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俘虏又把自己的口供重复了一遍,一听完这话,李镜海当即责备道:“程军主,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既然官军出了内贼,你第一个就应当通知慕容大将军,让他来决断啊!”
程展也说出了自己地理由:“据他们说,闻香教在官军之中有一个高层。大致军幢主将一级的人物,这等人物莫免不会在大将军身边潜伏眼线。万一惊草惊蛇,那就不美了……”
正说着。就听到西面杀声一阵,接着有人大声叫道:“不好啊……襄阳六军反了!”
程展一听这话,当即叫道:“不好!闻香教果然狗急跳墙了!”
李镜海是文官,对于这等武事是一窍不通。当即没了主张,库令则跑到门口大声叫道:“给我顶住,顶住,把库房的连弩重弩都给我拖出来!”
程展倒是给李镜海吃了定心丸:“老大人,您快带亲兵从南面走,召集州郡兵速来平暴!”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响。李镜海当即作了决断:“好!你再给我二十个人。否则我走起来不安全!”
不过程展还提醒一句:“好!我一路行来。只和州郡兵打过一个照面,看起来州郡兵也有教贼潜伏在内。千万小心了!”
说完这句话,他当即带着自己的骑兵冲向西面去了,一个竟陵出身的老军官大声叫道:“将主,我们顶得住,你们来了,我们便更放心了!”
来攻的确实是襄阳六军的人马,只是贼兵得知事情败露,突然起事怎么聚集得了多少兵马!
也不过是一队多士兵,外加一百外闻香教徒,库兵虽然长久负责守备,松懈惯了,但毕竟职责所在,加上守备武库的部队,装备怎么可能低劣,当即勉强住阵线。
现在程展带了一百多骑兵冲杀了上来,当即将贼兵杀败了。
只是这时候库房的东方突然杀声四起,库兵似乎被杀败,程展才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策,只得抛弃大好局面,只斩杀了半数贼兵,重新带着骑兵冲去东方。
东面地情况非常不妙,这一次杀进来的是二百多变兵加上五百教徒地大军,更要命的是其中有好几个武林高手,库兵根本不是他们一合之敌,当即被他们杀败。
只是败退地他们遇上了程展的骑兵,当即又来了胆气,在程展的指挥下又杀了回去,程展大声叫道:“尔等既吃朝廷的粮饷,为何敢于公然生变……”
只是说话间,贼兵又来了后援,两三个队主带着自家地部众前来支援,看服装似乎就是隶属州郡的州郡兵,只是现在程展现在突然一拔马头,带着人马向后撤退。
这些贼兵见程展带着骑兵退了,当即是狂喜万分,特别是闻香教的几个高手,运足轻功狂追而来,这些人都是顶尖的高手,飞奔而来竟是只比快马逊了一线。
他们还有大声骂道:“无胆的小贼,有胆的和我草上飞大战一场!”
程展停住了战马,大声叫道:“好一个草上飞,总算留下个名号!给我放弩!”
库令把襄阳武库库存地十二石弩和重型连弩都拉了出来,一听这话,当即下令发射,只见雨点地重矢直接穿透这些武林高手地身体,那个草上飞挨了十七只弩矢,连掺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上西天了。
任是你是怎么样地武林高手,这是襄阳武库!自有着重弩连弩侍候着你,任是再强的轻功,再强的护体神功都白练了!
至于后队的贼兵也被这些重弩连弩扫荡了一遍,程展可不客气啊!他大声叫道:“快点上弦!快来一轮!”
贼兵被一轮弩矢打晕了,除了那些襄阳六军的贼兵勇敢无匹,趁着重弩上弦的机会,大叫一声猛冲上来,其余的贼兵都是犹豫着原地不动。
只是襄阳六军二百多变兵怎么都不可能攻不动程展率领的一百多骑兵外加库兵,只是程展应付起来也很吃力,这些变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付骑兵首先砍马,老到得很。
他苦战之下大吼一声,竟是策马冲进贼兵之中,一个贼兵刚想对付他,却见惊雷般一刀,被削去了脑袋,程展左突右杀,竟是联同身后的亲兵接连斩杀了十几个变兵。
这时候库令又指挥着库兵和杂役上好了弩弦,见襄阳六军的变兵已同程展所部混战在一起,倒是那些闻香教徒和州郡兵正准备上来助阵,当即近百具重弩连矢的威力发泄在他们身上,至少射死射伤了三十人。
程展这边也占了上风,再怎么说他手下也有一百五六十个骑兵,也有一百五六个库兵,面对不到二百的变兵,打不胜他可以自杀了。
而贼军的身后,也杀来了一支部队,却是李镜海李太守调集了一幢忠于大周的州郡兵前来助战,库兵也从四处赶过来支援程展,贼军被前后夹击之后,终于溃散了下去。
只是刚击败这处贼兵之后,襄阳城内仍是四处都有厮杀声,闻香教果然在襄阳举事了!
库令有些慌张,李镜海倒是很有主张,他说道:“不必慌张!我们不如借用武库作为中军,然后调动忠于朝廷的部队前去平定叛乱!”
程展也同意他的观点:“教贼调度上千人马攻打武库,说明他们一心把拿下武库,把武库的兵器辎重装备诸军,既然如此,武库便不能有失,何况我以为,贼军此次起事必然失败……”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易水门的刺客
武库是控制整个襄阳的关健!可贼兵在武库投入了多军出了二百八十名变兵,再加州郡兵的一百五十名变兵,还有五百教众!或者说,不足千人啊……以不足千人的兵力来攻打武库,怎么能成事啊!”
库令也定下心来了:“我们武库有八百库兵,还有好几百杂役可以立即动员起来,贼军若要成事,除非再增加一千人!”
正说着,那边附近军营里的官军解决了他们内部的变兵,赶紧冲过来保护武库,听他们说是内部有两个队主率部叛乱,以至延误了些时间。
到了天亮的时候,整个襄阳的变乱已经完全平定下来,程展、李镜海等人也搞清了这次兵变的详情。
那个闻香教护法的真实身份是个军副,这一次他企图借慕容大将军进京叙职的机会发动叛乱。
根据从贼部将的交代,他们估计能掌握的部队大致相当于两个军左右,也就是三千人左右,再加上潜入襄阳城内的一千多名闻香教教众,攻击武库后,足以击败忠于朝廷的五千多兵马。
不过今日起事之后,由于起事过于仓促,许多贼人听到杀声之后才知道提前举事,再加上原本以为可以牢牢控制的部队却十分坚定地站在朝廷一方,被贼军裹胁的官军不到千人,结果当即被平定了。
不过程展没料到的事情是贼军之所前提前起事,并不是看守城门的州郡兵看到他们押着两个贼人同党赶来竟陵,而是贼党中有人迷途知返,向代理军务的两个军主告以实情,但在处置之前,贼人已经狗急跳墙,发动兵变了。
粗略上一统计,因为叛变和死伤。官军今夜竟是损失一千五百多人,潜入城内的闻香教众也被斩杀了六七百人,俘虏了了几百人。
程展当即说起了在安陆官军高层中的那个内奸,向李镜海说道:“老大人,程展这就要回安陆去了!还请老大人审案的时候能注意一下!”
李镜海和库令觉得这一次程展星夜来援,劳苦功高,当即挽留道:“住一夜再走!我这就给你接风洗尘去!”
程展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是疲乏了,当即说道:“那我先去补个觉!”
中午,李镜海在城中一家大酒楼设宴为程展接风洗尘。借机也吹嘘一下自己平定教匪的战功,来的除了襄阳郡府地官员外。还有襄阳六军的部将。
他们听说程展和常右思亲近得很,当即把程展当作自己人。程展也详细说明他们在安陆剿匪的经过,以及他与常右思的关系。
其中一个幢主听说之后,看了看了程展,然后大声说道:“程展。程展!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经常听常军主念着你的名字,说若是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就好了!好!好!好!没想这么年轻就当了军主了!”
几个军将询问程展的年龄,才知道他是十四岁作了军主,今年才十五岁,当即是越发亲热了。
这位程军主可是郑国公眼前的红人。可以说是红得发紫。何不现在拉些交情。以后必然有用得着的地方!
特别是听说他和常右思、张雄猫三军联成一体,在平陆打了大胜战之后。几个军主更来劲了:“好啊!咱们是应当联成一体,可不能把我们襄阳六军给拆散了!对了,听你这么说,张雄猫那一军也调襄阳来?”
程展说道:“是啊!张雄猫军主手下最好的那一幢兵,就是从常军主那抽调过来的!”
“好啊!不由程军主也来我们襄阳吧,这样就是襄阳八军了!”
正在大伙儿喜气洋洋地地时候,却见一个郡吏十分惊惶地跑上酒楼来说道:“大人!退出城去的贼军在城外重整队伍,扬言要攻下襄阳!”
原来举事失败之后,还有一百多变兵,加上三百名教徒从小南门退出了襄阳,按原定地是三月二十二日四郡一同起事,只是今天才是三月二十日,而城外的闻香教众也是仓促起事。
现在他们重新聚集起了两千名多名教众,扬言要攻下襄阳,为那个被斩杀地闻香教护法报复,只是一听这话,一群军官那就是怒气冲冲地说道:“难道教匪以为襄阳没人吗?请程军主在襄阳多呆几日,我们也好用贼军的首级来谢一谢程军主来援的恩情!”
他们当即自等本队人马出城围剿贼军去了,程展觉得盛情难却,只得多呆了两日。
到了贼军预定起事的三月二十二日,出城地官军传来了好消息,斩杀俘获闻香教贼三千人,闻香教在襄阳境内的秘密组织也被连根拔起,现在清虚道正在协同官军作着善后的工作。
至于贼军在南阳郡的起事,也因为泄密而提前举事,但瞬即失败,现在官军已经在军中进行整顿工作。
程展在襄阳顿顿都有酒宴,襄阳的文武官员对于这个年仅十五的少年军主很感兴趣,程展也愿意多结交几个朋友,特别是襄阳六军这等强援,他可是求之不得啊!
据说回京叙职地大将军也特意从半路赶了回来,不过贼军起事既然失败,大将军也不过是落一个“失察”地罪名。
他吃住都在武库,武库也把他供奉起来,特别是那些竟陵出身地军官,现在公开结成了小派系,把他当成将主来侍奉。
库令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甚至认认真真考虑过要不要加入这个小集团,这个小集团虽然是以竟陵人为主,可也有外地人。
到了三十三日,程展终于决定明日起程回安陆,脱离部队不是件好事。
只是现在程展又被库令邀请到了他的房内商议大事:“程军主,这可不是好事啊……你可要保我一保啊!”
程展笑问道:“什么坏事啊?前次贼兵攻击武库,张库令您可是表现得极好啊,李太守前次向我说,要想办法把你地库令除正啊!”
张库令看了看左右,又瞅了瞅四周,猛地向程展跪下了,紧紧抱住了程展的
“程军主。从现在起,您便是我的将主了……你千救!”
程展很诧异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您先起来啊,你是正五品,我只是从七品啊!”
张库令顾不得官场礼仪,长跪不起,他抹着眼泪说道:“将主!您千万救我一救!”
程展实在想不起这张库令有什么把柄放在自己手上,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当即拉起来他道:“张库令,大伙儿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话请只管说吧!”
可张库令却是抱紧了程展的大腿:“将主。您救我一救啊!我张亦修一定记得您的恩情!”
程展只能询问起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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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库令苦笑道:“将主,您还记得前次地燕国间谍案吗?”
难道这个案子又出了反复?程展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张亦修讲话。
“现在有人顶不住压力,向我招供了!他也是燕国的间谍。而是派在武库里最核心的几个间谍,其它人奉命撤退之后,他和几个人留下来了!”
程展带着迷惑问道:“这不是好事吗?”
张库令这才完全说了实话:“坏事,大坏事啊!那人是我的妻弟啊。这案子一发,我的前程也毁了!我对将主讲实话吧,我之所以调入武库,是我妻弟告诉我武库待遇好,薪饷高,干事又轻松。所以才特意调进来的。而前次案发之后。我又把我妻弟提到正六品……”
他哭着说道:“将主,我张亦修绝不是燕国间谍啊!我父亲就是和燕军交战英勇殉国的!您千万救我一救啊!”
他可清楚得很。前次襄阳武库案程展办得是多么心狠手辣啊!被清洗的官员数以百计,这些官员即便被调任他处,也是尽毁了前程,何况他有更大的问题:“将主,前日在襄阳叛乱的州郡兵队主中,有两个是推荐上去地……所以,请您老人家要救我一救!”
杀伐决断,尽操我手,程展现在觉得这是很痛快地事情。
他冷冷地说道:“起来吧!我保你!”
他又询问道:“张亦修,你真的没有其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