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获大敕一般赶紧应声说:“喝茶吧。饮料是女人喝的,酒下午喝过了。”
陈萌就喊保姆,自己起身走到墙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出来,对黄微微说:“微微,我们两个还是喝酒。你的这个郁风,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什么饮料是女人喝的,我们今天就不喝饮料,喝酒。让她看看,什么叫女人。”
黄微微赶紧摆手说不喝,自己开车,怕醉。
“醉怕什么,醉了就不走了。”陈萌不管她的拒绝,顾自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上了酒,递给了黄微微。
黄微微为难地看着我,欲接不接。
我鼓励她说:“喝吧,一点红酒,跟饮料一样。不怕。”
保姆送来了茶,一看就是上等的西湖龙井,清香扑鼻,水质幽蓝。
“你可好久没来家了。”陈萌喝了一口酒后,幽幽地说。
“我也忙。”黄微微解释说:“现在妇联也不轻松,大事没有,小事一堆。”
“我知道你忙。”陈萌轻轻晃着酒杯,红酒像血一样在杯壁上流淌:“忙不是理由。理由是这个人。”她指着我说:“自从有了这个男人,微微你的心就飞了。”
黄微微紧张地看我,一言不发。
我茫然地看着她们,陈萌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陈萌爽朗地大笑起来,指着我说:“郁风,你是我的情敌,知道不?”
我愈加茫然了。
“今天我们做个了断啊!”她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起身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来,搂着我的肩膀说:“你抢走了我的女人。”
她没醉,我知道,她这是故意借酒发疯。
“你干什么?萌萌。”黄微微拉扯着陈萌的手,着急地说:“别这样,好不?”
我不动声色,别说她们是高官的千金,就是两个普通的女人,我也不会生气。
“我抢了谁啊?”我故意装作狐疑的样子,满腹委屈地说。
“她。”她指着黄微微,带着哭腔说:“你知道吗?我爱她。”
我笑微微地说:“你们都是女人啊。”
“不可以爱吗?”
“可以。”
“可以还不还给我?”
“我不能还给你。她是我的。”我豪气顿生,反转手臂,搂过黄微微来,让她靠在我的胸怀里,感受我强烈的心跳。
黄微微遭遇到这突然的变故,吓得轻轻缀泣起来。
我拍着她的背说:“不怕,有我。”
陈萌就松开搂着我的手,哈哈大笑,摇摇晃晃站起身。
“你小子,厉害。”她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绕到黄微微的另一边,搂着她说:“我放心了。”
黄微微破涕而笑,说:“萌萌,你吓死我了。”
这个戏剧化的场景转眼就雨过天晴。我像做梦一样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36、乘龙快婿
这是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每个人都吃不安稳睡不踏实。眼看着银行里自己存折的数字在增加,却没有一点安全感。昨天还八百块一平方的房子,今天开价就要两千了。
我陪着黄微微跑了三个楼盘,跑得心浮气躁起来,扭开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的水。
黄微微依旧不慌不忙,轻声对我说:“我们再看一个,就一个,好不?”
我无可奈何地说:“再看两个也行。反正都来了,总得有个结果。”
黄微微买房,主意是陈雅致局长出的。
我们在离开陈萌家后,直接开车回了黄部长家。陈雅致局长看到我,又看了看脸色微红的女儿,小手一挥说:“小郁,你带微微去房间里休息。等下我来找你们。”
陈局长显然看出来我们儿女情长,卿卿我我的样子。
扶着黄微微进房,她摔掉拖鞋,像一垛稻草一样扑倒在床上,慵懒地舒展着身体。
我坐在床边,小心地拍打着她的背。刚才在陈萌家她们两个女人喝光了一瓶红酒,红酒酒劲慢,现在才显出酒醉的端倪。
“一起躺躺。”黄微微呢喃着,拉着我侧卧在她身边。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昵的接触,我仿佛觉得身边躺着一颗炸弹,心嘣嘣跳得厉害。如果说我还没经历过女人,这样的心跳我完全能够理解。问题是我已经是阅女几人了,不管与金凤、还是月白,我都是高山流水,游刃有余。而薛冰,我只要一个眼神,或者她一个细小的动作,我就能明了我下一步该要做些什么。
倘若是她们这样说,我接下来的动作绝对是宽衣解带,共赴巫山云雨。
“抱着我。”她还在呢喃,醉眼迷离,手伸过来,搂着我的腰。
我轻轻地侧躺下来,看着她白瓷般的面庞,心跳得更加厉害。
这是在部长家!我提醒着自己,手不敢造次,被动地搭在她的身上,不敢丝毫动弹。
“吻我。”她依旧闭着眼睛,嘴唇如花儿一般娇艳地开放。
我早就说过自己不是柳下惠,我做不来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愿意为我敞开,我何必要暴殄天物?
我凑过去,在她花儿般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随即蜻蜓点水一般离开。
黄微微嘤咛一声,整个身子滚进我的怀里,顿觉满怀软玉温香,再也控制不住脚底下暴涨起来的欲望,把一张嘴,尽情地覆盖在她樱桃般的嘴上。
她显然是第一次接吻,牙齿紧咬,我的舌头敲打着她的齿,企图突破她封锁的防线。她纹丝不动的齿让我无可奈何,娇羞的脸上红晕一片。
终于,我的舌头突破她的防线,缠绕着她丁香一样的舌尖。她躲避着,慵懒着,娇羞着,试探着。在相互缠绕了一阵后,她软了下来,任我轻轻咬着她的丁香,再也无法动弹。
舌头在享受温柔的缠绕,手也不安分起来。
我慢慢地把手从她的腰间收过来,侵入她的前胸,她扭了一下,放弃了挣扎。我的胆子就大了许多,直接盖在她挺拔的胸前,似乎是不经意地摁了摁。他在我的爱抚下软成一滩烂泥,呼吸急促起来,娇柔地说:“痒。”
我被她的这句话刺激得全身血脉喷张,再也顾不得其他,掀开她的衣服,看到雪白的乳罩里,两个雪白坚挺的乳房在骄傲地向我示威。
正要动作,房门被敲响,门外响起陈雅致局长的声音:“小郁,微微,出来喝点汤。”
我们吓得动也不敢动,还是微微回答了一句:“妈,我们就来。”
我们整理好衣服,相互对视一笑,这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眼前的这个尤物。
陈局长亲自给我们端来醒酒汤。我们在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女儿醉了。
“小郁啊,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啊?”陈局长轻描淡写地问,拿起苹果,细细地削起来。
我茫然地摇头。
“你今年快三十岁了吧?”她问我,手不停,眼不看我。
“阿姨,我今年虚岁二十八。”我说。
“哦,比微微大一岁多。”她看了我一眼:“该成家了。”
我拘束地笑了笑说:“我也想,只是现在事业无成,怕对不起别人。”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可能一步登天。”陈雅致局长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我和微微爸爸商量了,微微也不小了。我们做父母的,就是想看到儿女早点成家,了却一番心愿。你跟微微也认识几年了,相互之间也算是了解。这次她是用心的,我们都看出来了。我说话直接,小郁你不要多心。”
我诚恳地点头,眨巴着眼睛。
“我的意思呢,你们这几天去看看房子,今后成家了,总不能跟我们住一起。我们做父母的,当然巴不得这样。可是你们小夫妻,还是有自己的窝好。你看怎样?”
我突然觉得幸福从天而降,激动得几乎就要结巴了,我说:“阿姨,我……。”
“还叫阿姨?”她嗔怪地看着我。
我只好叫了一声“妈。”
黄微微在我的叫声出口后,刮着自己的鼻子说:“不知羞,谁说我要嫁给他啦。”
陈雅致局长微微一笑说:“你的脸色都出卖自己了。”
黄微微娇羞地扑进她妈的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这买房子的事,你们自己做主,一定要选个好楼盘。至于钱,你家和我们各出一般。你自己也明白。我和老黄就只有微微一个女儿。买房子要你出钱,是因为你是男方。这个规矩不能破。也是你做男人的责任。你是娶老婆,不是嫁自己。明白吗?”
我点头,幸福地看着黄微微,心里盘算着买房子的事。
于是出现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着车在衡岳市大小楼盘里转悠。
“你妈把你嫁给我,不后悔?”我调侃着说:“我一没钱,二没权。就是个小乡官。”
黄微微抿嘴一笑说:“是我嫁给你,不是我妈。要后悔也是我后悔,她后什么悔呀。”
“你怎么想着要嫁给我了?”我揣揣不安地问。
“嫁你怎么啦?你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的,怎么就不能嫁?”她歪着头问我。
“我没前途呀。”我说。
“前途是靠自己走出来的。我就喜欢你,你有不有前途管我什么事?”
“我一年大部分时间在乡里啊。”
“不会让你在乡里呆。你别想做美梦,乡里有野花采,是不?”她取笑着我,发动汽车。
“微微,你得告诉我一件事。”我诚恳地说,眼睛看着前方。
“你说。”
“郭伟是不是追过你?还有黄奇善。”我说,眼睛不敢看她。
“是。”她爽快地回答。
“你怎么就看上了我?”
“骄傲了是不?”她轻轻一笑:“没有理由。爱情讲究缘分。我跟他们。无论怎么想,总觉得缺少一点什么。只有你,才让我找到了那点感觉。”
“什么感觉?”我紧张地问。
“坏坏的感觉。”她叹口气说:“你不知道,他们来我家,就像进外交部一样,严肃得让我想笑。”
她吃吃地笑起来,方向盘一歪,差点就撞上了路基。
“我坏吗?”
“你当然坏!而且很坏。”她的脸上腾起来一片红晕:“趁人之危,看别人醉了,就沾人便宜。”
我想起昨夜我们躺在她床上的旖旎,心里一阵冲动。
“是你要求的,好不!”我双手合十,叫了一句:“阿弥陀佛!洒家乃渡世之人,施主有所求,洒家自然满足。”
她扑哧笑出来,拍打着方向盘嚷道:“郁风,你要死啊。”
我收住口,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大腿说:“老婆,纵使我修道千年,遇到你这个孽缘,还只能缴械投降啊。”
她靠路边把车子停下来,盯着我的眼睛说:“郁风,别贫嘴。我跟你说个事。”
我无所谓地说:“什么事还比买房子重要?”
“赚钱。不赚钱,我们拿什么买房。”
“怎么赚?”
“小姨没给你说?”
我一时语塞。小姨没跟我说什么啊,再说,这次回来我从她家逃出来后,就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小姨的老公要转业,我陪小姨去找了我爸,可我妈说,不急着找工作,先赚点钱再说。”
“你的意思是……?”我疑惑地问。
“我妈现在是高速公路指挥部副指挥长。”
我恍然大悟,说:“不会出事吧?”
“出什么事?高速公路标段在衡岳市有四个标段,只要小姨拿到一个标段,我们别说买一套房,就是买座别墅,也足足有余。”
“小姨拿到标段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你真的傻得可爱。”黄微微叹口气说:“你姨父拿到标段要靠谁?我们跟他合股,不可以吗?”
“是可以。”我说:“可我们都是国家干部,这样做,是违纪的呀。”
黄微微瞪着我看了看,发动车子说:“你自己想吧。”
我的心像有头小鹿一样在冲撞,紧张、激动而茫然起来。
37、请给我一点尊严
我在看楼盘的时候郭伟来电话,大声问我在哪里?几天不见人影,是不是躲在薛老师的床上,乐不思蜀了?他暧昧地大笑,显得心情是无比之好。
我捂着话筒走到一边,偷眼看黄微微,她正在与售楼小姐在说着什么,并没在意我。
“有事?郭书记。”我等他邪恶的笑声停住后,小心翼翼地问。
“是有事,大事。”他说:“乡里接到通知,朱士珍同志调县烈士陵园任管理处主任。即日就要上任,我们乡里总得开个欢送会。”
“就这事?”我有点不悦,还以为天塌下来呢,这点破事,值得大惊小怪?
“这事还小吗?”郭伟说:“老朱调走,乡里人事要调整,老鹰嘴征地的事要签合同,招商引资的事要在党委会上研究。这一大把的事,堆在一起,就是大事了。”
我拍着马屁说:“郭书记,你是书记,你说了算。我执行就是。”
郭伟敲着桌子说:“民主,我们是民主政府。怎么能我一个人说了算。起来吧,温柔乡里死好汉!薛老师要是不放你,你告诉她,乡政府会找她麻烦。”他促狭地笑,挂了电话。
黄微微走过来,轻声问:“是郭伟吧?”
我点头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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