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望去,原来阿珍嫂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诊所的屋角,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凝望着走远去了的阿婷背影。
郑爽如同见了麻烦鬼一般惊叫起来:“你怎么还来啊?”
“郑医生,是我让她来的。”
一声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诊所屋角拐里传出来。
郑爽诧异万分地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前些天来看瘫痪病的阿雄的母亲,立时意识到她是阿珍嫂子搬来的兵,头皮立炸开来,摇着头转身径直走回诊所里去。
阿珍嫂子背着她的婆婆跟着郑爽也走进了诊所门来。
将婆婆放在接诊椅子上扶着,阿珍带着点得意的笑容瞅着侷促不安的郑爽,似乎在跟郑爽示威一般。
郑爽赌气般操着医生问诊的口气,坐到视诊桌后的椅子上,不带任何感彩地问阿珍嫂子的婆婆:“你哪里不舒服?”
翻看了旧处方,郑爽得知阿珍嫂子的婆婆叫李婉,便在空白的处方笺上写下姓名、年龄、住址后,才抬起头来再问一遍:“你哪里不舒服?”
似乎早就预料到郑爽会有这样的态度,李婉脸色虽然很是尴尬,显然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恳求的口吻说:“郑医生请别这样。如果我话说完了,你仍然不愿意的话,我们娘俩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郑爽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冷冷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就说吧。说完了请回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了儿媳能够出轨成功,李婉这当婆婆的不得不拉下老脸,当着郑爽的面,低声下气地说:“郑医生,我家阿珍苦啊!你也知道了,阿雄没那本事,这七年多来,是我们家亏欠阿珍太多太多了。”
郑爽生硬地打断李婉的话,说:“那是你们的家事,不关医生的事!”
受了郑爽的抢白,李婉涎着脸百般忍耐着说:“这是当然的事情。请郑医生耐心听完我的话再说吧!”
郑爽不屑地将目光投到诊所门外,望着远处的草地,依然冷冷地说:“那继续说吧,请简短点,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的!”
李婉陪着小心,望着郑爽不屑一顾的脸,微微叹了口气,说起一件从未对别人讲过的她早年的事情来。
043为了儿媳能有小孩2
李婉为了替儿媳阿珍嫂子得到出轨的机会,拉下脸来说:“郑医生,其实阿雄和阿斌兄妹俩都不是我亲生的。这件事情,连阿雄和阿斌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俩是我特意出去躲了一年,才去抱养回来的婴儿。我对村里的人谎称阿雄和阿斌是龙凤胎,一直瞒到现在。”
显然阿珍嫂子也不知道这个实情,听了异常惊讶地张大嘴巴望着李婉直摇头。
李婉抬手轻轻拍拍阿珍嫂子的手背,继续说:“这也是阿雄他爸爸不会生养的缘故,我们俩才想出来瞒天过海的办法。可谁知,阿雄这抱养的孩子,竟然跟他爹一样没那本事。阿雄兄妹俩可怜呀,抱回来不到一个月,他爹就从山上摔下来,抬回家没过几天就死了。他们兄妹俩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多少辛苦想想谁都会明白。为了阿雄他爹的遗愿,我19岁上就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总算拉扯大了阿雄兄妹俩。可我们家太穷了,没有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阿雄,不得已打起阿斌的主意,这才有阿珍嫁到我们家来。谁知,偏偏阿雄跟他爹患有一样的病,害得阿珍守了七年的活寡。也算阿珍这孩子心地好,才没有抛下我这瘫痪的婆婆。”
阿珍嫂子听到这里,心情明显激动了起来,眼眶一红,大把的眼泪滚了下来,落在李婉的后背上。
李婉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手掌摩挲着阿珍嫂子的手背,说:“可我们山区的人家不能没有小孩呀!我跟阿珍商量好了,等阿珍生了个小孩,我就让阿雄回来跟她离婚,孩子让阿雄带到外边养去。这样,我用一辈子的辛酸苦楚,总算可以给阿雄的爹一个交待,也就可以冥目了。所以,我才会拉下老脸,让阿珍背着来跟郑医生提这件令人说不出口的事情。为了阿雄他死去的爹有个传人,我给郑医生跪下相求了!”
李婉边说双手边在椅子沿上一按,“卟通”一声摔下椅子来,也不管下半身瘫痪动弹不了,上身伏在地上,“咚咚咚”一个劲地给郑爽叩着头。
阿珍嫂子顿时慌了,急忙俯身起抱起李婉,却被李婉固执地伸手推开了。
李婉边重重地将头在地板上叩着,边不停地哀求着:“郑医生,我求求你了,给阿雄生个小孩吧!那样,阿雄对外人就可以说小孩是他自己的,就不会丢了他男人的脸面啊。”
郑爽不知所措地惊站起身来侧闪到一旁,直觉告诉他,不能让这一大把年纪的李婉给自己下跪叩头。
李婉一个劲地叩头着,哀求着,哀求声中溢出无限的辛酸与无奈。
郑爽相信,以这种重视阿雄他爹遗愿的态度,李婉到现在肯定还是处女。
一个女人,以处女之身,用一生的时间,来维护一个残缺的家庭,这到底是贤惠还是愚昧,谁可轻言下断语啊!
郑爽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在这样的年代还会发生。
惊叹之余,郑爽虽然很是感动,可理智告诉他,决不能做下这等傻事来!
044为了儿媳能有小孩3
郑爽望着伏在地上不断叩头,不断哀求自己给她生个孙子的李婉,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决不能答应她们,不然自己的小孩就要成为别人的,这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感受到郑爽不肯答应的态度,李婉不顾额头上渗出的血渍,边叩头边说:“只要我们家有的,什么条件阿雄都会答应的,就是日后让你们父子相认,阿雄也会答应的。”
郑爽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现场,但却知道,这时候的许诺是最不能算数的话了,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给别人生孩子的。
拼命摇着头,郑爽逃也似的转身从卧室的后门跑了出去,没有任何目标地跑得远远的,一心只想着远离李婉和阿珍嫂子。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郑爽才傍着一棵酸枣树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侧过头来向来跑望去,生怕嫂子跟着追来。
见阿珍嫂子并没有追来,郑爽一屁股坐在酸枣树的浮根上,背靠着酸枣树身,睁着一对莫名惊恐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跑来时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郑爽听到树背后有人急步走近来的声音,这才虚弱地扶着酸枣树身站起来,转身向来人望去,却见阿婷妹妹拎着一只老大的鸡笼子,快步走了过来。
阿婷也看到郑爽了,不由惊讶地望着一脸疲惫的郑爽问:“郑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羊没栓牢跑了吗?”
郑爽无力地摇摇头,对阿婷说:“阿婷,你帮我看看,诊所里还有没有人在里面。”
阿婷一听,以为有人欺负郑爽了,立即气愤地答应一声,大步跑向村里的诊所去。
望着阿婷跑去的背影,郑爽心里一直祈祷着,阿珍嫂子已经将她的婆婆背回家去了。
好象等了几十年似的,郑爽终于看到阿婷急匆匆跑来的身影。阿婷跑到郑爽跟前,不解地问:“郑医生,诊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地上有一滩血渍。郑医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听说阿珍嫂子和她婆婆李婉都已经不在诊所里了,郑爽慌乱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编着话说:“刚才有个摔伤的人来诊所,死活要我给他医治。我看伤势太严重,简单包扎一下,就让他们送医院去治。同来的人说我没医德,就要打我,我这才跑到这里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小诊所又不是大医院,严重的伤就应该送去医院里治嘛,还打人!真的无法无天了!”
阿婷边愤愤不平地嚷着,边想来搀扶郑爽一起回诊所去。
郑爽摇摇手,直一下腰身,说:“没事了,我可以走回去的。”
回到诊所,郑爽果然没看到阿珍嫂子和她的婆婆了,忐忑不安的一颗心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心想经此一来,阿珍嫂子肯定对自己死心了!
将鸡笼子放在屋后,阿婷回来发现郑爽还没有吃午饭,便恨气恶声地边骂着边替郑爽装好饭,却发现没有下饭的菜,不得不将架子上的昨天的青菜拿到泉水渠里去洗。
郑爽坐在诊桌后面的椅子上,目光一直盯着地面上的那一瘫血渍,大脑似乎笼罩在一大片的浓雾之中,没能清醒地想事情。
045又来治痛经的嫂子
吃过饭,郑爽辅助着阿婷搭羊棚,直到快四点的时候才完工。
郑爽感激地望着阿婷,说:“没想到你真会搭羊棚呢!”
阿婷笑嘻嘻地边走向泉水渠洗手去,边说:“不难嘛。对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太晚了不安全。”
听了阿婷的话,郑爽立即想起自己在鸡公岭上的遭遇,马上说:“是哦,天黑得快,你要赶紧回家去了。”
阿婷洗手回来,连诊所的门也没进,只大声地跟郑爽告辞着,就往鸡公岭方向急匆匆地走去了。
郑爽正想将中午剩下的饭热一下,却听诊室门口传来问话声:“郑医生在吗?”
闻声急忙将饭锅放下,连声答应着:“来啦,来啦。”
出来一看,见病人又是一位年轻的嫂子,郑爽在心里默默地说:“别也是冲着我来的吧?”
请病人在就诊的椅子上坐好,郑爽边从抽屉里且听出空白的处方笺,边和气地问:“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呢?”
年轻的女病人一脸尴尬地瞅了瞅郑爽,脸色立马绯红起来,勾着脑袋说:“我肚子痛。”
郑爽见病人的脸色,心中已然明白,这又是一位生了想上自己病的年轻嫂子!
但病人未讲明之前,作为医生,郑爽只得以不带情感的语气着问:“你指一下肚子哪里痛?今天都吃过什么东西?”
年轻的嫂子虚按着她小肚耻骨处,小声地说:“我这里很痛,每个月都痛得我要死要活的。”
郑爽一板一眼地说:“你是说痛经吗?”
“嗯。”
年轻的嫂子偷瞄了郑爽一眼,眼角含春地补充着:“真的很痛,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郑爽也懒得跟她多啰嗦,直接说:“这病只能服些药舒解一些痛感,没能靠用药治好的。在经期里,应该尽量不吃辛辣等刺激性强的食物,也要避免重体力劳动和剧烈的运动。”
“我听说可以郑医生有办法治好这种病才来的。”
年轻的女人脸色都红到脖子根去了,声音小得象蚊子叫。
郑爽听了心里暗惊,谁在愿意散播这谣言呢?是阿娟嫂子,还是阿珍嫂子?
心里想归想,郑爽嘴上却说:“这病是全世界的医学难题,根本没有根治的药物,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嫂子别轻信他人的谣言。好了,我开一些舒解情绪和一些镇痛的药给你吧。”
也不管年轻的嫂子愿不愿意,郑爽抓起水笔就在处方上潦草地写了几样镇痛的药名,标注好剂量后,起身就去配药。
边配药,郑爽边在心里想着,这位年轻的嫂子若是没有进一步的表示,自己就按正常的药费结算;要是想继续缠自己的话,就狠狠地宰她一刀,让她心疼钱而不敢再来找自己!
郑爽惊讶地发觉,自己这么恶作剧地一想,竟然有点开心起来了。
包好药,一起装进药袋子后,郑爽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问:“姓名,年龄,住址。”
“陈莺,22,五组的。”
年轻嫂子羞答答地回答后,试探着问:“郑医生,有没有不用服药就会自己好了的呀?
046阿莺嫂子的挑逗
郑爽正在处方笺上填写陈娇的资料,听了她往勾引自己方面去的话,头也不抬地说:“没有的!”
阿莺转头朝诊室门外望了望,确定没人来,才转头抬眼望着郑爽,羞怯地说:“以前,阿平未去打工的时候,我要痛了,他给我打一针,我就不怎么痛了。”
郑爽边在心里恶狠狠地说:“我让你勾引我!”
边在处方笺药名下面的空白处写上35。60元,还在钱款下方重重地划了两条斜杠,这才抬起头来望着阿莺说:“36。50元。这是药,每隔四小时温开水送服,痛感会有所舒解的。”
说着,将药袋子放到阿莺跟前去。
阿莺并未伸手来取药袋子,也不伸手去掏钱,而是用痛苦万状的望着郑爽,继续说:“可现在阿平不在家,这可要痛死我了。郑医生,你能帮帮我么?”
“我不是你老公,不行!”
郑爽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着。
“人家都讲男人不能说不行的。郑医生,帮了我,爽了你,你没损失,我不再痛,各取所需嘛,多好!”
阿莺朝郑爽不停地眨着眼皮,挑逗着郑爽。
“对不起,我没业务帮你,也不需要。”
郑爽有点气恼地盯着阿莺嫂子,冷冷地说着。
郑爽心里以为,自己都讲这样冰冷的话了,阿莺嫂子肯定会打退堂鼓了。
岂料,这女人要勾引起男人来,根本就不顾及面子、矜持与自尊的,比男人勾引女人时的贱相更不要脸。
阿莺抛个媚眼,轻声说:“是男人都需要的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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