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你!”他实在犯困,干脆搬了被褥往客厅里,睡在沙发上。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流眼泪。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各自上班去了。她一天上班心都冰凉冰凉的,仿佛要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以前不是没有和他闹过别扭,但这一次,她深深的体会到了,他们两个生长的环境实在差得太多了。
越想越是伤心失望,越想越是黯然神伤,都后来她的脑袋都隐隐作痛,干脆请了假,也不想回家,慢慢的溜达到学校对面的公园去。
天很蓝,草地绿油油的,小孩子们在秋千架下面嬉戏,微风吹过,她的长发舞动起来,她正穿了一条暗花的裙子,觉得风有些凉,就回了头往家里走。
她走得极慢,因为心不在焉,过马路时差点撞上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忙定住了脚步,茫茫然的看向四周,马路对面一个人直直的盯住她看,后来干脆走了过来,在她眼前站住。
“大马路上,走什么神呢,也不怕撞了车!”这人居然在吼她,她回了神仔细看过去,又是严力。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冲她大声说话,她觉得好委屈,就不管不顾的哭起来,严力早就发现了她在马路上晃悠,把车找个地方停了,过马路来想问问怎么回事。
她突然哭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得说:“你怎么了,别哭,跟我说,跟我说……”
她就偏不说话,继续哭,继续哭,哭得一众行人开始指指点点,严力非常尴尬,看她哭得不行,揽住她就往自己车里走,上了车,看她还是水龙头大开的样子,也不劝她,自己点了一只烟,悠悠的吞云吐雾起来。
好半天,她转为抽泣了,他才递来了纸巾,说:“擦擦吧,都成了兔子眼睛了,挺有趣的呢。”
她怒目而视,他却笑了:“生气了,生气好,更好看了。”
她把用过了已经团成了一团的纸巾往他身上扔过去,一个,两个,三个,一直到他失了耐性,一把把她带进了怀里,她的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推了推,毅然不动。
抬起头,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放开我,严力,你放手!”
她使劲挣扎,他制住了她的动作,轻轻的吻上她的脸,她还是有夫之妇,她知道该给他一个巴掌,可是,他吻得那么轻,好像她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她看他挺直的鼻梁,幽深的眼睛,刚毅的下巴,突然心里“啪”的一下,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碎了,扎得生疼。
“佩心,我爱你……”
于是,她又开始哭了,只不过这一次,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诱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佩心才慢慢的从严力怀里抬起头来,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前两天见面时还坚持给人家一张扑克脸,今天不知怎的就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爆发出来,还鼻涕眼泪的弄了人家一身。
如今这状况,她应付不来。
“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附近呢?”她小声问。
“是来找你的,没想到半路上就看见你在马路上神游,连车也不看,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找我,有事吗?”她手足不安,随手抓起了车上的小物件把玩,反正眼睛就是不往他那里看。
他却伸手抬起她下巴:“佩心,看着我,我离婚了,现在在这里的是个单身汉,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你真的离婚了,好突然呢。”她越发手足无措,目光游离。
“她要了我一半身家财产,不过,我也认了,这种貌合神离的日子,不能再过下去了,我跟她,到最后已经成了陌路。”
“可是,她毕竟和你有过一个孩子。”
“你以为我是铁石心肠么,孩子没了,我也伤心的,后来她多次刁难,我忍住了,什么都不说,就是念着她没了孩子,性子变的比较偏激,可她要下手害你,我不能不管。”
她大吃一惊,说:“她要害我,我怎么不知道?”
他冷笑一下,对她这种慢半拍的性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说:“上次你们咖啡厅不是惹了麻烦么,吸毒的一个孩子倒在你们店里的事,你应该还记得的吧,是她花钱雇人干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她听他这么一说,身上不由得出了一层薄汗,回想起来,的确事出蹊跷,现在才恍然大悟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以为章慧已经放了心,却不知道她还是如此恨自己。
平白的惹了一门官司,现在才明白内中隐情,自己也真笨的可以的了,她低了头,轻轻的说:“你肯定觉得我特别的苯。”
“我早就习惯了呢,你这个人,认死理,一头走到黑,真的是固执的可以,也不知道是谁宠坏了你呢。”他自嘲的说道。
当时以为是邵猛救了咖啡厅,压根就没有和他联系到一起,不用说,当时肯定又是他帮了忙。不过,回头一想,要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遇到这么些麻烦事,罪魁祸首还是严力。
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却开了口:“过去了就别想了,今天又是谁惹你了,怎么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晃?”
她顾左右而言他:“我要回家了,现在我只想要自己静一静。”
他有些生气的看她,她假装没看到,把头别到一边去,他指望自己说什么呢,他该做的都做了,可是,毕竟已经是错过了的,她现在是成飞的老婆,谁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在中国,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她心里很乱,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他开车送她到楼下,临下车时,她还是说了一句:“咖啡厅的事情,谢谢你了。”
他跟着下了车,那样专注的看着她:“这个周日,还是上次我带你去过的房子,你应该还记得吧,来见我,我们好好谈一谈,你要是不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等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她在身后说:“我不会去的,你别等我。”他也不理,开了车扬长而去。
她无比疲惫的进了家门,倒头就睡,人家不是说睡睡平安吗,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时,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觉,往事一幕幕展现在眼前,清晰的好像就在昨天,和严力在一起时的点点滴地,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包括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的部分。
一次次的耳鬓厮磨,一次次的伤心别离,一次次的踌躇犹豫,千头万绪,记忆象大海,有关他的一切潮水般迎头扑了过来。
他衣橱里总是有新衣服,他似乎喜欢收集,买了又不穿的,放着放着,自己就忘了,她却觉得很好玩,趁他不在,就把新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翻看他们的标签,按春夏秋冬四季的顺序整理好了,专门挂在外面,提醒他记得要穿。
他见了就笑,说:“你不去档案馆工作,实在可惜。”她当时脸一红,知道他是指自己给他衣柜里的各个格子都贴上了标签,哪里是领带,哪里是衬衣,哪里是内衣,写的清楚极了。
就是贴上以后,柜子的样子变的有些丑,可惜了那些高档的家具,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动过那些标签,因为怕她生气。
她想来想去,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到睁开眼睛,太阳都已经下了山,屋子里安静的出奇,成飞还是没有回来,她主动打了电话过去,他倒是接了,只是说一会儿就回来。
等九点钟他进了门,佩心看他还是不想说话的样子,就问:“今天怎么样,忙不忙?”
他冷冷的答:“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们公司去旅游,估计要一个星期才回来,我现在得马上收拾行李。”说完了,自顾自的进了卧室,开始翻箱倒柜的整理行李。
佩心望着他的背影,实在有些累了,抱了小说进了书房,直到他睡下了,她才磨磨蹭蹭的洗漱睡下。
看看成飞,他背对着她,居然已经睡着了,她想跟他说话,手伸出去了,又缩了回来,算了吧,把他吵醒了,又要不高兴了,何必大半夜的吵架呢,她也实在是心力交瘁了。
第二天清早,成飞闷头收拾穿衣出门,她问:“要不要我送你到机场?”
他面无表情的说:“楼下有同事接我,你就在家里呆着吧,有事打电话。”
“好,那我送你到楼下。”她带上门,帮他拎了一件小行李,走到楼下,果然停着一辆车,车里走出一个漂亮女人,到很有礼貌,见了佩心就说:“是嫂子吧,你好,我叫孟玲,是成飞的同事。”
她只得笑了一笑:“你好,谢谢你来接成飞。”
孟玲一笑,越发显得青春靓丽,明艳照人,她本来生的高挑,身材又好,很有几分自信,上去就接过了成飞手里的行李,说:“成飞,快上车吧。”佩心听她语气亲昵,成飞也任由她揽住了胳膊,心里有几分不痛快,面上却没有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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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开车走了,灰尘似乎飞进了佩心眼睛,不知怎么的,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才发觉,自己又在自家楼下傻乎乎的一个人掉眼泪了。
到了周日,她犹豫半天,还是去见了严力,可能是孤单吧,成飞不在的日子里,屋子里冷清清的,空旷的让人心里发怵,成飞虽然也打电话来,却还是冷冷淡淡的,有时;能听到孟玲在他身边娇笑,估计两个人旅游也是在一起玩的。
有一次;她打电话,成飞和她刚说两句,就听见孟玲在那里大叫:“飞哥哥,快来教我游泳,我可不会水呢!”然后还能听到其他同事大声说:“成飞,快点,别让美人鱼呛了水,人家可是盼着你呢!”
那些嘻嘻哈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如此刺耳,她的心都连带的揪成了一团,母亲问过成飞去了哪里,她强装笑颜,只说是单位组织旅游,几天就回来,在母亲面前,她一向报喜不报忧的。
她打车去了那个小区,仍然是那么安静的一个地方,湖水碧蓝,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各式名车象开展览会似的,排的整整齐齐。
按响门铃的时候,她一度想要扭头走开。但想到严力这人,今天见不到她,怕明天就会上办公室找她的,还是见个面吧。
他果然在等她,他开门的时候,她还是得抑制住自己要跑开的冲动,等进了门,她更加局促不安,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呢,这么多年,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英俊依然,魄力十足。
因为天气不是很好,外面刮大风,她穿了一件淡绿色风衣,他帮她脱下来,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颈部细嫩的肌肤,她不由的颤栗了一下子,他在她身后露出得意的微笑。
“喝点什么吧。”他问她,也同时替她拿了主意,给她递过来一杯饮料。他穿的套头衫牛仔裤,几乎紧贴着肌肉的曲线,她知道,这是他最放松时的穿衣方式。
她也的确有些渴了,喝了一口可乐,冷气丝丝的渗入了身体,可是为什么,还是有燥热的感觉?还是他靠的太近了呢?她看到他渐渐靠过来,防备似的拿手掌撑在胸前,问:“你不是说想要谈谈吗……”
“佩心,以前的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现在不同,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
他这样单刀直入,最是让人受不了,她低下头,看着可乐杯里的泡沫,一点点的碎了,消失了,生活呢,如果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信心,是否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从头来过?
“我……”她突然感到浑身都没有了气力,其实他要说什么,她早就猜到了几分,他一直默默的在背后关心和支持她,她心里万分感动,可是目前,她还是成飞的妻子,她有她的义务和责任。
今天,可能还是不该来的吧,果然是不该来的呢。
“严力,你对我的好,都在我心里,可是,今天我本不该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现在心里很乱,什么都不能承诺你。”
她说完就拿起手袋往门口走去,他追她到了门廊,递过来她的风衣,她要自己接过去,他却说:“让我帮你。”
佩心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故意凑得极近,呼吸热乎乎的吹到她脖子里,她有些痒,想要转过去,他没等她转身就绕到她前面,说:“我给你系扣子。”
他系的很慢,一步步的走上来,把她逼到墙上,她沙哑着声音说:“我衣服要沾到墙灰了,我自己来吧,严力……”可是声音太过低沉,不留心的带出一丝娇嗔的意味,严力觉得一股欲火袭来,下身越来越硬了。
终于弄好了扣子,她已经觉得屋子里面越来越热,明明是有空调的,还是浑身冒火。她伸手去开门,他却拦住了她,说:“你还没有系腰带呢,我来吧。”
她开始埋怨自己,干吗要穿这件麻烦的风衣,他的手伸到她腰后摸索着,把腰带向前拽去,一使劲,她就进了怀里,她喘息,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