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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在原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垂眸低着头转身离去。
萧子辰在拐角看着她离开，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看着她佝偻的背，他低低一声叹息，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果然没错。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咧出一抹傻兮兮的笑，他跑了过去：“今晚吃什么啊？哎呀，这道菜我最喜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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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错位婚书（求收藏）
看着他插科打浑嘻笑怒骂，凌如芊不想被他们看出她的心事，只得强言欢笑：“他可能累了已经睡下了，我们先吃吧！”看着他们俩，花卿雪若有所思。夜渐渐深了，凌如芊坐在窗边，心中一片乱麻，她该不该去找萧子夜呢？
月上中天，微风慢送，从未关的窗口徐徐吹进房间，萧子夜被冷风一吹，忽然惊醒，他伸手抚摸神器良久，方才下定决心。
人之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他必要这神器，但他也不愿负她，若她愿意，他便娶她为妻，许她一世长安，待她死了再升仙罢！若她不愿，他便远远看着，等她过世再作定夺。
做了决定，心也就变得安稳了，他取来文房四宝，修长手指轻轻磨墨，凝神提笔。
他从未这般认真写过一页纸，许是心情激荡，手总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第一张竟被停顿的一笔给划破了。重铺一张纸后，他不得不忽尔停下沉心静气复再续笔，如此停顿六七次，方才写完整，他正持烛台仔细吹干，便听得屋外一声尖啸，他手一抖，一滴蜡淌下来滴在了纸上，他无暇顾及，皱眉哼道：“进！”
一道黑色身影穿门而入，跪伏在地：“王！青翼正在升仙！求您回去救救她！”
什么！饶是萧子夜也凛然一惊，再顾不上其他，一挥手急驰而去。
这声尖啸，众人都听不到，是蛟族特有的联络讯号。但是那道黑影的进出却落在了花灵云的眼中，她刚醒来，已经知晓自己所作所为被他人探知，心下懊悔自己还是没沉住气，想了想，现在他们应该都睡了，与其明日被赶走，还不如今晚自己偷偷离开，但是在离开前，她必须去和萧子夜说个明白。
哪怕是离开，她也要让他知道，她对他的爱，绝不比凌如芊浅。
谁料她还在角落酝酿情绪，便看到黑影的进出，方才还亮着的房间一刹那便熄灭了，她急忙上前两步，有心想唤，天地茫茫，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想了想，她转身推开了萧子夜虚掩的房门。
室内很是简洁，除了应有的家具再无他物，连一件古玩都没有，果如他人一般清清冷冷。她目光迷恋地自桌边*沿扫过，最后落在了墨痕未干的桌上，微风吹起纸的一角，她缓步上前，待看清纸上内容后，她惊讶地掩了唇，瞳孔蓦然睁大，静立良久，最后化为一声冷笑。
凌如芊，你一介凡人何德何能竟得到他的青睐，你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幸福？我如何甘心让你这般惬意！
她提起笔，在纸上轻轻添了三字。
第二日，凌如芊感觉头晕乏力，估计是昨晚吹夜风着了凉，打着呵欠去了前院，却依然不见萧子夜出来，不由皱眉道：“他昨晚没吃饭……没事吗？”
萧子辰扬眉笑道：“能有什么事，放心，饿他千来年都死不了！”
这倒是，他在幻境中一呆就是一千年，再出来也没看有什么不同，凌如芊想是这般想，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外面扫。
见她这样，萧子辰只觉无奈，哎，人呐！他懒洋洋地起身：“行，我去喊！”
“不用了。”花灵云在门外妖声道，面颊晕红，含羞带怯地笑道：“他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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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半页婚书
此话一出，三人皆惊。走了？去哪里了？莫非……升仙了？萧子辰又惊又喜，竟不由自主道：“他想通了？升仙了……这样也好。”说完便觉失言，扭头看向凌如芊。凌如芊捏紧手中的汤勺，垂眸沉静地舀满一碗清粥，仿佛没有听到花灵云说的话。花卿雪担忧地看着她，有心想劝解，却又实在无从开口，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能将憎恨的目光投向花灵云。
“他没有升仙，他回妖界筹备婚礼去了。”花灵云笑靥如花地走进来：“到时可都要来喝一杯薄酒哦！”
“婚礼？谁的？”花卿雪皱眉看着她。
“自然是我和子夜的。”花灵云掩唇轻笑，这一次竟将她的妩媚学了个十成十。
看着她这副样子她就倒胃口，花卿雪脸一沉，冷笑：“原来竟是在说胡话，我去叫萧子夜起来。”说完大步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却听得身后花灵云慢悠悠的笑声：“姐姐，可别这么急切嘛！若不信，你来看看这是否是子夜亲笔？”
说完她慎重地掏出一张薄纸，凌如芊不想看，想告诫自己别上当，但是却不由自主将视线移了过去，只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
萧子夜的字，她识得，她凌霄阁牌匾上三个字还是他亲笔所书，这张纸确确实实是他亲笔所书，上面的字她也都认识，可为什么上面的内容她竟看不懂呢？婚书？他与花灵云的婚书？这怎么可能？这太可笑了！可字迹确是他的不假，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走回来的花卿雪也是震惊莫名，待反应过来劈手便去夺，却不料花灵云早有防备，咯咯笑着一扭身：“姐姐可别弄坏了，否则子夜可是会生气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凌如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清楚。”
被她的眼神看得一凛，但随即便回过神来，花灵云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你给我机会？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子夜昨晚来找我，说要娶我，我答应了，他便动身回妖界筹备婚礼了，我留下来是为了通知你们参加我的婚礼，仅此而已！”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凌如芊面无表情，冷冷地看她一眼：“看在你是花姐姐的妹妹上，我不难为你，滚吧！”
“记得要来哦！”花灵云不以为意地挥挥帕子，扬声长笑，哼着曲子渐行渐远：“在天愿作双飞翼，在地愿为连理枝，同枝，同枝……”
声音渐不可闻，凌如芊忽然站起身来往门外走，花卿雪与萧子辰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脚步沉重地走向萧子夜的房间，她不相信。凌如芊定定地看着半掩的房门，深呼吸一口气，才敛下所有情绪，故作轻松地推开门：“子夜，怎么不出来吃饭？”
空无一人。
寂静的房间只有轻风慢送吹起纸页沙沙作响，被子极为整齐，被单摸上去冷冰冰的，显然昨晚并没有人睡，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桌上纸墨笔砚上。
墨已经干了，但笔还放在原处，若不是有急事想来不会将这些就这般扔在这里吧？她坐在桌前，沉默地静坐半晌，萧子夜跟花灵云，这不可能。
起身准备离开，眼角无意中扫到桌底一角白色，弯腰捡了出来，竟是半页婚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与花灵云手中的一模一样，她手一抖，跌坐在凳子上，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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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自知理亏
花卿雪见她神色有异，缓缓上前，眼睛看到她指间的纸页，也被上面的字迹惊了一惊，伸手拿过来，凌如芊丝毫未动，仿佛并未察觉她的到来，她轻轻叹息，不知从何劝起，心中暗自恼恨花灵云的落井下石，但是要她相信萧子夜会娶花灵云却是不可能的，只要萧子夜没疯，他就不可能做这等事。
看着她俩的样子，萧子辰便知道她们大约是确定了花灵云手中的婚书确实是萧子夜所写。莫非他真信了他说的话，不爱凌如芊，转去喜欢花灵云了？他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无论如何，萧子夜离开了是事实，他早晚会升仙，与其让凌如芊抱有期待一直等候，虚度了青春，还不如彻底死心，从此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是正经。
“其实……他和我说了。”原来说谎也这般困难，萧子辰看着蓦然转过头盯着他的凌如芊，声音干涩得有些说不下去，但狠狠心还是说了：“他不爱你，凌如芊，你忘了他吧，我送你回凌霄阁，你好好做你的阁主，嫁人生子，平安一生，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
看着花卿雪憎厌的视线，你会幸福的，这句话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花卿雪狠狠瞪他一眼，担忧地看向凌如芊，轻声道：“如芊……”
“不爱我？”凌如芊轻轻一笑：“嫁人生子，平安喜乐？”她起身缓缓走到萧子辰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他告诉你的？”
“我……”萧子辰被她静然无波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但想想她一介凡人，一共才数十年寿命，此时不断何时能断，长痛不如短痛，他咬牙：“是！”
“他回妖界筹备婚礼？”
“是！”
“他要娶花灵云？”
“是！”
“你早就知道？”
“是！”
“为了神器？”
“是！”话一出口，他就察觉不对，她使诈！他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凌如芊，结结巴巴地说：“你……我……”
凌如芊平静地看着他，温和地道：“滚出去。”
萧子辰还想解释一番，以掩饰刚才的那句话，花卿雪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狠狠一踹，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推搡出去，两人刚走到院中，花卿雪跺了他一脚便准备回房安慰一下凌如芊，便听得身后一声轻响，门从里面落了锁，她心中一急，扑过去拍道：“如芊，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如芊声音如常：“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本欲使用法术直接进去的萧子辰和花卿雪听了这话俱是一怔，无奈只得放弃，花卿雪瞪他一眼，在廊前坐下了，萧子辰自知理亏，不敢靠她太近，只得远远呆在角落里看着这边。
晚饭花卿雪给她放在门前，在她紧张担忧的视线里，凌如芊轻轻打开门拿了进去，过一会空盘放了出来，她也就放心一些了，至少，她还懂得爱惜自己。
凌如芊呆在这套房屋里，一呆便是整整一个月，她想等萧子夜回来，他欠她一个解释，无论是合是分，总该给个结果，她并不会死缠烂打，但这样不告而别实在太过分，过分得，如果他此刻在眼前，她很可能会一巴掌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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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攻打凌霄
但是她心里的底限，也就一个月，最后一天的时候，她拉开门慢慢走了出来，花卿雪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哭了。
此时的凌如芊，已经瘦得衣裳都宽大了许多，看上去只要风一吹就会飘走了一般，脸色苍白，或许也有太久未见阳光的缘故。
凌如芊朝她微微一笑：“别哭，我没事。”
这样坚强的她反而更让花卿雪心酸不已，她宁愿她大哭一场，那样至少她不会这么难受，可是她没有，整整一个月，她很安静，明明也吃，她学变了花样给她准备各种吃食，可她就是这样慢慢消瘦，想必她心里是极苦的，可她从来都不说，一个人默默扛着，甚至还会朝她平静的笑，可她看得出她眼中的伤，看着这样的她，花卿雪真的心疼。
她忽然想念，当年在桃林中，朝她灿然微笑的那个少女。
那一幕已经在她脑海定格，却物是人非，再无回返，她忽然有些恨萧子夜，若不是他，凌如芊定会一生都那样纯真善良，平安喜乐，哪需要他们现在的假好心。
“我们走吧。”凌如芊神色平静。
“好，去哪？”花卿雪松了口气，只要她愿意离开就好，去哪里她都会陪着她。
萧子辰原本远远望着不敢过来，此刻听说她们要走，急忙走了过来：“去哪里？我送你们吧！”
“滚开！不需要你的假好心！狼心狗肺！”花卿雪恨恨地瞪着他，伸手挡住他：“你走……”
“凌霄阁。”凌如芊抬眼看着萧子辰，目光沉静：“送我们去凌霄阁。”
花卿雪的手顿在萧子辰胸前，僵硬地扭头看向她：“我们自己可以回去的……”
“他内疚，我们方便，何乐而不为？”凌如芊清浅一笑，明明脸上是笑着的，萧子辰却仿佛看到她在哭：“而且他速度快，不是么。”
如此一说，花卿雪也就不再拦着他了，萧子辰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有心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只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