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太好的。好在从心里戈宇只是把他和Tina的约会当作一种工作上的会谈或者是两个普通朋友的见面，尽管实际上不是。
他们坐车到了Tina所说的那家西餐厅。
柔和的音乐，迷离的光线，一对对切切私语的人，与别的餐厅没有太多的不同，只是西餐厅中间的那张高起来的台子让整个餐厅显得很有层次感。戈宇没有多想，就向那张台子走去。Tina在他背后，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选这张台子的。”
戈宇回过头，看了看她，问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Tina绕过戈宇，站在一张椅子的旁边说：“你是那种喜欢出众的人，是吗？绅士？”说着，Tina看了看椅子，有看了看戈宇。
戈宇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走到椅子后面，帮Tina拉开椅子，再帮她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再椅子的靠背上。
“谢谢。”Tina微笑着坐下。
“不用。”戈宇走到Tina对面的椅子上，脱去外套后也坐了下来。
“请问二位要些什么菜？”一个柔和而熟悉的声音问道。
戈宇边抬头，边顺口喊了一声：“素素！”
戈宇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对不起，”戈宇愣了一下之后，不好意思地说“我认错人了，你们的声音好象。”
“是吗？请问先生你们要点什么菜？”女孩职业性地微笑着说。
Tina一直没有出声，看了很久的菜单，这时候才说：“要两份Ｂ餐，两杯红酒。”
“好的，请稍等。”女孩微笑着转身离开。
沉默了一会之后说：“又是素素。”
“又……是？”戈宇说“什么叫又是？”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Tina直视着戈宇“第一次是在你做梦的时候。”
“……”戈宇无言。
“你很在乎她……”Tina幽幽地说。
“不是……我们没什么的，只是见过几次，她有很多工作，所以我以为她会出现在这里。”
“你很喜欢她。”
“……”
“不用否认的……我看得出男人为女人焦急的神情，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别胡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其实。”Tina喝了口桌子上的茶“这也没什么，你没必要瞒着我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很单纯。”
“单纯？！”戈宇很受不了这个词。
“不是吗？”Tina反问“我们是很单纯的性关系，我看的很开。”
“哦……”戈宇觉得自己象个白痴。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音乐，各自想着心事。
上红酒的时间。
一双白皙小巧的手和被黑色的瓶子衬托的更加白嫩。小手旋转着为Tina倒了酒，又为戈宇倒上。
戈宇礼貌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冲服务的姑娘点头致意，当他看倒那姑娘的时候，不禁呆了一下——这次真是素素了。
“不是这么巧吧？！”戈宇当时就喊了出来“这么邪门儿？！”
“什么巧？”素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问道。
“素素，我一直在打电话给你。可惜你们那里没有人！”戈宇站起来要去拉素素。
“对不起先生，你的女朋友一直在看你。”
戈宇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Tina在。当时很尴尬地站住了。继续拉素素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低头看了看Tina，她也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
素素转身招手，叫来另外一个服务生，替换自己，然后转身要离开。
戈宇顾不了许多，伸手就拉住了素素的手臂，这是他第一次碰到素素的身体，尽管隔着衣服，但是一阵触电的感觉依然从指间传遍戈宇全身！
“先生。”素素将戈宇的手拿开，冷冷地说“这里是餐厅，是公共场合。”
“我不管，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坐下来。”
“呵呵。不用了，你们慢用，我还要工作。”素素礼貌地微笑着说完，走到别处去了。
戈宇还想追过去，Tina咳了一声，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就是素素？”
“你……”戈宇慢慢地坐下无言以对“……”“去吧，去追她吧。多情种子。”Tina幽幽地说“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太顾及了。”
“不了。”戈宇违心地说。
“呵，不用强求自己埃我说的是真的。本来嘛，我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尽管……有些其它的。呵呵，不过你还是自由的。现在不去，你就不要去了，以后不要后悔埃”“Tina……”戈宇对Tina突然有了一种感激的感觉。
他感激地看着Tina的眼睛，发现那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泪光，他不敢看下去，只是低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拿起衣服转身离开。
Tina一个人坐在那张高高在上的台子上，双眼茫然地看着桌子上的红酒瓶子，伸手在晶莹的被红酒浸染成朱红色的水晶杯上慢慢地摩擦，仿佛那是她的情人，可以永恒的情人。过了好一会她叹了一口气，仍然微笑着，拿起杯子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再见，亲爱的……”（２）素素转身离开前厅，走到服务台。心里想着：这个家伙真是个风流成性的人啊，也真难为他了，那么老的一个女人……呵呵。
正想着，手机响了，素素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春树。
她并没有立即接听，而是拿着手机走到洗手间里。
“喂，树。”声音更加温柔。
“你在哪？”春树冷冷地问。
“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素素随口说着。
“难怪你们寝室没有人呢。”春树似乎恍然大悟“怎么样，今天还好吗？”
“还好啊，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素素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用不拿电话的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那我就放心了。我在这边也挺好的，就是很想你……”“想我你就来看我……”“……”春树沉默了一下“哪里有时间啊，我很忙的。”
“呵呵呵，北京飞上海用很长时间吗？看看我就走也没关系……”“傻瓜……多浪费啊，我们要节省，你不记得了吗？”
“……”素素静静地叹了口气“记得，我当然记得。”
“这就对了，每天一个电话，不就象我陪在你身边一样吗？对不对？”春树象是在哄小孩子。
“对的。”素素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嘴上还是那么乖，她很清楚，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如果一定有个人象孩子的话，那一定是春树而不是她尤素素。其实尽管她年纪不大，但是她和春树恋爱这么长时间，她成熟的太快，而春树一直停留在高中时候的样子，他结识的朋友和素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在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学到的只是吃喝玩乐，和一些幼稚的思想，而素素在她身边那些对她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同的想法的男人那里学到的却是如何立足于这个社会，如何周旋于那些人之间而不被伤害。当春树还认为她是一个不谐世事的小姑娘的时候，她，尤素素其实早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子了。只是她不说，他永远都不会发现，永远都不会知道。
“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家，我给你带礼物，好不好？”春树继续着他的哄爱。
“好。”素素继续着她的表面上的幼稚。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给我的。”
“呵呵，最疼你了，你真的很乖。”
“是啊，我是最乖的。”素素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笑，那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一种在别人面前不会表露出来的只给自己的真实。
“好了，我还要上课，你要继续乖乖的哦。”春树似乎急着挂电话。
素素体察到了，她不想让春树得逞，她清楚电话一挂上，她就和他完全隔开了，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不要，要你陪我嘛。我想你了。”素素开始撒娇。
“可是上课要迟到了埃”
“你没什么事情想对我说么？”素素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异样“比如关于你得生活，关于你和我。或者你和其他人……”“什……什么啊？”春树的声音也有些变化“不明白你说什么……”“哦……”镜子里的素素脸上有一丝冷笑“真的没有么？”
“傻瓜，会有什么啊？我在这里老老实实地上学呢。”春树说着，看不到表情。
“那好吧。”素素说“你去上学吧。”
“好，那再见，宝贝。亲一个。”春树如释重负“恩呐，真香。拜拜老婆。”
“拜拜……”素素挂上电话，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镜子里自己的脸。
“他又错过了我给他的机会……”素素自言自语“第二次了……还有最后一次……春树，别让我对你太失望……”从洗手间里出来，素素发现自己去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值班经理用一种近乎愤怒的眼光看着她。
素素先是有些歉意，但是看到经理的那付嘴脸又有些厌恶。她脱掉自己的制服，从服务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外套和皮包，看也不看经理一眼就向外走去。
“回来！”经理叫住她“你干什么去？”
“回学校埃”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经理愤怒地喊着“你把这里当成是什么地方？不到下班时间就想走？！”
“我本来就不想干了。”素素的心里本来就不舒服，这一会更加不痛快了“怎么样？！”
“我们是签定了合同的！”经理轻蔑地看着素素“你现在走是要赔偿我们的损失的！”
“哦？”素素实在厌恶那种嘴脸，她拉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递到经理手里“这是一千块钱，算我的违约金吧。”
说完看也不看经理一眼，就向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正在看着钱发呆的经理说：“忘记告诉你，我来这么久了，始终没搞清楚你的性别，他们说你是女的，我怎么看怎么不象……女人要有气质的。”
说完这些话，素素迈步走出了餐厅，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这么痛快地教训过男人婆经理之后，她心情好多了。
走着走着，她就看到了站在路边发呆的戈宇。
她想：“这家伙在干吗？不会是想自杀吧？呵呵呵。”
她站在他后面的时候，听见戈宇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素，素素”她的心口有一点点的感动。不禁想：“这人，还算是个痴情种呢……”然后看到戈宇在傻笑，素素想：他肯定是在想什么关于我的坏事，这种人要教训一下才对！
（３）
戈宇在服务台上没有找到素素。
那个声音象素素的女孩告诉戈宇说素素已经离开了。
戈宇漫无目的地在餐厅附近的路上转悠，期望能够碰到素素，可惜没有。
他站在一个路口发呆，面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身后的行人丝毫没有能够影响到戈宇。他心里只是想着：“素素，素素你在哪里？”
不知道在路边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戈宇的世界其实在那时候是静止的。他只听到一个声音说：“戈宇，你是个坏人，没次见到你，你都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戈宇转过头，发现素素在那里站着，没有看他，只是漠然地看着路上的车子。
戈宇的眼睛一下子湿了，一把将素素搂进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
素素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搂着。过了好长时间才抽出身子对他说：“男人是不哭的。”
“哦。”戈宇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即取出手帕，将眼泪擦干净。
“这样才对。”素素笑着看着他“我还没吃饭，请我吃饭吧。”
“好，好。”戈宇欣喜若狂，素素的转变让他觉得世界一片光明，刚刚静止的一切也都有了生机。
他们两个信步走到一家餐馆，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素素说她喜欢靠窗的地方，即使店面很小，有靠窗的座位就好了。
店了几个家常菜之后，戈宇目不转睛地看着素素，什么话也不说。
“干吗？这样盯着我看？”素素有些不好意思“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不，不，不。没有的。”
“那你干吗一直看？”
“素素……”
“怎么？”
“你，很好看……”戈宇痴痴地说。
“讨厌！”素素脸一红，扭过脸去。尽管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很好看，但是有人称赞总是好的。而且称赞自己的，是一个比自己大了许多的男人。男人和男孩是不一样的，他们看问题，看人都是很全面的，审美观也比男孩成熟许多。所以戈宇说好看，而且表情里没有丝毫的玩笑和戏谑，看来自己在他眼里是真的非常好看的。
“素素……”戈宇伸出手去拉素素的手，被她躲开了。
“这里”素素环顾了一下周围“这里是公共场合。”
戈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他们的第一个菜已经端了上来，素素看了看说：“我们喝点酒吧？”
戈宇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