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会不会太快了点?对方是谁?”甯馨儿关切地问。
“当然也是一个翩翩贵公子啦。”毛青眉笑得灿烂,“凭我这种大美女,怎么会委屈了自己呢?”
“毛毛,选老公不能光看这个的,他人好不好啊?”
毛青眉拉着她扑通跃下水,“我啊,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可比你聪明多了,倒是你,可别傻傻地全心付出哦,否则到时被人甩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甯馨儿无意识地在水里滑着,久久没有刚答,“馨儿,咱们来比赛吧!”毛青眉忽然提议。
“好啊。”
因为时间早,人还不太多,两个人开始比赛。
当她们游了两个回合,快到终点时,甯馨儿忽然觉得小腹‘阵抽痛,她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毛青眉急忙停下来,回身看她,忽然她尖叫起来,“啊!”
血!好多血从甯馨儿下体流出来,染红池水。
甯馨儿感到那种痛苦越来越剧烈。当毛青眉把手脚僵硬的她拖上岸时。她已经疼得昏迷了过去。
甯馨儿流产了。
当段翊赶到医院的时候,急诊室的灯还亮着,毛青眉在走廊上反覆踱步,看到他时,不禁瑟缩了一下。
段翊的目光宛如受伤的野兽般。几乎要吞噬了她。毛青眉从来没见过这么凌厉凶狠的男人,她停止了走动。无意识地贴着墙畏惧地看着他,小声问说:“你是段翊?”
段翊猛然伸手勒住她的脖子,“她怎么样了?”
“咳……是流产,应该……咳……啊!”毛青眉的脸憋得通红,只感觉到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段翊的额头上青筋突起,他死死地盯着她,然后抽回了手,“如果她没事还好,万一她有一点闪失,你就等着偿命吧!”
毛青眉感到彻骨寒冷。
好可怕的男人。
馨儿到底落在怎样的男人手上?
红灯一直亮着,有两个医生又进去,迟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毛青眉越来越担心,虽然是流产,可是甯馨儿出的那些血……她一想起来就感到头晕。
怎么会这样?大概她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月经也不正常,总是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每次束都痛得死去活来。
天啊,求您千万要保佑她啊!毛青眉在心里不断地为好友祈祷着。
☆☆☆当甯馨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清晨。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守候在床畔的憔悴男子,他的双眼深陷,眼窝发青,一夜之间长起来的胡渣显得十分凌乱。
“翊……”她小声地唤着。
段翊看着她,忿忿地扭开了头。
“翊……”甯馨儿着急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是下身宛如不是自己的,她颓然地躺着,眼角不由得发热。
“翊……你生气了,是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没想到会……”当在昏迷中听到流产的字眼时,她那一刻差点自责得死去。
她那么渴望怀孕,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戏弄她呢?
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妊娠的反应?没有呕吐,没有难受,没有爱吃酸食,女人怀孕的那些征兆一点也没有出现在她身上。
因为她的月经原本就不正常,往往连着几个月没有月事来潮,她都没有怀疑是怀孕的缘故,老天啊……
“翊,对不起。”她啜泣起来。
段翊猛然回过头,大手箝住她的脖子,凶狠地逼视着她怒吼:“女人,我警告你,我是为了生孩子才要你的,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形,我会立即把你扔到爪哇岛去!没有了孩子,你什么也不是!”
“翊!”
她没忘了在手术前,医生对她说的话……
甯小姐,你的子宫发育异常,以后即使怀孕,恐怕也会造成习惯性流产,并且会有性命危险。
而段翊的一句话,更是把甯馨儿彻底地打人了冰窟里。
第八章
乔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帮出院没多久的甯馨儿补身子。可只见她坐在桌子前,一副毫无食欲的模样。这是第三天,段翊没有按时回家吃晚饭了。“还是吃点吧,否则身体太虚弱,会受不了的。”乔柔声劝慰着“乔。”甯馨儿深吸了口气,对他露出笑脸,“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呃……”乔似乎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吧,你问。”
“你真的只是因为打工才和段翊住在一起的吗?”
乔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双手交扣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反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很难受。”甯馨儿苦笑一声,“以前觉得只要自己爱他就行了,只要他愿意留我在他身边,我就会满足,可是这次出事之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我……想离开他。”
“什么?”乔惊讶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握住餐桌边缘,脸色苍白地盯着甯馨儿,“你要离开他?”
甯馨儿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些错愕地看着他,随即点头,“是的,我这两天一直在认真思考这问题。我想离开他,再也不涉足他的世界,我知道,他的财势、他的外表、他的风度,都是以为他赢来任何一个他想要的女人。”
乔望着她许久,颓然坐回位子上,头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求你,别离开他,除非他赶你,否则千万别离开他。”
甯馨儿瞪大了双眼,“乔,你在说什么?你真的希望看到我要走到被他驱逐的那一步吗?成为一个被他不齿的弃妇?”
乔苦笑着,“我认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做的,他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对那人死心塌地一辈子的男人。”
甯馨儿闻言不由得苦笑,心底不以为然。
段翊是个怎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狂徒,她甯馨儿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总是任性而为,全凭自己的喜恶做事,完全不顾别人的心里感受。
他连那么狠绝的话都对她说出来了——没有了孩子,你什么也不是!
因为这样的话,她辛苦建立起来、自欺欺人的信心在一瞬间崩溃瓦解。
“其实,我是他弟弟。”两人沉默了良久之后,乔无奈地说。
甯馨儿吃惊得睁大了眼。
“真的?怎么可能?他那么对你……就好像对待一个下人。”而且态度还是那么的恶劣,更经常说一些歹毒的话。
“是真的,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乔的头依然垂得很低,“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父母都去世了,因为他愿意收留我,也因为我想为母亲赎罪。”
“为母亲赎罪?”甯馨儿有些愕然。
乔抬起了头,那双翡翠般的眼眸,晶莹的泪珠正滚动着。“是的,为她赎罪,”
甯馨儿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乔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如果觉得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虽然看起来那么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到底他承受了什么样的负担啊?
甯馨儿不禁感到心疼起来。
“段翊的父母是结婚后移民美国的,起初,他们应该生活得很甜美吧?段伯伯是高级工程师,有着相当优渥的薪水,可以支撑全家。可是在段翊九岁那年,段伯伯生了一场大病,而且……”乔的脸红起来,头埋得更低了。“而且怎样?”甯馨儿好奇地问。
“而且也因此失去了性能力。”
甯馨儿哑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大概是最致命的打击吧?
“我也是后来从段翊和母亲的吵架中隐约知道,那时候母亲经常和段伯伯吵架,烦闷的时候就去酒吧,也是在那里认识我父亲。”
乔用双手遮住脸颊,痛楚地吸了口气,“她是我的母亲,我不该这样说她,可是……所有的一切,和那个缠绵病杨的段伯伯相比,对母亲来说,是那么的充满活力和引诱,最终……她怀孕了。”
甯馨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难过得快要哭出来,怎么会这样?
“段伯伯很快就和母亲离婚,甚至还笑着祝福她能获得真正的快乐,我看到过段伯伯的照片,他是个非常……斯文却倔强的人,看他的眼神就能感觉得到,当时他一定很痛苦。却度量极大且理智地选择分手。”乔说着,泪水滚落了下来。
“那时候,段翊十岁了,在开放的美国,他已经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所以他才会更加不齿母亲……他气疯了,和母亲断绝母子关系,烧毁了所有关于母亲的东西,并且声称如果再见到她就会杀了她,因为段伯伯在妈妈刚结婚三个月之后,就因病情加重而去世,他们才知道段伯伯隐瞒了病情,他说他还可以活十几年的,只是失去了性能力。”
“天啊!”甯馨儿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从那时候开始,段翊就开始憎恨女人,也不相信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女人都是水性杨花、淫荡下贱的,他……本来是发誓要独身一辈子的,绝不结婚,也不容许任何一个女人踏入他的住所半步。”
“嗯?”甯馨儿有些震惊,“难道我真的是第一个来到这栋公寓的女人?”
乔点了点头。
甯馨儿陷人沉思,心疼如绞。
是的,这世上有风流无度的男人,其实也有轻浮放荡的女子,遇到那样的母亲,对谁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吧!
尤其是,她还在自己的父亲病重的时候选择离开。
甯馨儿可以理解段翊当时的那种椎心之痛,以及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的情况。如果那个对不起自己的人是陌生人,是没有血缘的人,他还能不顾一切的报仇血恨,可,那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翊……”甯馨儿低喃着,泪水越落越多。
“所以当他第一次带你回家的时候,我很震惊,同时也感到欣喜,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能获得解放的机会,我是真心这样祈祷的。”乔注视着甯馨儿认真地说。
“段翊的个性虽然因为童年的经历而变得冷酷,但他不是真正无情的人,当我父亲破产,父母意外死亡之后,是他收留了年仅十二岁的我,尽管他非常、非常讨厌我,因为看到我,就会令他想起那个令他厌恶的女人,可是他还是数年如一日的照顾我,在别人眼里,他把当成小奴隶般对待,实际上我明白,他帮我选最好的学校,支持我的爱好,帮我解决学校里欺负我的混蛋,他对我很好,尽管表面上表现得很冷漠,不准我叫他哥哥。”乔激动地说。
甯馨儿看着他,难怪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原来他们是兄弟。
“馨儿姐,求你留下来,如果你从他身边离开,他会变得愤世嫉俗,对女人的印象也会更加偏执和扭曲,求你!”乔握住她的手。认真地恳求。
甯馨儿的目光望向窗外,“我……试试吧。”
那夜,甯馨儿在卧室里等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段翊才满身酒气地回来。
他一头倒在床上,除了酒气,还有着浓烈的香水味道,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混合了烟草和古龙水,让甯馨儿沉醉的味道。
甯馨儿倒了杯开水给他,却被挥手打掉。水在地毯上慢慢渗开。
“滚开……”
甯馨儿脸色苍白,她慢慢地在床沿坐下,“翊,我爱你。”
毫无预警的,她说出了长久以来闷在自己心中的话。
段翊浑身一震,随即厌恶地拨开她的手,“我说过,如果你敢说出这句话,我们就完了!”
“翊,我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肯正视我们之间的问题呢?”甯馨儿激动地嚷出声,“你的事情,我都听乔说了。”
段翊猛然坐起身,目光凶狠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甯馨儿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翊,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闭嘴!”段翊嘶吼起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板上,大手勒住她的脖子,“你难过?你懂什么?谁让你多管闲事的?Shit!乔,我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咳……不关乔的事……咳咳……”甯馨儿无畏地望着他,“段翊,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而且当事人早已经往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释放自己呢?这样让自己沉浸在悲惨的往事里,对自己、对别人,不是都太残忍了吗?”
“闭嘴!”段翊大声吼道,“女人,你再多嘴一句,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你丢啊!”寗馨儿激动起来,她挣扎着从段翊的身下爬起来。颤抖着,“我只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即使自己被伤害,也永远不能成为去伤害的理由!段翊,你是个窝囊废,总是沉浸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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