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萌若有所失地叹口气,说:“我车里带了一些东西,你去拿来吧。”
我跟着她走到车边,她打开车门,弯着腰在里面忙乎了半天,出来递给我一个包说:“郁风,你的用心我明白,可惜你不明白我!”
286、小屋春色
有了往返农古老乡政府的开车经验,再开起来就得心应手。
解决了老鹰嘴赵半仙的死亡一事,我感觉到全身都轻松起来。车一启动,歌声就从我喉咙里飞出来。
我的吼声伴随着吉普车的引擎声,交汇成一曲初冬暮归绝唱。
天色阴沉得可怕,暮色沉沉笼了上来。打开车灯,光柱像利剑一般射向远方。孙德茂家的中巴车在我屁股后面鸣了几声喇叭,想要超我的车。我从后视镜里仿佛看到了司机丑恶的嘴脸,心里一阵怒气,把车子直直的开在路中间,半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中巴车叫了一阵,终于不再叫了,跟着我后面乖乖地走。看他老实的样子,我想笑,刚把车挪到一边,中巴车像发疯一样从我车边窜过去,差点刮到了我的后视镜。原来这杂种一直在找机会!我骂,加大油门,追上去。
追了半天,看到中巴车的尾灯消失在拐弯处,知道凭自己的技术,想要追上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心里就窝了一股火,骂骂咧咧把车停到路边,扯出家伙来,朝着夜空使劲地撒。
车过中学,突然想起薛冰,心里一阵愧疚,终究没抵住想看她一眼的欲望。把车停好后,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小道,朝学校走。
学校已经开始晚自习,教室里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偶尔能看到几个迟到的学生,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我不想惊动任何人,径直往食堂楼上走。
薛冰不是班主任,她不需要带班上晚自习。这个规矩几年前我就知道!
薛冰的房门紧锁,里面没有漏出半点灯光。我不死心,还是敲了几下,侧耳细听,屋里没半点动静,顿时觉得索然无味,靠在栏杆边,掏出一支烟来准备点上。
还没点火,看到校长急匆匆过来,老远就喊:“郁镇长,你来啦。”
我是不想见他的,这个校长一看到我就说迁校的事,老子手头没几块钱,拿什么给他迁?
“薛老师调走了,郁镇长你不知道?”他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打火机,帮我点火。
“知道。”我说,心里一阵发虚。薛冰什么时候调走了?这个消息我确实半点也不清楚。尽管黄微微跟我谈过一次,但我还是没放在心上。要知道从一个乡村中学调一个人去市里工作,是件很难,难得几乎做不到的任务。
但我不能在校长面前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我和薛冰的关系,在整个农古乡里,几乎是家喻户晓。
“我来拿点东西。可惜忘记带钥匙了。”我掩饰着自己,深深地抽一口烟。
“薛老师走的时候已经把房子交回学校里,里面现在是空的,她没告诉你?”校长奇怪地问我。
就好像撒谎的孩子被说破一样,我的脸腾地红了半边,好在光线幽暗,校长无法看清。
我一阵慌乱,头也不回就往楼下走,边走边说:“确实。我糊涂了。”
校长紧跟着我,问道:“郁镇长还有什么指示不?”
“没有!”我说,慌不择路。
他还想说话,我摇手制止他说:“你们中学的事,就快开会研究了。不急啊!”
说完像逃兵一样落荒而逃。回到车边,发现这一路走得急,居然出了一身的汗。拉开车门坐上去,心里又一阵绞痛。
薛冰悄悄地调走,自然是黄微微的杰作。这两个女人把我瞒得铁桶一样,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毕竟是曾经深爱的姑娘,如今相见一面的机会都不复存在,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伤心的么?我一拳擂在方向盘上,突然响起的车喇叭吓了自己一跳。
心情像是坠入了谷底,我浑身无力,没精打采起来。
回到自己的小屋,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副画面惊得呆了半响。
屋子里温暖入春,屋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煤炉,上面架了一口小锅,锅里面炖着香喷喷的菜。小梅姐穿着一件紧身红色毛衣,勾勒着曲线毕露的身材。
她回头一见是我,脸上浮现一层羞色,指着小锅说:“我找小芹借来的,不想吃食堂,又不好老打搅小芹。再说我是来照顾你的,不能让你照顾我。”
我笑道:“这样多辛苦,小梅姐。”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不辛苦啊。只要你喜欢,我做什么都值得。”
“我当然喜欢。”我说,找张凳子在煤炉边坐下,伸手烤火。
“外面冷吧?”她递给我一双筷子:“趁着热,吃点。”
她变戏法一样又掏出一瓶酒来,倒在两个瓷缸里,递一杯给我说:“驱寒!”
我笑着接过来,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说:“要是我不回来,你准备一个人喝酒?”
小梅姐摇摇头,认真而肯定地说:“我知道你会回来啊。这酒,就是给你预备的呀。”
我一阵感动,看着灯光掩映下的她,面若桃花,低颦浅笑,心里郁结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
做男人的,有了美酒与美人,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小梅姐是个美人,一个有着无比诱惑的成熟女人。她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不肯拒绝的诱惑,她皮肤白皙,扎着学生样的马尾辫,更显得青春如水一般柔软。
我的眼光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从她呼之欲出的胸,到她结实健美的大腿,再游到她令人遐想的浑圆臀部,突然感觉自己意乱神迷起来,仿佛眼前的女人寸缕不遮,潜藏的欲望就如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小梅姐仿佛半点不在意我的眼光,故意挺了挺胸脯,让我的眼前春光无限。
我压抑着自己,大大喝了一口酒。晕头大曲真不是吹的,立马就觉得有一股火,从喉咙里直窜下去,在小腹里横冲直撞。
小梅姐嫣然一笑,又给我倒了满满的一杯,柔声说:“慢慢喝,回家了,没事啦,喝醉了就睡吧。”
我慌乱着不敢看她,又闷头喝了一口。
“吃点菜吧。这样容易醉的。”她夹了一块菜,递到我嘴边。
她浅笑倩兮,眼睛里尽是温柔。我盯着她看,眼睛沿着她柔美的脖子往下看,企图要穿透她的毛衣,直达令人魂牵梦萦的高地。
“我不想吃。”我说,咽了一口口水。
“一定要吃。”她娇嗔着不依不饶。
“除非你喂我吃。”我麻着胆子说,说完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楞了一下,仿佛突然明白了过来,脸倏地红到脖子根,起身走到一边去,站了一阵,又回过来,娇媚地说:“你这个小冤家,这样总行了吧?”
我抬头一看,她微闭着眼睛,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嘴里含着菜,弯着腰递到我面前。
我心神一阵激荡,张口咬住菜,她却像蜻蜓点水一样缩回了嘴,埋下头吃吃地笑。
“好吃!”我说,也夹了菜含在嘴里,要递给她。
小梅姐却不张口来接,娇羞地说:“只许我喂你,你不许喂我。我不吃,恶心呢。”
她又含了酒来,要我接住。我看着她娇羞无比的面容,再也禁不住自己,一把搂过她来,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仰起头,接住她嘴里的酒。
这一接,我再也不肯松开嘴,舌头就直接侵入她的香腮里,像蛟龙一样翻滚起来。
她嘤咛一声,想要挣脱,无奈被我的双手死死抱住,再也不能挣脱半分。她就软了下来,伸出丁香般的小舌,试探地迎接我的舌头,我们互相缠绕着,半点也舍不得离开。
我的手灵动起来,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握在她丰润如玉的乳上,满手立时被一阵温软包围,心神一荡,差点不能自制。
她全身像水一样软绵无力,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舌尖挑逗着我的鼻尖、眼睛和额头,忽而又探进我的嘴里,允吸着我的舌。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底下如火烧一样挺立起来,小梅姐似乎感觉到了,伸手探了一下,惊得张大了嘴,继而吃吃的笑,娇媚而诱惑。
我顾不得许多了,禄山爪直接穿透她的裤头,停留在一片芳草萋萋的地方,但觉满手的滑腻,一股温热传过来,她下意识地夹住了双腿。
“别动!”她伏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吐气如兰。
287、我说孩子是你的
郭伟带着陈萌采访了三天,第四天打电话给我,说陈萌要回市里去了,希望我能送送她。
三天时间,可以改变一段历史!
我带着小梅姐,在县委宾馆摆了一桌,准备为陈萌送行。
县委宣传部闻风而动,这几天陈萌找过他们核实过一些材料,听说陈萌要回去发稿,宣传部的自然不肯失去这样一个表示诚恳的机会。县公安局也不甘落后,市日报要头版报道春山县公安系统的英模,这是所有干警的光荣,他们当然要感谢她。
看着来了这么多人,我干脆一个电话叫来黄奇善,这样一来,就满满的两大桌子人。
这三天陈萌收获颇丰,她挖掘到了新时代的英模,这比发多少揭露的稿件来得更理直气壮。这年头总是听说人心变坏了,谁还会相信就在大家的身边,就有着像郝强这样一辈子默默奉献的人呢?
陈萌怀着调查老鹰嘴死人的心态而来,没想到捡了这么一个优秀人物的故事,这在多少做记者的人看来,栽花也罢,栽刺也罢,栽花总比栽刺好。
所有的人都围着陈萌说话,郭伟寂寥地坐在一边,眼神里流露出焦燥和无奈。
我过去挨着他坐下,没想到他伸手跟我讨烟抽。
黄奇善最后一个到,一到就扯着我到一边,伏在我耳边说:“郁风,有戏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有戏了?
黄奇善见我不解的样子,压低声说:“刘书记已经知道了这次市日报采访的事,在常委会上表扬了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推脱说:“都是郭书记的功劳,英雄人物是他发现的。”
黄奇善擂了我一拳说:“你就装吧,不装你会死?”
我笑着说:“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我们两个正在说笑,郭伟跟过来了,瞄了黄奇善一眼后,对我说:“郁风,我有话要给你说。”
他的神色凝重,让我和黄七杀都感到意外。不过这么多年来,郭伟一贯喜欢装深沉,我们在意外之余,也没感到特别。
我们站在院子里一株树下,郭伟突然问我说:“郁风,你得老实告诉我,你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
我摇晃着脑袋看着他,无比的惊讶,说:“郭大书记,你别严肃好不好?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
“不懂是吧?”他咬着牙恨恨地瞪着我:“陈萌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我故意大吃一惊样子,惊奇地问:“陈萌肚子里有孩子吗?谁告诉你的?”
“难怪黄奇善说你装!你这只老狐狸,挖空心思,看你怎么死。”郭伟又找我要了一支烟。
他的话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郭伟能知道这个事,表示他跟陈萌的关系不仅仅是工作伙伴的关系。
“你女朋友现在是黄微微吧?黄微微跟陈萌是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郭伟咬着牙,神情落寞。
我傻傻地笑,表示默认。
“我跟你说,你的算盘打错了。这次我不会上你的当。”郭伟扔下这句话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说:“你什么意思?上什么当?”
郭伟轻蔑地看我一眼,冷笑着说:“你以为我是个看重官位的人?你也是男人,我们男人有自己的尊严,希望你能尊重我。”
他甩开我的手,扬长而去,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呆如木鸡。
难道我真看错了郭伟?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会把尊严跟前途等同起来?
还没想明白,就看到陈萌笑吟吟地过来,问我:“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请客,主人都不在,叫我这个客人怎么办啊?”
我苦笑着说:“我出来透透气,就进去。”
陈萌笑了一下,说:“刚才郭伟跟你说什么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没说什么,就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骗我!”她浅浅一笑说:“我刚才看到他的脸都绿了。”
“管我毛事。”我恨恨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
“就管你的事。”陈萌沉静地说:“你知道不?这三天,郭伟表示要追我。”
“好事啊!”我说,嘻嘻一笑:“美女到哪里都有人追,不稀奇。”
“可我断了他的心思。”
“怎么断的?”
“我告诉他我怀孕了。”陈萌不动声色,眼睛盯着我。
“那又怎么了?”
“问题是我说孩子是你的。”陈萌说完这句,脸上浮起一片红晕,随即歉意款款地说:“你别怪我,我就是不喜欢他。”
我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砸中了脑袋,晕乎乎的辨不清方向了。
“你想怎么样?”我气急败坏,怒气从心底冒上来,恨不得一把撕碎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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