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这是场鸿门宴,早知道她就先吃饱了再来战斗,省的现在她饥肠辘辘,按捺着饥饿的凌如芊冷眼瞪着魏长老,都懒得看谢尔珍,嘲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是头猪拉了我一把,故意把我弄到最后面的,你记性这么好,一定记得吧,我说的对吗?”
谢尔珍原本含羞带怯时不时觑着萧子夜,虽然萧子夜只是冷冷淡淡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但他气质独特,硬生生将整殿的人全给比了下去,让她忍不住惷心萌动,所以本不欲在他面前露出本性,但一听凌如芊这般言辞地有些受不了了,强撑着不露出本来面目,扭曲着笑容,咬牙切齿地瞪着凌如芊恨声道:“你骂谁是猪!?”
“拉我的是谁我就是骂谁咯!”凌如芊看她这般反应反觉好笑,时下她正占上风,也就压抑下怒火反笑嘻嘻地道:“对吧,谢尔珍,我记得当年那猪的手长得跟你的分外的像呢!”
谢尔珍其实长得还算漂亮,但是最毁的就是她的手,做机关术这一行的手或多或少会有些许变形,凌如芊还好只是长些细茧,但谢尔珍就不同了,她不但长茧,还手指变得极粗,一伸出手跟下等奴仆一般粗糙,这是她从小最恼恨的事情,更是一踩就跳脚的痛。此时凌如芊在众人面前揭露出来,她急急把手往衣袖一缩,面容狰狞地吼道:“你这践人!我杀了你!”
“哇哦!我好怕呢!诸位好汉瞧瞧呐,本阁主今日先被威胁利诱现在又被恐吓,是以若清理门户,也是理所应当的!”有现成的资源可利用,凌如芊当然不会傻的不用。
果然,众目睽睽之下魏长老谢尔珍这般动作,别人也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其中有诈,有个女子就忍不住开口支援道:“魏老你这做的也确实有些不地道,莫不是欺凌阁主年轻不执事,所以才设计这场景谋权篡位吧?”
哎呀,真是女中豪杰啊!凌如芊感激地循声望去,竟是一个穿着深蓝衣裙的少女,衣物极为利索,显然是个练家子,她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笑看这边,身后站了不少同门,显然这少女在其中地位极高,众人是以合围的姿态护卫着她的。凌如芊微笑示意:“多谢少侠慧眼!”
少女摆摆手:“好说。”话虽是对凌如芊说的,眸光却有意无意往萧子夜身上瞟,只期他能对她此番援手青睐有加,却不料萧子夜完全没看她,让她暗暗气恼骂他不解风情。
这……岂有此理!魏长老气极,折身正欲骂人多管闲事,却悚然发现那女子竟是当今武林盟主之女剑梦曼,本欲脱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一急一气之下他又猛烈咳嗽起来。
心中柔情百转的剑梦曼被他打断思绪,立时将怒火转向了他,她嗤笑一声:“魏老,今日咱们可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来的,你这般动作,莫不是借我们之力来欺压夺权?”
他若承认了,以后恐怕在江湖上再无法行走了,魏长老端起茶猛喝一气,闭目缓了缓,压下怒火睁开眼睛朝剑梦曼微拱手:“剑女侠此话差矣,老朽此行行事实乃正本清源,老朽入凌霄阁七十余年,早已将凌霄阁视为本家,为阁中事务尽心尽力,阁主在的时候,把我当成左膀右臂,对我恩重如山,而他竟被歼人所害,非但如此,这歼诈小儿还与外贼里应外合毁了山阁,身为凌霄阁人,必将此恶徒杀之后快才不愧为阁中人!”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但确实是他们阁中事务,她一外人插嘴说出不妥是正当,但是在魏长老已经说出这番话以后她如果再行干预便有些仗势欺人之嫌了,所以剑梦曼只是微微一笑:“只要事实如此,魏老要杀要剐都是你们的事。”言下之意便是如果胆敢借众人之名恶意威压,她也不会买账。
凌如芊自然也听懂了她的弦外之意,挑眉笑道:“魏长老这话说的真是好没道理,刚才就说只要我承认罪行交出传承便饶了我,现在却又一口一个歼人一口一个恶徒,还要杀之后快,莫不是欺我耳背,所以才这般前言不搭后语?”
她一个小姑娘快人快语叽叽喳喳地说了这番话,魏长老连喝止都没来得及,而她说完后还笑盈盈地瞅着魏长老,后者却根本无从辩驳,众人忍不住私下偷笑起来,只道这小阁主还真有些意思。
谢尔珍冷笑:“休得伶牙俐齿欺魏长老正直没你能说会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当时在阁中就觉得你神神叨叨鬼鬼祟祟,现在看来果然有猫腻——凌云子和你无冤无仇,莫非他还会扛着这么大的罪名来冤枉你不成?你可是他亲侄女,要不是你做的事情太过人神共愤他也不会这么做!你还是早些觉悟招了吧!”
“我看能说的是你才对。”凌如芊终于看向她,却是带着嘲讽和鄙夷的眼神:“凌云子为什么冤枉我,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是至亲父女都不一定能真心相待,更何况我和他这种从未相认的隔亲,至于我是不是他侄女……我想说,你姓谢,他也姓谢,莫不是你才是他亲闺女,所以他为了你才拼了性命也要冤枉我吧?”说着她故作恍然大悟状拍手笑道:“哎呀,我瞧这可能就是真相了!”
视线看向一旁畏畏缩缩的凌云子,沧桑潦倒如同丧家之犬,若是往时在阁中,他要认谁为义女那人必会感激涕零,可现在?呵,只能是耻辱。谢尔珍大怒,再不管刚才魏长老如何告诫她不得中计,拔剑喝道:“践人,休得胡说八道!我今日要为师门除了你这妖孽,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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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阵法比试(加更求收藏)
凌如芊挺直脊背,也不躲避更不准备还击,她只是如同一株倔强的寒梅一般挺立在原地,昂着一张娇俏的小脸大声喝道:“殿主,本阁主应邀前来参加盛会,原来云中殿竟是这般待客的吗?”
四下寂静,谁也没料到凌如芊竟敢这般大声直言,而谢尔珍手持长剑已经逼近她三尺之内,只要再进几步她立刻就能血溅当场。
可奇异的是,明明空无一物,谢尔珍的长剑却猛然一顿,发出如金石碰撞的巨大声响,谢尔珍浑身一震,虎口开裂,鲜血淋漓,她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手中长剑当的一声,慢慢裂了细纹,随后噼里啪啦地断成数截掉在了地面。
对这个结果,凌如芊一点都不讶异,毕竟她可是云中殿正儿八经下请柬请来的客人,不用说现下情况未明,就算是她罪名已定,以云中殿这般目空一切的行事风格,只怕也一定会让魏长老他们出了殿才可取她性命。
“凌阁主果然有一阁之主的气魄。”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从大厅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浑身裹着黑色长袍的男子,长袍曳地,以银色面具遮了半面,另一半脸竟爬满了狰狞的刀疤,此人一出,所有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态度谦卑地躬身朝他行礼:“左使者。”
左使者轻点头示意不必多礼,走至屏风前的太师椅坐下:“魏老,看来此事疑点甚多啊。”
魏长老在这人面前也收敛了张狂气焰,谦卑地半弯腰:“左使者,不是这事有问题,实在是这小丫头太过狡诈……”
他微一抬手止住了魏长老的解释,显然不耐烦听他这些骗鬼的说辞:“我不在乎事情是怎么样的,不管怎么样,凌阁主是殿主请来的客人,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在殿中处理也没关系,但是不得伤人性命,这是殿规,明白了吗?”见魏长老诺诺,他满意地移开视线,微微皱眉看着凌如芊:“凌阁主,你这般也无法提供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那内贼,而事实上所有好处确然是你一人全得了,也怪不得其他人不服气又怀疑你,若不然这样。”
他端茶轻抿了一口,凝声道:“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你们以凌霄阁真传技艺比拼实力,你若胜了既能让其他人心服口服以后你也便于管理,也刚好为你自己正名,证明你是凭实力当上的阁主,出了这殿门,从此天下见了你都得尊称你一声阁主,而不是这般视你为无物,凌阁主,你以为呢?”
这看上去好像很是公平,其实还是偏向了魏长老,他也说了是她若胜了,可她若败了呢?只怕一出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吧!可偏偏她还非得答应不可,否则传出去就是她没本事不敢接受挑战不配当一阁之主了,这左使者看上去正义无比,实际上还是在报复她刚才对云中殿不敬一事吧!凌如芊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道:“我当上阁主自然是凭实力,我接受这挑战,魏长老你怎么看?”
魏长老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故作莫测高深地道:“老夫觉得左使此番提议极为合理,我也接受。”
“好吧……”
“慢。”凌如芊打断左使者的话,谢尔珍立刻讥嘲一笑:“莫不是怕了临阵脱逃吧?”
凌如芊悠悠一笑:“本阁主说话算数,答应了就会做到,只是本阁主也希望在座所有人都能给做个见证,只要我胜了,魏长老你们必须做到如左使者所言,不然这比试也就失去了意义,左使者您说呢?”毕竟她可不想要是好不容易比完了,他们还死揪着这没头没脑的事情来跟她扯,她可没这么多闲功夫。
左使者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这是自然。”
略带挑衅的视线自魏长老、谢尔珍他们身上缓慢掠过,凌如芊傲然笑道:“那魏长老,你说如何比试?”
“比阵法。”魏长老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毕竟多年未曾动过那些基础的小东西,要论制作他可能还真比不过凌如芊,可是三年前凌如芊从未接触过高深阵法,而接受传承也没多久,想来无法将传承中的精妙阵法一一参透,他可以钻这个漏洞,必让她输得心服口服!他一脸正气:“老夫也不欺负你,今天我们各自休整一天,你也可以想想对策,明天上午,还在此地,一决高低!”
“可以。”凌如芊也饿急了,爽快地应了战转身就走。
她这毫不留恋的潇洒又让众人耳目一新,尤其剑梦曼更是希望凌如芊赢,也因为对凌如芊的好奇和欣赏,所有人对他们之间的比试更充满了期待。
两人出了殿,花卿雪急急地迎了上来:“怎么了,我刚听你在里面大叫了一声,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凌如芊心中一股暖流流过,轻轻反握住她抓紧她的手,微一摇头:“我们回去再说。”回去后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太不要脸了!”花卿雪听完拍案而起:“不行,明天你不能去,你设个阵要花好长时间不说,又是刚接触高深阵法,魏长老比你大那么多肯定对阵法极为精通,否则也不会提出比试阵法,你也是,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傻不拉叽地答应了!不行,你明天绝对不能去,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死在阵里的!”
“可我不去,从此就背定了欺师灭祖的罪名,而且失去了这一次为我正名的机会,从此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时机。”凌如芊安抚道:“你也不必为我担心,你当时不是也见过了?我虽然接触高深阵法时间不长,可是我基础扎实啊,举一反三,其实阵法都差不多,不过是生门死门奇门八卦罢了,所谓高深阵法也就是各种简易阵法的叠加,你不用担心,我会赢他的。”
这么一说,花卿雪也想起了当时的众妖撞进阵法的情景,那阵法威力确实极强,而听凌如芊的说法,当时那阵法还是她摸索着拿来练手的,这么想来,她倒也确实是多虑了,不过她还是稍微有些担心:“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你就等着看我明天将魏长老打的落花流水就好了!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嚣张!”凌如芊握握拳头,很有信心的样子。
见她这样,花卿雪也就安下心来,开始给她夹菜:“来来来,多吃点,今晚早点睡,休息好了明天用最佳的状态打败他!”
凌如芊灿然一笑,也埋头吃了起来。
可回了房间,她的笑容就消失了,为了不让花卿雪担心,她说的倒是轻巧,可是事实上花卿雪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魏长老擅长的的确就是阵法,尤其以玲珑七巧阵扬名,而玲珑七巧阵还是十年前他研究出来的,这十年他必然有所精进,她要怎么做才能赢呢?
一整天都没能想出个对策,强撑一天的凌如芊最后感觉有些精疲力竭,草草吃了晚饭将自己早早关进了房间。
“唉!”她瘫软地趴在窗台上,有气无力地伸手去扯枝条几欲伸到窗口的一簇鲜花。
“我只道你胸有成竹,原来是自欺欺人。”
凌如芊闻声一凛,迅速站直装出最好的状态看向来人,原来是萧子夜,她又瞬间瘫软地趴回原处:“来了也不吭声,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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