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给石榴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暂时扮演了一个秘密情人的角色,在登陆湛江的第二天晚上趁着夜色紧随石榴住进她的房间。白天,我要么在石榴的同事上班前就偷偷地溜出去联系当地电台寻找机会,要么就整天不出门。晚上,石榴下班后出去买了吃的东西就打包回房,因为担心同事知道石榴在房间而来敲门,我们就黑着灯在开了很小声的电视前就着屏幕的光源解决晚餐。晚餐后,我们看完石榴做的节目索性连电视都关了就趴在窗台上看海,我从背后轻轻搂着石榴的腰,她小声地和我聊天。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5个昼夜就这么转瞬即逝。正当我们享受着这种偷偷摸摸的幸福,品尝着另类的惊险和刺激时,我向单位请的假期也要马上结束了,而湛江这座陌生的城市还没能给我提供一个合适的机会,在和石榴商量后我只能暂时先回海南继续工作,然后开始期待在日后的某个机会中和石榴又一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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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四十一)
分开,是我和石榴自告别古城西安以来不得不再次面对的问题。
临回海南的前夜,我和石榴像往常一样吃了电视荧光晚餐,黑着灯趴在窗户上看海。黑暗中,我只听见石榴哽咽的声音却看不清她流泪的脸庞。
“冰,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石榴转过脸来有些茫然地问我,可是我依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应该很快吧,只要一有机会,我们就会到一起的,对吗?”我心里好像有点儿虚,回答得没有一点儿底气,还同时向她求证。
“你回到海南会想我吗,冰?我真的很不想和你分开,你知道的,我好爱你!”
石榴用小手捧着我的脸,仿佛要在我的面颊上找到她希望的答案似的。
“石榴,听话,我相信我们会很快在一起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准确表达我此时的心情,所以就重复着前面安慰她的话来给自己也给石榴以勇气。
石榴听了我的回答忽然圈起我的脖子开始轻柔地吻我,接着很用力,她喘息着从额头吻到嘴唇再到我的脖子,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激情得近似疯狂。我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依旧狂热地吻我,还忙乱地解除了我上衣的扣子,喃喃地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感到自己血管里有无尽的力量直往外冲,我扑在她身上疯狂地回吻她,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我感到她柔软光滑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像一条蛇一样缠住我,她不停地在我身下蠕动,在看不透摸不着边际的黑夜里,可我几乎可以看清石榴的脸,那是一种快乐到极致而转化为痛苦的表情,很快,我就被她湿润而温暖的夹击弄得彻底崩溃。
高潮散尽还复来的良宵里,我趴在石榴身上一动不动,而她将头深深地埋在我怀里,我们都不想说话。安静凉爽的房间,浓浓的爱欲气息将我们包围,我拼命不去想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不去想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不想未来在哪里,不想我们还有没有幸福,我只想静静地趴在石榴赤裸的身上,甚至都不想呼吸。
良久,我抬手触到石榴温润的脸,而到处都是湿湿的一片,那是我们交融的泪水,是默然相许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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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四十二)
第二天黄昏,石榴到港口为我送行,因为我要乘坐夜班的航船无功而返了,站在甲板上望着岸边石榴的身影,我突然想起《涛声依旧》这首歌,也许我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拿着手里这张旧船票还能否登上她的客船。
天色大亮我终于回到阳光明媚的海南,可我只能继续无休止地想念和无休止的失眠。
我和石榴几乎每天都通电话交流工作的感受,倾诉相同的思念和分享不同的生活点滴,一直到后来给石榴打电话都快成了我所有的生活依靠。
又一个夜晚降临,我依然在不安中辗转难以入眠,直到电视里几乎所有的频道都是停播的画面,而我还手拿遥控器一遍又一遍漫无目的地搜索。
忽然,电话铃响了,安静的午夜不期的铃声格外入耳,我登时被吓了一跳。
“喂,您好。”我抓起电话清醒地说,尽管我被失眠搞得情绪很烦躁,可我还是保持了一贯的礼貌。
“冰,是我,我好想你。”听筒里传来石榴熟悉的声音。
“我也好想你,石榴,你还好吗?”我关切地问她,因为石榴从来不会半夜打电话给我,她一般很早就入睡,这么晚打电话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我还好,冰,你放心。可我就想问你个问题,你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啊?”我觉得石榴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假如我一直不在你身边,你会坚信我对你的爱吗?你也会很执着地爱我吗?”
“你怎么了?石榴,半夜打电话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回答我啊!”石榴着急地娇嗔着。
“那好,我说实话。首先我不希望我们一直不在一起,假如真的只能那样,我想我很坚定彼此的感情,不光是信任你。”我肯定地回答,愈发觉得大脑更为清醒。
“冰,其实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我想问问你,我们现在只是一海之隔也并不算太远,见面也相对容易,但我现在试用期结束了,而人事调动还需要一段时间,台领导让我暂时休息等具体的消息,而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些猫腻,你也了解的,我们在西安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而现在我又没钱打通关系,事情肯定就黄了。
但最近有同事介绍给我一个去深圳的电视台工作的机会,你愿意我去吗?”石榴兜了一大圈终于说到了正题。
“我就知道你这么晚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我翻了个身,略加思索地回答石榴:“原来这样啊,说开了吧,花钱打通那个关系也不值得,再说湛江也只是暂时的跳板,你说呢?如果真有另外的机会,我想我会支持你的,而且我会努力和你在一起。”
“冰,你真了解我,我也知道你会支持我,你真好!”石榴说着还在电话那头亲了我一下,对我的回答似乎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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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四十三)
三天后,石榴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启程了,而我只能在电话这头慨叹世事不仅变化无常,而且快得让我无奈,我和石榴刚从湛江分别还不到一个月她又去了深圳。
深圳,又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发达的经济特区,石榴自从去了那里就不像在湛江时那样天天给我打电话,而是在离我越来越远的距离给我打电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起初,我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很不容易,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要适应很多人和事很忙碌也很辛苦,所以我从没多想。但一个月过去了,我对石榴说我去看你吧。而石榴说大老远的别来了,等以后有机会吧。第一次听石榴这样的口气我很是诧异,因为她从来都是喜欢粘着我,像糖一般的,一直以来她都巴不得我能天天和她在一起,所以冷不丁听她突然拒绝我就觉得她变得有些陌生,就像她所在的那座城市一样。
别扭着心又过了一个月。我说石榴我好想你,我去看你吧,然后我就不回海南了,我到广东重新找工作,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石榴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你别着急啊,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你再过来好吗?我沉默了好久说,好吧。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和石榴总共才通了三次电话,末了我说,我一定要去看你了,我真的好想你,难道你现在就不想我吗?石榴说,别小孩子气了,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啊?我又沉默了好久说,好吧。
夏天愈来愈近,海南的天气也愈来愈热,每天的骄阳似火都快把树叶烤焦了,而我心里的温度却愈来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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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四十四)
转眼间,石榴去深圳已经三个多月了,每次我提议去深圳看她都遭到她的拒绝,我只能继续在海南被思念和失眠苦苦地折磨,在我的心里,海南不再是那个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不再是一片风景如画的热土,而是一座荒芜的孤岛,荒芜得让我看不到一点儿生机。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前面真的危险吗?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风言风语风吹沙。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未来不在我还在,如果潮去心也去,如果潮来你还不来,浮浮沉沉往事浮上来,回忆回来你已不在,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一生一世如梦初醒……”
失眠的夜里,我无力地靠着望海的窗,房间里一遍遍响起任贤齐有些淡淡的忧郁的声音,孤独无助的内心,那是我惟一的慰藉。
又一个难以忍耐的夏日,我从残阳如血的大东海懒洋洋地回到房间后觉得肚子里隐隐作痛,到了后半夜平均两分钟不到就要去一次洗手间,我蹲在马桶上感到有种似曾相识的痛不断袭来令我浑身直冒冷汗,腹部仿佛有无数只细细的钢针在扎着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打电话给隔壁的同事也是好朋友的魏明让他送我去医院,我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很疲惫,似乎刚才参加了什么剧烈的劳动,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来到我的房间,背起我就往楼下冲,在楼梯里,他的腿一软险些让我们两个像皮球似的滚下楼,不知道他是吓的还是累的也浑身冒汗,我趴在他背上就觉得湿乎乎的很粘。
医院的急诊医生说,肠胃炎,赶快打针,吃药根本控制不住。
果不其然是该死的肠胃炎!它让我再次重温那记忆中久违的心痛。
我的肠胃炎始于1996年,当时是在烟台海滨祸起小偷才让我落下了如此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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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四十五)
1996年暑假,我和初恋女友篱笆从西安出发,先去了她的老家江苏并随其父母一起游览了苏州、扬州、杭州、上海等地,然后又一起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去看望她在烟台的姨妈一家。
烟台,一个很舒服的海滨城市。印象中,每一个公共汽车站牌上都有一个很大的钟,这成了烟台盛产木钟的标识,它不仅给这个城市增添了一个特色,而且给这个城市里的人一种厚重的时间概念感。
远郊开发区的海滨浴场是烟台人常去的过夏场所,我也喜欢那里干净的沙滩、清澈的海水,还可以眺望到蓬莱仙境和隔海相望的浪漫之城——大连,晴空的视线里,我仿佛看到那个城市街头女骑警的飒爽英姿和款款而来的高个儿美女以及她们身上令人惊艳的服装,即使真的看不见,就这样想想都会让人心动。
夕阳如同一个小红球漂浮在海的尽头,篱笆和我在浪潮里游得有点儿累了,于是我们回到沙滩上在租来的帐篷里吃零食。
WALKMAN里是电影《泰坦尼克号》主题曲的旋律,我和篱笆一人戴着一只耳机听着歌,在对望的眼神里,萌动的青春让我们开始亲吻,触摸。篱笆滑嫩细腻的肌肤衬着她江南女孩的模特身材,她身着比基尼的无限暴露引诱着我掩饰不住的冲动,我们缠绵着,在淡淡的海水咸味儿里拥抱在一起,我感到自己身着泳衣的部位开始随着欲望的膨胀而膨胀。我的呼吸开始急促,篱笆湿润的嘴唇已经将我的灵魂吞噬。夕阳没能逃过地球的引力终于沉入大海,天空随之慢慢暗了下来,我和篱笆在帐篷里翻滚着引爆了年轻的激情。
过了很久,我和篱笆疲惫地从欢娱中缓过神,耳边依然满是嬉戏的人声。拉开帐篷拉链探出头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四周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些模糊的身影,走出去舒展一下腿脚后我和篱笆拉着手沐浴在凉爽的晚风里走向大海,我们准备把身上的沙粒冲洗干净就回家。
当我和篱笆再次回到帐篷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时,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帐篷里我们所有的物品都不翼而飞!衣服、旅行包、手表、钱包,还有我心爱的松下WALKMAN,一样不落的全都没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惨了,我们肯定遭贼了,可恶的贼偷了我们的东西!我拉着篱笆赶快报告海滨的管理人员,他们倒是很热心地派了好几个人打着手电筒开始在沙滩上四处寻找,两小时过去后,除了在帐篷后面发现我的那双旅游鞋外我们一无所获!管理员说这样的事在沙滩上很常见,有人专门在傍晚伺机作案,因为人多手杂,的确防不胜防,你们没保管好,我们也没办法。
管理员就这样打发了我和篱笆,这时的沙滩上游人都已经穿好衣服陆续上岸,只剩下我们两个身着泳装难堪地站在那儿跟人体展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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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四十六)
GOD,真他妈太倒霉了!你瞧瞧,一无所有的我们多可怜!篱笆身着比基尼,脚上却穿着我的大她几号的旅游鞋,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