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冷笑了一下,然后忽然转头看我说:“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你当我是瞎子吗?”我冷冷瞥他。“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没种的人,敢做不敢认!”
“妈的。”他低声咒骂。“是凌洛泉那王八蛋陷害我……”
“碰!”一声枪响。
龙阳嘎然住口,一脸震惊转头看我。
“停车。”我放下手,不去看他手臂上蜿蜒而下的血。
“这一枪,是你欠泉的。你我关系,到此为止。凌风与你龙家,明天正式开战。”
我冷冷瞥他一眼,推开门。又转身把枪丢下,看着咬牙皱眉一言不发的龙阳道:“要告我,随便。”
然后“碰”的一声,我狠狠摔上车门,头也不回。
一枪而已,擦破点皮,还不至于废了你的手。龙阳,我已经仁至义尽。往后,你好自为之。
从那天以后。世界风云变色。
凌风和龙家正式宣战。老一辈虽不愿却也只有叹息摇首的份。新一代江湖由新一代掌握。一样的血气方刚,一样的眼高于顶。公仇私冤,前尘旧恨,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明的火拼械斗,砸场子抢地盘。暗的就栽赃陷害,请杀手顾保镖。从正经生意到暗中交易,都是烽火一片。黑白两道都没一刻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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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回复:《你的肩是我今生的天》(完) BY 蓝衫
外面的杀声震天,外面的血流成河。我听的到,看的见,却与我无关。我每天穿行与家和医院之间。照顾伤重的泉是我每天唯一的思考。
我这里,好象已经是世界最后一块静土。没人打扰,没人找事。虽然明显有两帮身份不同的保镖出没,却仿佛有某种协议似的和平共处。好象是世界大战中某个中立国。
我不是白痴,我不是瞎子,我当然知道是混战的两方都对我手下留情。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关怀,总之我知道他们是真心希望我好。这个情我知道我也领,只是不喜欢。
我不喜欢被人操纵,被人监控。让我觉的自己很没用,保护不了别人还要仰别人的鼻息苟延残喘。
而这段时间给我唯一的力量和安慰就是泉。泉早已经醒了。只是伤重还不能出院。
我每天都去看他,给他做饭,陪他说话。那个女孩却是很久没来。泉说因为最近外面不安全,他不让她来,怕她一个女孩会出事。
也对。最近外面是不安全。也就是我这种两面都有靠山的人才能大摇大摆在街上晃。
泉,想的还真周到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不管外面已经闹到了什么程度,医院里还是安静平稳。泉的伤终于渐渐的好起来,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然后就天天缠着我要出院。我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因为我知道,他出了院,就可以结婚了。
然后,终于,泉还是出院了。回家有重重保镖保护的家,再不用我每天跑来跑去。
我也就笑笑在家坐了下来。从天亮坐到天黑,喝几杯咖啡继续从天黑坐到天亮。以为总有一会儿我会困了想睡觉,却发现仍然清醒的头疼。
一直没有问泉那天在龙阳家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问。可能怕勾起泉的伤心事吧。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伤心的,那我还顾忌什么呢?
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服,拉门出去。
烟没了。出去买包烟。
出了门,就看见对面熟悉车影一闪。我不禁叹气,敢来还躲什么呢。
装做没看见,我继续往前走。转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然后转身,看后面黑呼呼的旁然大物。扬扬下巴,意思有什么话出来说吧。
很快车门就开了。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我不禁摇头苦笑。
还是没变啊,高大,冷俊。看来和烈这么久的争斗,他还算完好无损。
“有什么事?”我抬头痞笑着问。
龙阳只看着我,摇头。
我笑笑,点头。“那我走了。”
龙阳却动了动身子,挡住了我的去路。
“到底有什么事?”我不耐抬头。
“凌洛泉那件事……”龙阳低沉着开口。
“如果是那件事,我不想听。”我恶狠狠的打断他。“你要不想我再打一枪就赶快滚!”
这笨蛋,不知道这是烈的地盘吗?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着。
“你在害怕什么?”龙阳依旧不动,只冷沉的盯着我问。
“我怕?我怕你死不了。”我没好气的白他。
“你就这么怕知道真相吗?”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滚!”我头好疼。疼的快炸了。一定是这几天没有睡好觉的缘故。
“子轩,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龙阳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前后的摇晃。
我狠狠的推开他的手。怎么我一见龙阳就心乱。脑子都有转不动的感觉。我要睡觉。现在我最好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什么就都好了。
龙阳逼过来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几道车灯从后面照来,把这个原本昏暗的弄堂照的亮如白昼。
糟了。这是我当时第一个反应。然后想都没想的就站在了龙阳前面,望着那个缓缓从车里走出来的黑衣男人道:“烈,别乱来。”
烈沉着脸,眼睛就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豹子一样,凶残,愤恨。一字一字命令道:“轩,过来。”
我知道,我只要一过去,龙阳铁定就是乱枪被射死。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男人,但也不能看他这样死在枪下,跟那些小混混一样横死街头。男人,还是要有他起码的尊严,就算是死,也应有更体面的方式。
“烈,放他一马。就今天。”我依然不动的看烈。
“欧子轩,我再说一遍,给我过来。”烈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全名,所以我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可我还是不能让。
“烈,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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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回复:《你的肩是我今生的天》(完) BY 蓝衫
烈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一把枪过旁边的人的枪就指了过来,咬着牙怒吼道:“为了这个男的,你求了我几回了?!妈的,再不过来,老子把你们两一起崩了,你别以为我不敢!”
“动手吧。”我眉也不皱的回答。
别唬我了。你要真能下的了手,我自己摘下脑袋送给你。
烈已经快要跳脚。噼里啪啦的骂出一串。听的我不住的皱眉头。这小孩,从哪学来这么多脏话。果然是鸡窝里出不了凤凰,黑社会变不成好人。
奇怪是龙阳,站在我后面还挺心安理得。硬话也不说一句。我还以为他好歹能伸个头出来,说句“我不用保护,有种开枪”之类的豪言壮语,结果……
唉!我摇头叹气。认了吧。谁不怕死啊,就当我还他那件衣服钱了。
眼看烈喘息渐定,我知道他火发的差不多了。便又道:“烈,行了。以后你们爱怎么折腾我不管总行了吧。要做光明正大的去做嘛,以多欺少说出去也没面子不是。给我个面子,今天算了吧。”
烈又狠狠瞪了我几眼,终于把枪甩在一边,挥了挥手,喝了声:“让路。”
一帮堵塞交通的人便不情不愿的让开一条出路。
我回头冲笑的有些含义不明的龙阳吼:“还不走?!”
龙阳却忽然一把搂住我说:“子轩,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这混蛋,绝对是活的不耐烦了。果然就见烈又开始暴跳如雷。
我还没等说话,就听卡卡几声。是拉枪栓的声音,我很熟悉。然后整个街道忽然静下来了。只有龙阳的低笑在夜风里回荡:“凌烈天,你真以为我会笨到一个人跑来吗?”
我刹时间头皮发麻。不敢看烈的表情,先抬头看周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已经将我们围在了当中。枪口直指的是烈那一方。
我终于明白了龙阳为什么一直有恃无恐。原来只为了看戏。
妈的,我真是瞎眼了,救这种人渣。
冷笑着看了龙阳一眼,在他一愣的工夫,我几步窜到了烈那里。
龙阳伸手想要抓我,却终于慢了一步,只擦着我的衣角。不过他却没像烈一样叫我回去。
看来他也知道,叫了也白叫。
而我也没有说什么你放烈一马的话。
一 ,知道烈那小子受不了别人可怜;二,我知道龙阳不是烈,我不了解他,我不肯定他会为我放下枪。
所以我只是瞥眼对烈说了一句:“要死我陪你!”
烈反倒比刚才还镇定,只笑的很邪气的说:“你终于肯跟我一起啦。”
我回头推了他脸一把,说:“别美了你!不一定我跑的比你快还死不了呢。”
烈就哈哈笑了起来。压根儿没把周围举枪的人看在眼里。
这小子,就喜欢干这种火上浇油的事,他不知道这种嚣张的笑容多讨打么?!
真是笨蛋一个!
看着周围的杀手一个个眼中冒火,恨不得立刻开枪射死我们这两个谈笑自若的家伙,我只回头,用眼角瞟龙阳。
有本事,你就让人开枪。
放心,我不会怨你半个字。
为我放下枪,你没这个责任也没这个义务。我也不认为我们的交情到了那个地步。
不过有点后悔倒是真的。毕竟和烈比起来,我宁愿死的那个是你。只是可惜,烈那小子太听我的话。
啧!算了。还是那句话,自作自受。认了吧。
只希望下辈子,别再我遇到这么多不听话的小孩。
龙阳只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脸色阴沉,眼泛寒光。有挣扎,有愤怒,还有嫉妒。
小子,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有什么好嫉妒的?你根本没这个资格。
我欧子轩从头到尾有说过我爱你吗?
没有!那你就乖乖看好了。
沉默,龙阳沉默,烈沉默,我也沉默,所有的人都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龙阳忽然转过身。刚举起一只手,就听枪响了。
妈的。我飞扑在烈前面。然后就觉左肩一凉,再看已经血流如柱。
那个不开眼的混蛋,不知道龙阳这手势是要叫走不是叫开枪吗?
混蛋!那小子铁定和烈有仇。我早就看他眼神不对了。
痛死我了。这条胳膊不会要废了吧。
烈使劲的抱着我,让我撑着不至于倒地那么没面子。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愤怒,好象在怪我多管闲事。我不禁好笑。
小子,没我管你你能长这么大么?!
再看龙阳,听到枪响就猛的转过身来了。看见我这样子往前奔了两步就又停住了。
是被烈的眼神吓到了吧。那小子一发起狠来,眼神的确挺骇人。
然后龙阳就回头去吼:“谁干的?”
一个小子哆嗦着站出来,小声道:“我以为大哥你要下令开枪。”
胡说!明明就是自己想开枪。
我靠着烈,尽量放松自己的呼吸,想法设法减少疼痛。实在没力气管龙阳教训手下。
只听“碰”的一声,我就知道那边多了一具尸体。
唉。原来那家伙也狠辣的可以。
就听烈冷冷的问了一句:“龙总,我可以带我的人去医院了么?”
龙阳冷着脸看了一会,一转身,吩咐一声:“走!”
眨眼间一票人走的干干净净。
烈马上就把我抱起来往车里送。
我不禁苦笑。
这小子抱我抱上瘾了。我被打到是肩不是腿啊,烈。
伤应该不是很重。
从我这么半天仍然清醒就可以看出来。只是,还是有些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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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回复:《你的肩是我今生的天》(完) BY 蓝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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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出院不久,换我住院。我真怀疑是凌家风水不好还是怎么着。
不过我住院,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泉会每天来看我。就像他住院我每天去看他一样。而且甚至连婚礼,泉都为我压后了。说是一定要等我好了,能当他伴郎了才结婚。
我不禁苦笑,嘴里说他傻,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甜啊。
这小孩,总算我没白疼他!
但也有让我很不能忍的事。就是龙阳和烈。
自从那天以后,两个人更好象是前世的冤家,上辈子的仇人。杀的那叫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我住院以来,外面就是血流成河,狼籍一片。烈天天派小弟来报到不说,龙阳更是一天一束鲜花的往来送。而且往往是我刚把这束扔垃圾筒,他下一束更大的马上就到。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我房间里按了监视器,要不怎么那掐的那么准时。反正那意思就是要我房里一定要有一样东西是他送的。
几次过后,我有就懒的折腾。他乐意送就送吧。反正插在花瓶里能看见他的脸不成。
其实我的伤真的不重。在床上躺个一个来月就可以恢复如初了。然后出了院一打听才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惨烈不足以形容凌风和龙家的过程和现状。已经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是以人们纷纷预测最后的结果就是道上两大帮派一起消失,江湖进入群雄割据。
我不禁来气。为了那么点小事用的着搞成这样吗?不就是一边挨了一颗子弹吗?既然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