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心里怨你二叔呢!”二婶说着,心中真不是滋味。
昨夜为这事,她闹了一个晚上,吵了一个晚上,可有什么用,卢有义不吱声,由着她闹,由着她骂。
就是不肯松口,带着卢暖去讨个公道。
“二婶,都过去了,我不怨二叔,想来,二叔和那两个姑姑,感情定是深厚的,所以……”卢暖说着,咬了咬嘴唇。
因为他们姐弟之间感情深厚,才让她把委屈和苦水往肚子咽。
若事情想要这么简单了事,那是绝无可能的!
二婶闻言,心里越发难受的紧,想了又想才说道,“阿暖,你二叔他,哎,算了,等哪天,你二叔他想通了,你自个去问他吧!”二婶说着,把银子放到卢暖手中,“这二两银子,阿暖,你收下吧!”
卢暖看着手中的银子,随即还给二婶,说道,“二婶,阿暖还是那句话,阿暖有银子,这些银子,你还是好好存着,将来给大龙大虎哥娶媳妇吧!”
二婶看着卢暖,知道卢暖没有说谎,叹息一声道,“二婶知道,阿暖心好,可是阿暖啊,二婶一想到,你们受的委屈,这心里就难受的紧!”
难受?
谁不难受。
二叔有苦衷不愿意说,独自承受,想来也是难受的。
一时间,卢暖不想去计较了。
笑了笑说道,“二婶,你要是真心疼阿暖,一会去找找看,谁家有艾草,找些来给我们把屋子熏一下,把霉气都熏掉!”
二婶闻言,点点头,“成,这事包给二婶,正好家里的艾草还有很多,一会就拿过来,给你把屋子好好熏熏,把霉气都熏掉,只留下好运气和福气!”
安抚了二婶,卢暖才松了口气。
带着二弟,三妹,四妹去路边等满月的马车,没一会功夫,满月就驾了马车过来,卢暖和满月打了招呼,帮着三妹四妹上马车,却见徐子衿喜笑颜开的坐在马车内,错愕了一下,问道,“你也要去镇上?”
徐子衿眉毛轻挑,“是啊,顺便去布庄看看,生意如何!”
“那挺好的!”卢暖说着,让二弟先上了马车,自己最后上去。
一个马车内,坐了五个人,却不显得拥挤,三妹四妹掀开马车帘子,好奇的看着马车外飞快而过的景色,兴奋的一个劲傻笑。
二弟却紧紧的抿住嘴唇,一声不吭。
卢暖知道,二弟经过几次事情,已经成熟了很多,不然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想到这,卢暖猛然惊醒,二弟从昨天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试探性的唤了一句,“二弟……”
二弟闻言,直勾勾的看着卢暖,却不吱声,抿住嘴唇,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很难受,对吗?”卢暖小声问。
见二弟还是不吱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二叔开口说了话,难道,我们真的去找大姑二姑拼命吗?”
卢暖说着,头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
不再说话。
半晌之后,二弟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二叔他偏心!”
见二弟开口说话,卢暖才睁开眼睛,抬手轻轻的揉揉二弟的头,劝道,“二弟,不是二叔偏心,也不是我们命苦,人生道路上,哪有一帆风顺,二叔不让我们去大姑二姑家闹,是怕我们吃亏,再,他也答应赔,想来,二叔心里也是极难受的!”
“可是,大姐,我心里还是恨!”二弟说着,拳头重重的捶在马车底部。
手上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卢暖叹息,想要在劝,徐子衿示意卢暖不用开口,淡声说道,“与其恨一个人,不如让自己活得更好,更精彩,让那人嫉妒,羡慕,求而不得,岂不是更好!”
二弟闻言,错愕的看向徐子衿,“求而不得?”
“是,求而不得,比如,你有钱有势,那人一定很想要,费尽心机,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因此失去更多,是不是比恨一个人更有趣,更有成就感?”
“那我要怎么做?”二弟问。
“变强,让自己变强大,变得富有,可以保护家人,对抗阴谋,当阴谋袭来时,能沉着应对,并一击击败阴谋诡计,让那使诡计之人,凄惨溃败!”
卢暖见徐子衿教二弟,全是阴谋诡计,二弟也充满了斗志和阴狠,随即劝道,“不过二弟,做人却不能胡作非为,泯灭良心,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凡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狠了心,失了良心,做事不择手段,如果那样,我们和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大姐,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想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变得更强。
徐子衿见卢暖难过,随即说道,“二弟,要不要学武?”
“学武?”二弟问。
“对,想学吗?”
二弟重重的点头,“想,如果我学了武功,就可以保护大姐,保护娘,保护三妹四妹,不被人欺负,可是我要去跟谁学?”
“跟我啊!”徐子衿说着,指了指自己。
“你?”
徐子衿会武功,就连卢暖都不敢相信。
“对啊,就是我,我可是武林高手,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徐子衿洋洋得意的说着,可他越是得意,卢暖越不相信。
二弟却很相信的,连忙问道,“那你教我武功,要收银子吗?”
“不收,分文不收!”
二弟一听不要钱,立即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嗯,这个嘛?”徐子衿想了想才说道,“这样子吧,只要我在卢家村,而你不用进山,我就来你家教你练武,顺便教你读书认字!”
心中却为自己的聪明开心不已。
不止得了二弟的好感,更和卢暖走得很近,还能培养感情,真是一举多得。
看来回家后,要写封信给姨父,说这段时间,就不回京城了。
“好!”
一路上,二弟拉着徐子衿一个劲的问,武功厉害了是什么样子的,徐子衿让满月把马车停下,又让满月找了一块石头,握在手心,稍微一用内力,把小石头捏成了碎末,看的二弟瞪大了眼睛,一个劲问他什么时候能学成。
徐子衿也不打击二弟,说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有成果。
到了镇上,卢暖背着背篼,一手牵着三妹,一手牵着四妹,二弟背着背篼走在一边,和徐子衿告别,徐子衿本来想跟去,可想到自己的正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卢暖几人往菜市场走去。
“少爷!”
“怎么样,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吗?”徐子衿冷声问。
“打听清楚了,少爷,卢姑娘那两个姑姑家,一个姑姑家日子的确不好过,不过,一个姑姑家,因为儿子多,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日子还是挺好过的!”满月说着,心中多少有些不屑卢暖的两个姑姑。
上门强抢,也只有那种没脸没皮的泼妇做的出来。
徐子衿闻言,想了想说道,“满月,这事按照咱们约定好的办,你在这等人,我去半点事!”
“是,少爷,你路上小心!”
大街上,三妹四妹第一次来镇上,看见什么都稀奇,什么都好看,可又不敢跟卢暖说,她们想要,二弟走在后面,也是瞧得眼睛都直了起来。
对着每一样东西,都仔细打量,好奇的不行。什么仇恨,不快,统统抛到脑后。
卢暖一直没有开口,主要是口袋里面没有碎银子,一般这样子的小摊贩也找不开,一路过去,她也是只看不买。
直接去了连掌柜的饭馆。
虽然还没到午饭时间,可是连掌柜早就忙的晕头转向,一个劲的让牛二快些,别耽搁了送菜的时间。
卢暖牵着三妹四妹二弟走进大厅,连掌柜一眼瞧见,还不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见自己不是在做梦,连忙上前说道,“卢姑娘,哎呦,我总算把你盼来了!”
“连掌柜!”卢暖连忙打招呼。
“走走走,阿暖姑娘,咱们里面说!”连掌柜说着,见卢暖还带着三个孩子,问道,“这是?”
“我弟弟妹妹!”
“连掌柜好!”二弟三妹四妹连忙打招呼。
“好好好,快,都里面去,我让牛二拿些吃的,给你们解解馋!”连掌柜边说边把卢暖几人迎到内厅,让牛二去厨房端了瓜子花生,招呼三妹,四妹,二弟过去吃。
才让卢暖坐下,着急说道,“卢姑娘,我这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连掌柜,生意挺好的吧!”卢暖说着,抿嘴一笑。
连掌柜却哈哈大笑,“托卢姑娘的福,生意大好,我这段时间,真是忙坏了,几次想要去卢家村找你,都没抽出空来!”连掌柜说着,见卢暖淡笑不语,干笑一声才接着说道,“卢姑娘,这次来,有没有新菜肴配方啊?”
“连掌柜,配方倒是有,不过价钱……!”
卢暖话还未说完,连掌柜立即说道,“卢姑娘,价钱好说,咱们这样,依你最先开的价,二十两一个配方,你看,你能给我几个菜肴配方啊?”
“五个吧!”
连掌柜闻言,虽然觉得少了些,可一想道,能有五个配方,那也是好的,连忙说道,“成,五个就五个,卢姑娘,咱们老规矩,你给我把配方说一遍,我好记下,你在费心些,教厨子做一遍,我那日回去跟倾城说了你的事,倾城连着熬了几夜,做了好几个荷包,叫我转送给你,你等着,我去拿来给你瞧瞧!”
连掌柜说着,欢喜的起身去了大厅,没一会就拿着一个盒子走来,当作卢暖的面打开,五个绣工精致的荷包静静的躺在盒子里,一边还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连掌柜拿起一个荷包,递到卢暖面前,笑着说道,“倾城说,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多绣了几个,让你好换着佩戴!”
“连掌柜,倾城小姐有心了!”卢暖说着,接过荷包,如她所想,还是双面绣,只是,有的地方,针脚却不如第一次,影藏的那么好,想来绝对不是同一人所绣,把荷包放回盒子里,说道,“连掌柜,这荷包,我不能要!”
连掌柜闻言,颜色顿时有些难堪,忙问道,“阿暖姑娘,是不喜欢这荷包?”
“不是,连掌柜,那天回去,徐少爷买了好几个送我,还说以后,不许我再收别人的荷包,所以,连掌柜,真是对不起!”
听了卢暖这话,连掌柜顿时不在强求,笑着说道,“也是,也是,卢姑娘,咱们不说荷包的事情,先把配方写下来,今天看看能不能上新菜!”
卢暖淡淡的点头,看向背篼里的番薯粉,却没有拿出来。
帮着连掌柜写下菜肴配方,又嘱咐二弟,三妹四妹不许到处跑,进厨房教了菜的做法,卢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坐在小厅里,连掌柜尝了菜的味道,一个劲的赞好,随即拿了银子双手奉上。
卢暖接过银票,起身时才对连掌柜说道,“连掌柜,近日家中事务繁忙,可能以后来镇上也是匆匆忙忙,所以菜肴配方的事情,还请连掌柜另想办法!告辞!”
说完背起背篼,带着三妹四妹二弟离开。
由于走得有些急,一下子和门外走进来的人撞在一起,卢暖连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连倾城见卢暖穿着朴素,打扮又土气,浑身上下没一样值钱的东西,身边还跟着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朝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会意,立即大声责骂道,“你走路不长眼啊,要是撞伤了我家小姐,卖了你都赔不起!”
卢暖自知有错,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跪下磕头认错,我们就报官,把你抓到官府去!”
听着小丫鬟尖酸刻薄的声音,卢暖抬头,细细打量面前的穿着高雅富丽的小姐,只见她面色桃红,樱桃小口,的确有些姿色,可惜,那眼眸里的高傲,生生的打了折扣,让她瞬间变得平庸。
连倾城见卢暖打量她,心生嫌弃,刚想开口,连掌柜从内厅追了出来,站到卢暖身边,着急说道,“卢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要是价钱不合理,咱们好商量!”
连倾城见自家爹对卢暖的卑躬屈膝,错愕的问道,“爹,她是?”
连掌柜一见连倾城,以为是救星来了,连忙说道,“倾城啊,这就是爹跟你提起的卢姑娘,你上次还抱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今日凑巧,碰到了,快请卢姑娘上楼上雅间,你们好好聊聊!”
连倾城愣住。
卢暖心里觉得真好笑,拒绝道“连掌柜,你家小姐尊贵无双,我这种乡野村姑怎敢打扰,告辞!”说完,牵着三妹四妹走出饭馆,从怀中拿出连掌柜送的荷包,拿出银子,把荷包往边上一丢。
冷冷一笑,带着三妹四妹二弟离开。
连掌柜一时间还没领悟卢暖的意思,见自家女儿脸色不好,也没过问,追出酒馆,里里外外的人群里,早已经没有卢暖的身影。
叹息一声,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瞧见角落里的荷包,立即弯腰捡起,拿在鼻子下嗅了嗅,垂头丧气的走进酒馆。
“爹,刚刚那个丫头,她?”连倾城说着,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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