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们的说法,还有一位级别很高的军官,可能是幢主或军主一级也是闻香教地人,不过他在闻香教内的地位要低于展剑涛,似乎是八大护法中的一位。
襄阳、南阳、永宁三郡准备在二月二十二日一同起事,在城内发动兵变,首先抢夺库兵,然后联合潜入城中的闻香教众起事。
对于这种消息,鲍博文和张雄猫都觉得很乐观,不就是百多名闻香教众聚啸生事吗?襄阳、南阳都屯驻着重兵。
常右思的话却打消他们的乐观:“这个问题严重了……”
百多名闻香教徒不足以为患,但百多名变兵就是大患了,他们其中还有不少下层甚至中层军官,足以裹协上千人起事了,如果他们拿下襄阳武库,那更是足以武装十万之军。
常右思继续说道:“襄阳有六军,南阳有四军,都是百战之余地精健,可是现下驻军都只有半数,又分驻郡内各地,郡城之内只有一军兵力!”
根据常右思地介绍,襄阳地六军中,根据司马复吉非常平庸的命令,常右思到安陆,另外两军一军南下,另一个军则到随郡作战。
襄阳武库地规模,程展是心里有数的,虽然武库中有太多的问题,但库存的兵器仍能武装起十万大军来。
除此之外,他们似乎联系了永宁郡的一位豪强,这位豪强似乎有好几千人马,而闻香教在永宁郡也有好几千名信众,同时还从随郡派去几百名中坚,闻香教希望他也能一同起事,到时候三郡齐发,我大周控制的北荆州就要丢掉了一半。
即便事败,也要令三郡战火四起。
另外,根据这两个叛徒。广昌郡也有闻香教众准备响应起事,正所谓六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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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乱民起事,多有“劫库兵”的纪录,一旦得到大量的兵器,就可以武装起大量的人员,闻香教如果拿下襄阳郡,那真的是天下震动了。
根据这两个叛徒的交代,他们这次南下随郡是与军师徐楚一同商议起事地详细经过,因为展剑涛是直接隶属于徐楚。而另一位护法则是教主的亲信。
两个人在襄阳郡斗法不可开交,都想在高层寻找自己的支持者。而军师徐楚事前已经同意派遣数百精卒潜入襄阳参与起事。
这就是太糟的情况!襄阳紧依随郡,郡中闻香教信徒不在少数。一旦他们得以了襄阳武库的大量兵器和器械起事,控制了襄阳,则荆襄大有可能落入贼手。
几年以后,程展根据缴获的楚国机密档案确认了这一点。闻香教一直把襄阳起事作为视为最高机密,一直向作为同盟的楚国保密,直至大军南下竟陵失败,楚国决定断绝对闻香教的支援,闻香教这才向楚国军情监吐透他们准备在襄阳起事的计划。
楚国军方这才重视起闻香教的价值,并加大支援力度。襄阳是南北争战地关健。北朝控制了襄阳。以致江夏危急,时常受到北方的攻击。他们非常大方提供了大量兵器和物资上援助。
但是现在常右思一帮人都是乱成一团粥,特别是常右思地部属一再请求回师襄阳,他们的家属都在襄阳,眼下已经是二月十八日夜晚,离闻香教起事没有几天了。
鲍博文却不赞同他们地意见,他说道:“襄阳虽为关健,但是贵军若是放弃安陆,则匪势自然复炽,现在襄阳足有三军之众,还有州郡兵两军,再加上郡县保有的巡检等部,尚有两万之众,何惧此百余小贼!”
张雄猫和程展觉得三个军最好合在一起,这样的话才能显示出力量,所以不赞同常右思独自回援,但也不主张三军并发。
至于常右思,则是犹豫不定,他被鲍博文和部属左右夹击,作不了主张。
这时候鲍博文猛然想起一个法子来:“兵贵神速,以在下的拙见,不如派一员大将带轻骑回援!襄阳有二万精兵足以自保,各军暂且在这里休整!”
派谁去?
大家各有主张,只是鲍博文认为常右思和张雄猫都是军中大将,不可轻离,只有程展年纪最轻,离了他部队也能照常运转,因此一再主张派程展去襄阳:“程军主年轻有为,最有锐气,不如让他带轻骑回援!”
程展却不想去,他觉得战后地利益分配还是自己来争为好,只是鲍博文很快替他争取到了利益:“程军主,您便只管放心去吧!绝不敢亏待了程军主!”
只是程展一走,就有个大问题了,程展手下没有委任军副,三个幢主级别相当,到底是谁来做决断?
程展稍加考虑就决定暂时来由李纵云来代理军副,一听到这个消息,霍虬和邓肯便聚集在一起讲起了怪话,邓肯觉得自己的资格比李纵云还要老一些,军功未必比李纵云差,怎么就要李纵云当了军副。
霍虬的怪话就更多了:“他李纵云不过是将主让他代理一下军副,他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咱们兄弟的功勋,哪一点比他李纵云差,他李纵云也就是一个队主的材料了,当幢主都是狗屎运了!”
史景思却是个只知服从上级的人物,他半点埋怨也没有,而季退思则是好好先生,在李纵云和邓肯之间作了不少工作。
李纵云更有一股骄气:“我李纵云哪一役不是率先接仗地?这个军副只能说是将主信任我,赏识我!”
争执归争执,但程展这个小集团对外还是能拧成了一条绳,为自己一军地利益争执着。
程展则带着龙扬剑、陆子云这两员骑兵军官,押解着那两员招降过来地俘虏,再加上常右思手下的三队骑兵,编成四队共两百骑地马队,直接起程就往襄阳赶。
没有调令就擅自调动兵力本是大忌,只是现在情况危急,程展这帮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们一路驱驰战马,马不停蹄就往襄阳赶。
特别是那些家在襄阳的骑兵,更是用力催动了战马,这支骑兵风一般地大道上奔驰着,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已经临近了襄阳。
一个家在襄阳的骑兵军官催动战马,追上了程展说道:“程军主,前面便是襄阳了!”
襄阳?
好一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坚城啊!北有汉水作为天险,南面和西南有山、真武诸山作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城墙高达十余丈,护城河更是有六七十丈宽,向为汉水之锁钥,江汉之屏障,正所谓“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
不过最令程展欢喜的还是襄阳城门口人来人往,未有乱象,城头的旗帜,也仍旧是我大周的旗号,或者这样说,闻香教尚末在襄阳起事。
那个军官见抵达了襄阳,也松了一口气,一边驱马一边说道:“程军主,马上就到襄阳了!”
程展下令骑兵们稍作休整,收容一下队形,又问道:“谁同守城的州郡兵熟悉?”
两个骑兵当即出列道:“我们两个和守城墙的州郡兵是老朋友了!只要见个面,就可以让我们进城!”
程展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马上进城!”
众军官都一齐点了点头,当即有军官说道:“将主,我与慕容潜德大将军的护卫相熟!我们进城马上去见大将军!”
程展催动战马,大声说道:“不,我们先去襄阳武库!先把襄阳控制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武库攻防
士皆以为是,控制着了襄阳武库,则襄阳自然控制在
程展深知襄阳武库自有护卫武库的库兵数百人,库中有可以武装十几万人的兵器装备,他当即让那两个和守城郡兵熟悉的骑兵在前交涉,自己亲率马队飞奔而入。
今日镇守城门的郡兵一见到这两个骑兵,就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询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安陆的教匪平定”
这两个骑兵没敢说真情,都说道:“有急事要回襄阳,我们马上要进去晋见慕容大将军。”
程展赶紧派人押着这两个叛徒就直入城中,这时候才对一个骑兵说道:“你到郡府,赶紧把李太守给我请来!”
武库在襄阳城东,程展带着骑兵赶了一会的路程就到达了,几个守兵看着来了一群杀气腾腾的骑兵,当即是全神戒备地挡住了程展,大声询问道:“是什么人!”
程展在马上大声叫道:“你们这是有谁是竟陵人?给我出来!”
这几个守兵犹豫了一下,他们的队主就赶了过来,见是程展,赶紧就给程展跪下了:“小人见过将主!将主快快请进!你们还不把兵器放下!”
这个队主正是程展推荐到襄阳武库来任队主的,他对老长官可是恭敬得很,当即大声叫道:“老六,老七……将主来了!”
这些人都是些投置闲散的竟陵军官,在失意之余投了程展,程展便借着前次查办襄阳武库案的机会把这些人都安插到了襄阳武库,他们对程展自然是千恩万谢。
当即是有十几个品级不低的军官都跑了出来,一齐给程展跪下了:“见过将主!将主有什么吩咐!”
一听将主这两个字,武库里的文武官员才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就是那个竟陵的程展啊!
了不得了,前次办襄阳武库案,摘掉多少官印啊。砍了多少脑袋啊!就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啊!
看这似乎带着点稚气地少年,这些文武官员也害怕了!前任的库令马安被这个娃娃逼得辞职了!这个少年在郑国公司马复吉面前可是红得发紫啊,襄阳武库案就是他一个人全权主持的,虽然说最后是以郑国公的名义行文,可谁都明白,真正主持其事便是这个娃娃了!
有些六品、从五品的官员都给程展跪下了,他们齐声叫道:“见过程将军!”
这个娃娃怎么又来襄阳武库了,莫不成是前次的燕国间谍案还有余案不成?程展大声询问道:“我是程展,从七品军主,你们愿不愿意暂时接受我的指挥啊!”
当即有竟陵出身的队主大声叫道:“程将军为国为民。下人愿意接受将主的指挥!”
到了现在,武库上下都给程展跪下了。就连那个代理的库令也赶了出来。
他听说襄阳武库地燕国间谍网还有余案未破,当即是恭敬万分。不顾官场上的礼仪,向马上地程展施了个礼:“见过程将军!”
程展威风凛凛地说道:“我这次来,是关系到我大周安危的一桩要事,却不曾得了郑国公地手令。只能先斩后奏,库令大人,能否叫贵库上下,暂由我指挥!”
这个代理库令是个正五品的官员,是个标准的小人,很会察情看色。知道程展虽然只是从七品的小军主。可人家是郑国公面前地红人。以后前程不可限量。
而且襄阳武库案中,这个少年可是处置了数百名襄阳武库系统的官员。若非如此,这个代理库令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上,程展也是他的恩人啊。
有时候好运气来了,怎么挡都挡不住,他原本只是襄阳武库一个正六品的官员而已,这个案子把他前面的官员都给一扫而光,只有他是新调到襄阳武库地,没被波及到,因此将他特晋为正五品,代理这个原本是从三品地襄阳武库令。
虽然这个库令迟早是要交出来地,朝廷不可能让一个正五品来长期主持襄阳武库,可是这个正五品是货真价实,什么都不干特晋两级,谁有这种福气。
而且他更怕这个少年办案的时候把他牵涉进去,因此他拍着胸膛说道:“襄阳武库上上下下二千余名,包括本令在内,暂由程将军指挥说道!”
程展一拔军刀,大声说道:“很好!哪一个不服我指挥地,一律砍了脑袋!从现在起,襄阳武库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务,都由本军来统摄!”
他手下的那些骑兵见到程展如此威风,那自然是欢呼一声,程展当即吩咐道:“据我查探,那些潜伏武库的燕国间谍仍在意图破坏武库,近日即将派兵前来攻击武库,各将士……”
“在!”
程展大喝一声:“从现在起,衣不解甲,全库进入战备,随时防备贼人攻击!”
那个库令这才明白程展为什么会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他不是笨蛋,当即附和道:“都听程将军指挥!库兵全部武装起来,从现在起,谁都不许回家!”
不一会,李镜海李太守也是带着几分怒意带着几个亲兵赶了过来,他是程展父亲的老上司,官职官衔都比程展高得多,可程展派了个骑兵让他来见程展。
只是程展一见到他,当即下马,非常恭敬地行了子弟礼,正声说道:“辛苦老大人了,若是十万火急,决不至敢劳动老大人!”
见到程展这么恭敬,李镜海终于开心了,他问道:“是什么要事!要我十万火急地请来!”
程展当即说道:“库令大人,老大人,屋里请!”
几个骑兵当即在门口布好了哨位,程展进了屋才敢说这一次的真实目的:“闻香教预定于二月二十二在襄阳起事,攻打武库,劫持库兵,内外联合谋取襄阳!”
李镜海和库令都是吃了一惊,齐声说道:“无论如何,武库必须万无一失,否则
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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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展派人把那两个招供的俘虏也带进来了。他指着他们说道:“更紧要的事情是,闻香教已经渗入我们襄阳六军之中,这两人便是我们襄阳六军的队主、队副……”
这两个俘虏又把自己的口供重复了一遍,一听完这话,李镜海当即责备道:“程军主,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既然官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