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话锋一转,问我:“郁风,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她有没动心过?”
我吃了一惊,赶紧摇头,讪笑着说:“你这什么话啊?”
黄微微淡淡一笑说:“水墨淡画。你说,有没有?”
“没有!”我十分肯定回答她。在女人面前,千万不要说真话,特别是女人不爱听的真话,否则,说真话的人会死的很惨。
“鬼才相信你!”她白我一眼说:“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再次吃一惊,仿佛自己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脸倒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我就说吧!你心虚。”她指着我,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你不心虚,脸红什么?”
我忙着掩饰说:“屋里太热了。”说着去解领口下的扣子。
屋子里开着空调,空调底下一盆蓝盈盈的草,长得茂盛无比。即便如此,还是让人感觉口干舌燥。
“其实啊,我都知道。”黄微微幽幽地说:“萌姐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说实话,尽管我舍不得,那时候我还真的想成全你们。”
我被她这句话感动了。什么样的女人啊,明知薛冰跟我在一起,她会想办法将她调到梦寐以求的城市里来工作,她善于用手段获取爱情。但在陈萌的这件事上,她居然还愿意把我推给别人?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不是那么的重要。”我故意逗她说:“这个世界上,哪有女人愿意把男朋友拱手相送的道理?除非她本来就不爱他。”
她被我的话一激,伸出俏生生的双腿就要踢我。
还没等她落到我身上,我已经一把抓住她白净净的脚踝,搂进怀里,顺势调转身体,压在她温润的身体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娇羞地挣扎,白净的脸上因为羞涩而透出一层隐隐的桃花红来。
“就不说!”她微微地喘着气,双手扭着我的胳膊,似乎想挣扎着坐起来。
我四肢贴着她的四肢,她挣扎半天,终究未能把我掀下去,只好放弃了挣扎,瞪着我说:“放开我!”
“不放!”我邪恶地笑,故意伸出舌头去舔她的鼻尖和眼睛。
她使劲地想扭开,扭来扭去,除了隐隐的桃花红越发的娇艳,根本不能挣脱半分。
她终于忍不住格格地娇笑起来,柔声求饶说:“放开我,好吗?”
我刚一松劲,她抽空一把掀下我来,翻身骑到我身上,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笑道:“欺侮我!你找死,郁风。”
她稍稍用了一点劲,我故意双眼一翻,双手摊开,做死人状。她十分配合地翻着我的眼睑,用手在我的鼻子底下试探着呼吸,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胸口,装作哀哀伤伤地哭起来。
我憋着嗓子说:“小女子,何以哀伤?”
她回道:“小女子丈夫不幸身亡,苍天啊,大地啊,你开开眼吧。”
我们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笑闹了一阵,复又双双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萌姐的老公不能是乡镇干部,难道我黄微微的老公就应该是乡镇干部吗?”她突然吐出这样的一句话。
“只好你不嫌弃,我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一样的干工作。”我言不由衷地说。
“不可以!”她支起身,看着我说:“郭伟可以做副县长,你也可以做。”
“这是组织上的事。干部又不是我们家的,不是我们想给谁做就给谁做。”我激她,这招“激将法”对付黄微微,完全绰绰有余。在黄山部长的心目中,我还是一个外人,即便我做了他名正言顺的女婿,还是一个外人!只有黄微微,才是他心头上的肉。
“不一定!”她复又躺下来,再次把头放在我胸口,慢慢说道:“我们不做这个副县长,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位置了么?”
我心里一动,郭伟在陈书记家登堂入室,让陈书记出面争取到了副县长的位置,作为陈萌闺蜜的黄微微,怎么能让自己的男朋友落得太远?她心里一定有主意,而且这个主意由来已久。
门被敲响,接着就是保姆的声音:“小微,陈局长让我给你们送点汤来。”
我赶紧下床,整理一下衣服打开门。门外的保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两只镶着金边的碗,盛着热腾腾的莲子百合汤。
“陈局长休息去了。她嘱咐你们两个喝了汤,也早早休息。”保姆说完这句话,和善地笑笑,转身下楼。
我端着两碗汤楞在屋中央,陈局长的话是在暗示我今晚可以在这里休息吗?
转脸去看黄微微,她显然听到了保姆的话,也是羞红着脸,不敢看我,半天做声不得。
316、愿不愿意帮舅妈
喝完莲子百合汤,我感觉周身暖洋洋的无比舒畅。
黄微微似乎并不情愿喝,在我细心的抚慰下终于喝完后,将空碗递给我,娇俏地拈着纸巾擦拭着嘴唇。
外面寒风呼号,有砂砾或者什么敲打着窗玻璃,让人感觉到外面世界的肃杀。屋里却如春天一般,让黄微微脱下了紧身毛衣,露出一个标致的身段出来。
我悄悄咽下一口口水,面对眼前春情无边的女人,男人的原始冲动一阵接一阵击打着我脆弱的神经。
但我不能!我暗暗提醒着自己。
黄微微看我傻愣着半天没动静,从被子里摸出那套男人的睡衣丢给我,红着脸示意我去洗澡。
我接过来,闻了闻说:“真香!”
她笑了,说了一句让我更加澎湃的话:“还有更香的呢。”
话一说完,自己却羞得不敢看我了,背对着我吃吃的笑。
我从椅子上拿起外套穿上,坐在床边拍拍她的背说:“微微,我得回宾馆去。”
她一惊,翻身一把搂住我,问道:“你不在家。”
我劝慰她说:“微微,我们有承诺的,我必须在新婚之夜才拥有你。”
她羞得不行,搂着我腰的手更加紧了,喃喃道:“郁风,我们今晚就结婚,好不?”
我搂着她的肩膀,细声安慰她说:“不行,我要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我要给你一个仪式,让你做一个幸福的新娘。”
她就哭了,微微地抖动着肩膀,道:“郁风,我怕失去你!”
“不会的!”我无比坚定地说:“我永远都是你的。不管前面有什么,只有你,才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
她抬起头来,盯着我看了半天,沉静地说:“吻我!”
我就低下头,在她唇上浅浅地吻了一下。我不能深入下去,我怕把持不了自己。
“好好睡!明天还要开大会。我们都得有个饱满的精神。”我说,解开她环抱着我腰的双手,站起身,朝她深深地看一眼,转身去开门。
她跳下床,追了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将头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摩挲。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义无返顾地出门。
站在她家的楼底下,我看到黄山部长的房间的灯还亮着的,我估计在透出一丝光线的窗帘背后,一定站着陈雅致局长,正在神色凝重地看着路灯下孤独的我。
一阵大风吹来,扬起几滴雪滴,扑打在我的脸上,一阵生痛。
路上几乎看不到人,这个城市在这场大雪中完全封闭了自己。街上偶尔驶来几辆汽车,白白的尾气在街灯的映照下,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
我裹紧衣服,迈步朝前走。
一辆的士在我身后鸣了一声喇叭,我一招手,他就停在我面前。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车里的暖气开得很大,人一进去就让一股热热的暖气包围住。
“哥们,半夜出门,去哪里?”他问我,丢给我一个笑脸。
“回宾馆。”我说。顺手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他摇手拒绝,满脸的青春笑容。
这样的夜里,的士司机也偷懒了。除了他这台车,我根本看不到顶上亮着白色灯箱的的其他的士车。
“从朋友家出来?”他还是很热情,取出茶缸喝了一口,笑着说:“这车的暖气,都是废气,嗓子不舒服呢。”
我点点头,说:“去新林隐。”
他看了一眼,说:“你是来开会的干部?”
我笑而不答。
“难怪我一看啊,气质就是不一样。老哥肯定是个干部。”他欢快地再按了一下喇叭,在这空旷的夜里,显得突兀而幽深。
我一看计程表上的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于是掏出电话,给表舅家打。
回衡岳市,不去表舅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这次开三级干部大会,表舅自然知道我回来了。
电话一通,接电话的是小梅姐,听出是我的声音,高兴地说:“郁风啊,你在哪呢?”
我说我在车上,问她表舅在家吗?
小梅姐显然很兴奋,捏着话筒问:“何书记,郁风打电话来了。”
接着就听到话筒里传来表舅的声音:“你叫他来家一趟。这家伙,回来也不来看看我们。”
表舅的话清清楚楚地传过来,让我感觉心里一阵难受。于是对司机说:“掉头,去市委家属大院。”
小司机小心翼翼地掉头,车轮打了几下滑后,平稳地朝市委家属大院开。
表舅一家都没睡,而且都在客厅里。
宛如舅妈一如过去的优雅与漂亮,看到我进屋,笑道:“老何啊,人来了。”
我请安,笑,落座,一气呵成。
宛如舅妈显然高兴异常,还没等我坐稳,说:“小风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家潇要回来了?”
我吃了一惊,愕然地看着舅妈。
“家潇回来,你不高兴?”宛如舅妈对我愕然的神情有些吃惊。
“没有啊。我很高兴。”我说,心里动了几下,像被锤子敲了一样,何家潇回来?陈萌怎么办?郭伟怎么办?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跳跃,让我恍如跌进了一个万花筒里,再也分不清方向。
“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组织关系和工作关系都调过来了,以后啊,舅妈就是你的同事了。”宛如舅妈笑了笑,毫不避炜地将头靠在何至表舅的肩头,显得无比的甜蜜和满足。
“恭喜你,舅妈!”我诚心诚意地祝贺,顺口问道:“舅妈在哪个部门任职呢?”
“还是跟张家口一样,在衡岳市投资发展集团。”何至表舅淡淡地告诉我说:“这样跟你舅妈原来的工作能对接,不至于手生嘛。”
“好啊。”我高兴地鼓掌。
“小风啊,我想问你的意见,愿不愿意来帮舅妈?”宛如舅妈看着我,认真地问。
“当然愿意。”我立即表态。
“好!”宛如舅妈转眼看着何书记说:“老何,就这样定了,小风调我办公室来。行不行?”
何至表舅沉吟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行。只是小风现在还是一个镇长,突然跳到市里投资发展集团,做你办公室主任,是不是有些太激了些?小风是去年才提的副处级,到你办公室就是正处级,不好说话吧?”
“有什么不好说的?”宛如舅妈沉下脸来说:“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还有,我得再问你要个人。”
“谁?”表舅一头雾水。
“小梅。”宛如舅妈浅浅地笑:“与其安排去社区,不如还跟着我。总比在社区强。”
站在一边的小梅姐激动得满面通红,她的心跳绝对跟我一样,都急着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你呀。”何书记欲言又止。
“舍不得?”宛如舅妈咄咄逼人。
“你也是个老干部了,明白组织程序的。这事,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么?”何书记摇了摇有些白发的头,叹道:“你呀,我觉得有点小孩子的味道呢。”
“我不管了哦。”宛如舅妈几乎是撒着娇说。
这样的场景,在认识宛如舅妈后从来没见过。她一直是个非常端庄矜持的女人,她的素养我曾经拿来与我身边的几个女人作了一个比较,除了一个陈萌,还没有一个女人具有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她大概沉浸在儿子要回来的兴奋里,在我们面前,再也不顾矜持了,神态与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没丝毫的差别。
“小风,家潇回来要去省里工作。这次他回来,还是省里邀请他的。你们那里出土的文物,居然让家潇出了名。”宛如舅妈像有说不完的话,一个接一个地给说着让人心动的消息。
何书记倒是很沉着,他朝我招招手说:“小风,你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我看了舅妈一眼,她挥挥手说:“去吧!你们爷俩,还有我听不得的话么?”
317、又是一场好梦破碎
何家潇要回国,这个消息对于何书记来说,不见得是好消息。
我一脚跨进何书记的书房,就看到满面愁容的他。他是一个市委副书记,又是行伍出身,不苟言笑是本性。我已经习惯何书记的庄重,但这次他的庄重里,流露出来的愁容让我也心情沉重起来。
“小风,都处理好了吧?”何书记问我,自己在一张皮转椅上坐下,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
我支支吾吾,我当然明白何书记所指。他是在问我,雪莱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我的表舅啊!,如果我告诉你,雪莱的事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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