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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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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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师也不解释,笑叹道:“你呀!”好像慕容叔叔没药可救了。

    有人砸门,慕容叔叔很反感的抱怨说:“谁呀!这是……”起身开门。就见我老爸撞进来,那模样好惨,敞着怀,衣服撕了,头上缠着纱布,太阳穴还有血迹没干,楞楞着眼,咬牙切齿:“林天雷那兔崽子,在哪儿?”一张嘴,就杀气腾腾。

    慕容叔叔诧异道:“没有!老林,你先别急……进来说。”

    周老师也赶紧迎上去,扶着老爸的额头,一脸惊惧的问:“师哥!这是怎么弄的?”

    老爸竖起手掌隔空堵住她的嘴,打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你,就,说,那,个,畜生,在,不,在??!!”

    周老师和慕容叔叔傻了,各闪一边,任他搜的合作态度。

    老爸爸的眼神出奇的犀利,朝屋里迅速扫了一眼,蓦地掉身就走,下楼时,破衬衣很野的向后飞着,颇有点香港录像里,黑帮老大找人拼命的架势,差只差拎一把片儿砍。

    我象狗一样,叫周老师揪住后脖领儿,给牵进屋里。他们审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拿眼稍撩眼慕容,她咬着嘴唇,眼神阴阴的,正瞅着我。因为说的是实话,觉得自己特君子,任凭周老师不信任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也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天晚上,他们没放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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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离家出走暑月间
    (十六)离家出走暑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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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一大早,慕容叔叔照常上班,刚开门,就听咕咚一声闷响,他吓得面无人色,扔了手里的提包,跌跌撞撞栽进里屋来。周老师急忙搀住他,惊惧的问:“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慕容叔叔指着屋外,眼直了,大张着嘴,光出气儿。

    我朝外扒头,才知道是个人仰脸躺在地上,头在门里,脚在门外。我蹑手蹑脚走到那人跟前,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我哥林天雷吗?他跟死狗一样,呼呼大睡,酒气冲鼻,臭气熏天。

    周老师搀慕容叔叔坐下,回头才看见我,又急又怕,声色俱厉:“天雯!快给我过来!”

    我指着地上的林天雷说:“是我哥。”

    他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周老师轻手轻脚的试探着过来。慕容蓉只是探头却不敢上前,远远观望着。

    我站起来,踹林天雷几下,他没反应,我觉得倍儿载面儿。于是拿出起脚射门的力度,照着他飞弹一脚。林田雷就地打挺,连眼皮都没睁,一声不吭的蜷成一团儿,捂着肋叉子挣扎好大会儿,才咳嗽出来。

    我笑嘻嘻说:“醒了。”就见他们一家三口,看我的眼神,不大友善,让我心跳过速捉摸不透。

    周老师和慕容叔叔赶紧掫起我哥,把他搭进屋,放倒在床上。慕容叔叔一看表叫了声:“晚了。这月的全勤奖要泡汤。”急匆匆往外赶。周老师安慰说:“别急!晚就晚了。”把提包递给慕容叔叔,送他出门。

    我哥已经缓过劲儿来,抱着脑壳呲牙咧嘴。慕容蓉倒杯白开水给他。他摇摇晃晃,撑着枕头坐起来,接过水杯,猛一通灌,喝完,玻璃杯潇洒的随手一扔,人就摔在床上,拿衬衣遮着脸,蒙头大睡。慕容蓉又惊又气,知道他酒还没醒,忍气吞声和我捡玻璃碎茬。

    周老师抱着胳膊,瞅着林天雷,直运气。这回,终于忍无可忍,上去揪住林天雷的耳朵,咬着后曹牙说:“不争气的东西,给我起来。”

    林天雷惨叫着被她拽下床,牵进了厨房,脑袋被按在水池里。水龙头拧到头,那湍急的水流足足浇了五分多钟,周老师掐着他的后脖颈儿,掐表计时。

    周老师一松手,林天雷方才直起腰,撑着水池边缘使劲甩头,水花四溅。慕容把毛巾摔在我哥脸上。

    林天雷抹了把脸,虽然还打晃,可看那落水狗的狼狈样儿,应该是清醒多了。周老师瞪着他,出其不意的迸出俩字:“混蛋!”掉头就走进里屋,慕容蓉和我跟在后头。

    周老师拎把椅子屋子当间一放,坐下。慕容蓉跟我,分列两旁。林天雷倚着门框,看上去又累又难受,强打精神,很自觉的按照学校的规矩,喊声:报告。

    “进来。”半天,周老师才发话。林天雷晃着进来,靠墙站着,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他头发还在滴水,前胸后背都打湿了,衣服又脏又破,还印着鞋印儿,那一道道血痕,都是皮带给抽的;背心扯断了一根掉带,在胸口耷拉着。脸上更惨,一只眼给揍肿了;嘴角青紫鼓着小包儿;脑门,脸颊上搓掉皮儿,还往外渗血流汤儿;脖子上胳膊上,爬着一条条紫红檩子,裤子破了,露出翻着红肉的磕膝盖……好像刚从战场上败下阵来的国民党兵。

    周老师平心静气说:“昨天,你爸爸来这儿找你,我看他头破血流……”

    “叫我拿板儿砖拍的。”林天雷说。我一惊,心说:他是不想活了?

    周老师叹口气,失望至极,伤心的喊:“哪有这样的父子?你们还是爷俩吗?”

    林天雷梗着脖子,不说话。

    周老师拳头抵着额头定定神,伸出兰花指,抹掉眼角的泪珠,就见她突然站起来,走到床头柜,拿出卫生盒,放在桌上。然后搀林天雷坐下,林天雷颇感意外,紧张的看看慕容蓉,慕容给他一个肯定眼色,他才敢坐。

    周老师先帮他揭去身上的衣服,竟管都是零星的皮肉小伤,也架不住多,伤口和衬衣粘连,有的已经结痂,竟管林天雷小心的转侧,周老师耐心的剥离……可那也是撕皮扯肉,架不住疼。

    慕容蓉扭过脸,都不忍心看。好在我哥不光脸皮够厚,还挺得住。衬衣好不容易扒下来,比蛇蜕皮都费劲,扔到地上,被周老师当垃圾踢出去。

    可还有背心要蜕,周老师看着他,擦擦汗,深吸口气,正犯愁。林天雷举手回头问:“报告。周老师。”

    “干吗?”

    “想撒尿?”

    周老师一皱眉,厌恶的摆摆手,恨恨的说:“事还真多。快去!”林天雷起身去厕所了,周老师紧跟了一句:“对准了!别乱滋!”

    林天雷耸耸肩,虽然他没回头,可我也能想见那蔫声坏笑的样子。他关上厕所门,就听上插销的声音。周老师咬着嘴唇,瞟着方厅,突然迸出一句话,跟她的教师身份极不相符,只听她半恼半笑的自语道:“好小子,还挺有种!”

    吃惊只是一瞬间,慕容蓉和我互瞟一眼,谁也猜不出周老师话里的意思。就听厕所传出冲水的声音,好大声,好半天。慕容蓉有些担心的望着周老师。周老师垂着眼皮,硬着心肠说:没事!

    水声没了,林天雷光着膀子打厕所出来,手里攥着破背心,露出一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走进屋来,就跟共产党进刑讯室,一副不当回事的派头,硬气又臭气,。周老师瞅着他,叹口气,只是恨铁不成钢。

    慕容蓉帮着周老师给我哥上药,我哥直挺挺的坐着,两手死死抠住凳子边缘,胳膊支着肩,五官错位,牙关紧咬,一声不吭,那模样真跟革命志士受刑似的,说好听叫英勇不屈,说不好听还当他大便干燥。

    其实疼的不光是他。周老师捏着酒精球儿唉声叹气,看着他一身伤,不知从何下手,一脸不可思议,只是说:“这都是怎么弄的呀?”

    林天雷玩闹的笑说:“皮带抽的,棍子擂的。”好像打的是别人。

    慕容蓉垂着眼皮,壮着胆儿谴责道:“林叔叔,下手也太狠了。”

    林天雷得意的说:“我也没饶了他!让我一板砖给他砸懵了,跳窗户我就跑了。”我们大惊失色,周老师失声道:“跳窗户?你个死东西!不要命了!你们家是三楼呀?”

    林天雷瞅着我们,有点不屑,满不在乎的说:“我是跳到对面房顶子上!不是跳楼!”

    周老师喊道:“那还不是一样!”一脸的悲天悯,捂着胸口,问:“你爸也不拦着你?!”

    “他?!”就像提到恶霸地主土匪官绅的无产阶级,林天雷一副苦大仇深,备受压迫的阶级斗争脸,气急败坏的痛斥:“要不是我跑得快!早死他手里了!”

    周老师恨道:“都不是好东西。什么爷俩儿?!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心狠!”一提到男人,她终于痛下辣手,毫不留情的给林天雷擦拭伤口消毒上药,可林天雷疼得浑身一紧的时候,周老师的手就不由自主的哆嗦。林天雷顺着牙缝儿吸冷气说:“您给个痛快行吗?反正我皮糙肉厚,拿锉挫都没事?”

    周老师又恨又心疼,挖苦说:“你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呀?拿锉挫?真挫个你试试!”

    我眼睛一亮,笑说:“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那多好呀!那我哥就是孙悟空啦!”

    周老师跟慕容蓉都笑了。

    林天雷看着我,皱着眉头笑的倍儿惨,渐渐的他好像越琢磨越不是滋味,笑意没了,光剩一个惨。半晌,他吸足一口气,沉声道:“周老师。您给我句实话!我是我爸亲生的吗?”

    “你要死呀?胡说八道!”周老师厉声打断他,气得脸都白了。

    林天雷拧着眉头,眼神虚飘飘的,仰脸望天,痴痴的凝神寻思道:“我妈当初,会不会是怀着我们嫁给他的?”

    周老师又气又急,扬手甩给他一记耳光。那软绵绵的手挨在我哥脸上,对他来说也就是挠痒痒。

    林天雷自嘲的一笑。可周老师却后悔了,望着林天雷眼睛湿了。

    林天雷不再说话,魂不守舍,意志涣散,疼都有点熬不住,汗珠子沿着额角一路滚到胸窝儿。好在,周老师手底利落,很快就完事。

    慕容蓉收拾纱布药瓶。周老师洗手回来,找出慕容叔叔的衬衣,叫我哥穿上,坐在他对面,正式谈判的架势,严肃的说:“我送你回家!我陪你等你爸爸!”

    “我不回去。”林天雷说。

    “不回家?去哪儿?”周老师用标准的职业口吻质问。

    “去哪儿不知道!反正不回家!”林天雷盯着地面上的一块砖,平静儿坚定。

    “少废话!由不得你!”周老师语气强硬。妄图靠着教师特有的冷峻表情,凌厉眼色,就能震住我哥。可林天雷是谁?派出所都平趟,哪吃这一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周老师有点急,于是拿出行动,起身拽着林天雷说:“跟我走!”

    林天雷站起来,可就是不动劲儿。周老师揽着他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林天雷也就原地晃了晃。

    周老师真急了,指着林天雷的脸,疾颜厉色:“别不识好歹!我是给你们解决问题的!有我陪着你,你还怕他打你!”

    林天雷瞟着周老师,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他不打我。他要宰了我!”

    周老师苦口婆心的说:“傻孩子!怎么这么说呢?你们毕竟还是父子!他毕竟还是你爸爸!”

    林天雷嘶声吼道,“他不是!我早就不想认他了!”我就感觉屋角儿蛛网上的灰,扑簌簌飘下来。我哥他狠狠咬住下嘴唇,扯得额角上的青筋一跳跳的,直勾勾瞪着周老师的脸,眼里腾起两簇烈焰,郁郁的耸动,燃烧着仇恨,就象老电影里工农兄弟的再版。

    周老师仰脸望着他,起初也好像被他吓住了,可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瞪着我哥,半晌,神色凝重,气沉丹田说:“跟我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拽着他的衣领就走。

    林天雷目露凶光,猝然攥住周老师的手腕,谁都没想到他敢动粗。周老师脸色沉静望着我哥出神,分外地语重心长:“天雷!你犯混,我打不过你。你要跑,我拦不住你。可那我也不能放你走!那是邪路!我不为你爸,也不为关在狱里的林天雨。我只为你!”她看我哥眼神里既有慈爱又有无奈,既有宽容又有心痛,林天雷眼圈儿都红了。

    我心口有点发堵,鼻子有点泛酸,从来没人这么看过我,那一刻,强烈感觉,没妈也是一种缺陷!一滴泪珠从眼角沁出,我赶紧抹去,只能恨自己孬种!

    林天雷并没有放过周老师的意思,他脸色反而越来越难看,盯着周老师,咬着嘴唇发抖,渐渐的,我感觉他有些支撑不住。他的手打颤,已不似先前有力,周老师假若抽手出来,很轻易。可她没有,望着我哥,泪流满面,好象生离死别。

    林天雷呼吸急促,眼神出奇的虚幻,眉头深锁,痛不欲生,浑身猛地抽紧,从嘴里挤出来一口血沫子,眼一闭,他就面条一样瘫倒在地。我喊声哥哥!扑到他身上,拼命摇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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