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不知道,听了吓了杨硕一大跳。原本杨家在扬州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盐商大户。自从一个月前的变故之后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杨硕疑惑道”吴叔一个月前到底是所因何事让我爹一病不起,家底也给弄光了。
想到一个月前的变故老吴还是一脸愤恨之情,“一个月前咱们杨家运往南京的一船盐遭了风浪,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爷那时已经处理妥当。谁知到赵家为了抢占我们再南京和河南的盐窝,利用此事为导火线把老爷贩私盐的事给抖了出来,全国的盐商那个不贩私盐,老爷上下打点了些银子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赵家见没有引起官府太大的注意,竟然买通南京的镇守太监王公公把此事给告到了御前,皇上震怒降下圣旨要严查此事,要知道这查实了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老爷惶恐不已,散尽家财才把此事给平息了下去,因此落下病来。”
杨硕听到此处恼怒不已,为了钱财竟然做出如此歹毒之事。手中的紫砂壶成了替罪羔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由不解恨大声骂道“好一个疯狗赵家,老子负起之时就是你赵家灰飞烟灭之日。”
老吴忙劝道“二爷不必如此,现在处理正事要紧。”
杨硕深吸一口气,平服下自己的心情问道“吴叔,那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如何。”
老吴疑惑道“二爷这经济状况是什么意思。”
杨硕气得迷糊了。忘了这经济状况是五百年后的名词,不由笑笑说道“就是家里还有多少钱的意思。”
老吴把账本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杨硕道“咱们杨家在南京和河南的盐窝已经被赵家霸占,老爷为了平息上次的事已经把家底给弄空了,现在库里只剩下不到五百两银子,外面还欠着你岳父家十万两白银。”
其实杨硕对银子没有什么概念,没了大不了就是费上一番功夫在挣回来就是,自己前世一个孤儿能做到都市白领,还是有点小能耐的。可这岳父二字可是把杨硕弄迷糊了。在办丧事这几天可是把家里的人基本上见了个遍,可也没听那个女子叫自己相公啊,夫君啊之类的丈夫称呼啊。难道是红颜多薄命被以前的杨硕的光辉业绩给气死了?哎!真是造孽啊。不过这岳父大人还真是义气。不计前嫌没有落井下石,看来以后要上门负荆请罪啊。
老吴看杨硕又神游外虚了,不由想到这个二爷不会是被现在的家徒四壁给吓住了吧,要是他没信心了杨家可怎么办啊。连忙安慰道“二爷不必气馁,只要二爷勤俭持家度过眼前的危机,以后再慢慢的光复杨家也不迟。”
杨硕摇摇头道“我不是没信心,只是感觉自己以前太对不起岳父家了,把人家女儿给气死了,人家在杨家遇到危难还不计前嫌帮衬咱家,哎!真是可怜了我那命苦的妻子。”
看杨硕摇头晃脑的一脸颓废之气,老吴不由急了“二爷你这是在胡说上门啊,马家小姐活的好好的什么死后给你气死了。”
一听老婆没死,杨硕立刻来了精神“吴叔那我怎么没见到啊,难道是受不了我回娘家取了。”
老吴摸摸杨硕的头,自言自语道“也不烧啊,二爷这是发的什么神经,难道是这几天给忙迷糊了?”
杨硕看老吴又是摸自己的额头,又是小声的嘀咕催促道“吴叔你到是说啊,我家娘子到底在何处啊。”
老吴也是被杨硕给绕迷了,正说这家里银钱上的事怎么给拐到马家小姐那里去了。老吴咳嗽一声道“马家小姐还没过门来,二爷我们正在说正事来,你怎么老往别处扯。”
未婚妻啊,恩还不错。杨硕笑笑道“吴叔你接着刚才的说。”
第三张 卖田上
老吴接着把家里的所有跟银子能沾上边的说了一遍。
杨硕想了想,做别的生意是不可能的,能挣钱的别人都已经在做了,即使想弄也没条件啊。还得贩盐,虽然说经历了上次的事,已经把盐窝给丢了,但整个贩盐的团队还在,一应事物大家都熟悉,只要弄到盐窝,那银子慢慢的就回来啦。在说弄什么有比贩盐还挣钱啊。杨硕道“吴叔,那要是在弄个盐窝,该怎么办。”
老吴道“其实把南京和河南的盐窝丢后,老爷就想办法了,陕西与山西那边人烟稀少,私盐贩子还比其他地方的多,有点实力的盐商都对那里不感兴趣,老爷想把那里的盐窝给争取下来,只是当时刚出事家里的钱已经折腾光了,老爷也病卧在床所以此事就耽搁下来了,二爷要是想继续贩盐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陕西与山西在明朝确实不算什么好地方,要不是也不会出那么多挑货郎,虽说后来造就了一大批比较牛叉的富商,但在古代人们的乡土情结是很严重的,只要有一点能生存下去的理由,也不会背井离乡去外面掏活路。可想那里的人们的生活状况是多么的恶略。杨硕摇摇头道“吴叔,那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能卖出去多少盐。”
老吴语重心长的说道“二爷现在可不能好高骛远,家里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只要先稳定住,才能对富裕的省份徐徐而图之。”
杨硕想想也是,赵家为霸占自己家的盐窝可为是歹毒至极,可见盐商之间的竞争之激烈,自己现在算是一穷二白怎么和那些大盐商们竞争,虽说山陕二省穷了点,但那毕竟是没人稀罕的地儿,自己也好拿下。提起信心杨硕道“吴叔,想要拿下这两个省,该如何去做。”
老吴想了想说道“还得通过南京的镇守太监王公公,听说这个王公公是大太监刘瑾的干儿子,很是有门路,只要把他买通了此事就成了。”
刘瑾这个人给杨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明朝的史书里朕的王爷里都是注重描写的主儿。现在是正德二年,刘瑾现在可谓是只手遮天无所不能。王公公是他的干儿子想必此事不难,可叫杨硕这个纯爷们儿去求这假爷们儿心里总是有点不得劲。杨硕为难的说“吴叔,没别的人能办成此事。”
吴叔摇摇头道“在咱们这地界儿上海真没有比王公公更管用的。”
罢了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想那勾践还给人家尝过大便来,自己这点不得劲算个鸟,只要银子到手谁还记的这些烂事。杨硕悲壮道“吴叔这买通王公公要多少钱。”
老吴掐指一算道“二爷估计得三十万两。”
杨硕一听吓的差点跌倒在地,乖乖三十万两,现在家里五百两还不足,上那去弄三十万两。杨硕道“不是吧,就一个死太监用的着三十万两,三十万两堆起来不把他给压死。”
老吴道“王公公那有个四五万就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买山陕二省的盐窝钱。”
杨硕摸摸头道“家里现在不是没钱吗,这钱去那弄,哎对了,吴叔你这说了半天了,还没说家里还有多少地呢?”
老吴以听杨硕要打地的注意,吓的脸色惨白,忙道“二爷可是打算卖地?”
杨硕看老吴脸色不正常,说道“怎么家里的地也卖完了。”
老吴战战兢兢道“地是有地,可是现在已经三月份了,可是不敢卖啊,要是把地卖了,这败家子的帽子可就堪在了头上。”
自己往后去还得走南闯北做生意,顶个败家子的帽子确实不好,看来的想想别的办法,可家里现在已经是个空壳子,生意也完全中断了这上那去弄钱去。想来想去不由烦躁无比,挥挥手部不烦道“不卖地,那要怎么办,难道我在家想想银子就会来。”
老吴小声道“可以去你岳父那看看。”
“吴叔,你先去休息吧,我在好好想想。”说完杨硕无力的向里屋走了进去。
清晨起来,三个丫头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杨硕匆匆洗了一下,向母亲的屋中走去,给老人家请安。
早饭很是丰盛,以前杨硕并不感觉有什么不托,自从昨天和老吴谈了半天,杨硕现在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烦闷不已,周围的一大群丫鬟奴仆让杨硕也是很不顺眼。
吃过早饭,杨硕把家里的所有人叫到了大院里。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杨硕,心道“这二爷又是唱的那一出啊。”老吴心里也很是纳闷。众人问他,他也只能摆摆手。
杨硕冷眼朝众人扫了一遍,开口道“从今天起除了老太太身边的人和一日三餐以外,其他的所有人的饭菜都减至以前的三成,侍女男仆的月历银子减至以前的五成,待半年之后再补还给你们,要是有不愿意的人立马给我走人,留下的人我杨硕以后亏不了他。”说完不顾下边炸开锅的人群转身走了。
回到屋中杨硕心里烦闷不已,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就在杨硕快要发狂的时候老吴才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杨硕站起来道“吴叔怎么样。”
老吴擦擦汗水,喘着气道“二爷你怎么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虽然大家闹的不可开胶,但以前老爷在世是给大家的恩德,大家伙还是记的的,没有人说着走,只是大奶奶叫嚷着要去找老太太评理去,说你。。。。。。。。”
杨硕一听没有引起太大的麻烦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下来,至于大嫂那边,妇人之见而已,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杨硕道“吴叔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去我岳父家。”
吴叔道“二爷这么急怕是不托吧,是不是先把帖子送去,待下午在去。”
杨硕挥了挥手道“顾不上那么多了,时间不等人啊,昨天晚上我翻了翻我爹的杂记才知道每年四月份的开江大典是盐商一年的开始。现在已经是三月初了,要是在不赶紧今年可就是要废了。”
老吴道“好吧,我这就去备车。”
第四章 卖田下
坐上马车,杨硕看到老吴换了身麻布衣服,不由疑惑道“吴叔你怎么换成这身衣服了。”老吴在车内坐稳身子道“二爷又所不知,老奴是商籍在外面是不能穿丝绸的。”杨硕这才想起在明朝初年,由于沈万三的装逼,朱元璋对商人可为是厌恶至极,把商人划为和娼妓一类人,是不允许穿丝绸的。
杨硕看看自己一身丝绸制衣服,道“吴叔那我是不是也得回去换身衣服。”老吴道“二爷不用换,二爷是秀才身份已经脱离商籍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以前的杨硕还能考个秀才。殊不知这个秀才是杨老爷用三千两纹银给他买的。杨硕并不知道这些哈哈笑道“吴叔想不到俺还是个有身份的人啊。”老吴摇头笑笑不语。
杨硕的岳父大人是个丝绸大商,在扬州这个盐商遍地,富商一抓一大把的地方也是能数的上号的人物。要不然老吴也不会鼓动杨硕来岳父家借钱,毕竟三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离岳父家越近,杨硕心里是越没底。通过这几天的熟悉杨硕是深深的知道以前的杨硕是个什么样的主儿。这便宜岳父要不是和老爹在二十年前为二人指腹为婚,是怎么也不可能把女儿许给杨硕这样极品公子哥儿的。
马车终究还是到达了目的地。高大的门楼,大门上方马府两个鎏金大字显示着主人的富有。说明来意,小厮鄙视的看着杨硕这个极品姑爷。进去通报时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着,像防贼似的。周围异样的目光使杨硕很是不舒服,杨硕极力的压住心中的闷火,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来求人呢。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从外面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精神爽利的老人,看向杨硕的目光中满是厌恶。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起茶来,把杨硕二人凉在了当场。
老吴用手碰碰杨硕,杨硕看此情形怕是要空手而回。不过既然来了口都不开老是说不过去。心中哀叹一声,算了就当把脸放在了臀部口袋里。猛提一口气站了起来,深鞠一躬道“小婿杨硕拜见岳父大人。”
马老爷把茶放在桌上不阴不阳的恩了一声道“贤婿今日来此,可是为还上次的十万两白银。”
杨硕当即楞在那里,我靠老子还没开口借钱呢,你到是先开口让我还钱,这我后面的话还怎么说出口。不过既然决定不要脸了还在乎什么。杨硕直起身来道“小婿今日来此是希望岳父大人能在借小婿三十万两。。。。。。。。。”
杨硕话还没说完,马老爷砰的一声把茶杯摔在桌上怒道“三十万两,你以为我是开钱庄的,你爹在时你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整日溜鸡斗狗,拈花惹草,无所事事,混吃等死还罢了,现在你爹去了你大哥又卧病在床,整个杨家靠你支撑,你还想怎么折腾,不思怎么操持家也,还想借钱,难道又是哪家妓院老妈子,赌场大手堵在了大门外吗?”
是人都有三分脾性,何况杨硕一个正宗纯爷们儿,在说以前的事管杨硕屁事,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先是操劳丧事累的人困马乏,后又为复兴杨家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几根,自己容易吗。话还没让说完就骂将起来,不就是个还没过门的岳父吗,叼个鸟啊。大喝一声“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这就回去勤俭持家。”说罢大手一挥向屋外走去。
老吴赶忙拉住杨硕,苦苦哀求。
杨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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