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喜欢左琛,顾莱她们一家子奉承的,那可是她董琴的未来女婿。
一直以来,从她和顾明海离婚,这些姓顾的,就没一个瞧得起她董琴,甚至茶余饭后议论着,奚落着,什么亲戚不亲戚,你风光的时候这才是亲戚,落魄的时候俨然看她们的眼神都不如看几条门前走过的流浪狗。
董琴对所有顾家人陪着笑脸,心想,你们放低姿态来这么丢人现眼,那就可这劲儿的现。这一刻,她是对那些过去瞧不起她的人在报复,她没考虑女儿的处境,也许忘了,也许真的一点都没考虑。
人在每做出一件事时,心里都住着一个魂,它或许是善良的、可爱的、慈悲的、隐忍的,也有自私可怕的,等等……
董琴的心中就住着自私的魂,女儿的为难是她的笑。
顾暖无法悖逆母亲,在许多事情上皆是,如果母亲是个精神正常的人,也许偶尔也会叛逆一下么?她知道。
许多时候因为母亲的情况,她把隐忍的魂安在心里,因为隐忍,所以苦,虽说心态可以调整缓解这种苦,但她不知道何时,自己也调整不了了,然后,撑不住……
左琛走的时候,顾暖出去送。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左琛在前,顾暖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的步子好大,好像这样走着走着,她和他就不是在一条路上了,她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怎么了?”左琛转过身,看她。
“我怕你不等我,就追上来了……”多实在的孩子啊,总是说实话。
他感叹,“顾暖,有你的方向,才可见我的目光。”
所以说,哪怕有一天她和他真的分离了,她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他的目光,大概也是在那里,只是她未必看得见。
顾暖双手搂抱他的腰,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听她说,“不好意思,我家这边情况很糟糕,还有我奶奶说的话,你别有压力。”
他望着她一张一合好像在认错那委屈的小嘴,很心疼。他在想,她过去的伤,他不曾参与,甚至为她抚平脸上伤疤的人是乔东城,他岂不是幸运的、不劳而获的吗?
在那个路口,他的车消失,这一晚,她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
顾暖打过左琛的手机,起初关机,第二天再试,开机了,吴哥接的电话,说左琛出差了,大概三两天就回来,没有说去了什么地方。
她很纳闷儿,左琛出差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她一声?
两天后,顾暖的奶奶要离开了,想着能再见左琛一面,当着奶奶的面儿,顾暖必须得打下这个电话,吴哥又说,左琛还在出差,可能要延后回来的日期。
“几天?”顾暖问。
吴哥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该说几天合适,就说,“五六天吧。”
心里有一丝担心。
左琛的计划,都在顾暖的心里,左琛从不隐瞒。
可是她并不知道左琛去干什么了?最近没有什么大项目需要他去别的城市周转关系,难不成是别的事儿?家里的事情么?关于他父母的?
虽疑惑很多,却也没再细问,吴哥或许知道的不太多,或许是不能说。
吴哥说,左琛的手机走时忘记拿了,忘记拿了?要走的多匆忙才忘记拿手机了?
奶奶回去了,顾莱去送的,老人到家了再坐车返回来,因为老人来这一趟,她弟弟得到了左琛的工作承诺,送老人一趟很乐意。
7月下旬,距离左琛出差已经6天了,顾暖有点心焦。
从吴哥那得到的消息,永远只是说左琛出差了,很快就回来,可是,渐渐顾暖捉摸着吴哥的声音太不对劲了,即使左琛出差,也不会这么多天一个电话不给她打的。
她再次打给吴哥,问了怎么可以联系到左琛,她这边有急事,她心里有不安,所以只能逼一下吴哥。
吴哥立刻问,“有急事?顾小姐可以跟我说一下吗?您那边怎么了?”
“我要跟左琛说!”顾暖坚决。
从刚开始那两天在等电话,到后来的几天每天几个电话打给吴哥,到今日,她已经在办公室坐不住了,倒不是左琛出差6天奇怪,而是吴哥的紧张骗不了她。
“左总还要几……”
吴哥的话没说完,顾暖问,“还要几天?既然吴哥你能跟他联系上,他能告诉你还有几天回来,为什么不能让我跟他联系?”
“对不起顾小姐,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吴哥声音很不稳,那紧张和无措是吴哥这样的人不容易泄露的,但顾暖太在意了,完全听得出来。
她很乱,又很闷,站在冷气很足的办公室,却有一种中暑的感觉……陈海洋被拘留一个星期,出来了,在里面挨揍了,为此林唯唯偷偷打电话给顾暖,狠狠的语气,却很无助,“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在这一刻顾暖很心酸,为左琛,人的感情并没有说的那么坚固,想的那么恒久。
林唯唯身体给了陈海洋,光是身体吗?敢说精神一点没有偏差吗?偏了的……就如同一个妓女,若她哭着,苦楚着脸,说明她厌恶身上客。若她笑着,享受摸样,说明她喜欢身上客。爱,喜欢,不同的,林唯唯爱左琛,却喜欢陈海洋给能给她的身体快乐,这是尤为可耻的。
大概有许多这样的男人亦如此,爱老婆,却可以同时喜欢其他女人的身体,这是如同林唯唯的行径一样,尤为可耻的。
“我今天放谁一马,不放谁一马,跟你说得上一句吗?在我眼中,陈海洋甚至过街老鼠都不如!肮脏的种类!只配爬行在黑暗潮湿的地方……”顾暖想起美啬,心仍痛。
无法理解林唯唯,去做一个强-奸-犯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心理去接受?还是寂寞真的叫人如此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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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你真过分!何必诋毁别人 ?'…87book'”林唯唯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传来,好像这样能深深伤害到顾暖一样,“你说陈海洋是肮脏的,起码他能让我快乐!反说你的男人呢?恒科的大老板长成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莫不是老的走不动的老头子?否则会把公司交给你打理?”
林唯唯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又继续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伺候男人的?能俘虏一个恒科的大老板!可想而知,恒科的大老板大概那方面很无能,不然你为什么还对阿琛贼心不死?你也很寂寞吧?你瞧不起我偷偷的跟着陈海洋是么?回头你也掂量掂量你自己寂寞的时候都做过什么!阿琛对你那么好,我都嫉妒!你却反过来因为恒科出卖阿琛!你是知道阿琛仅仅是喜欢你……不可能把公司分给你一丁点……所以你把黑手转向了恒科?那个恒科的老板作为男人真可悲……你这种女人,不止是手黑,心也是黑的!”
“顾暖,阿琛给过你什么?除了他这个人,他那颗心,还有吗?你暗自以为我才是败得一败涂地的那个?我告诉你!你真的错了!我有的你根本没有,你一点都没有,阿琛给了我他公司的20%股份,你呢?呵呵……”她颇为得意的笑了,已经不知道自己一句一句的都在说些什么,就是停不住。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没有脸了吗?被戳到痛楚了吗?顾暖,你真是……”
“……骓”
林唯唯一声一声地挖苦顾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恨,否则饭都吃不下,心里不痛快!
她不清楚顾暖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顾暖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能放下左琛的女人,林唯唯是佩服的,她认为,宁舍弃左琛也要追求钱财的女人,是一种奇葩。
她喊着顾暖的名字,让顾暖回答她,她想听听顾暖愤怒的声音,她希望顾暖能被她刺激的变成一个疯子。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的叫顾暖,说出多么难听的话,这边都是没有回声狳。
通话中的手机发出声响,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秦晴十分钟前进来顾暖办公室的时候,手里拿了需要顾暖过目签字的文件,一堆,顾暖那时就放下了手机,没有挂断,就那么搁在办公桌上,任由林唯唯对手机说想说的一切话。
顾暖不想听,也不喜欢去做一切给自己徒增不开心的事。
偶尔,无视敌人是善待自己。
和秦晴在沙发上坐着,商议着公事。顾暖也有许多是不懂的,左琛不在,董伟川不在,文远不在,她就问身边的秦晴。秦晴跟在左琛身边数年,对这行门清,也知道怎样的方式权衡任何事上的任何利弊
比先前越来越焦急的心情占据了顾暖所有的情绪。
下班的时候,秦晴给顾暖拿着包,进入电梯后,顾暖问她,“秦晴,你和郝宇峰也不知道左琛的消息吗?比如先前,在我联系不上他那天起,听说过他去哪儿了吗?”
秦晴摇了摇头,皱了眉,“不知道,也没听说,宇峰和我很少能直接接触左总,从去年传出我窃取公司商业机密被逐出公司,到牵连宇峰,又到现在跟着顾总做事,只见过左总一面。”
“这样啊。”顾暖叹了口气,“他很严厉?”
问句。
秦晴想了想,语气平和,“公事上,左总要求严厉,态度严肃。左总的男性下属在各司的职位上都是有傲人的成绩,出类拔萃中的佼佼者。女性下属,做的长的,爬的职位高的,暂时还没有。”说到这儿秦晴笑了笑,“顾总算是第一个。”
顾暖会心而叹,的确是吧。
除了秦晴,她确是左琛手下第一个被他委以重任的女性。
并非易事,平日里应酬不完的外界应酬,人脉交际这堂课不是给谁上了都受用的。
内部也有为公司操不完的心,不停地忙碌,私人空间变得极少,许多女人无法选择这样的生活,顾暖亦是。从来没有打算过帮完左琛之后继续埋头繁忙,她的爱好和志向不在要做一个女强人上,人生这样度过她是不喜欢的。
顾暖也实在的清楚,被左琛在事业上欣赏的女人不止自己一个,但自己的条件最合适。为什么合适?因为她找到了爱情,正在与他共同努力,并肩追求未来的生活。
许多女人在竞争中爬上来,为何又掉下去?有的出于能力有限不经的住压力。有的是做出了选择,在爱情生活,事业工作,这两者之间,舍弃了人人敬仰的高职位,去追寻不被忙碌束脚的爱情,恣意的小生活。
而她的工作与爱情,暂时是被捆绑在一起的,无奈,也甘愿接受,她爱他,胜过那别人拥有的自由快乐,天高开阔的大千世界,也不及心中左琛。
秦晴说,她刚到左琛手下时,年纪还小,才20,是郝宇峰把她带到的左琛手下。左琛比她没大几岁,但那份沉稳是她不敢直视的。秦晴起初会不服左琛的严肃处理态度,毕竟年纪小,心里受不得伤害,偏偏左琛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就怜香惜玉。
久而久之,秦晴从不服,到心服,口也服,死心塌地。
一步步,是经历过许多职场上残酷事实,绕了无数脑筋,明白过来的。
现在秦晴想起,跟顾暖说起,是没有任何抱怨的。她认为跟在左琛身边这些年,自己累积的不是辛苦与劳累,是经验与知识,很宝贵
出了公司,顾暖如同往日一样,回家吃饭。
美啬和乐乐今晚在,美啬对于烙饼不是一般的情有独钟,家里有饼铛,有面。她跟顾暖说,你妈是我干妈,在烙饼技术攀上另一个等级的时候,该孝敬干妈品尝。
还说,烙饼学完了,乔东城他奶奶要教她炒菜了。
顾暖喝汤的时候问她,“你要当厨子么?这么喜欢烙饼,还应下要学炒菜。”
“煎炒烹炸对于我来说太难了,学习一下,挑战一下……”美啬挺感兴趣,不过最近在找工作,第一次找工作,还不太容易。乐乐唧唧歪歪的瞧着美啬,“还煎炒烹炸,你先学会‘煎’就行了,‘奸’乔东城可和‘煎’鸡蛋不是一个理儿,学那些什么用!不过有一点你得知道,煎鸡蛋和‘奸’乔东城,都是趁热成型儿就对了。”
吃完晚饭,顾暖洗脸,在洗手间照了一下镜子,心里明明焦的都要皱起来了,还是能这么平静的在母亲和朋友面前应付下一顿晚饭,在母亲眼中,她吃的好像很愉快的样子。
人人都说夫妻相,她和左琛,长得没有相像之处,但性格,从互相吸引、欣赏,又变成了太像太像。遇事后的平静,不管内心怎样,表面上显现出来的平静,是和左琛有几分相似的。但一定是有不同的,因为她是女人,女的心柔软且细腻,是男人达不到的程度。
跟母亲说去送乐乐和美啬,晚点回来,母亲点头,说注意安全,顾暖说好。
乐乐和美啬打车走的,临上车的时候还取笑顾暖:跟你妈撒谎呢吧,实际是去跟左琛约会吧?小样,还想骗人!
顾暖连连点头称是,让乐乐别调侃她了。
她要去见吴哥,却不能就这么直接去,吴哥说话和做事这几日对她有所隐瞒,每次她说跟吴哥见面,吴哥都以理由推脱。
陆展平一样,跟吴哥统一口径,左琛的父母,顾暖接触极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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