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微微一笑:“如今我等兵力尚不如袁氏叛逆,倘若拉拢一人,则势力均衡甚至有过之;且若此人被袁氏所拉拢,则我方实力便逊于袁氏,形势不妙。”
刘备目光闪动:“江东猛虎?”
卢植点点头:“正是!”
说完一抱拳,回头正欲离去。
刘备突然想起一件事:“如今京城形势微妙,孙坚又居住在城西寓所之中,路途较远。弟子担心师尊安全,翼德又闷不住,不如让翼德护送恩师至城西。”
于是那闲的蛋疼的黑厮立即兴高采烈的取了九曲丈八蛇矛,骑上黑鬃马大摇大摆的跟在卢植后面,走出驿站。
驿站门口小巷,卢植带着四个侍卫与张飞缓缓驰行。
巷口两边有几个做小买卖的,一个烤羊肉串的,一个卖糖葫芦的,一个卖红枣的。
一缕杀机一闪即逝,纵使如此仍被张飞感觉到,仔细瞧来,却无动静,于是大声喝道:“我说卢公,你找咱老张护卫,算是找对人了,要是有鼠辈敢对你无礼,咱老张一矛一个,串了起来烤着吃了,嘿嘿!”
卢植微微一笑,打马走出巷子,张飞和几个侍卫紧紧相随。
那卖红枣的汉子对着挡在他面前的那个卖糖葫芦的汉子怒声低喝:“为何不动手?难道你不知道王六拒不执行袁公之令,已举刀自戕?”
卖糖葫芦的冷冷说道:“袁公当日已令王六必须行动,违令当死。而令我等只需见机行事,今有那黑厮在场,出手必死,反打草惊蛇,袁公岂会怪我等?”
那卖红枣的汉子吸了一口冷气:“那黑厮是谁,如此厉害?”
卖糖葫芦的心有余悸的望着对面那烤羊肉串的摊子说道:“那杀胚长得跟雷神一样,连吕布都敢打,我等刚才要是出手,现在恐怕已经烤成肉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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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一身白衣白帽,静静的跪在祖茂的灵柩边,泪流满面。身后分别跪着程普、韩当和黄盖。
大荣(祖茂字),孙某这条命全赖你舍命保全,孙某永生难报啊。想当初我等一起定区星之乱,平西凉群雄之叛,枪林箭雨,一起闯过。如今天人两隔,生死两茫茫,孙某是又痛又愧疚啊。如果不是我自私,将我的赤帻给你换上,你就不会死在华雄的刀下了。
可恨那袁术小儿,亏得号称四世三公,却如此卑鄙无耻,克扣我等粮草,害我等大败于华雄之手。孙某真是恨啊,恨不得手诛袁术,为你报仇啊。
如今朝中风云诡谲,孙某又该何去何从?一边是正统的天子,有袁家兄弟和闻名四海的大批党人拥护;一边是幼而有为,屡有惊人之举的在位天子,有曹孟德、公孙瓒此等枭雄和王允、卢植等德高望重的大臣拥护,且占尽民心。
孙某该如何选择?大荣,你在天之灵,给孙某指点迷津啊。
“将军,太仆卢公前来吊唁。”家人进来禀报。
孙坚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卢植,你来此何干?做天子的说客?
一旁陪跪着的程普低声道:“要不先让他进来?”
孙坚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卢植带着几个侍卫和张飞昂然而来。走到祭堂正中,从孙府下人手中接过三柱香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上。
张飞和众侍卫依次祭拜。
孙坚站了起来,肃然对卢植一拜:“劳烦卢公大礼,孙某代祖家子孙谢过!”
卢植回头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卷金黄色的圣旨道:“祖将军忠义,陛下也大为感动,今有圣旨传来。”
孙坚全身一震,立即又跟程普等三人跪下。
卢植沉声道:“陛下下旨追封祖将军为折冲校尉,河阳乡侯,孙将军可愿代祖家人接旨?”
孙坚全身又是一震,抬起头来决然道:“某家所愿也!”
卢植正色道:“孙将军可知此旨一接,意味着什么?”
“在下当誓死效忠当今圣上,生死不渝!”
“你可敢起誓”
“如违此言,死于乱箭之下!”
……
卢植刚刚离去,孙府下人又来报:“太尉杨彪前来拜访!”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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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倾国红颜
雒阳大街,一骑白马当街而行,后面紧紧跟着二十几个红衣侍卫,一看装扮就来自宫中。
马上是一个面相俊美的少年,约十五六岁,随着暖暖的春风拂过,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春风得意之色。
这少年正是久禁永安宫,刚刚获得自由的刘辩。
获得不仅仅是自由,还有复位的希望。朝堂上,三公之中有两个支持他;雒阳城外,三十万同盟军的盟主袁绍随时准备入京拥他复位。
复位,指日可待。
他后面的二十几个永安宫中的侍卫,从昨日起,也不再是普通的宫中侍卫,他们已经拥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天龙卫。
虽尚未正式公布,他相信不久天龙卫将取代飞龙卫成为大汉皇帝的贴身侍卫。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轻,要不是今日是去袁府吊唁,他的马蹄可以更欢快点,他的脸上可以更多几分喜色。
即便如此,在这人流密集的雒阳大街上,他的马速还是很快很急。这里没有限速规定,也没有交警,即使有,也不会适用于他。
虽然不适用于他,但是他已经决心做个仁慈的皇帝,做个英明的皇帝。所以当他发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避之不及,眼看就要踩在他的马蹄下时,还是眼疾手快的在一片惊呼中拉住了马缰,白马希律律的停住了脚步,马蹄距离小男孩只有三寸远。
小男孩的母亲吓得呆若木鸡,小男孩呆站在马蹄前一动不动。
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缓缓的走上前去,朝马上的刘辩望了一眼,将小孩抱起递给他那如梦初醒的母亲。
那柔美的身姿令刘辩好似听到空气中绽放着花开的声音,一缕仿佛来自天籁的花香沁入他的心脾,他突然感到心里响了一下,什么东西破裂开来,涌出一股暖暖的东西。
他鬼使神差的下了马,走到那神秘的少女面前,伸出马鞭杆掀开了她的面纱。
他的呼吸突然停住,如遭电击。
此人只应天上有,何时翩翩降人间?
那少女眉头皱了一下,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推开马鞭杆,面纱落下,扭过身去,轻轻的走开。
他的眼神紧紧跟随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身子一动也不动,如同化石。不幸的是一个丫鬟模样的身影窜了过来,紧跟在后面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这才如梦初醒,急声叫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尊府在何处?”
那丫鬟回头吃吃笑道:“我家小姐是司徒大人府上的,管好你的马不要乱跑乱撞。”
他身后一个侍卫见这个丫头对自己的主子毫无尊重之意,不禁怒喝一声“大胆!”,却立即被领头的侍卫拦住。
那领头侍卫是极有眼色的人,见到主子这副如呆如傻的神情,心知那个女子恐怕有成为王妃的可能,甚至皇妃,哪里敢得罪。
眼看着那神仙一般的人儿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刘辩才如梦初醒问道:“她说是哪个府上的?”
领头的侍卫忍住笑意,恭声道:“回殿下,是王司徒府上的小姐。”
刘辩脸色变了一下,失望的哦了一声,良久才道:“走吧!”
居然是王允的女儿。刘辩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太傅,孤来看你来了……”
刘辩跪在袁隗灵前只喊了一句就泣不成声,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是真的伤心了。自从北邙山归来后,袁隗就成了他的主心骨,即便被董卓幽禁在永安宫中,袁隗也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不断暗中传书安慰和鼓励他。
虽然袁隗在董卓废他皇位的时候,亲自解下他的印绶,可他知道太傅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
可是等他终于获得自由,并计划重登九五之尊的时候,他视如父亲般的太傅却与他天人两隔,再也听不到他的教诲和鼓励了。
袁家兄弟也感动了,纷纷起身反过来安慰他。
可是伤心归伤心,待他泄进心中委屈和哀伤,擦干眼泪走出袁隗的灵堂之后,那个神仙一般的人儿又浮现在他面前,挥之不走,抹之不去。
“去太尉府!”
打马直奔杨彪府上而去。
太尉杨彪听着脸红得像小媳妇般的刘辩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才知道他的来意。
真是造化弄人,这辩皇子偏偏就看上了死对头王允的女儿,而且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有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架势。
叫他去提亲,开什么玩笑,岂不是去自讨没趣。堕了自己的面子不要紧,要是堂堂未来的陛下提亲被拒绝,岂不是更被天下人笑话。
他只好和颜悦色的劝告刘辩稍安勿躁,等登上了皇位,天下女子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到时一道圣旨下来,还怕王允不从?
谁知道这刘辩此刻如同被门夹扁了脑袋,居然一刻也等不得,生怕多等一刻,那神仙般的女子就嫁给了别人,让他悔恨终生,百般死缠硬磨愣是要叫杨彪去给他提亲。
诸般劝说无效,杨彪被一脸白痴样的刘辩惹怒了,怒斥刘辩沉迷女色,不思进取,置江山大业不顾。
刘辩被恨铁不成钢的杨彪骂得狗血淋头,只好泱泱的退了出来。
十字街头,刘辩停马彷徨不前,刚才还chun光明媚的天色仿佛突然秋风瑟瑟、寒鸦阵阵。
他呆呆的坐在马上,突然感觉无比的孤寂和心痛,只觉心被人掏去,绞痛难忍。
一个荒唐而疯狂的念头涌上他的心头,一拉马缰吼道:“随孤去司徒府!”
司徒府客厅中,刘辩与王允对面而坐,身后立着两个侍卫,其余的侍卫全部守在客厅外。
王允端着茶杯,不急不缓的吹着茶叶,脸上神色不卑不亢,语气不阴不阳:“王驾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刘辩急急说道:“司徒大人可有一女?”
王允翻了下眼睛道:“老臣有三个女儿,不知道殿下说的是哪个?”
刘辩脱口而出:“当然是最貌美的那个!”
王允哼哼一笑:“老臣三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不知道殿下说的哪个?”
刘辩被他一个劲的打马虎眼惹急了,吼道:“那个美丽的女子全天下恐怕只有这一个,孤不信你的女儿个个如她一般美丽。”
王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殿下说的是红儿,不知殿下找红儿何事?”
刘辩很坦白:“孤要娶她为妃!”
王允淡淡笑道:“王上不是已有唐妃和两位侧妃了?小女子岂敢高攀?”
刘辩急道:“朕可立她为庶王妃,不,朕可立她为正王妃,立唐妃为庶王妃。”
王允脸色一变,冷笑道:“老臣听闻唐妃与殿下同生共死,殿下居然说贬就贬?果然是成大事的。”
刘辩不理他语气中的讥诮,追问道:“司徒大人同意了?”
王允鄙夷的一笑,高声道:“小女福薄,老臣不敢高攀。”
刘辩脸色大变,全身发抖,正要站起。突然背后一声如同来自天籁的声音:“父亲大人,红儿回来了。”
刘辩呆呆的回过头来,紧紧的望着貂蝉,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轻声的道“你回来了?”
貂蝉目不斜视,置若罔闻,直朝王允走来,轻轻了拜了一拜,低声唤道:“父亲大人。”
王允怒气冲冲的训斥道:“跟你说了多次,外面形势混乱,宵小众多,不要随意出去,你偏不听。还不给老夫退下!”
貂蝉低声应了声“是!”,抬步往后堂走去。
失魂落魄的刘辩突然疯了一般的跳了起来,大声喝道:“拦住她!”,纵身跳到王允面前,拔剑架在王允脖子上。
两个侍卫急忙抽刀拦住貂蝉合丫鬟小翠。
外面的侍卫一拥而入,纷纷拔刀围住大厅。
刘辩歇斯底里、杀气腾腾的对着王允喝道:“你允还是不允?不允的话,休怪孤强抢了。孤看上你家女儿,那是你的福分,你竟敢不识抬举。”
貂蝉惊呼了一声:“父亲……”
双眼怒目朝刘辩瞪视而来,刘辩脸上一红,讷讷的道:“红儿,请恕孤唐突,孤实在是太喜欢你了,不得已而为之。”
貂蝉听到他叫一声红儿,不禁恶心得胃里一酸,别过头去。
突听厅外一声炸雷般的爆喝:“那个狗娘养的在此撒野!”
门口飞进一个红色的身影,砰的摔落在地。
一个铁塔般的黑煞神闯了进来,蛇矛一抖,又挑起一个向他持刀劈来的侍卫。
原来张飞因呆在驿所无聊,当卢植的便宜保镖当过瘾了,这两天一直跟卢植形影不离,卢植也喜欢这个大黑个子浑人,走到哪都带着他,刚好来拜访王允遇到这一幕。
刘辩大惊,高声喝道:“杀了他!”
二十几个红衣侍卫蜂拥而上。
张飞哈哈大笑:“来的好!”
蛇矛闪动,直杀入人群,只见血肉横飞,残肢四散。那黑色的身影犹如黑色的修罗一般,瞬间直取人命。
貂蝉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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