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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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爱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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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完了后,我提出在这里写完稿再回去,他们当然求之不得。教导员让出了自己的寝室让我安心写,到吃饭时间还亲自端来酒菜陪我小酌几杯,说是小酌,一喝起来,就没个底。还放了一条“红塔山”让随便抽,他说酒和烟对文人来说是除了笔以外的最重要的两件宝了。

      等我手里采了一大把开得早的不知名的野草、闲花回到屋里时,教导员已经在桌上看我的那还不到两页的通讯稿,他嘴里连说不错不错,开头就气势不凡,还是集团军的才子厉害!我有些不好意思,拿过一个空水杯盛满水,把花往里一插,放在桌上,屋里顿时有了勃勃生机。写营长,教导员怎么这样热心?很多的单位都是军政主官不合,又更何况这个远离上级机关的很偏的天高皇帝远的小单位,他们真的配合默契如一人?酒间,我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考虑了一下,才说:“马营长在这里呆了20多年了,他是应该换个环境了,听说现在有个提升的机会,我当教导员的多组织宣传宣传,也是尽了职责。”他停了一下,又说:“当然,他走了,对我也有好处。”哦,我明白了,送佛送到西天,佛走了,自己自然也成了佛。你看那《西游记》中的孙猴子,本领再高强,但是调皮捣蛋,不听招呼,被压在五行山下500年,而他一旦保唐三藏到了西天,虽然不能和他师傅比(唐三藏应该是佛祖的嫡系吧),最不济也给封了个斗战胜佛。

      稿子写完后,他们很满意,我把稿带回去,还要请装备部的领导审,准备告辞了。他们再三留我,师里的新闻干事听说了也要往这里赶,我都一一谢绝了。营里要派车送我回长春,我说坐火车就行了,当然他们执意坚持,我同意了,10来个小时的火车,小车可以省一半的时间。拉开车门,后座上已经放着两条“红塔山”、几大箱的干蘑菇和两桶香油,我刚回头说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已经被营长和教导员推上车,关上了车门。

      

      回到长春后,怎么处理这些东西让我犯了愁,我一人过,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想了想,就把几箱蘑菇全给了范,香油,范和徐干事各一桶。处里就我和刘干事抽烟,我留了一条烟,给了刘干事一条,于是皆大欢喜,都说现在小波现在懂事了。

      正在办公室里琢磨要不要去见枫,只听得一阵“噔噔”高跟鞋的声音,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宣传处的门口,我忙站起来,心里想她也太冒失了,跑这来干什么?她却只扫了我一眼,径直走到了范的跟前,拿起手就不放,嗲声嗲气地说:“范叔叔,我们医院要搞一次落实纲要的演讲比赛,李院长让我来请你们去报道一下。”范已眉开眼笑了,连说:“好,好,小枫都开了口,当然没问题。怎么好长时间也不来看看叔叔?你爸妈的身体还好吗?”又回头对我说:“小波,演讲时你去一下,为他们好好写一篇,争取《前进报》上发出来。”我点点头,枫这时才仿佛看到我,说:“好啊,那就请小波去,不过说好了,稿子写完后,给我挂个名,也算我完成了一篇任务,李院长还给我下了5篇任务,我正愁的莫法呢,那,我先谢谢了。”手伸了过来,我忙也伸出手,只觉手心被她使劲一抠,一个纸团塞到我手里。

      枫走后,我问范:“你们认识?”范点点头,有些感慨地说:“老首长的女儿,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这么漂亮了。那些年,首长对我一直很关照……”搞摄影的刘干事也踱过来补充说:“她就是军里有名的冰美人了,我给她拍过照片,上过《解放军生活》杂志的封面。”我溜了出去,在卫生间里展开了纸条:“小波,这几天上哪去了,再见不到你,我可要报警了。晚上一定来找我。”一股暖意顿时涌上来。

      六点下班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范走到最后,对正在关门的我说:“小波,你晚上没有事吧?!去我家里吃饭,顺便有话要说说。”语气平和,却让人不容推辞,只好牺牲我和枫的第一次约会了。两瓶通化葡萄酒一启,满屋顿时酒香弥漫,范很豪气地说:“我们今天来个不醉不归。”我心里暗笑,这两瓶葡萄酒能让我醉?他的3个叽叽喳喳的女儿此时在桌上异常安静,正在埋头吃饭的那个上高三的小锐边吃边转着眼珠瞅我,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个子竟窜到一米六了,我去看她时,她又像害羞的小鹿缩回了目光。病泱泱的嫂子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范:“你的身体也不好,少喝点吧。”范摇摇头:“没关系,今晚,我有很多的话要和小波说。”那个最小的,才上小学三年级的小蕊这时跑了过来,在我耳边悄悄说:“今天是我爸45岁生日。”哎呀,这些事我应该早知道,并准备点生日礼物才行嘛,我想现在出去买点东西弥补一下,被范给拉住了。

      范是不胜酒力,几杯酒下去,脸上的红潮就涌上来了,说话的节奏快了许多,并加上手式。他是66年兵,同年兵中现在多的是正师、副师,甚至还有了少将,他还是个团职干部。吃亏的原因很多,有超计划生育的原因。他和嫂子是满族,按规定可以生两胎,可生了两个全是女儿,他太想要个儿子了,就超生了一个,第三个还是女儿不说,连职务和工资全被降了,还受个处分。一步慢就步步慢,从此他的职务就老是受影响,光一个副团就是8年。前两年,不是军区政治部多次给军里做工作,他连正团也解决不了,当不了宣传处长的。

      当然也还有政治上的原因。1971年,他还在连队当战士时,林彪自我爆炸的内幕只在党内传达,许多战士对这位党和军队的副统帅一夜间在外蒙古折戟沉沙都疑惑不解,一时很难从感情上转过弯子,他就敏锐地写了一篇《某炮连学习毛主席阶级斗争理论,充分认识党内斗争的复杂性和长期性》的新闻稿,半个月后,就在《解放军报》头版头条的位置上发表,一下就轰动了整个部队,他从此走上了专业新闻工作的岗位。几年时间,他许多的大块的文笔犀利,文理严密的理论文章常见诸于《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当时党内权威的理论刊物《红旗》杂志,使他蜚声军内外,成为全军有名的笔杆子。文革后,有人怀疑他和“四人帮”在沈阳军区的代理人有联系,他被停职审查,一年后审查结束,他被迫离开了心爱的新闻岗位,下到连队当指导员。后来才又一步步从团报道组到师报道组,从另一个集团军调到现在我们这个军的宣传处,可谓是一路坎坷。回首往事,本是件自豪的事,他却显的困顿不堪,我为他鸣不平了,历史的责任和错误为什么要他个人来承担?

      沉默了好一会,看得出他的内心也正在沸腾,他接着说:“我们搞新闻的,需要你时,就说你是全才,司、政、后、装,样样都可以写;但是要提职时,就有人说你除了搞新闻,什么都不会。小波,你还年轻,可不要学我啊……”我心里说,你现在已经正团了,就是和我家乡的县委书记、县长一样大,可我还是个小兵,这能学得到吗?

      

      从他家里出来,已经快10点了。我想起了枫,打算去看看,让她骂一顿也好。来到医院的单身房宿舍,我敲起了门,还装腔作势大喊:“岳医生,岳医生……”一会,旁边的一扇门开了,一张贴满黄瓜的脸伸出来,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是枫的一个同事——一个矮矮胖胖的快30岁的老爱臭美的老姑娘,好象叫什么小春,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她,心中升起就感觉就是白瞎了一个好名字。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传闻遗事还颇多,这是后话,先暂且不表。她看到我,马上把脸缩回去,隔着门说:“你找岳枫?他们科里在加班,你去医院看看。”

      一进医院,远远就见走道里人头簇动,地上还躺横七竖八躺着刚从救护车上拉来的病员,听人议论说是地方的一辆大巴和火车相撞,死伤不少,地方医院住不了,转了些到部队医院。枫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我在一边悄悄看了好一会,她才注意到墙角的我,就快步跑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过来,说:“你急死人了,等了你一晚不来,现在怎么跑这里了?你如果没有事的话,干脆去我的寝室里等我。”转身忙去了。

      

      

      

      

      

      
绿色爱情(十四)
    绿色爱情(14)

    在离军部不远的地方,就隔了两条街吧,散落着几栋老式的砖木结构的宿舍楼,这就是医院的单身宿舍。虽然有半人高的被刷成绿色的铁栅栏围着,但是与周围的高楼大厦一比,显的那样的寒酸和矮小。有次和徐干事去采访,路过这里,看到脏乱的程度,我还以为是民工住的,当听说这里是住着一个个花枝招展,高傲的像公主的医院女兵时,不禁大跌眼镜。徐干事哈哈一笑后,饶有兴致说起了这几栋楼房的来历。

    说这些楼本身就是一本历史教科书,这话一点不会过。早在二、三十年代,这里就是军营,住过张学良的部队(楼应该就是那时修的吧),“九、一八”事变后,这里又是日本关东军的住所。1945年,东北光复后,这里又变成了国民党69军的部队营房。长春解放后,实行对口接受,中国人民解放军住了进来。我们这个军1954年从朝鲜回国后,军司、政、后机关就一直在这里办公,直到前些年军部盖了新楼,才交给了医院作为病房。医院后来对地方开放,发展很快,很快也修了新楼,就把这改成女单身宿舍了。哇,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故事,那1945年,苏联红军解放东北时,又住过这里没有?说不定每一块砖,每一扇墙都可以找点惊天动地的故事呢!从此,我不敢小瞧这里的一草一木了。

    其实,我说那院内的脏、差是和军部大院相比较而言,军部的10多层办公楼专门有公务班在负责日常卫生,那水磨石的地板拖的贼亮贼亮,一遇有上级首长来,卫生间里都会洒上香水的,把门锁上不让我们进,害得我们上厕所都要坐电梯下去,到大楼后面的的长话连,典型的形式主义。医院的宿舍院当然没法比。

    院内还栽着几株梅花,每到冬天,冰天雪地,万物皆封的时候,却开的异常的红红火火,于是也有人把这叫“梅园”。因为住的是女兵,地方的无聊小子经常来骚扰,在面街的那面楼的窗户下,喝酒、撒尿、发酒疯,还混进来,偷偷摸摸拿走女兵们的裤衩、乳罩什么的。怕出事,医院请警卫连就派了岗。太平是太平了,可有些女兵出去玩,回来晚了,不管怎么样却进不去门,非要被训的哭哭啼啼。还有些女军官有了地方男朋友,想带进去玩玩,就要受到站岗的小子百般刁难,说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气的那些医生、护士发誓,等这帮小子住院时,针头一定用大号,非把屁股给打肿不可。这也好理解,肥水不落外人田。再说,年龄都差不多,你们军官就可以谈恋爱,我们战士就不行?偷偷摸摸也不行,发现了还要挨处分,不公平嘛?!次数多了,里面的人就集体上书,要求撤去岗哨,说我们可以自己管理自己,包括安全。后来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还真的撤了。但是警卫连和医院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王良上次住院就算是这“梁子”的直接受害者。

    走在这比我年龄都还大的木地板上,我小心翼翼。虽然已经11点过了,虽然每层楼上都安的有一拍手就亮的路灯,我却不敢,被人撞见,就一句“深更半夜你上女单身楼干吗”,就会让我百口莫辩,搞新闻的人,却害怕自己也成为人们眼中口中的新闻人物。再说这楼也够老的了,你站在那里使劲一忽悠,说不定整层楼都会摇晃不停的。

    黑暗中摸到了门边,钥匙怎么也进不去锁孔,只好打着火机。打开门,先急着去把窗帘拉上,才打着了灯。小屋不到10平方,却塞进两张单人床,外加上一张书桌和一个小书架,挤的满满的,有一种什么汗牛塞屋的感觉。如果同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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