可以横着走。当年的刘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可惜这风水轮流转,人家现在可是平原太守,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自己却被一撸到底打回原形,真是世事难料。
他依然不甘心地道:“刘泽,你仗势欺人,今天我就是死在你手中也是不服,你纵然杀得了我,你能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吗?”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带上来!”刘泽轻蔑地挥了一手。亲卫很快地一个人带到了当场。
刘平一看,心顿时便凉了半截,带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管家刘旺。这怕鬼就有鬼,刘旺这几天玩失踪,刘平不怕他卷款私逃,就怕他落在刘泽的手中,果不其然刘旺落在了刘泽的手中,刘平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泯灭了。
“刘平,认识这个人吧?”
刘旺目光中闪着恐惧,用颤抖的声音道:“老爷,奴婢对不住你呀,实在是挨不过呀……”
其实锦鹰卫的那十八般酷刑根本就没有用过,只不过抽了几鞭子,刘旺就扛不住,竹筒倒豆子般地一五一十地将事件的原委说了个详细。
刘泽将刘旺的供状扔到了刘平的面前,道:“刘平,这可是你家管家刘旺的供词,还有从血杀堂总堂之中起获的五百万钱佣金,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抵赖?”
刘平面如死灰,想不到连大名鼎鼎地血手堂也被刘泽端了老窝,这刘泽的能量究竟有多大?刘平此刻才发现刘泽真得是深不可测,得罪他的下场真得是死路一条。但世界上有卖各种药的,唯独没有的就是后悔药,刘平既然走了这条不归路,现在就算想回头也难了。
他挺直了腰杆,既然要死,他也不想死的窝窝囊囊。“不错,买通血手堂刺客行刺的事是我干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此事乃我一人所为,罪不及妻儿,希望刘太守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
刘泽微微一笑,看来这刘平也不是孬种。“诛连九族不是本官的办案风格,你的妻儿老小,本官绝不为难,不过你买凶行刺,图谋不轨,本官却恕你不得。来人,将刘平推出斩首,家产全部籍没入官,刘家其余人等,一律废为庶民!”
立即有两名兵士上前将刘平押了出去,刘平面色惨白如纸,一言未发,紧紧地抿着嘴唇,将最后一丝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刘泽,但他很快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刘泽嘴角上挂着一个矜持的笑容,但在白敬等人的眼中,那就是恶魔的微笑。
白敬看到刘泽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地叩首道:“太守老爷饶命,这谋刺之事全是刘平一人的主意,可与我们无关啊,太守老爷饶命!”
刘泽冷笑道:“前者偷逃田赋,本官只对你轻加责罚,却不料你怙恶不悛,恶性难改,看来本官上次罚得你还是太轻了,居然还有闲钱百万去买本官的人头,今番必是饶你不得,来人,推出斩首!”
第269章禁械法令
白敬绝望地嚎叫道:“太守老爷,这全是刘平他挟迫我的,我真得没有想参予,太守老爷饶命,饶命呀!”
两名体健身壮的士兵毫和不理会白敬的痛哭嚎叫,拖着象一堆烂泥似的白敬出去了。
不多时,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端了上来,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着,钱乡绅等十多人早就双股战战发抖,胆小的甚至都吓尿了,裤裆**地往下滴水。
“将这两颗首级悬挂在邬堡门口示众三日,将他们的罪行张榜公布,以敬效尤。”
两颗人头被端了下去,但那恐怖的气氛在当场却是久久不散。
刘泽将目光再次扫向钱乡绅等十余人,除了刘平和白敬,平原的十家最大的士族可都在这里了,如何处置他们刘泽在心中掂量着。这些人全部都参与了刘平买凶行刺案,证据确凿,就算是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也在律法的范围之内,但刘泽没有准备这么做,即使与士家豪族走上了对抗的道路,但采用血淋淋屠杀的方式去消灭士族并不是刘泽唯一选择。
钱乡绅等人全部跪伏在了地上,拼命地嗑头:“太守饶命!太守饶命!”
刘泽沉声道:“买凶杀人,图谋不轨,你等可知罪吗?”
“知罪知罪,我等知罪,请太守开恩。”钱乡绅等人嗑头如捣蒜,忙不迭地应下了,事到如今还想着抵赖的话,只能是自取灭亡。
“起来吧。本官知道你们个个都有参于,不过主谋却是刘平,首恶必惩,胁从不问,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们的性命——”
钱乡绅等人如汪洋大海中捞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惊喜不已,叩首谢恩。
“谢刘太守不杀之恩!”
刘泽面沉如水,冷哼一声道:“这死罪虽免,活罪却是难饶,如不加责罚。本官的威仪何在?”
钱乡绅等人面面相觑。对望了几眼,还是钱乡绅站出来说话:“我等愿意献出全部家资以赎罪恶。”
刘泽冷笑道:“你们的那几个破钱本官还没有看在眼里。”笑话,拿钱就可以赎罪的话,那和昏庸的汉灵帝又有什么两样。
钱乡绅等人愕然了。既然不杀他们。又不索要钱财。刘太守这是意欲何图?
刘泽沉声道:“你们每家都豢养着不少的家兵,多则上千,少则数百。聚众持械,横行乡里,今日刘平就敢凭借着邬堡之坚,公然拒捕,对抗官府。有鉴于此,本官今日颁布《禁械令》,任何非官府授权的组织和个人,一律不得私藏军械武器,违者以叛逆罪论处。你们若是肯接受《禁械令》,但便可以回去做本份良民,如果拒绝,二罪归一,定斩不赦!”
众乡绅都惊呆了,《禁械令》?可是闻所未闻的东西,说实话,那个士家豪族手里没有点私兵,这也是他们在乱世中立身安命的本钱,交出这些私兵比抄没他们的家产更让他们心痛。但从刘泽斩钉截铁的态度之中,看不出任何;回旋的余地。刘泽已经把话撂这儿了,要么接受,回家去当顺民,要么拒绝,下场就如同刘平白敬一般。
孙乡绅小心翼翼地道:“刘太守,我等虽然不是什么富豪巨贾,但家中也都是薄有资产,现在世道维艰,乱民四起,如果没了家兵看家护院,恐怕被乱民袭扰,全家性命堪忧。”
刘泽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本官早就为你们想好了,平原郡治下每县,由各个县署牵头,成立乡民警卫队,缉捕侦盗,巡护乡里,你们那家需要看家护院,也可以向乡民警卫队申请武装人员驻守护卫,定期轮换,需要你们支付一定的费用。不过请放心,这笔费用比起你们自己私募家兵来,可以节省不少。”
这个乡民警卫队,说白了,就同后世的保安公司没啥两样。解除士族的私人武装之后,如何保证乡里的安全,是刘泽需要考虑的问题,他很快地就想到了保安公司。由县署指挥,统一成立乡民警卫队,用从各家士族手里上缴的武器武装起来,人员则可以由各里各村征派,也不必全职,闲事务农,有事征集,轮流调换。至于乡民警卫队的薪饷,一部分由县署支付,另一部分则可以由需要提供看家护院的士家来提供。而定期轮换制度也可以保证乡民警卫队的人员不会被士家所收买,避免士家私兵名亡实存。
众乡绅齐齐傻了眼,这些私兵可是他们耀武扬威,横行乡里的本钱,没有这些打手,他们的利益如何保证?再说了,看家护院由官府来指派,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士家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官府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以后别说没有能力想和官府对抗,就算有点想法,那也得藏着掖着,连背地里说话都不敢再大声了。
可现在他们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不答应的话就是死路一条,根本就没有选取择的余地。平原郡第一大士家刘家的覆灭让他们看到了与刘泽作对的下场,如果不想死的话,只有乖乖地听命。但就这么交出私兵武装,每个人又都是那么地不甘,所以众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的。
刘泽把脸一沉,道:“本官言既与此,何去何从,你们自行斟酌。本官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再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有不肯答应的,本官倒是不介意这邬堡门口再挂上几颗头颅!”
面对刘泽的最后通牒,众乡绅齐刷刷地汗流夹背,冷风一吹,都在簌簌发抖。钱乡绅狠狠地一跺脚,道:“在下愿意遵从刘太守之令,洗新革面、痛改前非。”
刘泽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很好,到那边签字画押即可。”立即有人领着钱乡绅到旁边的一张桌子边,桌上摆着两张纸,钱乡绅看了下,第一张是供罪书,供认此次参于刘平行刺案,第二张是保证书,同意《禁械令》,自愿交出全部军械武器并承诺不再组织任何形式的私兵武装。
钱乡绅的手在不停地哆嗦,他清楚的很,今天一旦签字,他们士族的威风日子就到头了,从此他们手中无兵无权,再也没有了和刘泽对抗的资本,彻底地沦为鱼腩。但最起码能活着,想想邬堡门口刘平和白敬的人头,钱乡绅咬了咬牙,几乎是闭着眼睛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他的姓名。
既然是有人开了头,踌躇不决的众乡绅也将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比起生命来,其他东西都是可以放弃的,还真没有傻到宁可掉脑袋也不交权的地步。不多时,那十来个乡绅已经陆陆续续地全部把字签了。
签过字的文书搁到了刘泽的面前,刘泽看了几眼,面色依然冷峻地道:“诸位既然很配合本官的禁令,今天的事,本官也就既往不咎了,今后们若是奉公守法做安顺良民,你们的财产,你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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