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周舟顺势将头倚靠在我的肩上,我闻到了周舟头发中散发出的芳香。我有些情不自禁的心醉。
正是我伸的那只手,及时揽住了飘至我身边的幸福,后来我吻了周舟。
那两个减肥的女生离开操场后,我和周舟头抵头依偎着,操场安静异常,我们听得到彼此的呼吸。我萌发了跃跃欲试的冲动,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将咽吐沫的声音降至最低程度,尽力抑制身体的随之颠动,心脏已经跳至噪子眼儿,我口干舌燥得想喝水,我的最大努力被用来抑制自己的不安,以免我的尴尬显露。汗正源源不断地从我的手心渗出,我的脚裹在鞋里焦躁地蠕动着,我克制住身体的发抖,屏住呼吸将嘴向周舟微微开启的双唇靠拢,周舟低下了头……
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第二章、我被撞一跟头
1此后,我便每日与周舟一同吃饭,一同去教室学习,一同去学校礼堂看电影,一同去图书馆借小说,整日形影不离。看到周舟与我在一起时开心的样子,我忘掉了一切烦恼,将它们纷纷抛至脑后不去考虑,快快乐乐地度过与周舟在一起的每一天。
尽管我和周舟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们经常回忆走到一起这个过程中的每个细节,我问周舟为什么喜欢和我在一起,她说她能够在我的身上看到诸多优点,我问她我有什么优点,我自己都不知道从我的身上还能找到优点。周舟说她不能说,怕我骄傲。我说我唯一的优点就是不骄傲,因为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去骄傲的地方。周舟说我这个人简单又有思想,真诚中流露着狡猾,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含蓄深沉,我问这些是否对我的客观分析,周舟点头说是,我听后偷着乐了好半天。
事实上,我给周舟留下的第一印象是那次我们一起吃饭,她看到我接过杨阳递来的一根烟时心想:这主儿怎么还有抽烟的恶习呀!
这是后来周舟在我们的关系发展到如胶似漆的程度时告诉我的。
2时间到了五月份,校园被花草树木装点得一片繁荣,天气逐渐热起来,一些身着漂亮裙子的女生出现在校园,周舟便是其中一人。
一个周三的中午,我去女生楼找周舟吃午饭,她穿着裙子出现在我面前,胸前显示出两个小凸起,小腿的线条匀称,光脚穿着一双凉鞋,款款向我走来。我骄傲地上前搂住周舟的肩膀,骄傲地与她穿梭于来往的学生中间。
吃饭的时候,我问周舟:“下午干什么?”每个星期三的下午是全校师生休息的时间。
“没事儿,作业都写完了,你打算干什么呀?”周舟总是能够按时完成作业。
“我想去游泳,你去吗?”我为能够一睹周舟的娇美身材制造着机会。
“好啊!几点去?”周舟答应得很爽快。
“就游一点半的那场吧,游完了睡会儿觉,正好吃晚饭。”
“行,吃完饭我去收拾东西,然后你来找我。”周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慢点儿吃,早着呢,才12点20。”我看了一眼表说。
我和周舟来到学校游泳池,体育老师在门口摆起小摊,专门贩卖泳衣、泳裤、救生圈等商品,周舟停在这些东西前徘徊不止,她说想换一件泳衣,问我哪个样式的好看。对待这个问题,我有些犹豫不决,如果周舟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当然希望她穿得越暴露越好,首屈一指那件三点式泳装,可周舟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能让她满足其他男生的私欲,我希望她在把自己包裹得尽量严密的同时展现出动人的身材和一点点风情,这样我也好在与周舟畅游的时候将头抬出水面,不致愧于面对大众而把头潜在水下,憋坏身体。在我踌躇再三之时,周舟自己做出决定,买了一套分体露肚脐但不能划为三点式的泳衣,正合我意。
我和周舟买了门票,在分别走进男女更衣室的时候,我转身向走进女更衣室的周舟张望了一眼。
我很快换好泳裤,坐在池边的跳台上等待周舟出来。
刚入夏季,泳池里的人并不多,几个男生正蹲在池边往身上撩着水,嘴里不停地喊着:“真他妈凉,真他妈凉”。周舟的出现顿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他们停止了适应水温的准备活动,将目光投向从女更衣室出来的周舟身上,我也为之一振。
周舟穿着刚刚买来的泳衣向我走来,脖颈白晰,胸部微微隆起,小腹平坦,腰肢纤细,双腿颀美,这些构成周舟身上那条完美的曲线,泳衣衬托着周舟的美,周舟展示出泳衣的魅力,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无与伦比。
周舟坐在我的身边,见我正用奇特的眼光打量着她,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依然盯着周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不许图谋不轨。”周舟把脚伸进水里,因为水温太低的缘故又缩了回来,说:“怎么这么凉呀!”
“适应了就好了。”我搂住周舟的肩膀,我们赤裸的皮肤贴在一起很温暖。
周舟指着泳池问道:“你能游几个来回?”
“不知道,我一般是进场后就开始游,一次不歇地游到退场。”
“吹牛,我才不信呢!”周舟用脚打起水花,溅在我们身上,“你游的是什么泳?”
“什么都有,要不是时间到了,我还能游一个小时。”我开始做下水前的准备活动。
“游那么长时间不累呀!”
“不累,套着救生圈累什么呀!”
“讨厌吧你!”周舟把我推入水中。
我顺势潜入水底,一口气游到对岸,当我浮出水面时,见周舟正站在岸边做喊人救命状,她看到我出现在对岸,脸上露出惊喜。
我向周舟招手,示意她游过来,周舟沿着梯子缓慢步入水中。池水一点点淹没她的身体,水面上只留下一张美丽的面孔,微笑着向我靠近。
我在水中抓住周舟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周舟搂着我的脖子,双腿慢慢浮于水面之上,脚尖露出,像是水中竖起两座突兀的山峰。
这时,一个巨大的浪花在我们身边掀起,我和周舟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待睁眼看时,杨阳笑嘻嘻着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伸手向远处一指,齐思新和佟小娅正不约而同地从男女更衣室走出来。
齐思新本想在佟小娅面前一展身手,却不知道池中水的深浅,在他跃跃欲试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后,展开的身体突然在水下蜷缩成一团,他迫不及待地钻出水面,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我们所在的是浅水区。
受伤病困扰的齐思新只好一个人坐在岸边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畅快地游到退场。
3在我和周舟的爱情故事刚刚拉开帷幕,正待进一步发展剧情之时,期末考试却奏响序曲,使得我再次陷入茫然。
这学期开设的课程理论性逻辑性较强,难度较之以往有所增强,我分析了这些课程的特点后得出结论,如果平日里没有上课认真听讲,课后独立完成作业,只想在考前突击成功,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所以,当周舟拉着我去教室复习的时候,我以发烧为借口,呆在宿舍与杨阳思索对付考试的良策妙计,与其正面交锋后溃败而逃,不如独辟蹊径,另寻它法。
周舟与我的情况不一样,尽管她参加的是理工类高考,但所学专业更偏近文科,以概念、常识为主,并不需要逻辑推理和复杂计算,考试前稍背即过,所以周舟这学期并没有用功学习,她在某些方面已深受我的影响。但周舟仍然能够无须尽力表现就给老师留下她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学生之一的印象,对此我深感愤愤,因为我无论如何竭力把自己好的方面表现给老师看,他们都会斩钉截铁、理所当然地把我划分为学习态度不端正的学生行列之内,我不知原因何在,周舟一语道破天机:这是个人气质问题。
不知道气质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还是需要后天的不懈努力,如若可以改变它,我一定要对它精雕细琢、打磨抛光、抹油上蜡,条件允许下,我还要将它置于真空中,以防被空气中的粉尘颗粒和有害气体沾染,否则我将被混淆是非、不辨真伪的人以貌取了人,无论我怎样申辩“我是无辜的”,也不能避免他们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一闷棍打死的悲惨结局。
我和杨阳对待考试问题可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一致认为,只有缓考两门方可获得一线生机,否则必将全军覆没。
我们把缓考的科目初定为理论力学和材料力学,其他科目只需通过一半即可免遭“试读”危险,我们可以将时间集中扑在有通过可能的科目上,做到有的放矢,不打无准备之仗。
办理缓考是一件令我们头疼不已的事情,我们要殚精竭虑地想办法开出假条,杨阳已经让他故去的姥爷又告别了一次人世,这回我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开出事假条,校医院的大夫们考试前接到教务处的通知:警惕学生为逃避考试而假装生病,试图非法获得医院允许其卧床休息的特权。所以,凡是头疼感冒、食欲不振、咳嗽痛经、低于37。5度的发烧,无论真假,均不在给予开假条的范畴之列。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引得怨声载道,叫苦漫骂声不绝于耳。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无论学校怎么猛烈地围剿,我们还是能够突出重围,险象还生。我和杨阳各批上一件军大衣,装出发烧严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为此我们多日没有洗脸),去校医院就诊。
大夫发给我们人手一支温度计,叫我们坐到门口量体温,我们趁他给另一病人量血压的时候,将温度计放在早已被我们藏于怀中的热袋奶上,我的头脑中立即出现了水银汞柱由于温度骤增而加速上升的画面。
几分钟后,大夫叫我们进去,我在把温度计交给大夫之前自己先看了一眼:我操,42。1度,这怎么可能!我轻轻甩动手腕,水银汞柱停留在40。2度的位置,这还差不多。
我表现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将温度计交到大夫手里,她接过后看了说:“病得不轻,好好养病,别考试了。”
我遗憾地说:“只好如此了。”
就这样,我和杨阳开到了可以办理缓考的第一张假条。
4当同学们正废寝忘食地为理论力学的考试做准备的时候,我和杨阳开始着手办理材料力学的缓考假条。
上次已经使用过发烧的伎俩,如果我们再将热袋奶夹在胳膊下面去看内科的话,大夫定会认为我们的高烧不退是由肺炎引起,她会先用听诊器沿着我的前胸后背一阵胡乱翻腾,然后给我开一打儿青霉素和六瓶葡萄糖,叫我早晚各一次到医院输液,并叮嘱我不要迟到。
打针是我深感恐惧的事情。我认为打针的治疗方式对人体异常残酷,在正式进行之前,大夫会让你褪去裤子的一角,露出碗口大的一块屁股肉,这个尺寸一定要把握得当,否则的话,褪少了大夫会一针扎在你的腰上,使得你一个星期无法走路,褪多了女大夫会骂你是臭流氓,男大夫会说你有同性恋倾向。当你褪下裤子,伏在床上等待大夫对你下手之际,大夫却有条不紊地将药水吸入针管,用酒精和碘酒在你裸露的皮肤上面擦拭,这种凉飕飕的感觉会使你不寒而栗,擦拭时间越长,你就越感到恐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尿出来。我通常在酒精棉球触及皮肤的一刹那身体紧绷,屁股上的肉收缩成一小团,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这里的肉正在微微跳跃,也就是痉挛,大夫看到我的反应后会说:“放松,我还没扎呢!”她越是让我放松,我就越是紧张,以至于她扎了两下仍没能扎进去。
大夫将针扎入身体之前,我们最好回头看看她是否将针管中的空气推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大夫将那根锋利的金属不锈钢小棒扎入肉体时,我总会为之一震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揪住医院的床单或攥住自己的裤腰带。那根金属小棒在一层层皮下脂肪和各种组织中间挤出一条缝隙,得以进一步深入,随着大夫大拇指向下压迫活塞的运动,一股液体顺着那根小棒流出,汇入身体,向四面八方流去,随之而来的便是阵痛,大夫为了不让疼痛只发生在一个方向,她会甩动手腕调整针头方向。我曾在等候打针的时候亲眼目睹大夫将针头在一名男子的屁股上面锄来锄去,像是农民在翻地,结束前,大夫一抬手腕,那根银光闪闪的利器便从那人屁股中一拔而出,闪动着幽亮的光泽。看过后,我迈开颤颤巍巍的双腿,在大夫叫我脱去裤子趴在床上之前逃离了医院。
所以,曾有的不快乐记忆使我在面临打针时的态度总是退避三舍。
内科已不再属于我和杨阳就诊范畴之内;我们尚未到去肛门科看病的年纪;牙科和皮肤科显然开不出能够办理缓考的假条;我们即使缠着绷带、打上石膏、架起双拐去看骨科,也会在X光前将真相暴露无遗;耳鼻喉科不会因为耳屎过多、鼻子不通气或嗓子卡了鱼刺就给我们开出假条;去妇科看病更不可能。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将焦点对准肠胃科。
第二天,当同学们坐在教室里考理论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