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无法承受的。刘泽用手势指挥身边的锦鹰卫准备短弩,想用弩箭射杀张褚二人。这一刻刘泽反倒有些后悔,倘若现在身边带得不是五六个人而是五十余人,保证可以在瞬间将张牛角和褚燕射成刺猬。但现在他已是别无选择,就算不能将张褚二人一击放倒,也必须要出击了,已经没有时间再让他等待下去了。
张牛角和褚燕对黑暗的危险却是浑然未知,两人嘀咕了几句,褚燕狠狠地跺了下脚,似乎不愿呆在肮脏龌龊之地,飞快地离去了,张牛角也叹息一声,跟着他走了。
刘泽略略心安,事不宜迟,现在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潘凤一个手势,在屋外守着的两名黄巾兵又被干掉了,刘泽扑了上去,一脚将房门踹了开,旋风一般地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小乔已被张梁扒了个精光,雪白的身子就如同一只初生的羔羊,蜷缩着那儿,一脸的惊恐。
张梁淫邪地笑着,如同一只饿狼一般扑了上去。这时刘泽正好冲了进来,张梁一看自己欲行好事之际被人打搅了,怒不可遏,训斥道:“什么人,敢闯本将军的房间,不想活了!”
刘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抬起脚,狠狠地踹了过去,踹在了张梁的小肚子上,刘泽的这一脚可是使出了十分的力道,踢得张梁趴着地上,杀猪似地嚎叫起来,痛不可当,气焰顿时全无,只是一个劲地讨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刘泽牙根紧咬,也不吭声,发狠似地将雨点般的拳脚招呼在了张梁的身上,足足殴打了他近半柱香的功夫,直到潘凤将他拉住道:“主公,莫要再打了,再打就成一团肉泥了。”
毕竟这次行动的目的是救人,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万一惊动了外面的黄巾兵可就难以脱身了。不过潘凤的担心却是多余的,张梁往往在奸—淫幼女的时候,除了他的几个亲兵之外,其他守卫皆在几十丈之外,而且张梁还有吩咐,不管房里闹也多大的动静也不得靠近半步。张梁不仅喜欢奸—淫幼女,而且还是个虐待狂,第二天从他房里抬出去的,只能是一具体无完肤的女孩尸体。所以就算周围的黄巾兵听到房里有些异常声响,都习以为常,不会大惊小怪,更不会靠近张梁的房间。
被潘凤拉住,刘泽这才不甘心地停了手,此时的张梁早己被刘泽打得遍体鳞伤七窍流血,鼻孔里也只剩下出气没有进气了。刘泽狠狠地又踹了一脚,方才作罢,回身看蜷缩在墙角的小乔。小乔虽然幸运的没有惨遭侵犯,但显然被吓傻了,十岁的她何时曾经历过这样噩梦般的事,痴痴呆呆地缩着那儿,一动也不动。
刘泽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刺痛,他缓缓地蹲下身,用手轻抚着她的肩头,轻声地道:“小乔——”
小乔呀地惊叫一声,身子更缩成了一团,不住地在颤抖着,目光涣散,如一只受伤的小羊羔那般无助,惊惧地叫着:“不要——不要——”
第一百六十二章枭其首级
刘泽心中更是一阵悸痛,道:“小乔妹妹,是我,我是刘泽哥哥,我来救你了。”
“泽哥哥——”小乔渐渐地回过神来,扑在了刘泽的怀中,“是你吗?真得是你吗?我……我……好怕……”
刘泽将她紧紧地搂着,不觉眼角有些润湿了,道:“不怕,有哥哥,不怕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小乔倒在他的怀中,哭得跟泪人似的,刘泽低声细语地安慰着她,一边也顾不得避嫌,略略地审视了她的身体一番,见她没有被侵犯,这才略为心安一点。
潘凤将小乔的衣服递过来,道:“主公,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撤退吧。”
刘泽点点头,给小乔穿好衣服,再看张梁时已然断气了,这个号称是黄巾军三大王的人公将军就这样被刘泽活活地用拳脚打死。刘泽冲着张梁地尸体啐了一口,道:“这种死法,算是便宜这个人渣了,潘凤,割下他的脑袋,撤。”
潘凤立即上前,用匕首将张梁的脑袋割了下来。同时发现张梁的怀中居然掉出几封信,以锦鹰卫的敏锐,潘凤立即察觉到这几封信并不普通,立即交给了刘泽。
刘泽拆开一看,却是中常侍张让等人与黄巾暗同款曲的来往书信。原来张让等人早就和张角有勾结,虽然他们和封胥被收买不同,但张让似乎也害怕张角某一天会攻进洛阳来,率先给张角发出交好的信息。刘泽暗笑,有这个把柄握在手中,将来还不怕张让他们乖乖就范?甚至在有利的形势之下,扳倒十常侍也是极有可能的。
刘泽一行按原计划原路返回。本来刘泽想让其他人来抱小乔,但小乔却是一言不发,死死地搂着刘泽的脖子不放手,刘泽无奈,只得细语安慰着她,抱着她下山去。
但在下山之际,遭遇了一队黄巾的巡逻兵,虽然锦鹰卫的弩箭撂倒了好几个黄巾兵,但没死的黄巾还是发出了预警:“有刺客!有刺客!”顿时山庄内喊声四起,无数的黄巾兵手持火把围了过来,刘泽等人再想悄悄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刘泽当机立断,命人点燃了信号弹。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在半空中冉冉坠落,早已守候在前后的关羽张飞立刻率兵冲入山下的黄巾营帐,急骤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呐喊声将黄巾兵多睡梦中惊醒,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黄巾的营地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张牛角正在前山巡视,突然被官兵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一面收拢兵力,一面上山报告张梁有敌袭的情况。但他踏进张梁房间地候,地上一具无头的尸体让他的心凉了半截,虽然脑袋没了,但张梁的衣服张牛角还是认识的,不用猜也是刘泽下的手。
张牛角苦笑着在心中暗道:“人公将军呐,我早提醒你不要招惹刘泽这个煞星,你偏不听,为了一个小女孩就丢了你的性命,只能算你倒霉了。”
他缓缓踱到院子里,迎面褚燕兴冲冲地过来了,道:“大哥,袭营的官兵已被兄弟们打退了——咦,大哥你咋没兴致?”
张牛角叹了口气,没吱声,只是朝屋里呶了呶嘴。褚燕只朝屋里伸了半个脑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道:“三将军被人枭了首,这是谁干的?”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定是刘泽下得手,下山的袭营想必也是他安排的。”张牛角料定此事绝对和刘泽逃不了干系。
“想必刘泽还没走远,现在带兵追的话还兴许追得上?”赭燕急急地道,催促张牛角立即追上去。
张牛角却没有半分举动,无比落寞地道:“追?就算追上去又能如何?人公将军被他们杀了,还能复活吗?再说就算追得上,我们是刘泽的对手吗?”
褚燕此时也冷静了下来,道:“人公将军已死,我们又如何向天公将军交待?”
张牛角黯然地道:“是啊,这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大贤良师那边,我们如何才能交待?只怕我们的这两颗人头也抵偿不了啊。”
褚燕忿恨地道:“其实人公将军的死,怪不了旁人,要怪只能怪他荒淫无道,若不是招惹了刘泽,捉了他身边的女孩,又岂能遭至杀身之祸?”
“话虽如此,但也是我们保护不周才导致人公将军被斩首,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难辞其咎,唯今之计也只能是到广宗向天师请罪了。”
褚燕惊道:“大哥不可,倘若回广宗的话,我二人命则休矣。”
张牛角叹道:“除此之外,还有他法吗?若去长社,恐怕不容说话就被二将军砍了脑袋了,只有到天师驾前,或许天师念在师徒一场的情份上逃得一条性命。”
“他们兄弟情深,又岂会顾及师徒情份,只怕我们死罪难逃呀。”褚燕忧心冲冲地道。
张牛角叹道:“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褚燕沉吟一下,忽然道:“大哥,你以为黄巾起事,真得能成功吗?”
张牛角悚然一惊道:“兄弟何出此言?”
“我太平道的兄弟,数年来都是凝聚一心,众志成城,只为天下受苦的万千百姓搏个出头之日。可自起事以来,烧杀抢劫,奸—淫掳掠,干得全是些伤尽天良的事。现在的百姓畏黄巾如瘟疫,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没有民心的支持,这起事大业又如何能成?”
“这些我何尝不知,正是由于有三将军,程远志这些败类,才让黄巾军声名狼藉,看来天师的此番起事,便是要败在这群人手中了。”
“既然事不能成,我兄弟二人又何苦为他张氏兄弟去卖命,不如我二人北上太行故里,另立旗号,或许可以拼出一条血路来。”
张牛角思虑半晌,终于点头道:“好吧,与其将脑袋交给别人,倒不如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随后张牛角检点兵马,北渡黄河,没有去广宗而是去了太行山,数年后揭竿再起,号为“黑山军”。由于张牛角褚燕等人军纪严明,只杀官军,于民秋毫无犯,深得百姓拥戴,一度曾拥兵百万,名震河北。
趁着黄巾军中的一片混乱,刘泽一行悄然地离开了青峰山庄,在山下与关羽张飞会合之后,全军立即撤出战斗,向驻地返回。其时天光已是大亮,在帐外翘首等候了一夜的乔玄看到女儿平安地回来了,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女儿哭痛流涕,而后跪在刘泽的面前千恩万谢。
刘泽急忙将他扶起,道:“乔公切勿行此大礼,折杀我也。”
乔玄泣道:“若非恩公搭救,只怕乔某与小女已是阴阳相隔了,恩公的大恩大德,乔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不足以报答万一。”
刘泽道:“乔公言重了,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此乃我辈之本分,你我萍水相逢,便是有缘,报恩之事,休得再提起。”
乔玄看到大乔还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低声喝道:“大乔,还不快叩谢恩公。”
大乔没有想到刘泽居然真得从万军之中将妹妹救回来了,想到昨日之言,倒有几分惭愧之色,深深地道了一万福,道:“昨日大乔口不择言,有得罪恩公之处还请恩公多多担待。大恩不敢言谢,今后恩公若有用得着大乔之处,大乔必以死相报。”
也难道这么孤傲的女孩能赔礼道歉,刘泽又如何能与她计较,当下笑笑道:“乔大小姐言重了,昨日之事在下全然已是忘却,何必再提。”回头吩咐管亥拨营起寨,向南进发。
第一百六十三章长社城下
行至高阳亭,刘泽勒住马,对乔玄道:“乔公,在下也只能送到此处了,还望一路珍重。”刘泽的目的地是长社,乔玄则是要回皖城老家,看来也只能在高阳亭分道扬镳了。
乔玄道:“多谢恩公。”招呼两个女儿过来与刘泽作别。
大乔倒没别的什么表示,平静地与刘泽诸人道别,小乔却是哭了起来,道:“泽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呀?”
刘泽微笑道:“小乔妹妹,如果我们有缘,将来一定会再见面的。”
“泽哥哥,我好怕,我怕再见不到你了。我不想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噩梦一样的黑夜在小乔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而依偎在刘泽怀中的那一刻,却是她这一生感到最温暖最安全的时刻,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小乔对刘泽生出了无限的依恋,一听说要和泽哥哥分开,她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刘泽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道:“小乔妹妹,你看这兵荒马乱的,都是男人们厮杀的战场,你一个小女孩留在这里多不方便。哥哥答应你,等到天下平定之后,我会去皖城找你的。”
小乔满脸期冀地看着刘泽,道:“泽哥哥,我在皖城等你,你一定要来呀。”
刘泽点点头道:“一定。”
小乔伸出右手,翘起纤嫩的小指,看着刘泽疑惑的表情,她道:“我们拉勾吧。”
刘泽笑了笑,伸出小指和她勾住了,小乔开心地笑着,用稚嫩地嗓音喊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刘泽在那一瞬间,也似乎被这童真感染了,他心念一动,从怀中掏出那只刻有他名字的玉坠。这本是一对的玉坠儿现在早已是天各一方,于吉道长的话言犹在耳,恍如隔世,刘泽在心中暗叹道,一切都是虚妄,都是浮云呐。他将玉坠戴着了小乔的胸前,道:“小乔妹妹,哥哥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这只玉坠是我佩戴多年的,今天送给你留个念想,将来若是有缘,你我自会有相见之日。异日你若有难处,凭着这只玉坠,你只管找我来便是,只要我能力所及之事一定为你办到。”
小乔挑弄着玉坠,爱不释手,十分欢喜地道:“谢谢泽哥哥。”
刘泽回头对乔玄道:“不知乔公走何处回皖城?”
乔玄道:“由此向南,经陈国汝南过淮河便可直抵皖城。”
刘泽摇头道:“不妥,汝南黄患尤为猖厥,乔公若走汝南殊为不智,不如由高阳亭投东走梁国沛国,由徐州转道淮南,虽然路途遥远些,但徐州黄乱比汝南为轻,可保无虞。”
乔玄大喜,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