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重信怎么傻到会对山口胜雄下死手?况且要下的话,为何等到山口圣雄满鬓斑白,趁他年轻时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岂不更好?
“不是高桥重信,而是他弟弟——高桥重义。”一直默不作声的无量大师纠正着。
“高桥重义?”林欣单手托着下巴,做回忆状,貌似她还真记不起来有这么个人物。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那高桥重义从小被送往欧洲,谁知前一阵子突然回来,还当众揭穿了高桥静的女儿身。然后以高桥组的负责人自居,命人把高桥重信请到别院休息,美其名曰:退位让贤!
靠,拘禁就拘禁,弄那么文雅干毛!真把老子,哦不,是老衲惹火了,管它什么狗屁誓言,直接冲下山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无量大师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一边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闹一场。
“切,还杀个片甲不留?你是哪个时代留下来的古董啊,用得着那么费事吗?我去弄两颗原子弹来,扔下去一了百了!”语毕,林欣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通影的电话。
林欣与高桥重信也算是老交情,而山口胜雄更是看着她长大的,依林欣那护短的个性,气愤是在所难免的。
“原子弹?难不成你想把直接也赔进去?”无量大师随手赏林欣一记爆栗,不满的撇撇嘴。
“放心,山下有直升飞机,咱们可以顺便在上空欣赏一下。”林欣白了无量大师一眼,没好气儿的说。
“那还差不多,记得到时让直升机开上来接人。”无量大师不放心的嘱咐了这么一句,心说都怪他当初立什么破誓,对着佛祖说他永世守在凌云寺,绝不离开凌云山半步。不过他不走,飞总可以吧?
山口胜雄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望着面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师徒二人,他现在终于长大小欣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是从哪儿来的了……
两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师徒!
“咳咳,小欣,我请你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山口胜雄清了清嗓子,打断林欣师徒二人的妄想,别人他不清楚,但面前这两位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让我帮你把高桥重义宰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林欣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额——”山口胜雄嘴角猛抽两下,停顿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直直的看向林欣,诚恳的说道:“小欣,我想让你做宗介的导师。”
山口胜雄所说的‘导师’绝非大学里的导师,他是想请林欣作宗介在黑道的启蒙老师。
“哈?”林欣小嘴儿微张,一时间,有点儿消化不了山口胜雄的话。
“小欣,我知道你当上楼兰会会长很忙,有大量的事等着你去处理,w市也有你放不下的人,但老头子我实在没有别人可以拜托,所以才出此下策。毕竟宗介那孩子,从小到大最听的就是你的话。”山口胜雄说道最后隐约有点儿哀怨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借此机会把组长的位置传给宗介?”林欣恢复了以往的冷静,通过几句话就猜到山口胜雄的意图。
“不错,如果宗介能顺利解决此事,相信组里绝不会有反对他的呼声,到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退居二线,安享晚年,没事儿与你师傅下下棋什么的,呵呵。”山口胜雄对他想的这一石二鸟之计,颇为自豪。
他老了,是时候把天下让给年轻人了!
“为什么你不教,非要我教?”林欣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的声音虽小,却刚好传入山口胜雄的耳中。
“这个嘛,小欣你也知道,宗介对我的话,一向很抵触。恐怕我说什么,他非但不会照做,反而跟我对着干。”山口胜雄尴尬的摸摸鼻子,老脸微红。
林欣冷瞥了山口胜雄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你也知道啊!”
真是的,没见过爷爷成天算计孙子玩的,换成她,早就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说什么不受这鸟气。
“小欣,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宗介这孩子很聪明,一点就通,很快可以独挡一面的。”山口胜雄循循善诱的推销着自家孙子。
林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半响,她凉凉的开口说:“我最多留到事情解决的那时。”再拖下去的话,等那几个男人找来,估计她会死得很惨。这后半句是林欣在心里补充的。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林欣可不想做白工,怎么说也要谋些福利。
“没问题,你尽管开口。”山口胜雄见林欣松口,答应的十分爽快。
“我的条件就是——”没等林欣说完,外面响起脚步声,山口胜雄急忙重新躺好,还不忘将那插管弄回原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看得林欣和无量大师两人均不由得一愣。
宗介领着护士进来,林欣随即与无量大师退了出去,寺院里的小僧早在山口胜雄住进来时,被无量大师打发到了别处,这寺庙没有方丈,只有无量大师和几个小僧而已。
回到阔别十年的房间,林欣望着与记忆中丝毫不差的摆设,有一瞬间的恍惚。
“丫头,别的客房被山口组的人给占了,你勉强在这儿将就一晚吧。”无量大师撇撇嘴,好像老大不情愿似的。
“秃驴,我回来了。”林欣在从无量大师的身旁经过时,悄悄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微不可闻的程度。
“哼!”无量大师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但他那几乎快咧到耳根的嘴角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于是,林欣就在凌云寺住了下来,一边教导宗介,一边收集高桥组的最新情况。不愧出生于黑道世家,宗介的确很有天赋,再加上他极强的学习能力,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有能力将山口组打理的井井有条,而山口胜雄把孙子的进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没事儿经常流出来,趴在门口偷看,弄得林欣十分无语。
不过,这难得的平静却被一条消息打破。
“你说什么?!”宗介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两个音调,握着电话的手不断的颤抖。
“怎么了?”林欣哈欠连天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心说年轻就是好,宗介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
“欣姐,静被他们关起来了!”宗介焦急的向林欣求助。
“那你打算怎么做?”林欣眼中毫无波澜,一点儿也不惊讶,其实就算不用打探,她已猜出一二,毕竟连高桥重信都被拘禁起来,高桥静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她怕宗介感情用事,一直闭口不提罢了。
“先确定情报的虚实,然后调查地形,指定行动计划。”宗介低着头,双拳紧握,骨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直接冲下山,喊着去救人。
“嗯,合格!”林欣拍了拍宗介的肩,话中带着些许欣慰,看来她这阵子的付出没有白费。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宗介可谓是异常忙碌,碍于两家的关系,不能动用山口组的力量,只能偷偷潜入高桥组救人。
可高桥组的守卫何等森严,最后决定前往的是宗介,林欣以及里希特,这两人一狼,至于影和夜则被她打发回楼兰会的大本营,替她处理各项大小事务。
不过,林欣之所以同意宗介的计划,主要是她另有打算,她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恰是偷人时。
林欣看着这占地足有几十亩的大宅院,皱了皱眉,心想这高桥组还真tmd有钱!放眼望去,里面雕梁画栋,灯火通明,人声虽然不多,可是人影绰绰,显然是警卫森严啊!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风不时吹动着道路两旁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几道人影闪过,原本处在沉睡中的大宅里,突然传出一阵狼狗狂吠的声音,不知是黑影惊动了那些狗?还是那些狗已经察觉到什么?
从里希特的喉咙中发出两声‘嗷嗷’的低嚎,狗叫声随即停了下来。林欣揉了揉里希特的脑袋,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小家伙骄傲的甩了甩尾巴,很是受用。
“怎么回事?”
“你们给我四处看看!”犬吠声引起了保安的注意,他们对这一带进行地毯式搜索。
“怎么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可能是野猫野狗什么的吧。”半响,没搜到任何结果的保安抱怨了几句,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随即,三道黑影身轻如燕般的踏着围墙一借力,翻过了墙头,落入里面的院落。
对林欣来说,在黑暗里视物简直易如反掌,十分轻松的避开巡逻的保安,宗介点了点头跟着林欣几个起落就已深入到大宅的别院。
似乎别院并没有人在值班,与警戒前院子相比,里面空荡的的,好像没有任何防备。可林欣淡淡的这扫上一眼,就发现两个暗藏在黑暗里的岗哨:一个在对面的屋檐下,另一个在下面左边的墙角。
想要进入高桥静被关押的房间,这两个暗哨是一定要拔除的。林欣碰了碰身边的宗介,用手指了下左边的墙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顺着林欣指的方向看去,显然宗介也发现了暗哨,拍拍胸脯,示意林欣放心。
正当两人默契的准备一起动手时,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向这里走来。
顿时林欣和宗介均停下所有的动作,并下意识的伏低身子一面被人发现。
“谁?”来人一踏入别院,蹲在墙角处的那些暗哨便立刻出声。
“是我!”通过声音判断,来人的年纪最起码已过半百,男子听到暗哨喝问,摆了摆手,言语间流露出十足的霸气。
“恕小人眼拙,原来是二爷!”那个暗哨看清来人,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二爷?
林欣心说她怎么没听过高桥组有什么二爷,难不成这人就是那传说中的高桥重义?
男子也不理会,直接步入别院里。片刻后,某个房间灯立刻亮了起来。
林欣随即朝宗介打个手势,两人同时移动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手刀劈向暗哨的颈部,可怜暗哨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闷哼一声双眼翻白,晕死过去。林欣急忙扶了他一把,让他慢慢躺倒在地,并把人伪装成仍在低头放哨的模样。
宗介冲林欣竖起拇指,示意他已搞定,两人随即招呼着里希特,来到亮灯的房间,侧耳倾听。
“我说大哥,你怎么就如此冥顽不灵呢,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放了你和那小丫头。”
“不可能!”
林欣与宗介相视一眼,看来这房间里关的是高桥重信,而他们刚才所见的男子正是高桥重义。这全然出乎林欣两人的意料,不过既来之也只好安之。
“大哥,别把话说的那么绝。”
“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哎,我真不知道那病秧子有什么号,值得你如此小心翼翼,难道本尊还比不上一个冒牌货?”高桥重义忽然转移话题。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桥重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紧张。
“大哥,你以为当年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想要高桥组,我可以给你,但你把静和熏放了。”
“没问题,只要你在这退位书上签字。”
“在这之前,我要先看到他们二人平安无事。”高桥重信提出他的要求。
“可以。”意外的,高桥重义竟答应的非常爽快。林欣暗自琢磨,他如果不是急功近利,就是对自己的势力有足够的信心。
林欣两人暗中跟在后面,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高桥静的所在,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站在他们的这一边。
“静,熏,你们没事吧?”高桥重信进屋急忙询问两人的情况。
“爷爷,我没事,只不过哥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高桥静担忧的望向一旁咳嗽不止的哥哥。
“啧啧,我就纳闷儿了,你们祖孙俩对一个外人那么好,”高桥重义说着风凉话,讽刺之意甚是明显。
“外人 ?'…'哥哥怎么会是外人 ?'…'”高桥静抓住话中重点,反问道。
“我相信你最敬重的爷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高桥重义的话中满是幸灾乐祸。
高桥薰听后,突然面色煞白,胸膛不住的剧烈起伏,咳咳的更厉害了。
“他不是什么外人,是我高桥重信的孙子!”高桥重信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事到如今,有些事如果他不讲,貌似他这个弟弟就会替他代劳。
无奈的叹了口气,高桥重信说出一条惊人内幕:“他的原名叫高桥南,是你的表哥。”
“怎么可能?”高桥静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否认,毕竟两人的相貌在那儿摆着呢,怎么看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俩也很像吗?”高桥重义凉凉的开口。
高桥静看后下意识的点点头,两人确实有八分相似。
“高桥家自古就有双生一说,所谓的双生,就是每胎产下两名男婴,当然也有例外存在。”说话间,高桥重义别有深意的瞥了高桥静一眼。
“高桥南是你父亲孪生弟弟之子,你哥哥高桥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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