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已经叫阿拓去她家接她了,如何?有我这个朋友不错吧?”
他半胁迫半利诱再加上取消阿拓欠他的那两拳,阿拓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驾车去接孟维秀。
“喔。谢谢你。”尤由里哼了哼,宽下心来。他总是心思缜密,让他身边的人无后顾之忧。
当他们到达豪华订婚宴现场时,郑拓与孟雉秀已在入口处等着他们了。
“哇”尤由里惊叹连连!有钱人到底是不一样,连个订婚宴也能搞得如此金碧辉煌。瞧那美丽的欧式宫廷建筑,由里从不知道台北有这么一个华丽的地方。
眼珠子一转,她这才看到一脸厌烦的阿拓和偎在他身边潮红着脸频频向她挥手的维秀,她也朝维秀挥挥手。
站在门里迎接宾客的男主人见到向柏宗似乎很惊喜,直握住他的手不放。
一阵寒暄后—;—;
“优秀的向氏一族今天齐聚在我们游府,简直就是我们的无上光荣。我有这荣幸为你们带路吗?”
“有劳了。”向柏宗温文的笑。
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尤由里知道他的脸何时变僵的,就在男主人说了那句“优秀的向氏一族今天齐聚在我们游府”时。
向柏宗在见到了那“优秀的向氏一族”时,死命的维持住嘴角那抹和气的笑。该死的,居然连爸妈都来了。
“儿子。”制造向家兄妹的向天成夫妇太过愉悦的起身拥抱小儿子,眼角则正大光明的偷瞥尤由里。
“嘿,老弟。”接着是向家老大、老二、老四及他们的妻子们,当然少不了他的三姊向柏玛。
“嗨,小哥。”向美宝热烈的起身拥住他。
结果除了怀抱他小侄子的大嫂金小苹没和他拥抱之外,他得到了每一位家人给予的热情拥抱。
而当老大向柏页伸长乎也要给他身边的尤由里一个拥抱时,被他一个不露痕迹的转身给挡住,干脆将尤由里给塞进椅子里,断了老大的企图。
向柏宗这充满保护欲的行为一出,优秀的向家人立刻互相传递一个“了解”的眼神。
“尤小姐,请问你在哪里高就啊?”
“尤小姐,你跟我们的小老弟是在哪认识的?”
“尤姊姊,你看起来好眼熟,你以前到过我们家吗?”
“尤小姐……”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向柏宗脸上保持着微笑,实则心里却挫败的想大叫。真是一群虚伪的人,没有他的介绍就知道她姓尤,想必心里早巳清楚了由里的一切了,现在竟还可鄙的装无知想唬弄他?他浅笑着,缓而慢的扫视过亲爱的家人们。
尤由里正要回答这有如浪涛向她涌来的问题,向柏宗适时的在桌子下拍拍她的手,她望向他。
他依旧令人发毛的笑着,围成一桌的向家人顿时寂静无声。
“我最近常有种感觉。”向柏宗的语调沉又慢,像是故意吊家人的胃口。一抬头,“不知道谁愿意帮我的忙,我似乎出现了职业倦怠症了。”
空气中浮现草木皆兵的气味,静默了一会儿后,大家全变得忙碌了起来。
向天成首先起身。“你们慢慢聊。”他扬目梭巡。“唉,这不是李董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老狐狸从容不迫的远离是非之地。
“老公,宝宝好像快醒了,我们出去外面逛逛。”金小苹机智的救了老公。
“哎呀,晓潮,你礼服上的扣子掉了一颗!快点,我们快去车子上找找。”向柏原拉着丁晓潮迅速“落跑”。丁晓潮身上那件礼服连一颗扣子也没有,哪有什么扣子可以掉?
“若蜜,咱们俩出门前好像忘了喂家里的十六条狗了喔?”向柏恒担心的皱起眉头,若蜜将手里的瓜子壳放到桌上,迷惑的望着自己的老公。
“我没忘呀,家里狗罐头没了,我还特地叫木木载我去买,唔……”她的红菱小嘴被向柏恒突地吻住,霎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向柏恒气息不稳的放开若蜜。“尤小姐,我们得先离开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他拖着满脸羞红的若蜜离开会场。
向美宝微微倾向尤由里,解释说:“他们才新婚不久。”
尤由里明了的点点头。
原本人满为患的大餐桌,一下子人全跑光了,只剩下几个稀稀落落的留在位子
“别看我,我的好奇心比蚂蚁还小,纯粹是为了祝贺新人而来。”向柏玛坐在一角撇清道。
她说的当然不是真的,老五头一次破天荒的参加宴会携带女伴,家人们全是为了抢看那位神通广大的女伴而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尤小姐与六年前参加了美宝生日宴时,亲爱的小弟带回家的那位女朋友是同一个人。
啧啧啧!痴情最数向柏宗。
虽不信她的话,但向柏宗还是没说什么,挑着眉望向向美宝。
向美宝红润白析的脸蛋上满是无辜。“小哥,真希望能为你分担一些,但是又怕公司败在我手中,我现在又还在求学,你该不会忍心累死我吧?”
向柏宗怜爱的笑了笑。“美宝可是我们的宝贝,小哥当然不会那么对你的。”他轻轻柔柔的说,“你能为尤姊姊端来一杯饮料吗?”
向美宝像只轻灵的粉红小蝴蝶飞了出去。
“你的家人真是和乐融融呀。”尤由里羡慕的说。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们有多和乐了。”向柏宗毫不掩饰的凝视着她,语带双关的说,直到尤由里的两颊飞上两朵红云,羞涩的调开视线。
“如何?喜欢这种气派的订婚宴吗?”他问,先问清楚她喜欢怎么样的婚礼,他好心里有个谱。
新人们手牵手鹣鲽情深的携乎而出,在场人士赞叹声不绝于耳,款款深情的模样令尤由里好生感动。向柏宗的话还没留上心头就又从左耳出去了,不过终究还是在右耳朗田下回音。
“唉?喜欢啊!不过好像奢华了些。”她心在不焉的回答。哇,女主角身上的钻饰起码有几斤重。
向柏宗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他兴致勃勃的又问。
陶醉在浪漫气息襄的尤由里回头瞅着他,双手紧握在胸前,神圣的开始诉说她理想中的婚礼。
“当我结婚时,我要穿一袭最美丽的白纱礼服,在百花盛开、绿草如茵的山坡上举办露天酒会,然后在一座庄严神圣的教堂里请牧师为我福证,将自己一生的幸福交到我所爱的人手中。”她一脸向往与憧憬,然后又像想到什么,颓然的放下交握的手,眸中的光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个愿望想要实现可能很难了。”尤由里凝视着向柏宗须口黑色蝴蝶结,忧伤的说。
“为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而后迅速的别过头去,盯着那对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女主角。
“我所爱的人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了,而除了他,我想我是不会跟别的男人进教堂的。”她只是他的朋友,而他真正喜欢的女孩是谢湘台,她相信以他的外表及家世,谢湘台早晚会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的。唉!
向柏宗瞠大了眼。所爱的人?心仪的对象?她什么时候爱上别人了?
尤由里还在哀声叹气,要不然她只要一回头便可以看到他发绿的睑色。
不行,他必须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向柏宗勉强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让冷静慢慢的再回到脑子里。
她这几年来的行踪全在他的掌控里,自然也就包括她的感情生活,自从她要求分手后,她就再也没交过一个男朋友,并不是没人追求她,而是因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当然都是因为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涉所致。
既然她的生命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那她口中那个所爱的人不就是
耳畔突地传来的得意朗笑声让尢由里诧异的回过头去,而后不悦的蹙起眉。
“很高兴我悲惨的感情能让你感到如此愉悦,”她的眉头愈皱皱紧。真想一脚将他给踢翻下去,瞧他都笑出泪来了。
向柏宗不在乎正有多少双惊愕的眼睛盯着他看,此刻他真想大声欢呼,让大家都知道他压抑不住的喜悦。揩揩眼角流出的泪水,扬眼看到尤由里气呼呼的表晴,他又想狂笑了。
“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不愉快的感情,而是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公司里发生的一件趣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尤由里扬扬眉。“喔?介意说出来笑笑吗?”
“唔,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好笑的。”眼角瞄到新人滑进舞池,向柏宗机智的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于。“想跳舞吗?”
尤由里有种错觉,觉得时光又回到七年前她刚进大学的那时候,在新生舞会上他也曾像这样跟她邀舞,她醉眼蒙咙的将手放在他温厚结实的手中,让他带领自己滑向舞池。
随着轻柔慢调的旋律摆动,尤由里幸福的将睑轻轻靠在向柏宗安全厚实的胸膛前,悄然的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假如世界就此停止转动,让她一辈子待在他的怀里,那该有多好。
忽地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艰难的将脸颊稍稍与他如磁石般的胸膛移开一些距离。
“怎么了?”向柏宗低头轻声问道。
尤由里觉得自己快在他那两潭写满无比怜爱与深情的黑眸中沉沦了。
“为你着想,你毕竟是个公众人物,绯闻对你的形象不好,且会影响到你追求谢小姐的计画。”她的嘴巴苦苦涩涩的,却无法将自己从他俊美的脸庞上移开。
“你介意吗?”
她该说自己介意,但脑袋瓜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轻轻摇了摇。
向柏宗坚毅的嘴角漾起柔情傻笑。“那就别介意。”他将她的头压回自己怀里。
尤由里从眼缝中望出去,舞池中虽然不止他们这一对,但她可以清楚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打量的目光最多,但尤由里发现感觉并不如想像中可怕。有名、有利、有声望的人跟平常人差不多呀,他们跟平常人惟一的不同就是能吸引别人较多的目光和注意力罢了。
不经意的一瞟,瞥见在向柏宗刻意安排下,主人特地为情人所设计的情人座上的阿拓与维秀。他们两人正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嘴上还挂着洋洋得意的笑。
她惊呼一声,从向柏宗的胸前抬起头。“糟糕,我们忘记阿拓跟维秀他们了,我答应要帮维秀制造机会的。”她小声的叫,不敢原谅自己的粗心。
他该让阿拓他们消失的,向柏宗无奈的想?在尤由里乞求和期待的眼神下,他只好不舍的将手从尤由里的腰际挪开,朝含笑注视他们的郑拓比了几个手势,郑拓的笑凝结在脸上,而后坚决的摇摇头。
他一定会被阿拓怨恨上一世。向柏宗咬咬牙,锲而不舍的再度比了几个只有他和阿拓看得懂的手势,郑拓毫不妥协的拿眼角睨他。
向柏宗低下头朝尤里僵硬的一笑,微眯了眼,再次扬起头朝郑拓又比了比。
不知他们沟通了些什么,那方的郑拓似乎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会儿后,屈服的站起向孟维秀邀舞。
刚失去了一幢位于法国巴黎乡间的别墅,向柏宗的心情此刻够郁闷的了,但见到尤由里那张兴奋难掩的睑庞,他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为她作了怎样的牺牲。
“喔,你不觉得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吗?“尤由里看着郑拓和孟维秀,不自禁的赞叹道。她显然没看见郑拓那张苦瓜睑。
“明天阿拓会跟我一块儿去服装发表会,你也会去吗?跟维秀一起?”向柏宗正在做件“明知故问”的蠢事。
“当然。不过还真巧,我才在烦恼怎样跟黄经理要一张邀请函,没想到还没开口要,黄经理就因为有事不能去而将他的那张邀请函让给我了,瞧,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尤由里两眼发亮。
客气,他可不敢自喻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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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一夜好梦的尤由里,今早精神奕奕的走进办公室,跟孟维秀打了个响亮的招呼。
“早,维秀。昨晚还愉快吗?”昨晚她跟向柏宗是最早离开的一对。没办法,她实在是已经哈欠连连,否则她也不想这么早结束那个神奇的夜晚。
孟维秀一直用充满暧昧的眼神睇凝着她。
“很愉快。经理,你昨晚一定比我们全部的人更愉快?尤其是有向总这么一位英俊迷人的男子陪伴在侧—;—;啊!昨晚真是个旖旎夜啊。”她跌入了浪漫幻想里。
两朵红云飞上尤由里的双颊,随手卷起几张纸,朝孟维秀的方向扔去,嚷嚷着:“阿花,想到哪去了!”她居然想到自己跟向柏宗共度一夜去了!
孟维秀灵巧的躲掉腾空飞来的纸俸。“害羞、害羞了!”孟维秀的食指在脸颊上画了画。“唉,其实由里姊你根本就不用不好意思,向大哥又是知会黄经理善用你又是安排我进尚佳,还怕你工作绩效不好,特地情商新旧客户来跟我们签约,他这番用心良苦也该得到回报的了。由里姊,你还真是幸福,要是有个人能跟宗哥一样如此深爱我的话,我这辈子就了无遗憾了。”语毕,她还满足的吁了口气。
尤由里沉进椅子里,呆愣住了。
“由里姊,你怎么了?”尤由里脸色苍白的极不寻常,孟维秀开始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身体开始发抖。“该不会是----”
尤由里扬起发红的眼珠子,“刷”一声刮到孟维秀面前,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