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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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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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撒折身走开让易之助上水穿衣着甲。此地影门主事凑近面前,耳语几句,竟是禀报影十三做影门代理门主这些时日的事情,所言均是些抱怨不满。影门中人不知其主北地计划失败,以为此刻的北撒就是影门之主,才有这番举动。



“好大的胆子!”



见上水穿戴完毕,那影门主事忙退开两步。



“在下代表影门恭送北撒。”



席撒料她们有话要说,自顾先走。对于那影门主事所禀之事全不在意,影十三铲除门中过去忠心于影门之主的主事举动他很支持,如此再没有人会看出虚实,以便稳定掌握。



席撒想到上水反应颇觉不安,影人如果忠心不足,反而会成为依附者的最大隐患,但要因此下狠手,心里实在不情愿,他很看中上水的潜力,只盼易之苟同的结果不会让人失望。



“影人恨痛苦。”



上水心里一颤,眼里的泪水再忍不住的滚落下来。相较于席撒她不知为何更信任罂粟妃,过去就曾多次谈论心事,这是更肆意表现软弱。



“罂粟妃为什么要让我成为影人……您不是最明白其中痛苦的吗?”



第二百八十二章 心境流(四)



 “没有那么可怕。比起死亡而言,至少还能跟愿意的人朝夕相处,至少还能跟亲友相见。”



“我怕自己做不到。”上水实在没有信心,她一直不能理解罂粟妃何以能对王用情至此。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如罂粟妃那么不顾一切,更明白席撒只是看中她的能力,绝不会对他有真正的男女之情。



“试试。”罂粟妃理着上水有些凌乱的发,神容平静。“至少你能有尝试的机会。况且痛苦未必能有你以为的那么漫长,也许就明天,我们都会死去。”



上水收起了眼泪,这不算安慰的安慰很有效,她也许太杞人忧天,别说一千多年的漫长是否可能,明天依然能活着都还属未知。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王或许已经跨入极品宗师级,你成为他的影人会自然而然的得以运用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极品宗师级?心境流?



山川部落未出翼国与中魏之间,除一条难容大军通过的曲折险峻山道外,再无法绕过它的存在通行。山川部落并没有太大野心,无论中魏和翼国当今国势何等惊人,它们得以自主自立就感到很骄傲。



武当道圣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说服山川部落归降,但中魏要扩展疆土,在南下不易的情况下则必须谋取翼国的千里土地,翼国的地理位置虽然接壤荒林,但东北面群山环绕,深处的荒林凶兽极多,实际上隔绝了东妖族通过的可能。



东面则是汪洋大海,从东至南多是沿海的山川林地。中魏如能攻占可大量增加税收,又不必驻扎太多军队防备边疆。



更何况翼国日渐强盛,中南众部落的土地又与易之共同瓜分殆尽。近年中魏早有探报称翼国内主战派多次上奏希望收复山川部落,伺机谋取中魏土地。尽管翼王总以内部未稳为由压下,但出兵只是早晚的问题。



武当道圣出使山川部落途中见地势盘旋曲折,许多必经山峰之间全靠吊桥通行,山道每隔十里就设有关卡,显是山川部落这些年为防止魏、翼两国进攻所做准备。尽管山窜部落兵力不过数万,但凭借这种地利任何国家试图强攻都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魏王所以恳请道尊出使说降也就难怪了。



“山川部落至今对联姻一事未作答复,恐怕道尊此行难以成功啊……”



又有将领冷哼道“山川部落的蛮人实在傲慢可恶!堂堂道尊屈身劝降它们如果还不答应,末将愿亲率大军将它们五百六十七个山镇夷为平地!”



顿时有将领反对用兵,称强攻得不偿失,几员将领就那么争执起来。道尊泰然处之,毫不理会。就在使节团入山川地三十里时,忽有快马探报追来,将一封紧急密函递交道尊手里。



众人都知必有大事,屏息凝神的等听究竟,却见道尊阅罢久久沉吟,主张用兵的大将按奈不住。“敢问道尊,莫非是大王有意用兵?”



“大王来信称暂缓说降,北撒称愿亲来相助,将陪同我等改道东翼,由他说服翼王降魏。大王认为此事可成,届时山川部落再不识趣也必然主动来降,大军则直接兵发晨曦。”



众将领面面相窥,无一相信。翼国如今国力何等强盛,怎么可能凭北撒七寸不烂之舌说的投降,偏偏魏王认定此事可成,就这么要下令大军转往西面边境准备对晨曦出兵?



道尊疑惑更深,他绝难相信席撒会如此真心尽力,更不明白魏王何故有意放弃用兵东翼而取道晨曦。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当席撒抵达魏营,恭恭敬敬对道尊跪拜致礼称父尊时,魏营将士皆惊,道尊当众变了颜色,却又发作不能。待得喝退闲杂,怒而将魏王书信丢掷席撒脸上。



“好个孽种!到底有何诡计,如此不怀好意当众毁我声誉,取信中魏将士,哼!”



同来的上水见状更放低头脸,唯恐被人看见脸上的怒容,对于道尊的言举她是打心里愤恨,这样的生父,简直不可思议!



席撒却受之坦然,镇定的磕头请罪。



“父尊误会孩儿了。孩子虽未必可让父尊骄傲喜欢,自信不致辱没父尊英名。孩儿与父尊关系确实,实在不愿躲躲藏藏,既为父子何怕天下人知晓?



父尊是知道的,孩儿自幼便对父尊极是崇拜敬重,阔别多年日夜思念,如今终得相见,实在压抑不住私念,更为父尊自豪,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席撒并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一位盛名傲绝天下的父亲!



因此惹恼父尊,甘愿领罚。只求父尊勿因孩儿妖族血统心存偏见,此次来此也是想以行动证明孩儿的真心!”



一番话说的明知虚假的上水都忍不住相信,道尊左右心腹大多动容,便有央情说话的。



“我看席撒的确发自真心,当年他还小时就对道尊极其敬重,明显偏爱胜过对其母,道尊何不给他个机会证明真心呢?”



道尊依旧冷淡,丝毫不为所动。



“他若不是血妖,我或许还会相信。你等又非不知,血妖之身,天生嗜血如命,血妖只能显现时日越久,血炼之威越可怖,长久不得炼化活血则身心剧痛。如果身在妖族还可与洪荒猛兽相斗以解其苦,这孽种混迹人妖之间,注定祸乱天下以致战争不止!人类注定不会认可他这样的暴君,早晚投靠妖族!”



席撒从不知此节,料想以血妖示人只在北地和西蜀,便故作茫然。



“孩儿不知父亲何来这种误会,孩儿实非血妖啊!”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母亲当年处心积虑,唯恐被察觉她试图打入人族内部的阴谋,悄悄施法封印了你血妖本能,却不知此事我早已察觉,任她法力高深最多不过抑制百年而已,如今天下尚且有人能制你,将来……可就未必了……”



席撒终于明白幼时一段记忆丧失以及血妖本能何故迟迟显现的原有,听他如此猜疑母亲,心中愤怒,一时没有言语,只装做吃惊失措的模样跪伏在地。



“也罢,将来事情再说不迟,如果你真能说服翼国投降,倒也能证明几分真心,我便承认你的身世,也不再对你如此冷淡。在这之前你告诉我,魏王何故此际兵起晨曦?是否中了你的诡计!”



第二百八十三章 心境流(五)



 “孩儿不敢!请恕孩儿狂妄,自幼听说西南高手如云,就有见识之心。当年与魏王并肩作战时层有出兵,结果惨淡败退,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当时魏王在百三十列强平原也遭受奇耻大辱,深以为恨。



不久前得知西南大陆形势混乱,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出兵机会,魏王以为凭魔神战车的无敌之能足可骇退山岩族,出兵晨曦是假,也并无必要,晨曦其实已在孩儿规劝下答应归降中魏,成为附属国。



所以魏王才想起孩儿抱负与其一致,有意联军进攻西南,孩儿得偿心愿报失败之恨,魏王也得以一雪昔日之耻。”



这番话说的好似魏王忽得消息后主动寻席撒合作,不由让道尊产生兴趣。



“魏王曾受何辱?”



“若非父尊问起,孩儿是绝不敢将魏王此事说与人知的……”



当下就把当年百三十强平原时阳天如何钟情于东合王,最后又如何被骗,被关禁折磨羞辱的事情说了。



不仅道尊,连其左右心腹尽皆释然。如此奇耻大辱也难怪魏王会急于报复。事实上阳天的确为此事耿耿于怀多年,当初被东合王那小女人戏耍就气恨交加。



更可笑她有眼不识泰山,竟把堂堂中魏太子当个废物利用要杀,多年来都期盼又朝一日兵发西南,扫荡东合国兵马,让东合王明白当年是何等愚蠢!



席撒知道阳天的心事,所以书信过去说了西南如今形势。阳天果然一口答应,甚至于为此哪怕不能说服东翼归降也要先报此仇,唯恐东合王那女人死的太早。



武当道圣稍释疑心,在左右亲信劝说下喝退席撒,只说看东翼此行如何。



离开大帐,易之知席撒心情不好,主动握上他手,细声安慰。



“不料道尊如此极端,仇视妖族之心以致对王满怀敌意境地,尽管道尊功劳赫赫却因此落得孤独下场。”



“哼!孤独……谁知道呢?或许他与离王早有子嗣也未必。”



易之大吃一惊。“大王何出此言!”



“观那日离王言举也知两人必有旧情,离王口口声声说对他如何怨恨,实则不过渴望相见,只恨他不肯相伴左右而已。如果真有心与他决一生死,也不会留到今日,凭离王修为当日若真有死斗他如今也不可能完全复原。”



“这些臣妾知道,但王何以大胆猜测?”



“疑惑猜测不止一两日了,你不感到奇怪么?阳天回到中魏他就回来,这些日子里为巩固政权杀死多少道门尊长,其中许多更是他得意弟子又或交情极好的同门师弟。



可想而知他承受多少道门弟子的压力,但却始终一心一意辅助魏王,对这些做为毫无异议。



阳天的剑法得他传授,若说他感念中魏先王之情,但何以对你的武功从未指点问津?待你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简直视若无睹!”



易之闻言心有所动,幼时些事早曾对席撒提过,不料他暗中有此留心,此刻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不可能,也许道尊以为女子不宜征战罢了。”



“本王也如此以为。只是西妃那时到魏王宫无意中探听到些事情,阳天的生母与道尊系属同门,且感情极佳。



初时因此猜疑阳天身世,后来让双玲珑多加探访,又得知当时离王曾与妖族战士交手中离奇失手,此后一度十一月闭关潜修,连中魏先王也没有见到过她一面。出关之后与道尊突然成仇,处处为难,更有王宫中人传道两人私下曾有多番争执。



最让本王在意的确实阳天生母产下他当天,曾有宫女携个死婴离宫,那宫女随后被杀,此事还是宫女暗中相会的情人,禁宫侍卫悲伤痛饮时说与好友传出,不久后该禁卫也因故身亡。”



易之万料不到魏宫曾有这种事情,过去她年幼,自然对这些全无所知,此刻听来不禁有些动摇。



“如王所猜,魏王实为道尊与王姑所生,当年王后之子意外夭折以致道尊执己子于王后?离王不知就里,痛恨道尊不告知亲子下落,从此仇恨,却有口难言,又始终逼问不出结果,以致纠缠至今?”



“这也可以解释以离王行事手段作风何以偏偏对道尊优柔寡断。也可以解释道尊何以对本王毫无情意。本王只是他为达目的意外产物,他以为妖族孕产时日漫长,不料人族与妖族结合会有这种结果,母后有白昼纹章再手,任他如何都不可能结果了我。



否则,他年事已高,又有一身傲绝天下的修为,难道能不思无后之痛?不思无人继承之苦?



若非早有寄托,纵使年轻时对本王毫无情谊,如今年岁,多少也会因故徇私,必会试图观察本王如何,除非绝望否则难以对本王决绝。古今多少能者君王,又有多少明知其子做为有限而甘愿愿传位他人?当初所以设此计对他,本也考虑到这些。”



易之沉默,暗觉不无可能,魏先王也非万能的神,任他如何英名也不可能事事知悉。道尊对席撒的决绝确实让人寒心至不可思议的地步,以致其左右心腹都情动偏偏他心冷如铁。



“本王再问你一事,阳天生母过去待阳天如何,待你又如何?”



易之沉吟片刻,虽不愿承认,还是如是回答。“更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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