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连柳胖子都屏住了呼吸了,这个赏格也未免太重了吧!平播候,而且还是世代相袭,个人还有五万贯的进账,整个大账沉寂了一会,然后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欢呼!
他们用最粗鲁的语言大声地表达自己对大周朝地忠诚,还有对卫王司马鸿地感激之情!
这一回攻打播郡,可全是银子!
柳胖子是陇西柳家派出来地,他还是提了一个关切的问题:“先不说这些,军饷怎么办?”
司马鸿当即拍板了:“现在就发军饷,都发双份地!你们马上把这两个月的军饷领回去!”
所有的军官都打定主意,一分文也不留下,后面的赏格更重了!
程展也是自告奋勇:“卫王殿下,我的四千将士一直就是冲杀在最前方,现在也愿意冲杀在最前方以作前驱!”
可是他的声音在人浪之中显得是那么薄弱,上百个将军、军主都一致请战:“我愿作前驱!我愿作前驱!”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鸿当即指令柳胖子为全军中翼,左右两翼也各有大军,其中右翼统军的就是开始和程展争执的那个四川将军,叫莫永测。
司马鸿手一扬,司马鸿的亲信李光克带人押着成箱成箱的军饷抬了上来,他大声嚷嚷着:“咱们卫王殿下有的是银子,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拿了!”
只是他还是在肉痛,司马鸿好不容易筹了这么多钱,却一下子要散了这么多。
程展也是万分心动,对方只是边疆起事的乱民,虽然也是正规军,但比不得大楚与大燕的精锐,已方又占了绝对优势,在这种情况,他还是找了遇家逢。
遇家逢的房间挺偏僻,也没有人侍候着,程展远远转过去,就见到房间的布置有些脂粉气,遇家逢正怪声怪气地在那里练着武。
程展知道这等王候将相身边的人物,往往都有一技之长,因此格外客气:“遇先生!您好!”
遇家逢见是程展,阴声冷笑一声:“程将军,您是找我帮忙的吧!”
遇家逢相貌极为俊美,打扮也很入时,穿了一身白衣,只是这么一阵冷声怪气的声音。再加上他的身
让程展有些不寒而粟,只是他本是有事相求,只得把递了过去:“遇先生,还真有事情请你帮忙了!”
遇家逢没接礼盒,只是说了句:“是为了想作前锋的事情吧?这事情我帮不了,所以这礼物也不收了!”
他说话很生硬,程展却是笑哼哼地把礼盒递了过去:“人家做生意的,还讲究买卖不**情在,何况咱们还是好朋友了!”
“好朋友?”遇家逢终于把礼盒接了过去。顺便向程展露个了底:“这首战告捷的五万两银子,程将军就不要指望了!”
“怎么说?”
遇家逢往身上披了一件外衣。然后看了一眼程展,然后坐了下来:“因为卫王殿下已经预定让你镇守自流井了!”
—
程展不知道怎么说。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了。
遇家逢又阴声阴气地说道:“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卫王殿下主意已定,我们也不敢在殿下面前再说什么!”
他见程展有些心灰意冷。却又给程展鼓了鼓劲:“也不用灰心,卫王殿下有地是银子!”
他的声音继续低了下去:“这一次卫王殿下足足筹的银子,足足发放下去的军饷之外,还足足有五十万两,有的机会是加官晋爵捞银子的机会!”
程展有些诧异地问道:“五十万两?这么多?”
遇家逢一下子就得意了:“是啊!这两个月的军饷花得更多,将近一百万两!卫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物啊!”
程展这才明白。比起勤俭持家的赵王殿下。卫王殿下确实能更容易得到军方的支持。至少从现在开始,整个益州地兵马都朝向了卫王殿下这边。只是他有个疑问:“卫王殿下是自掏腰包吗?”
遇家逢冷笑一声:“卫王殿下筹银子,还需要自掏腰包?他不过是请整个益州的达官贵人吃顿饭,这军饷就筹齐了!”
卫王殿下与一向号称仁爱地赵王殿下不同,是有着暴虐之名,一个暴虐的王子,有时候更容易办事,比方说他一说要协饷,那些刺史、太守为了保住自己地乌纱帽,肯定会争先恐后地替他筹措银子。
换了一向仁爱的赵王,大伙儿的反应就不会这么慌张了,至于那些富贵,在听到卫王殿下发声之后,也是唯独银子交得太少太迟。
毕竟卫王殿下暴虐的名声不是空得地,当初他平定渭水之乱的时候,因为筹饷不力,他擅自斩杀的官员足足有五十之多,一同陪葬的富贵名流也有三十之数,自那之后,卫王殿下筹饷从来是事半功倍。
虽然事后卫王一度被贬,可这个举动却为换得了军心,而现在卫王入益州,轻轻松松地筹集到了百万之数,因此遇家逢继续说道:“卫王殿下花得起银子,他有银子叫你们卖命!”
他继续说道:“卫王殿下虽然是要亲征播郡,可是播郡毕竟有着几万兵马,经营了近千年,想要一举推平是很难的,到时候肯定是会调你的人马上去地!”
“那时候你地兵马是新锐之师,难道还不会立个奇功啊!关健是要早加准备!”
程展当即给遇家逢施了一个大礼:“多谢遇先生指点之功!”
遇家逢冷冷地说道:“你好好在自流井呆着,自然会有用到你地时候!我要休息了!”
程展当即起身辞别,准备明天再给遇家逢送上一份大礼。
他毕竟是卫王殿下身旁的人,比自己更清楚内情。
要送什么大礼为好?
程展犹豫了半天,那边苏惠兰已经急急忙忙地在到处询问道:“阿展去哪里了?你有没有看到程军主啊!阿展,你在这里啊!”
程展笑着说道:“怎么了?”
苏惠兰口无顾忌地说道:“那位江战歌找你!”
江战歌筹措粮食地事情办得甚好,因此程展便让他顺利把存盐运到成都去稳赚了一笔,顺便把余家的存盐全部充作军食。
为此益州有许多官员攻击程展,上了几百件痛骂程展的公文,只是益州刺史把这些公文都给搁下了。
作为回报,程展昨天已经允许江家的盐井开始复工,但其它的盐井还是一律封闭。
江战歌一看到程展,当即是脸笑成了麻花,他朝着程展说道:“程将军,听说仍旧是您镇守自流井啊!”
好灵通的消息啊!如果不是遇家逢透露了口风,程展还不知道自己要继续镇守自流井,这些盐商真有好手段啊!
夏语冰替程展回答了:“我们阿展只是个过客而已,迟早是要回荆州的,自流井这个地盘,终究是你们的!”
没错!程展终归是要回竟陵的,但是自流井的食盐战争却是要持续下去的,这一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上百年,而且还要持续上百年,但是江战歌希望眼下乘胜追击,在五十年之内把余家打得喘不过气了。
这种金融战争是没有也不容许有着绝对的胜利者,江战歌只是想最大程度地在这次危机中获取最大的利润。
因此他听到仍旧是程展的部队镇守自流井之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他笑呵呵地说道:“先前程将军委托我们代卖的五千石食盐都卖出了高价,除去运费,总共是三万贯,现在和您结账!”
这些食盐都是以非常“公道”的价格从余家征用来,然后屯积起来,这一次程展是试探性抛出五千石去玩玩,事先也同柳胖子和雷凡起打了招呼。
但是他们和江家抛出去的一万多石食盐,甚至没在市场上掀起点浪花,就被人全部买走了。
江战歌笑呵呵地说道:“这一次多亏程将军了,所以有份大礼想送给程将军!”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江战歌的厚礼
礼?
程展对大礼非常感兴趣!
难道江家真的这么有能耐,能把十万两银子筹出来了?可他不是卫王殿下吧,卫王殿下整整筹集了一个月,才筹集了百万贯的现金,而小小的一个江家,这么时间就筹足十万贯的现金出来了?
如果不是现金,那是什么?是美女?这似乎也不错,或者是神兵利器?自己也会笑纳!
但是收钱的时候手段要高明一点,绝不能直接收银子啊!
程展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江战歌揭晓了答案:“仓促之间,筹不到十万贯银子,而且现在正赶着复工,到处都需要开销银子!所以……”
他压低了声音,程展示意夏语冰到门口看紧点,千万不要让外人听去了,至于苏惠兰,程展早就把他打发走了。
江战歌这才笑呵呵地说道:“实际也没有什么大礼,只是我们这些盐井复工正急需资金,所以准备与人合股办了!”
把盐井卖出去?程展倒吸了一口冷气!江战歌这家伙也太大方了!
自流井这些盐井都是世代相传的,不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是不会出让的,这些盐井可是会下蛋的金鸡啊!
只要有了盐井,自然就有财源滚滚,坐在家里就可以点钱了!
江战歌上任以来,最悔恨的一件事就是在余家的步步紧逼之下,卖出几口盐井,可是他现在主动把盐井让出来:“程将军,我们正缺复工的资金,所以请程军主只要投入一笔笔资金,就可以得到我们全部盐井的一成股份!”
他用诱惑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干股,是可以让子孙世代相传的聚宝盆啊!如果不是到了这个境地,我也不愿意让出来啊!”
事实上,为了这一成股份。他和家中几位长老是整整商议了几天几夜,最后他终于把这些长老都给说服:既要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把余家彻底得罪了,那就干脆一点,说不定还能从余家那里捞到几口盐井了。
他押对了注,程展询问道:“参股,要多少钱?”
江战歌很干脆地说道:“亲兄弟,明算账!十万贯,一文钱也不能少!”
这行贿的水平高明极了!别人固然是毫无指摘,而程展也是赚了大便宜。这一万股份的价值岂是十万贯所能衡量地。
江战歌甚至怕程展反悔,还加了把火:“如果程将军钱不趁手。那么可以先賖着!先期拿个几千贯出来就行!”
只要盐井正式复工,接下来就是独家买卖财源滚滚。程展甚至可以不用投入半文笔就坐拿一成干股。
只是程展如果拿下这一成干股,以后他敢只能彻底坐上江家的战车了!毕竟这么一笔厚利不能白拿的!
余家的盐井他还得继续封闭,江家的盐井他得全力支持,所有这一切程展都明白。只是有着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不捞!
他一拍大腿道:“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万多石的存盐,加上这三万贯,就当我入股的股金了!你赶紧帮我拉到成都卖了!”
江战歌当即说道:“成!现在成都城的盐价涨得不停,有多少盐人家就要多少盐,这段时间涌进来的资金。没有一百万贯也有八十贯了!到时候多退少补!”
程展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江老大。你最好再留个半成地股份。我替你好好合计着,上上下下打打点点!”
江战歌明白程展的意思:“打点周全了?那么其它几家盐井是不是要晚点复工啊!”
现在自流井只有江家地盐井复工了。其余几家,包括江战歌最痛恨的余家盐井都被官军封闭了,程展笑了:“他们既然入了股,就得为盐井打算打算!”
夏语冰在外面听得很清楚,突然转回身来询问了江战歌一句:“你是把全部地盐井全部绑在一块了?”
江战歌答道:“没错!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实际上生意最红火,出盐最多的几个盐井,江战歌没有绑在一起,而是独吞了,但即便这样,他对程展仍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夏语冰说道:“剩下这半成干股,你一个盐井一个盐井地分散开来,最大的一部分,得交给卫王殿下!”
江战歌和程展这才明白过来,虽然又拿出半成股份,可是百分之五在份额上本来就少,再经过一分摊,每人有个百分之一就不错了,因此夏语冰主张:“一个盐井一个盐井分开!”
“卫王殿下多给几个盐井,每个盐井让他也占两成股份,其它的人只弄一两个盐井……”夏语冰很干脆地说道:“不会让你吃亏地!只要他们余家不卖盐井,让别想复工了!”
江战歌这才会意,在这一次商战之后,他们江家将会在自流井占据着上风,而余家必须接受被他们打压的命运,这就足够了。
虽然让出一成五的股份,但是他们得到的东西却几倍于此,他当即拍板:“我们这就立约,我们去请中人!”
订立合约,是以自流井最正式的程序来进行的,而且江战歌引进程展作为股东地条件也很成熟,他们复工缺少资金,所以把至少值三十万贯地股份当成十万贯来卖了!
程展则是拿出了真金实银,接下去他们到处打点,这一回虽然价格比较实惠,但是离正常价格相差不大。
但问题在于,眼下这个时间段,谁都明白投资盐业是暴利产业,而且这个产业就是撞破头都别想进去,甚至不用程展动员,已经把股金全部筹齐了。
他们关心江家盐井复工地进步,至于余家的盐井,他们千方百计地给以最大程度地干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程展调走,余家的盐井在半年之内仍是复工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