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刚一接阵就已经溃败下来。官军猛不可当,接连杀败十几个营账,程展猛不可当,他手持长剑。大声叫道:“杀啊!杀啊!杀上去缴获贼军大旗的,一律重赏!”
李纵云等人的步队纵是勇猛无比,可是龙扬剑、陆子云等人的马队也是反复践踏贼军,贼军胆战心寒,不多时已是溃不成军。
徐楚和两个圣使原本各自掌握着一幢左右的兵力,现在在溃兵之中身边已剩下不一队亲兵人。战场上杀声震地。随处都可以见到十几倍的官军。
贼军的马队已经丢下了将主。率先逃跑,甚至其余各部也是一心逃跑。逃不走只有弃械投降,就连最最忠心的白袍队也纷纷扔下武器。
只有一些极为忠见武功极其高明的闻香教众才带着几个亲兵上去反击,但是在乱军之中,他们地英雄行为根本无法挽回败局,在几十倍面前的官兵面前很快被碾成一团肉泥。
徐楚见事不可挽回,拔出随身佩剑就想自杀,几个亲兵当即架了住他,大声说道:“军师!咱们先突围出去,再从长计议!”
寒珑月恨恨地看了程展一眼,大声说道:“大伙儿分路突围,再法子办法重起!”
水如烟和雷雨易等人齐声应是,大伙儿便纷纷夺路而逃。
这一役,闻香教完败。
满山遍地都是闻香教抛弃地兵器,到处都可以看到丢弃了兵器跪在地上求饶的贼兵,到处都是被贼军扔在地下被踩成泥浆地战旗,无处不是他们抛弃的辎重。
鲍博文检点战场,很高兴地前来报喜:“几位将军,今日又是一场大捷啊,战果比昨日还要大!”
合兵一处的效应显现出来,三个军主以七千之兵突袭献王亭,献王亭的贼军收容万余人,虽是溃兵,却是贼兵中地精锐,原本尚能支撑一阵,只是三个军合成了一个拳头,一下就把他们打跨了。
常右思也是喜出望外:“贼兵已是惊弓之鸟,眼下正需我们合力追剿,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雄猫也是同意他的见解,只是程展却是说道:“贼兵既败,自然会化整为零,散入山中,我们以大军进剿,可以说是牛刀杀鸡,再加上官军既有内奸,那自然只能是百密一疏!”
鲍博文出了一个极狠毒的主意:“贼军至安陆的时候,义民纷纷据寨自卫,我们不如趁此机遇,让义民四处剿杀败匪,至于三位将军的部队,不如就在献王亭这附近百里暂作休整,待贼军收容些人马的时候再行追剿!”
他地计划打得极圆满,这一役首功归于程展这些外来地部队,本地只有少数豪强参战,现在可以让本地地州郡兵、豪强、义民四处剿杀败匪,又可以让程展他们的部队得到休整,待贼兵有些喘息机会地时候,再来一次猛袭,一举打跨匪军最后的希望。
大伙儿都同意这个意见,反正这一役的首功是跑不了!
那边李纵云又跑过来向程展报告今日一役的战果,今日三军以七千之兵攻击二万一千贼兵(实际只有一万三千不到),斩首二千级(实则不到千级),俘获贼兵万员(实际只有六千),各军自身伤亡极小,可以说是战果极其辉煌。
一众官佐都为李纵云的精彩汇报而击节长赞,只是程展多说了一句:“可惜让徐楚这等巨匪跑了,真是可惜了……”
张雄猫笑了一声:“没想到程军主还是掂记着那两个魔教圣
大家也听说了杨筱栋在阵前的那段对骂,又听说了程展给宇文不凡戴了绿帽的故事,都以为程展对魔教妖女也有兴趣,不由脸上都浮出那种男人自然会明白的神情,常右思淫笑道:“魔教的圣女圣使,可不好侍候啊!不过阿展,若是我捉到这几个女子,一定交给阿展好好调教……”
鲍博文也淫笑道:“兄弟若是逮到了这几个妖女,一定连根手指交给程军主好好调教,让这些圣女圣使知道当女人的乐趣……只是。程军主既然喜欢女人,这些辎重器械不如就谦让些……”
程展被他们说得脸都红了。只得说道:“我只是担心这些闻香教高层跑了,后患无穷啊!”
李纵云在旁边插嘴道:“将主。几位将军、大人,今日虽然让闻香教最高层地几个贼将跑了,也未必没有收获!”
大伙儿都来了兴趣:“怎么了?好好说一说?”
李纵云带着兴奋地说道:“今日对闻香教以重创,不但斩杀了许多他们视为心腹的许多军主、幢主、队主。而且我点检点尸体的时候,发现许多在闻香教位居高层的分舵主、传功长老等等,不但如此,今日还抓获了大批贼将!其中就有……”
“都有什么人?”鲍博文带着无尽的兴奋地问道:“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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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纵云答道:“就俘虏指认的结果来看,俘虏的贼兵队主不下五十人,幢主十七人。军主六人。有将军封号的四人。更高层次的贼将还有两三人,最喜人的抓住了一个闻香教地五方长老……”
五方长老?根据他们的了解。在闻香教中,这可是仅次于教主、圣女、军师、三圣使地人物,昨日已经斩杀了一个五方长老,今日又逮到了一个知道贼军内情的关健人物!
因此常右思迫不急待地说道:“马上开审,马上开审!我一定要想他吐出自己所知道地内情!我们给你四个时辰!一定要把内奸给我审出来!”
这一回负责刑讯仍是霍虬这个叛徒,他大声恐吓着那个五方长老,可这个长老和他身边的几个传功长老,都硬气得很,根本不理会霍虬的威胁。
霍虬恶狠狠地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老子可不客气了!”
眼不为为净,几个军主都在百多步外的一间小屋子忙着善后地事务,鞭子声、恐吓声、掺呼声隐约可闻,只是那几个贼子铁了心,程展见审了一个时辰也没结果,当即叫来霍虬训了一顿:“这等贼子,不给他们一点苦头他们怎么可能开口!让他们陪考去,再阉掉了一两个作作表率……”
霍虬当即把这个五方长老拉了进来,只见他低着头,早已被打得不**形了,看不清本来面目,紧咬着牙,怒目相视。
程展狠狠地说道:“叫他陪考一回!”
所谓,就是陪着人上刑场,霍虬当即斩杀一员顽固不化的死硬贼人,只是这个五方长老硬气得很,根本不肯松口。
程展赞道:“好汉子……让他再陪考一回……”
这一回让阉了一个贼人,可无论是这批贼人都死硬得很,怎么也不肯松口。
霍虬见他不肯松口,只能继续施以鞭刑,他心中雪亮着,若是撬开这些人的嘴,便是天大的大功了。
程展和一帮军官、官员各自拿着账薄,为了辎重、俘虏的分配大声地争执,在这方面他吃了不小的亏,每一次他提出要求地时候,大家就笑话他:“程军主,我们可以让闻香教地圣女圣使都许给了你了,可是冒着天大地风险啊!您想一想,这是多大的罪名啊……”
任是程展再厚地脸皮,也只能闹了一个脸红,只不过缴获数量极大,大家自然就有了谦让精神,程展倒也没有吃上多少亏。
霍虬见敲不开这个五方长老和他几个属下的嘴,转而审讯那些俘虏过来的队主、幢主,他们中许多人都愿意配合审讯。
霍虬提取了口供之后便来汇报了,众人知晓了不少贼军的内情,安陆今年受灾不重,贼兵从安陆抢走数万石粮食运以接济随郡,加上随郡贼兵打开了不少土围子,诸存了足以支撑两三个月的粮食,闻香教主在随郡已经登基称帝,营建宫室,大封诸王,如贼军师徐楚就被封为楚王。
所以现下整个随郡除了郡城和少数地区之外,都在贼军的控制下,贼兵不再需要为了抢夺粮食而战。
至于千雪岭这一役贼军是有极大的野心,他们准备占据千雪岭军营之后,进退自如,如果顺利的话,一路抄掠人口,一举拿下安陆郡城。
按他们的说法:“我们军师说了,除了安陆之外,我们会在南阳、襄阳等三郡起事,到时候六郡皆入我手,我们闻香教就可以占据整个荆州,我们都是开国的功臣。”
程展冷笑一声:“痴人作梦!”
房中都是品级不低的文武官员,都觉得闻香教的规划有如痴人作梦一般,鲍博文更是狂笑道:“有襄阳六军镇守,贼子哪敢在襄阳举事!”
襄阳郡可不是安陆郡!那里有天下间最精锐的精兵强将啊!贼人在襄阳起事,那是自寻死路!
常右思却向大伙儿介绍襄阳的官军情况,他的解说让大家充满了信心。
程展却听得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五方长老被打得连掺呼都没有力气,当即叫道:“霍虬,把那个狗屁五方长老给我拖进来,我要好好审一审!我不信就敲不开他的嘴!”
这个五方长老现在浑身没一块好肉,刚被拖进来就晕了过去,程展一挥手,霍虬很知趣地泼上一盆冷水,他又迷糊地哼了一声,醒转过来。
程展刚想开口审问,就听常右思惊呼一声:“怎么是你?”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驰援襄阳
方长老一见到是常右思,就用头往地上用力撞去,还人赶紧架住了他,结果只撞破了头破。
这五方长老硬气得很,“呸”地一声,就垂下头去,声音虽是有气无力,却坚毅地说道:“常右思,要杀要剐都由你!老子绝不吐露半个字!”
常右思手一挥,霍虬知趣地把五方长老拉了下去,程展一行人等架走了五方长老,有些着急地问道:“这五方长老到底是谁?常将军怎么识得他!”
常右思苦笑一声道:“实际是不幸,当年在襄阳军中,他展剑涛是我的队主,我是他的队副,后来晋升幢副的时候,却是我先升职,他足足晚了我十年才升幢副,后来平调去了南阳……”
当然他话中也有些旧事是不愿意提起,到底为什么是常右思升的幢副,而这五方长老却迟了十年晋职,只是鲍博文一听这话,回想起徐楚的豪言,当即惊道:“贼军在襄阳和南阳军中有内应了……”
一想到常右思也急了,他赶紧起身说道:“带我去看看他展剑涛的部属,说不定还有我的部属……”
襄阳、南阳两地都是屯驻着重兵,如果这两郡的驻军出了问题,那可真是天大的问题啊!
程展等人都着急起来,结果常右思把展剑涛带来的四五个下属都看了一遍,脸色都就更难看了,他指着一个人说道:“实在不幸,他是我们襄阳军中的一个队副……”
他又叫手下的几个幢主、队主叫过来辨认,结果很要命,这其中至少还有一个南阳驻军的队主,一个襄阳驻军的什长,或者说闻香教已经渗入襄阳驻军中去了。
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部队?他们是什么时候想要发动兵变?
这一切都是末知数!襄阳和南阳两地驻军如果真正发动兵变,那整个荆州就要烂了!
大家正在惊呼不止的时候,那边霍虬十分惊慌地说道:“将主!不好了。那个五方长老自杀了,已经断气了……”
程展骂道:“饭桶,是怎么看人的!”
他看着五个展剑涛的忠实下属,手一挥,霍虬赶紧把他们分开关押,他们知道地内情未必有展剑涛这个五方长老知道得多,可毕竟是知道不少内情。
可是这五个人都是真正的铁汉子,无论用上什么手法,怎么都不肯交代,常右思甚至拿他们的家属来威逼他们。也是根本派不上用场,很显然。这五个人都是闻香教中最忠诚的份子。
程展一狠心说道:“单独拉一个出来祭刀!”
那个队主被拉到一棵树下,程展亲自宣布对他的判决。一个一顿地让他听清楚:“鉴于你的罪行,我和常右思等军主一致决定,将你斩立绝……”
旁边一个刽子手已经等到那里了,霍虬看着他的眼睛地说道:“你还要说什么吗?”
那个队主是个真正的铁汉子。也是一个极其狂热的闻香教徒:“不!不需要!明王转生,我自会重生!”
霍虬又问了一次:“要说什么吗?”
“不!”
霍虬又重复了第三次:“你都说什么吗?”
他非常艰难地说道:“不!”
程展大声说道:“刽子手!行刑!”
这个队长终于因为恐惧和紧张摔在地上了,然后霍虬骂道:“他妈,居然没砍中!你小子还想不想混了!再来一次!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无情地心理拷问终于使这个硬汉子意志崩溃,神经错乱,他哭泣着说道:“我还有事情想说!”
但是这一套把戏也不是百试百灵。五个下属有三个人至死不肯交代。他们咬紧牙关。甚至连自己的牙床都咬碎了。
但是从这两个叛徒口里获得地情报已经相当惊人了。
根据他们的交代,闻香教确实渗入了南阳和襄阳驻军中去了。具体地规模他们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两地数目都应在百人以上。
百人以上,这个数字已经相当惊人,根据他们的供述,闻香教众相互之间单线联系,从普通士兵到队主都有,至少有几十位伍长、什长加入闻香教,队主也有数人。
根据他们的说法,还有一位级别很高的军官,可能是幢主或军主一级也是闻香教地人,不过他在闻香教内的地位要低于展剑涛,似乎是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