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曹操却完全不在意。
当即再一次作揖,曹操这时大笑道:“陛下且宽心,臣自许昌送来了一大斗肉羹,但可让陛下和众位同僚大臣一起享用,也便是臣的一点心意。”
说着便是摆了摆手,后方一个个士兵顿时捧着食物进入了长乐宫内。
“哗——”的一片,废墟之中,众百官顿时发出一声声饥渴的反应。
更是此刻,天子刘协同样在曹操说出这幅话后,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丝久违的饥渴模样来,旋即看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肉羹亲自捧了上来,不禁边流口水一边露出极其渴望的样子,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天子的风范,早已迫不及待……
“爱、爱卿……这一碗肉羹……如锦衣金帛胜似十倍……百倍……千倍……朕、朕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
看来是饿的有些结巴,献帝刘协不住的嘴唇打颤着,望着肉羹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颤抖着双手,对着曹操感谢起来。
“哈哈哈哈……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做臣子应尽的本分而已!”
望着此时百官狼吞虎咽的这一幕,曹操捋了捋胸前的黑须,不禁伫立在殿内,大笑不止。
“唔唔……唔、呜!”
刘协此刻旋即拿到了自己的肉羹,兀自跟那些大臣一般狼吞虎咽着,不过按理说,一般食物都是皇帝先进食,之后用完膳后,大臣才可以吃,然而似乎到了这个份上,做大臣的等不及,做皇帝的也不在意,倒是这一幕显得很是不堪。
刘协满脸邋遢的此刻露出无比幸福的神情,脏兮兮的手在肉羹里捞来捞去,最后捞出一大块肉连忙不顾形象的撕咬在嘴里,与这群百官一样,仿佛是只看到了肉羹里的肉,而其他的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嘡啷……”一声,却是这一刻,突然……
“曹孟德!面见陛下,你为何不三跪九拜,岂不知何为君臣之道吗?”
百官之中,旋即唯有一个人将肉羹摔在了地上,而那人就是董承。
眉头不禁一皱,曹操此刻同时看到那洒落在地上的食物,当下看着对方的臭脸,却是冷冷一笑,“原来是董国舅……呵呵……我曹操……就不必了吧,毕竟陛下饥饿难耐,此等虚礼但可免之……”
“你……”一脸的面色赤红,董承这一刻显然很是不满,更是将地上的食物完全不放在眼里,但刚要出言反驳。
“曹爱卿所言甚是……唔唔……朕不怪你……唔”却是脏乱的龙椅上,刘协发起话来。
便同是这一刻,没有让董承意料的那般,满殿当中一时间所有的百官,尽皆边吃边附和着。
“陛下……所言极是啊,孟德公果然乃大汉忠臣,佩服佩服……”
“曹公素来英雄,董国舅何必为难曹公呢……呵呵呵。”
“陛下明鉴,曹孟德真乃我大汉第一重臣,纵观天下,何曾有一位诸侯肯出兵相救,唯有曹孟德,不远千里而来,其心可表啊。”
“不错不错,孟德公乃当世豪杰,素来大义,今日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诸位同僚过誉了,我曹操如何敢当啊哈哈哈哈。”
一个个阿谀奉承之声,遍布在整个长乐宫之内,而此时的董承却是一脸的不悦,明显对方看出了此刻的曹操,在百官心目中是多么的伟大,更是在陛下的看来曹操是多么的忠心……
不过董承是个古板的人,对于曹操的这种礼仪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然而此时的殿内,已经充斥着对曹操的赞美声了。
“报!主公……荀军师在殿外求见……”
“哦?”殿内,静静的看着陛下和百官狼吞虎咽的吃着,此时的曹操当下听到后面一名亲兵来报,当即脸色一愣。
“好,叫他上来吧……”
“诺。”
曹操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不过想来是应该是有事情。
此刻荀彧和程昱等人都在殿外守候,一则是因为没必要进来,二则也是负责在殿外整肃军容,准备给天子看一下,展现曹军的风范。
却是须臾片刻之后,荀彧突然快步弯着身子,用小碎步悄悄来到了曹操的身边,但看其神色,显然是异常着急的样子。
荀彧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曹操的耳边,说了一段话,是的,仅仅是一段话……
“爱卿?曹爱卿??爱卿意欲何往啊?”
殿内,刘协吃完肉羹正想还要一个,不过此刻突然看到曹操神情极为疯狂的向大殿外跑去,竟是让此时的刘协和百官都大为惊讶。
“陛下且放宽心,来人!再给陛下盛一羹……”挥了挥手,此刻的荀彧当即代替跑出去的曹操,恭敬的说道。
脏兮兮的脸微微一笑,刘协没有在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啊……”
竟是这一切看在明白人的眼里,曹操的举动明显是对陛下的不敬,不过刘协……似乎因为饥饿,没有看出来。
殿外……
曹操这一刻神色非常的怪异,独自快速向宫外跑着,也不管周围亲兵的搀扶,似是极其不顾形象一般。
而似乎又因为这里的废墟一片,曹操踉踉跄跄的倒了下来,却是又疯狂的起来奔跑,完全不顾身后一群想要过来搀扶的士兵,神情中更是有着一丝的歇斯底里……
作者感言:
荀彧跟曹操说了什么?曹操又为何突然不理刘协?不顾形象的跑出去?请看下一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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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益侯
第182章此一别,何时归(三)
“主公!!”
“主公你这是……”“主公!!!”
豁然摆了摆手,曹信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此刻的他,坐在地上,表情中还是带着一份难以接受来,显然这一切是前者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曹德某种意义上,对于曹信来说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怎么说曹信也在这汉末天下活了十一年。
从穿越之初,到这个身体渐渐长大,曹信与曹德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光阴,父子之间的感情,虽然不似外人看的那么平常,但也算是亦父亦友的关系。
更是在一年前,猛然意识到祖父将要去世的曹信,毅然决定从此不再颓废下去,从此建立起想要在乱世中做出一番事业的念头,而曹德一直是鼓励的。
只是宴席哭丧,让本来就没有话语权的曹信,只能用哗众取宠的方式劝谏,但最终还是为自己的不经世事而获得了惨痛的教训,致使初期还得到了兖州阿信的嘲笑骂名。
不过一直以来,在曹信的脑海里,不管是当时被嘲笑时的他,还是兖州一战大出风头的他,还是此刻小有作为的他……
不管是哪一个,曹德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对自己对他人,一样是曾几何时曹信小时候的语气,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显然是颇为难得的。
曹信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伤害自己的亲人,前世也一样,可惜前世曹信是个孤儿,但这一世,所有亲情对于曹信来说都是底线。
“你快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这一刻,略微从思虑中恢复过来,曹信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当即指了指那哨骑,询问道。
还是那般有些哽咽,哨骑痛哭道:“四天前,裴将军和周将军,突然回到陈留告急,说是当时许昌城百官酩酊大醉,城中守卫松懈之际,夜袭多名细作,将狱中贼犯刘辟救出……之后典将军得知,刘翊先生又差信到许昌告知奉孝军师,结果……结果……兖州一地封锁不及时……让贼子有了可趁之机……”
“你说刘辟?”冷眼顿时眯成一线,曹信当即听到这个名字,陡然眉头大皱起来,“接着说下去。”
“两日前,典将军和许将军率军回城……说是没能追回老主公……之后……之后,当日便收到了袁绍那边的来信,说是将信函亲自送到曹信之手……”说着,那哨骑从怀中取来一封有些褶皱的信件,边递给前者,边道:“刘翊先生为快速起见,将信封抄录九份,派小人在内十骑寻找主公行军路线,还好……将信封送到了主公之手。”
这信封很皱,至少握在曹信的手中,倒更像是原件,细细拆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十几行字,显然并不是刘翊的亲笔。
“袁本初……”
信中所言,如笔记如字体大为浑厚有张力,可见是一个四十岁的大气中年人写的,不过信上的内容倒是颇为让曹信惊讶。
“主公,信中所写何内容?”
这次问话的,是一旁的许三,不过,此时的曹信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捧着这封书信,一目一行认认真真的看了下来。
信中开头,无不是赞美曹信的功绩和能力,诸如经天纬地之才、比之古代谁谁谁的话,这些都是书信的老套路,不过到了中间,可就让曹信大大皱眉了。
显然这封信的确是袁绍本人写的,这让曹信也有些许的惊讶,而中间袁绍更是直言不讳的提到,曹信的祖先与曹操的祖先并不一样,因为曹德说实话是曹嵩的养子,故此袁绍苦口婆心的在信中将这一切阐述的清清楚楚。
而之后,袁绍就说,曹德在自己这边很好,虽然曹信知道,按天数可能老爹还在去往邺城的路上,不过显然这一点是不值得怀疑的,袁绍说自己将曹德奉为上宾,其中大概意思就是,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
虽然袁绍明显比曹德还要年纪大……但那意思,就是曹德在自己这一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相反还会享受最好的照顾。
虽然袁绍的话,未必可信,但同时也让此刻的曹信,微微放下了心来。
可是到这信中的最后……
‘还望将军……能到邺城一叙,与绍共讨天下大计……’
“哗啦啦……”
将书信揉成一团碎末,曹信此刻面色有些阴沉……
“哈哈哈哈哈哈……”
随即却是大笑,毫无征兆的大笑……
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凄然的苦笑。
“主公?您这是?”
可见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前者这股凄然的大笑,一旁的亲兵队长许三,不禁快步走了过来,却是一脸的惊讶。
然而一旁的贾诩则是沉默的伫立着……似乎……是从前者的身上,看出了一丝的眉目。
“也罢……哈哈,也罢呀……”身子略微潦倒了些,曹信此刻没有在意许三的询问,全身不禁剧烈的摇曳着,就像喝醉了就一样,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一份难言的苦涩在其中。
“主公……你?”许三还没有反应过来。
“来人!!”
然而就在此刻,曹信猛然大吼,竟是先前苦笑的脸,顿时变得冷冽寒霜,就连语气也颇为陈猛的道。
“在……!”却是这一刻,周围不知所措的许三,甚至更多的士兵都犹豫了片刻,随即齐声应道。
却是这一刻,曹信带着无比刚毅的神情,冷冷的嘱咐起来,“传我最后一道将令……”
竟是这一句话说出,众人再次一阵变脸,而就连那沉默不言贾诩,也不禁动容。
这一刻,却是再次传来曹信决绝的声音:“贾诩……暂代我位,许三升为副将……老七……老狼……屠子,你三人负责骑兵中、左、右、三阵统领职位……不得有误,有违者……军法从事!”
此言一出,营盘内,顿时哄的一片嘈杂,所有的士兵,他们都是从陈留一直以来都跟在曹信手底下的兵,此刻这一幕,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
不过曹信的决绝……告诉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逼迫前者必须说出这番话。
“主公……你这到底是?难道您要离开了吗?离开我等?”显然许三是很难接受的,这个起初打无盐城之前,就跟在曹信的亲兵,许三可谓是从一个懦弱的小子,变成了此刻颇为勇猛的亲兵队长,眼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奉为毕生目标的男人,说出这种似是离别的话语。
许三搞不懂,更是老七、老狼、屠子这些跟着曹信最久的老兵也搞不清楚。
神情颇为无神的看着他们,看着面前的四人,曹信默然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痛苦,但他没有哭,甚至不打算哭。
前者只是摸了摸一个亲兵的头,一个叫屠子的亲兵,但语气是向着许三他们说的:“我今日逼不得已……袁绍此人劫掠了我父亲……若我今日不去,我父将身首异处而不得知……兄弟们,我对不你们……许三……老七、老狼……还有屠子你……”
老七、和老狼自不必说,当时濮阳一战,这两个人一直守候在典韦和周鲂的旁边,算是二人的副将,而此刻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