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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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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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解决。赵三爹连接看了几个早上,心里就想出了个主意,到得工作组长再次拉完刚提起裤子,他就捏着屎耙子冲过去,把还冒着热气的屎连泥巴挖起,冲到集体的屎池子边到进去。这一倒没倒好,掉了几坨在一边,赵三爹就蹲下身,双手捧起工作组长的屎,小心翼翼扔进去。

这一切,都被工作组长看在眼里。组长感动的不是他赵三爹清早出门为集体捡粪,而是赵三爹根本不嫌弃他拉的屎,于是当年就给赵三爹入了党,自己还是他的介绍人。

至于为什么叫“牛屎党”而不叫“人屎党”,这是因为工作组长在介绍赵三爹入党的时候,说的先进事迹是赵三爹捡牛屎而不是他的屎。

还有一个党员,名字就更难听,叫“日逼党”。说是老鹰嘴已经死去的赵五爷,解放后娶了地主的小姨太太,这个小姨太太,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特别是一身的白肉,任是去了势的太监,都能在心里勃起。

小姨太太一生锦衣玉食惯了,哪里能捏得了锄头,刚下地不到一天,就累得香汗淋漓,雨打芭蕉一般。赵五爷娶小姨太太,一半是强逼,一半是恐吓。当年的赵五爷是村里的民兵,手里有枪的人,四十多岁了还光着身,早就对小姨太太垂涎三尺了。刚好到了解放,赵五爷放着牛啊猪啊的都不要,就要这个娇滴滴的小姨太太。

小姨太太一身的细皮嫩肉,哪里会看得上全身黑不溜秋的赵五爷?

全村人就笑赵五爷,说他能娶得了小姨太太,就推举他来做农协会长。

赵五爷央求不得,干脆就来强的,半夜提着一条枪,闯进小姨太太的房里。枪口指着小姨太太说,答应今后一样锦衣玉食,不答应就直接挖个坑埋了。

赵五爷作为一个民兵,要埋一个地主的小老婆,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小姨太太被他一吓,顿时就白了脸。人都有贪生怕死的心态,任小姨太太读了千年的贞洁烈妇的书,到得死到临头,还是活着的心态占了上风。于是星眸含泪,婉转娇嘀于赵五爷的胯下,保留了一条命。

赵五爷娶个地主的小老婆,是阶级立场的问题,上面就把他从民兵队伍里开了出去。没了枪的赵五爷,就像被打塌了腰身的狗,心里自然不安生。

刚好村里来了工作组,工作组长是个年轻的干部,看到香汗淋漓的赵五爷老婆,顿时就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态,把她安排到了放牧组。当时老鹰嘴村里有十几头牛,本来是一个老光棍在放,现在换了小姨太太,老光棍就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工。

赵五爷是个心思乖巧的人,一看这安排,就知道工作组长的心思,半夜就把老婆叫起,如此这般安排。这小姨太太本来就喜欢眉清目秀的人,小干部人年轻,又长得一表人才,岂是一身黑皮的赵五爷比得了的?自己本来还寻思找机会跟小干部媾和一番,现在得到了赵五爷的怂恿,就放心大胆去勾引了。

又是如此这般,小干部就跟小姨太太滚在了山里的松针上。小姨太太是个风月老手,床上的手段和媚态,非一般女人能比,小干部一趴到她身上去,就像坐上了大海里的一艘船,虽然头昏目眩,但乐之不疲。

从此后,小姨太太赶着牛前脚上山,后脚小干部就屁颠屁颠跟着去。两个人在山里搭了个窝棚,上面盖了一块雨布,里面铺着赵五爷亲自送去的一床破棉絮,日日在窝棚里颠鸾倒凤。

到得年底,赵五爷重新做了民兵,又入了党。于是他的党员身份,就被其他人笑称为“日逼党”。

诸如此类的野史,不胜枚举。我在农古乡这几年,听到了许许多多。

赵德全也是党员,他号称“军党”,是最正规的党。所谓“军党”,是指在部队入的党。赵德全没当过兵,哪里来的“军党”,这里面又有一个故事,暂且不表。

党员都站了出来,赵德全手一挥说:“今日政府领导都在,来帮大家解决问题。你们有些代表,参加了政府的会,晓得厉害。我也不多说了,反正就是一句话,老鹰嘴全体党员,坚决支持政府工作。谁要是不服,就冲我赵德全来,老子拼他一拼!”他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子,说得唾沫横飞。

没有一个人做声,所有人都沉默着,呆呆地看着赵德全说话。

“半仙叔的丧葬费今日全部付清,钱付了,以后什么话都不要再讲。再讲就是跟老鹰嘴全村人作对。大家晓得不?”

其他人就跟着喊:“晓得了。”

“晓得就好!”赵德全一脚踢在灵堂的松枝上,把挂着的灵幡踢得倒了下来。他抓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狠狠地折断,举起来朝四周扬扬说:“谁要是在背后捣鬼,谁就像这根筷子一样。”

正说着,两个小警察挤进人群,大喝一声:“赵德全,看你往哪里跑!”

285、化险为夷

 

赵德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小警察扑倒在地,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动作。

小警察动作极快,一人压着他的腿,另一人把一条腿严严实实地压着他的头,双手把赵德全的手反过来,从屁股后面摸出手铐,咔嚓一声就铐住了。

赵德全杀猪般嚎叫,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小警察踢了他一脚骂道:“我叫你跑!你跑啊,你不是跑得快吗?”

赵德全不管不顾地嚷:“老子是党员,你敢打党员,就是打国家。郁镇长,还有王法吗?”

小警察轻蔑地训斥他说:“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党员,党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起来,跟我们走。”

“我不起来。你们要杀,就在这里杀,我不走。”赵德全像条死狗一样,任两个小警察使劲的拽,就是不肯起身。

“看样子要给你上点手段!”一个小警察说,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根电警棍来,一按,电火花噼里啪啦地响。

郭伟想出言阻止,张了张嘴,没出声,站在一边的陈萌举起相机,拍下了赵德全哭丧着脸的神态。

“你们先不用急。”我过去拦住他们。小警察看了看我,还是让开了身。

“郁镇长,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在他家猪圈里呆了两个晚上了。害死了人,这家伙。”他撸起衣袖给我看:“你看看,这狗日的家里猪不养,尽养虱子,咬得我们要死了。”

我就笑了,替他放下衣袖,说:“这么说,你们这两天都呆在老鹰嘴,没回去所里?”

他们一齐摇头,其中一个摸出一块冷硬的馒头说:“吃了两天的这个了。狗日的猪圈里,没猪还臭死人。”

“你们不知道郝所长住院了?”我问,掏出烟递给他们。

他们再一齐摇头,问我:“我们所在住院了?病了?”

我没说话,转头对陈萌说:“陈记者,这两位是我们镇派出所的警官,他们在所长郝强的带领下,为我们农古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现在他们的所长劳累过度,躺在了医院,你说,这样平凡的岗位上,做出这么多不平凡的事迹出来,值不值得你们报道呢?”

陈萌点头称是,又举起相机要拍。

小警察们在镜头下忸怩了起来,躲闪着相机,红着脸说:“要报道,也该报道我们所长。我们算什么呀,真不值得。”

我肯定地说:“镇派出所的所有干警,都值得大书特书。”

我这突然改变现场的风向,让躺在地上的赵德全摸不着头脑,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手铐勒进了肉里,才突然又杀猪般嚎叫起来。

“你们先帮他解开吧。”我说,不怒而威地看着他们。

他们迟疑了一下,说:“这家伙,解开会跑呢。”

“跑不脱!”我说:“他也没必要跑。你打开就是,出了事,我负责。”

小警察就打开手铐,直起身又踢了赵德全一脚骂道:“还装死?站起来。”

赵德全瞪着眼睛骨碌碌地四周看了看,发现老鹰嘴的村民都避得远远的,心里一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你们这些狗日的,见死不救啊。”

他一爬起来,就凑到我身边,紧张地问我说:“领导,你不是保我没事么?”

他显然害怕了,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放心吧!他们抓不走你。”我安慰他说,对小警察说:“你们先回去,所里没人在,需要人值班,怕发生其他意外,没人照应。这里的事,交给镇政府。”

小警察站着不肯走,来抓赵德全是郝强亲自布置的任务,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他们岂会轻易撒手?

“放心!这里有县委常委黄书记,镇党委郭书记,还有报社的陈记者,这么多人见证的事,真有什么事,跟你们也没干系,回去吧。”我推了推他们。他们认真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响,说:“郁镇长,人我交给你,你得管我们。”

“去吧。”我加大语气,黑下脸来。镇派出所再牛,还得服从我们镇党委管理。

小警察不情不愿地走了,我对围观的人说:“一场误会啊。赵村长的事,解决了。现在他来负责老赵的丧事,你们有什么事,他全权处理。”

赵德全受宠若惊地点头,刚才的惊吓把他的嚣张压下去了不少,他低沉着声音说:“都找我,啊!都找我啊。”

我把孙德茂的黑包拿过来,塞到他怀里说:“赵德全,事你办好,钱都在这里了,多一分老子也不给,明白了?”

赵德全摸了摸包说:“多少呐?”

“够你处理了。”我说,扔下他,示意着郭伟他们回去。

走了几步,我又回过头说:“赵德全,你得把事件经过写一遍,全村男女老少都按上手摸,我有用。”

赵德全认真地点头,响亮地回答我说:“放心,领导!坚决完成任务。”

县委的善后组跟着我们一起回工地,疑惑地问我:“就这样处理了?”

我笑道:“还能怎么处理?”

“不怕他们抬尸去县里?”

“他们要是想抬尸,还要等到今天?放心,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说,给他们每人敬了一支烟,诚恳地说:“辛苦大家了,辛苦了。”

善后组的人都陪着一起笑,本来郁闷的心情都一扫而光,吵嚷着要回县里去。

黄奇善朝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由衷地说:“兄弟,服了。”

我擂了他一拳说:“别假惺惺,好不好?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郭伟凑过来说:“目前是没事了,但还有几个关在看守所,不处理好,还是会出乱子。”

我安慰他说:“郭书记,你放心。这些小事我来做。你把陈记者招待好,那是大事,要出乱子,也是出在她手里。”

郭伟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你想想啊,她的笔落在哪里,我们的路就走到哪里。她报道死人的事,我们就都等着处分,她要是报道郝强,我们就等着受表扬。”

郭伟是个聪明的人,当即就明白了过来,看着我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陈萌被他的笑声吸引了过来,拿着相机对我们说:“你们三个原来都是在一起搞社教的,要不给你们留一张影?”

我们三个齐声叫好,赶紧排在一起,搂肩搭背摆好姿势,十分恶心地竖起剪刀手,耶的一声拍下了六年来唯一的一张合影。

我们三个人拍好了照片,我让孙德茂过来,帮我们拍一张跟陈萌的合影。陈萌刚开始还有点扭捏,被我一顿忽悠,只好笑微微地站过来,我故意让她和郭伟站在中间,我和黄奇善一边一个,闪光灯一闪,定格下来。

拍好了照片,我对郭伟说:“郭书记,大事还得你出马。采访郝强所长的事,就请你去忙。这事太大,我们都办不好,是不是?陈记者。”

陈萌显然被我搞得糊涂了,问道:“采访什么所长?”

我说:“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镇派出所所长,现在正躺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他的故事值得大书特书啊。改革开放以来,像他这样的干部不多见了。”

陈萌一听,显然有了兴趣,忙问是现在去还是什么时候去。

我说:“当然是现在去。我们郭书记亲自陪你去。你们一个男才,一个女貌,金童玉女的搭档。其实写什么新闻啊,你们在一起去采访,就是最好的新闻。”

陈萌似乎没明白我话的含义,微笑着问:“你怎么不去?”

我说:“我去没用。这是关系到我们农古镇社会形象的大事,大事都是郭书记处理。”

郭伟摇着手说:“郁镇长开玩笑。”

我认真地说:“我可没开玩笑。”又一语双关地说:“这件大事,不仅仅是农古镇的大事,也是我们郭书记的大事。我们都等着好消息呢!”

郭伟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悄悄朝我使个眼色,把车钥匙递给我说:“我帮陈记者开车,这车就留在这里,方便你急用。反正你胆大,没执照也敢开。”

陈萌若有所失地叹口气,说:“我车里带了一些东西,你去拿来吧。”

我跟着她走到车边,她打开车门,弯着腰在里面忙乎了半天,出来递给我一个包说:“郁风,你的用心我明白,可惜你不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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