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意欲何来!?”雷薄此刻沉着脸,冷冷的道。
“重要吗?我只是来给二位,一条生路的。”曹信却来到大堂中间,突然笑道。
“生路?”心中猛地又是咯噔了一下,此时的雷薄与陈兰当即面面相窥,看着对面的曹信,下一刻也是有些震惊道。
“笑话……本将军好好的!为什么要你这无名小卒来救我?今日你家将军率大军包围我山寨,那……要杀要剐还有的商量吗?”但雷薄还是冷冷的道。
微微一笑,曹信却是在此刻不慌不忙的道:“我军共计八万,浩浩荡荡从兖州而来,为的……并不是来取你二人的性命,而是为剿贼扶汉。”
“剿贼扶汉?”
听到这,雷薄与陈兰,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半晌,雷薄突然微微一笑道:“从兖州而来……想必是曹丞相的人马,阁下如此胆略……想必在曹营中地位不低,敢问……阁下的将军,是夏侯惇……还是夏侯渊?”
这一刻,似乎雷薄与陈兰都将曹信看做了奉命而来的说客,但更重要的,雷薄则心想,此人如此气质不凡,想必其主也必定是位能人……故此才问道。
“哈哈哈哈……”猛然在此刻大笑一声,曹信这时却是摇头,“不巧,既不是夏侯惇、亦不是夏侯渊……在下不才!正是这大军的主将!”
“什么!?”
忽然间,大堂瞬时议论纷纷,后一脚跟随曹信进来的众山贼们,都显露出极具震惊之色,便是此刻的雷薄和陈兰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一般。
又是过了半晌,陈兰突然吃惊道:“你一堂堂主将,竟、竟敢孤身前往我山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孤身入山寨,怎能表示在下的诚意!”曹信依然显得不紧不慢。
“好!你是个人物!!颇有当年纪灵将军的风范——!”雷薄此刻同时叫好的猛然起身,但旋即又是话锋一转,突然冷笑道:“既然阁下是主将,那若不是……我等只要将汝之性命做以威胁,这八万大军岂不是要退兵了?”
曹信此刻脸色也是沉了下来,但已然不紧不慢的走到大堂一边的座椅上坐下,冷声道:“我主曹操,让本侯坐拥八万大军讨伐袁公路,我本诚心来劝,你二人竟食古不化,我早就有言在先……此次八万大军并不是冲尔等而来,罢了罢了……拿刀来——!!死又何惧!”
说完,曹信的双眼如电般扫视着雷薄、陈兰二人,一时间血性凛然,令二人不敢直视。
雷薄此时沉默下来,心中想道:此人到底是谁?这样的人物,我应该在哪里听说过。
曹信这一刻望着雷簿暗自沉默、有些犹豫的样子,则突然大笑一声,道:“可惜你二人,宁肯做一方草寇,也无胆识与袁术为敌,看来我算是看错你二人了……”
“这……”此时,雷薄、陈兰顿时又面面相窥,正开始动摇之际。
大堂外面。
“大当家!二当家!!!抓到两个摸上来的敌军士兵!!!”
“什么!?”
突然间,脸色再次大变,但这一刻,变脸的不只是雷薄和陈兰,就连曹信的脸色也变了。
明明离开前,下达过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山寨……谁又这么大胆冲上来呢?
眼看着,马上要功亏一篑,曹信怎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当下猛地拍案而起……
“混账!!!什么敌军士兵!!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两位将军!!我说的可对否!?”
“额……”本欲变脸的雷薄与陈兰当先听到这句话,也同时纷纷呆滞起来,当下听到这句话,无不动容起来。
便是稍不一会儿,两个身穿伙夫军衣的曹军士兵,顿时被带了上来,而看那样子,竟是让此时的曹信颇为的吃惊。
“君侯哩!!是我们哩,我们也过来哩……”
“大胆!!淮南侯曹信在此!!!尔等竟敢放肆!”
一前一后,一个胖子,一个瘦弱的小白脸,当然前一个是孙平,这曹信看出来了,后一个嘛……
竟然赫然便是女扮男装的甄宓,但此刻,对方看起来竟像个十足的小白脸。
不过就在曹信暗自无奈之际,此刻的一旁。
雷薄顿时大骇道:“你竟然是淮南侯??曹、曹信?你是那……被誉为可匹敌韩信之才的曹信??”
陈兰亦是不觉惊愕:“阁下孤身前往,早知胆略不俗,原来正是淮南侯……哎呀,末将冒犯了,冒犯了……”
忽然间,面前的二人就在这一刻猛地跪地。
“我等投降!诚心投靠君侯帐下!”雷薄、陈兰齐声说道。
当先也是笑着扶起二人,但同时,曹信此刻望了望甄宓和孙平的方向,见突然出现的他们竟然反倒是弄拙成巧,不禁让此刻的曹信有些苦笑不已。
寿春,仲业宫。
“不好啦!!!不好啦!!前方急报——!!!”
偌大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外,在众多皇宫执戟卫的注视下,一名斥候焦急的攀登着九十九阶阶梯,向着宫殿门边喊边跑。
一时间,似乎渲染了整个皇宫的气氛。
“混账~何来急报啊!扰了陛下的雅兴!哼,尔等该当何罪?”带着尖锐的嗓音,中常侍陈福赶忙从宫殿中跑了出来,第一个看到那斥候,顿时阴阳怪气的说着。
但那斥候依然很焦急,连忙跪倒在那陈福的面前,急声禀报起来,“不好了,中常侍大人!据前线得报!前方八万曹军兴师而来……正是向我寿春进发的呀……”
陈福此刻有些不耐烦,愣是没有半分的焦急,“那又如何?哼,你先说说曹军主将是何人?”
但这一刻,那斥候显然脸色发白,连忙神色紧张的回答:“是、是、是……是淮南侯……曹信!!!”
“什吗?你说……是谁???”
“淮、淮南侯曹信啊……”
身形略微踉跄了一下,陈福先前的淡然,此刻完全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取代,连忙追问之下,顿时朝着仲业宫的里面,快步小跑过去……
却是这一刻,皇城之中,也同时覆盖了一层阴云。
宫殿之中。
袁术依然享受般的躺在金闪闪的龙榻上,周遭此刻顿时美女相伴,一股难闻的男女气味瞬间弥漫在香气缭绕的宫廷之中。
可见前者,已经奢淫到了何种的程度。
“陛、陛……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呀……”
却是这时,陈福同时迈着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跑来,已进入大殿,猛地看到袁术身边十几个衣不附体的宫女,陈福此刻也似是乱了方寸。
将那些宫女全部屏退下去。
“混账!!何事啊……”冷声说着,袁术有些神情恍惚的脸闪出一丝不悦之色,此刻看着陈福焦急的脸,亦是极为的不满。
但这一刻。
陈福连忙跪地,然而用膝盖跪跑着来到袁术的身边,脸色煞白的说道:“陛下,曹军率八万大军又来犯境了……陛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袁术正享受着琼浆仙露,一听说此事,也不禁一只眼睁开,“朕还以为何事呢……区区曹贼……不足惧耳,退下退下,别打扰到朕寻欢……”
“陛下……你可知此次那曹军的统帅是何人?”
“何人呐?”袁术如是问道。
“是、是、是、是……”说了半天,陈福顿时大叫一声,“是那兖州韩信!!淮南侯曹信呐!!!”
这一刻,陈福的脸色越来越是煞白。
但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朕还以为是何人?你说的可是那疯子?唉……陈福啊陈福,此人就是个疯汉,你难道没听说过邺城时曹信的举止言行?呵呵呵……不足惧耳,那曹孟德果然是匹夫,竟然让这样的人做统帅……看来呀,朕高枕无忧矣!”
“陛、陛下……您怎能有如此猜想,可别忘了那曹信易河之滨大展妖术呀!”陈福更是脸色惨白,不以为然的道。
“哼……”但袁术更加的不耐烦起来,“这你也信?哈哈,这天下哪有什么妖术,朕看……只是袁绍这蠢材败给了黑山军……难以下台,故此才将大军全军覆没的一切推卸给那疯子罢了……呵呵呵,又不是第一次,再者……以一人之力怎能将三十万大军玩弄……笑话,朕绝对不信……”
“哦……原来如此,倒是老奴焦虑了……”似是豁然开朗一般,陈福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便是袁术当下嬉笑一声,侧着对方的耳畔,“再叫几个美人……朕今日要玩鸳鸯……戏水。”
“嘿嘿嘿,老奴这就去,老奴这就去……哦,对了,还要让那些造谣夸大其词的蠢类一个教训!”
“好!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在这仲业宫之内,顿时荡漾着一阵奸笑,袁术的奸笑,以及……陈福的奸笑声。
第252章大军压境(二)
九江郡,寿春外。
西曲阳,十万大军的营地中。
袁术的地盘,历史上曾有过这样的记载。
“董卓之将废帝,以术为后将军;术亦畏卓之祸,出奔南阳。会长沙太守孙坚杀南阳太守张咨,术得据其郡。南阳户口数百万,而术奢淫肆欲,征敛无度,百姓苦之。既与绍有隙,又与刘表不平,而北连公孙瓒;绍与瓒不和而南连刘表。其兄弟携贰,舍近交远如此。引军入陈留。太祖与绍合击,大破术军。术以余众奔九江,杀扬州刺史陈温,领其州。。。。。。。”
这是三国志,魏书,袁术传的一段话。
从这段话也可以看出,袁术的地盘开始在南阳,后来被曹操与袁绍打败后,才又占有了扬州。
可以说,此时袁术拥有豫州的一部分,还有扬州的又一部分,当然,若不是孙策的崛起,其实扬州是在袁术的管辖内的。
而此刻,靠近寿春的西曲阳大营中。
张勋的中军帐内,正暗自讨论着这几天,关于曹军的动向……
“大将军,陛下现今真是越来越昏庸无度了……唉……大军来犯也毫无反应!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偌大的中军帐内,此刻灯火通明,但随时传来着议论之声。
此刻的帐中只有两个人,包括先前说话的那个,自然就是此次大营的主将。
张勋此刻威坐在主位上,同时平静的道:“也罢,现在再如何……我等也要阻止这股曹军……尽快做出应对的部署吧,林若,就拜托你了,与我一起保卫寿春陛下与百姓……”
张勋满身威仪,看起来极为的稳重和刚胆,毕竟作为袁术的第一大将,比纪灵还要更受到重用,显然是极其德高望重的。
阎柔,字林若,此刻同时向前者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不知道袁涣和杨弘这两个将军……不知会不会应付得了……但是……”
“但是什么?”张勋问道。
阎象此时在军帐中有些犹豫,但还是道:“只是……此次曹军的统帅……”
“你是说?那曹信?”将面前对方的变化立即看在眼里,张勋此刻也是不乏注意起来,当即打断了对方的话。
而此刻,张勋也是沉默下来,淡然道:“此人我倒是听说了……据称这曹信在邺城袁营蛰伏了两年之久……整日耍疯卖傻,倒看似是个无需担心的人物……但在我看来,此人绝对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阎象似乎有些好奇。
皱着眉,此刻张勋再次沉默下来,不一会,断然道:“我也说不出个一二,未曾亲见此人,我跟你一样……也对这个曹信颇为的好奇,但易河之滨一战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你想一想,一个区区曹信,竟能弄得三军大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不简单,不简单……”
但这时,阎象却不以为然的道:“那哪里有这么夸张……估计只是袁绍的遮羞之策罢了。”
“遮羞之策?”当下却是摇头苦笑一声,张勋反对道:“我看未必,此人素有堪比韩信美誉,必定出手不凡……再者曹信这个人……用兵奇诡,深谙兵法鬼谋之道,不可不防啊……唉,算了,说实话,我也不敢肯定,但很快我们就知道这传闻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张勋的眉头此刻豁然舒展了开来,当下取过布军图研究着下一步的策略。
作为称帝的反对派,张勋显然是代表人物。
而且在袁术越发加重赋税的时期,张勋也是极少民望不减反增的一个人。
就如同阎象,这两个人几个月来,无时无刻都不在劝说袁术,但终究都是忠言逆耳。
不过与雷薄、陈兰不同的是,张勋和阎象则选择了不离不弃,虽然朝廷中如杨弘、袁涣之流一直沾沾自喜,然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