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森是坐着,顾暖是站着,她抬头看外面的阳光,真凶猛,居然刺的她眼睛生疼,眼泪强忍也忍不住,悄然滑落,这话,秦安森从来不敢问左琛吧?
要怎么说才合适,这时候说绝情的话叫秦安森死心那是不明智的,若是一个人的心因一句话能死,那就不是心了。
须臾,顾暖说,“我没看见,昨晚,是黑天你忘了?”
“谢谢。”秦安森道。
他明白,她怎么能没看见?怕伤他?所以选择不说出来?谢谢她的不说。
顾暖其实不求秦安森感激,但她这么说了,秦安森就一定是感激她的。收起药,包扎完,才离开的总工办。
过了这个早上,希望能互相珍惜,朋友有时跟爱人差不多重要的,她希望,秦安森以后做任何事,和左琛有任何交流,多想一想她的好。她会努力再努力,做一个秦安森无法讨厌的人。
不停地做着选择,不停地成长着。但愿多少年后,大家都在,时光不曾带走任何情谊任何人。
。。。
林唯唯不在公司,盯梢的人也不知有没有,顾暖是营销总监,上去顶层见左琛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要是保洁大妈上去见左琛,这也许是个新闻事件。
“没事儿吗?”顾暖看着电脑屏幕问左琛。
左琛在连接和左左那边的视频,听说了左左那所小学今天放了一天假,才叫顾暖上来一趟。
左琛捻灭了烟,转过头对她笑,“没事,我的私人手提,除了你和我,没人知道密码。”
顾暖轻笑,在他嘴唇上轻咬了一下。
左左屁颠颠的跑来,趴在桌子上撅着嘴巴问,“爸爸妈妈,你们能看到我吗?”
“看得到,你看得到我们吗?”顾暖问。
“嘿嘿嘿,看不见。爸爸亲一下妈妈,我试试这回能不能看见?”左左贼笑,还对身边的大人嘘了一下。
左琛手指捏着顾暖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左左在那边笑的俩手一起捂着嘴巴,半天嘟囔一句,“我的女同桌说,亲嘴儿的大人真是矫情,妈妈,我想果果小妹了……妈妈妈妈,下次妈妈你给我带小妹妹一起来。在你肚子里呢……”
顾暖凌乱了,左琛说她肚子里有个小妹妹,左左就认准了,唉,只是果果那孩子,怕是暂时都无法跟左左见面了。听说念完这个学期,要被彻底送到国外去。和左左聊完之后,顾暖问左琛,“你是想要我生女儿不是儿子?”
“有疑问?”左琛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质疑,他几乎把女儿两个字挂在嘴边了。
顾暖眯眼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说法是……整日念叨着女儿,就差不多会生儿子,总是念叨儿子的人,就会生女儿。”
“有科学依据?”左琛问。
顾暖摇头。
左琛笑,“那就给我生女儿吧!”
顾暖不跟他争了,希望第二次怀孕生小孩,真的能给他生个女儿吧,满足他。可是也怕他这么整日说女儿,到时生个儿子,就,不巧了……
。。。
五点多快下班时,顾暖接到林美啬打来的电话,她问,“顾暖,乔东城约了我晚上出去吃饭,我答应了。可是,他知道我喜欢他,不管好的坏的方式,如果酒桌上提起喜欢不喜欢的,我怎么说?”
顾暖琢磨,这种事她一个外人真是不好多说,只能说,“随机应变吧,如果不提这方面是最好,朋友相处起来才长远……慢慢来美啬。”
“好,既然朋友才长远……就试着把他当朋友相处吧。”林美啬说完,挂了。
着实叫人闹心的几个人,林美啬先前是高傲的姿态喜欢乔东城,但是经历了上次的不好遭遇,美啬开始卑微的喜欢乔东城,做什么都不敢了,失了魂魄一样。
乐乐和顾暖比美啬大一点,听美啬说,在乐乐家过年那阵子,乐乐的妈妈催促乐乐找对象结婚,乐乐说没合适的,有合适的一定带回来。
顾暖不知道乐乐跟那个向启怎么样,如果真够爱,以乐乐敢爱敢恨的性格,早已不是只亲吻这个程度了,认识差不多也都快一年了,以乔东城的说法,那个向启私人生活也是挺复杂的,但不是多情的男人。顾暖去年见过向启,那次去海南出游,向启成熟的很,对乐乐更是照顾极了,只是年龄上差了11岁。
张栋健虽然是个同性恋,但是和乐乐闹的也太过分了,摸胸,有时玩游戏乐乐就凑合在张栋健床上睡了,张栋健说,枕头都被乐乐挠坏了。
时日久了,张栋健也许对乐乐没什么感觉,喜欢男人,但是乐乐呢,保不齐会对张栋健产生好感。
晚上,美啬到了约的地方,只有乔东城等在这。
若人生漫长,行至的每一处都会见到一种叫人驻足观看的风景,那么乔东城觉得,自己真的没见到过为之惊艳的风景。
沈晓菲是泥沼,那泥沼之所以他不去破坏,是因为这泥沼上开出了一朵叫果果的小花朵。
顾暖是他眼中哪一道风景呢?是站在偏远的高速公路上,空气良好,放眼望去,蓝天白云,带着和煦轻柔的风,美的让人心情舒缓自然微笑。
而眼前这个向他走来的林二小姐,在乔东城眼中,是荒漠中突然出现的枯萎植物,是一大片,但它亦是一道风景,会叫人感到疼惜,绿色的植物枯萎了,他也想拔起来回去照顾,让它重回绿色,但是,心和力皆办不到。
“喝什么?”乔东城问。
“啤酒。”美啬习惯喝啤酒,当水一样喝,一般不会多喝,润透了嗓子就好。
啤酒一打上来的时候,美啬拿过一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放下,安静的坐着翻看手机,乔东城见她不说话,拧了拧眉,他倒是也不擅长主动跟人搭话,半天才抬头问,“林二小姐,看什么呢?不吃东西?”
“不吃了,不喜欢这种口味儿的菜,我喜欢超辣的菜。”林美啬随口说,其实她不是吃超辣的。
乔东城看了一眼自己点的这东西,多数是顾暖爱吃的,平时倒是没注意,乔东城干笑,“林二小姐,我们……”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很同情林美啬的遭遇,这事情的起因是他乔东城,当时可能骂了她,但这事情过去了,没了当时事发的那个愤愤劲儿,一想,也该感谢林美啬一腔热血的不顾阻挠去找了他妈妈,否则指不定现在怎么回事。
林美啬不擅长猜人心,这会儿总不能打给顾暖吧,她抬头,“我们怎么了?是朋友啊。”
朋……朋友……
乔东城听了,后来,笑的烟花般,“以后有事只管找我,就是要我这条命,在所不惜。”
“不至于……”林美啬被乔东城惊到了。
两个人第一次喝的这么愉快,乔东城说起中学的糗事,还是很嗨的,乔东城别看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小孩子性子厉害着呢。
不时逗得林美啬哈哈笑,乔东城没说大学的事儿,顾暖不让他说。乔东城一想也是,林美啬喜欢他,他大学的事儿都关于顾暖,怎么好说。顾暖让他跟美啬聊聊初中的事儿就行了,乔东城小学在国外上的,初中在中国首都上的,那些事儿挺有意思。
往事总是讲不完的,回讲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就像是那醇香美酒,醉了人,人却不知醉的捏着酒杯不愿放。乔东城说的来劲,无疑,那时的乔东城是让林二小姐再次倾心的,林二小姐发现自己喜欢真正的混蛋,以前没恋爱,是没见过这么迷人的混蛋!
离开时,乔东城送她回家,“你说你台球厉害,下次他们再聚,我带你。”
“好!”美啬大学中学潇洒自在,男孩子玩的没有她不会的,当然,玩得有个玩的样儿,玩什么精通什么!
林美啬今晚没睡着,原来做朋友比惦记着做情人要快乐的多?
。。。
顾暖和左琛一起用了晚餐,在左琛习惯性去的那家餐厅。
送她回家的红灯时,左琛的手机响了,是林唯唯打来的,左琛给她看了一眼号码,手指按在方向盘上,接了,“有事吗?”
“好,我去取。”左琛说完挂了。绿灯了,左琛启动车,跟顾暖说,“陪我去一趟林家,你在车里等,我下去拿东西。”
取了东西之后,顾暖拿着,左琛开车,顾暖问,“她到现在也一样每天要吃这些东西?”
“嗯。”左琛皱眉答。
好几种,都是营养的药,什么制剂的都有,药还好说,干脆有些营养品是膏状的,液体的,顾暖听过这些名字,很贵很贵,但是入口难吃极了。
甚至有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身体器官制作,会恶心的吃不下。
但林唯唯的子宫没有了,必须靠这些东西,三十岁就这样,那么四十岁,五十岁呢,要怎么办?
顾暖嗓子里有很苦的味道,也许是看这些药看出的心理反应,她也不知道。
“她的子宫到底怎么没的?”顾暖问左琛。
左琛实话实说,“意外摔下T台,腿和脚裸手术后不久出国治疗,后来就说摔坏了子宫,切除了。我姐以医生的角度说,没有怀孕的人绝对不会摔坏子宫,但唯唯真的没有怀孕,我姐医院的朋友检查过。”
“子宫……”
顾暖琢磨了半天,突然问,“记得是哪一年发生的这件事吗?年月说的具体点。”
第202章
左琛认真想了想,“06年夏天,六七月份。舒虺璩丣”
06年她正在实习,和乐乐一样在一个单位里实习,就是那一年吧?
左琛问她,“怎么了?”
顾暖在努力地思考很久远的事情,说,“我……我对那时候的林唯唯有点模糊印象,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她那年子宫切除,原来只有怀孕才会摔坏……”
医院嫜:
顾暖想进去看看,左琛没拦,他进去时,顾暖在门外,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往里看。
左琛把药给了林唯唯,林唯唯接过去,一种一种按顺序往嘴里吃,明明很难吃的几种,她却眉头都不眨一下,也许是吃习惯了吧?左琛就那样站在病床前盯着她。
林唯唯没有让左琛这么快走,拉着左琛说了很多话,没有共同话题,却在找着话说,从现在谈到以前,又从以前直接跳跃到未来拳。
顾暖转身出去医院,仰望天空,深色,深到变成一汪冰黑。望着这样的冰冷颜色,哪敢想象它多少个小时后会变成浅蓝色呢?很奇妙不是。
左琛出来张望着找顾暖,怕顾暖等的不耐烦,却发现她站在一棵大树前发呆。
上车之后,车离开医院,顾暖说,“她的病到了需要住院治疗的程度了么?”
“嗯。”左琛回答的干脆,简单。
“左琛……我妈有精神分裂,我懂这病……”顾暖看着他侧脸,说。
左琛怔了怔,一手把着方向盘,摸出一根烟,点了上,眼眸中闪烁过街上的霓虹颜色,他说,“顾暖,这世界上,少了谁,都不会变得不同。”
“可是这世界上,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权利,唉,我说什么呢这是?”顾暖笑了笑,止住了想说的话。
。。。
第二天上午顾暖请了假,和乐乐一起去了她们06年到07年初实习的杂志社。
杂志是找不到了,网上也查不到当时那个消息,当初厂商跟曝光的媒体联系,私下解决了这事,一切新闻都屏蔽了,只有杂志社存了档。
她们在那实习过,知道管理流程,十年以内的存档,十年以外的方可销毁。
“帮查查看嘛。”乐乐在那死皮赖脸的央求副主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一个小姑娘这么软声细语的求,立马查。
乐乐去求了自己的上司眉姐,眉姐联系这边,都是同行,一个圈子,以后跳槽啊找好东家啊都方便联系。
出去时,乐乐从包里拿出一张面巾纸,打了个喷嚏,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又抽出一张,拧成细条,缠上自己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手腕,“老男人,吃我豆腐,我勒死你勒死你啊啊啊——”
“疯劲儿又上来了。”顾暖摇头,轻笑。
市医院近在眼前,乐乐要报袭胸之仇!
“张医生,你女朋友找。”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说。
张栋健诧异,“女朋友?等等。”他在忙。
“我哪儿长得像他那个性质的朋友了?不得是健壮的身体,起码得秦安森左琛那样的吧?”乐乐时刻不忘张栋健同性恋。
张栋健出来,看到顾暖和乐乐,请了俩人进去,看着乐乐笑了,“你又来看胸,不巧,又是赶上了我。”
里面还有个医生,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乐乐朝那阿姨笑笑,礼貌说,“阿姨好。”
那阿姨朝乐乐笑。
“我不是来看病的,张栋健,第一次交房租的时候我欠你八毛钱……不好意思,我没以为你是认真的,才给你送来,抱歉了。”乐乐从兜里拿出一个五毛的硬币,三个一毛的硬币,拍在了张栋健办公桌上。
“呃,这个……”张栋健看着手心里的这几个小东西,这东西去哪儿花?张大少爷从不碰硬币,碰多了会弄脏手,他什么时候要这八毛钱了?
“张栋健,以后别为难我了,你抠门计较块八毛的不说,你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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