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惜这虎啸天错了两件事,一不该来招惹我席撒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二不该派这么些人就以为能功成!”又感激道“烟雨,此番多亏有你相助。若不然,还会被这批人身份蒙在鼓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重
李烟雨拜谢;席撒领她出帐;召集王之门龙骑;宣布她正式加入的决定。随后西妃来报,月上梢已愿意投降。这结果并不让席撒太感意外,便让西妃将平川征召的将士训练,以及部分外务工作交给她做。
“可是……月上梢虽降,但妃不以为她会遵守信诺,从此追随侍奉。人类不甚在意信守,又有卧薪尝胆一说,妃恐她仍旧包藏祸心,如此委以重任,一旦有变岂非大祸?”席撒自信满满,让西妃照办。“她当然包藏祸心,没有她包藏的祸心,他日如何成就本王忠厚愚蠢的美名?去吧。”
妃领命要走时,席撒忽发觉她神色与平日大异,不仅没有笑容,相反眼神黯淡,复杂而消沉。不禁大奇,“妃……你有心事?”“谢王关心,妃休息一夜既好。”告辞去了。席撒在帐中徘徊踱步,猜测半响,越觉不能放心。‘会否是月上梢对她说了些什么,同样精通治愈术又了解人类的她已猜出究竟,故而对他失望无比?……莫非,她有去意?’
越想越觉不安,坏事做多,疑心也多。当即出帐去找,正碰上西妃离开关押月上梢的营帐,却没有回去歇息,径自离开了军营,最后在北面山林高崖边独坐。席撒见索罗未跟随一并,料想不是要离,见她挑此地独处,不由暗自失笑。不久前,他在此遇袭,来此只因为视野开阔,风起不止。
西妃拢起粉发,拉拽胸前,双臂抱膝,静静坐崖边眺望夜空,久久也不见动弹。席撒知她耐性极好,又素来不喜欢寻人说心事,这么等下去,绝不会有所收获。当即清咳一声,诈做刚来发现她,以咳声表示并未偷窥的光明正大。
西妃别转过头,朝他报以微微一笑。“林中寒气重,王站的太久,想必是受了风寒。”席撒张口的一句话尴尬的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难怪说妖族耳力极佳,这都没能瞒过她。’
但他脸皮极厚,若无其事的信步走近,挨她坐下。“少见你这等模样,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路跟来。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郁郁不快?莫非月上梢对你说了什么?”西妃微微含笑,“那也是有的。”
席撒一时默然,以为猜中,又听妃道“但妃所以郁郁,只因西撒拉之故。”席撒顿时精神,发觉想错,若因他之故,那可是万千言语不能解释。“何必要如此在意?你的行为本不违妖族律法,旁人岂会说你?”
“西妖族看似势大,但近两千年来都不曾有能让众族敬佩的优异人材。仅仅得保荣誉不衰而已。此次妃与西撒拉荣幸被推为挑战者,背后寄托西妖族上下所有期望,原本我们两人,是要彼此互勉的,无论谁能最后胜出,都是西撒族的莫大荣誉。西撒拉如此愤怒,也是理所当然。”
席撒一时难以开解,让西妃彻底视自己为北撒族人,并非一朝一夕可成,甚至永远都不可能。如同她一头西妖族所有的粉发,无法变成北撒族的天蓝。但他总不能说,‘是我不对,强留你于此,为西妖族荣誉,你还是回去吧。’
他当然不会这么说,谁如果这么说,他也绝不会同意。自私原本才是他的本性,曾经幻想过的彼此付出,早已被李若证实了可笑。他不愿西妃离开身旁,也不愿失去这个助力。
西妃静静望他,轻声道“王在想什么?”
“妃,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身边,离开北撒族的。虽然此事为你带来烦恼,但也只能说,席撒绝不会让你将来为这决定后悔。”西妃只是微笑,静静眺望夜空。席撒也不说话,在旁陪着。
这般直到天亮,要返回军营时,才双双起身。
“王,多些你给予妃的信心。”
并肩而回时,席撒偷眼打量她芊细手掌一阵,止不住道“妃相信算命么?”。“妃对此知之不详。”颇感疑惑的注视席撒,不知他何以忽然扯到这个话题。只见席撒一脸笑容,抓起她手,细细凝视,抚摸一阵。
“本王精通此道。从手相看来,妃你命数极佳,幼时虽然颇多周折,但越往后,越一帆风顺,最终必成大事,赫达天下……”西妃半信半疑,发觉他一通话都说完了,仍旧抓她手在摸,轻手抽了出来。“可是曾有族内祭司,说妃命中注定,必有百年孤苦之痛,而后才能得圆满。”
席撒哈哈失笑,自信满满。“本王算的必定比那祭司更准。”心下却想那祭司胡说八道,除非他席撒死了,否则西妃哪可能孤苦?“但愿如此,只是那祭司,乃西妖族第一长祭司,预测之能在人类以外的种族里无人可及。”
席撒根本就不信算命一说,哪里在意。“他日会有分晓。”见西妃在擦拭手掌,暗自有些不快。“本王的手有那么污秽?”西妃抱歉笑道“王方才出了许多汗液。”席撒仔细一看,可不是吗?不禁尴尬,以为当时太得意,又太紧张。
回到军营,艳阳天等人来报,部落联军战事顺利,几乎都已攻克城池。南吴国内部朝政动荡,反抗力量比之过去更弱。凌上水又报,南吴国现在的傀儡王派遣密使送来书信,希望里应外合,只求联军助他杀死左丞相,重夺朝政。又说左丞遣人送来书信,希望议和,甘愿割地赔偿。条件十分丰厚,众部落许多有已心动。
“回复南吴王,要求比左丞更高的回报以稳定众部落决心。但注意,回应之词只能答应相助除谋朝篡位的左丞相。哼!这等南吴王,实在可耻。为求王位稳固,无视战事,无视战乱苦痛。”
阳天冷笑道“说的动听,无非是想利用他内应,更轻松侵略南吴,而后再以不仁不义之名把他处决,做绝而已。”席撒心下不快,暗想幸亏与会将领都是族内军将,若被联盟部落的人听见……
南吴傀儡王的回复很快送到,得知联军答应相助,信中言辞十分恭敬欣喜。还答应事成之后必予重谢,信誓旦旦道有他一日,南吴永远不会对众部落发兵,更答应从此以后南吴绝不在征收部落钱粮物资,和平共处。
席撒听凌上水读罢,一声冷笑。
“南吴都快不存在了,你这蠢王还想这些,以为土地丧失过半的如今南吴国还能支付起这种程度酬谢物资?道钱粮是天上掉落的不成?如此为王,他不灭亡,谁灭亡?”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忠贞不渝
部落联军接连一个月,一路凯歌,兵所至无往而不利。亲王党派中许多将领得道密令,对于入侵军队不仅不做抵抗,反而引兵深入。南吴的许多老将,以及看破此事的将臣密报劝阻无效,失望之余,或辞官,或灰心丧气的彻底放弃。
南吴朝堂斗争激烈,许多将领明明有能,偏偏不得使用。南吴王唯恐左丞击退联军,从此再无翻身机会,左丞唯恐太子政变,极力将兵权掌握亲信手中。没有机会发动政变的南吴王,只能将希望寄托到深入境内的联军。
这种状况下,部落联军哪里碰得上真正对手?将领不力,军心涣散,堂堂南吴王暗中内应,左丞许多部署全被预先知晓,百多场仗下来,竟无一失败,南吴军队士气更低落,到后来,根本不敢交战,闻风撤逃。
诺大的南吴国,竟然在一月之间,被部落联军攻陷八成土地。直到此时,那端坐南吴王宫的傀儡王,竟仍旧暗中欣喜,只盼国都快些被攻陷,左丞死后,只要割地赔偿,从此就能真正掌握朝政。心中或许还惦记着某个被左丞据为己有的美丽妃子,和上下将臣阿谀奉承的恭敬。
部落联军,北撒军营帐内。席撒迟疑不决,重要事务不知该交于谁办。联军已兵逼南吴国都,都城周边的兵防已有必胜的把握。那南吴王,此刻也该到地狱反省自我了。但这差事,需要一个轻功高明,机智灵活的人去办。
阿九本是最佳人选,凌上水修为尚浅,万一事情有变,必然没命回来。但那阿九的嘴巴,又让他不能放心。倘若他日后对人吹擂,被人得知南吴王所以被左丞杀死,全因他席撒故意散播消息,抖出南吴王与联军合作的秘密……
席撒思来想去,仍不能决定。正此时,西妃进来禀报军务,见他眉头紧锁,关问缘由。听他说后,建议道“这类事情本该归属刺情营负责,王为何不从其中挑选人才呢?”席撒苦笑道“这人必须足够机智,轻功又要高明,武功还得有些本事,冷静足以应对各种场面状况。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王未免对族军太没有信心。”“北撒族都是妖精和异族,哪里能担当此任?”“席王旧部如何?”席撒眼睛一亮,由于席王旧部大多年级不小,年轻一辈的纯人类血统并没有多少,故而竟没有想到。“妃是有人选推荐?”
“刺情营中,有一百二十个席王旧部子嗣成员,其中有一人,年仅十七,但武艺出众,轻功极佳,擅使双匕,冷静多智,这些日子里收获的重要情报大多出自她手,执行的三十多次任务,无一失败。且她一家上下都对王忠心耿耿,妃以为,她堪当此任。”
席撒大感兴趣,当即叫来。见这明为双玲珑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段匀称,面对他时,神色既激动又恭敬,得知有重托交付,十分欢喜。看了她的双匕工夫,的确不俗,刃走偏锋,异常歹毒狠辣,从中还能看到些西妃短剑法的影子,显然极受她器重,不吝传授武艺。
“王请放心,若不成功誓不还!”告退时,低垂着脸却仍止不住偷眼打量,席撒见者,叫助她,命她抬头。“若好奇本王模样,好好看个清楚吧。”那双玲珑脸上一慌,忙低垂下脸。“只是常听父亲说起王的雄姿,却第一次近看,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席撒失笑。“看清楚了,是否发觉不过如此?”“嗯……是有点,王并不比族里其它混血妖精长的好看多少。不过,比旁人描述的还亲和些。”席撒料不到方才恭敬的她忽然蹦出这么句实话,不禁大笑。“想不到你如此可爱有趣。”
“王果然不生气,比大家说的还宽容。”
“哦?怎么说?”席撒颇感好奇。
“刺情营最近吸收了些平川城的战士,他们见族里人对参与刺情营热情非常,时常打击大家,说做这工作都没有好下场。直到能力被利用尽,被榨干,榨死那天才能解脱。大家都不信,说王宽容仁德,说过六年之后就能退役或转业,必定不会食言。”
刺情营具体工作席撒并未参与,尚不知此时详细,当下只微笑道“本王当然不会食言。你们的工作非常危险,非常危险。他日退役时,必定会予以优厚待遇。本王也不会让你们一生如此过活,你们能将人生最年轻,最有活力的年月贡献部族事业,其精神已经让人感动又敬佩。”
双玲珑份外欢喜。又说两句,这才告退离去。席撒问起刺情营究竟。“妃以为,行使这种使命的战士,没有几个会甘愿劳碌一生,许多都因为对改变生活无望而沉沦。或者背叛,或者依仗内部权势非常者,变做反间。”
席撒想了想,不再谈论此事。“你的考量也有道理。不能真正给予优厚待遇,没有诸多结局愉快的表率,的确难以让刺情营的新战士甘效全力,此事你作主既可。”转而又问“南陈方面有消息了吗?”
“是的。南地变故,南陈太子白莫歌贡献天峡关以南七十三个部落,三个小国,在与白虎王虎啸天等联盟国合并时,忽遭叛变。但白莫歌早有准备,伏兵齐出,大败叛军,如今正乘胜追击,虎啸天为首反南陈力量被迫只能防守。西属不久前曾试图再出兵西吴,但凤泪军团与南陈驻军及时赶到,让西属军至今不敢妄动。”
席撒颇感惊奇。“本王书信途中还被易之看过?”若非如此,时间上绝来不及。“王的警示送到白莫歌手中时,变故已经发生了。”席撒更觉诧异,“想不到白莫歌竟然早有防备。”
“也非如此。据闻西属曾有使者见太子妃,假作挟其父母亲族,让她暗做内应。”席撒倒抽口凉气,想不到西属竟然如此张狂,却凭什么如此自信?“太子妃极为孝顺,如何回应?”
“太子妃当时不动声色,写了书信让使者带返。却知会南陈太子此事,当那封书信送到西属时,叛乱已经发生,虎啸天措手不及之下遭逢打败。才直到那信中只有一句斥责表志言辞。“
席撒也感到好奇,想不到那太子妃能如何回话。“说的什么?”
“信中说,倘若她父王为西属尽忠一生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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