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名叫爱情的陈腔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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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名叫爱情的陈腔滥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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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呀!”可书说道:“反正打电话聊聊,寒假时间比较短,很快又可以再见面啦!”
“说得是……这样吧!我去找你,好不好?”
“别疯了,上次暑假你去我家找我,还学不够教训喔!”
那次是第一次到可书家。看到可书的爸爸杀气腾腾,一副想吃人的样子,怪可怕的。可书的妈妈就比较和蔼可亲些,对我好生招待。
“好吧!我会一直等到开学,到时在电话里聊罗!”我努力地堆
起微笑。
与可书道别后,我回到宿舍,整理打包一下衣物。
阿慎早在昨天考完后就先离开了,和往常一样又在门前贴一张纸,这次没有别的,只有一句话:
干!总算放假了。
阿慎
阿慎,总有一天你会被房东骂死的。
阿哲因为专题作不完,寒假必须留在学校,我除了给予微薄同情,同时也庆幸着寒假时宿舍有人可以打扫。
回台北后,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靡烂。打电动,看电影、参加同学会,老妈天天炖煮补品给我喝,体重一下子上升了好几磅,十分快活。几天后,学校的成绩单寄到家里,我偷偷地拿到房里拆开……
果然如我所料……
问自己后悔吗?不后悔,在期末考时把考卷交出去的时候,我就不能后悔了。
我拿起电话,打给可书。
“可书,你拿到成绩单了吗?”
“刚拿到,我排第四名气!”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似乎听起来很高兴的感觉。
“恭喜喔!不简单人!”
“你呢?应该考得不错吧!”
“还好……有—;科被当掉了……”
是的,必修的科目,我选择当掉它,而后果是……留级。
我从不曾后悔,我爱过你……
第四十七章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许久。我了解可书想安慰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唉!又不是世界末日,我还可以重修嘛!”对不起,我说了谎。
我选择当掉这门科,就是因为老师从不在暑假开课。唯有如此,我才有筹码跟父母谈判。
我要留在东部,留在你的身旁。
“是喔!还可以重修嘛!”可书笑道,有点勉强。
“今天过得好吗?”我问道。
“还好,刚刚帮爷爷整理果园,有点累。”
“那就好好休息,早点睡,还有别太想我。”我打趣说道。
“你想得美喔!”
为了防止中华电信局赚太多钱,向可书道别后,我轻轻地挂上电话。
终究纸包不住火,短短几天内就被父母发现我可能会留级的事。父母没说什么,只交待我要好好念书。
对不起……我在心里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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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我们又开始继续荒淫的生活。
阿慎把头发留长,扎起马尾,像似木村拓哉早期的发型。
“帅哥就是帅哥,就算是光头也会有人喜欢。”阿慎在浴室里览镜自照,嘴里嘀咕着。
“阿伦,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太恰当……”阿哲说道。
自从我把被当掉的事告诉他们后,他们一直不能相信,因为那位老师是出了名的好人,除非学生考太差或太混,否则几乎全班Allpass。
偏偏我创下第一个化工科惊世记录。
“交白卷,未免太有勇气了……”阿哲看着我,却不知该说什
么。
“谁晓得那个白痴在想什么?”阿慎从浴室里出来。“我说阿伦,你以为留级很好玩,可以陪可书是不是?”
我是这么想的。我以点头代替回答。
“你的计划呢?你以前跟我说的伟大计划呢?都因为可书消失了吗?混帐!”阿慎忿恨地说道。
“很笨喔!”我干笑着。
“没药救的家伙!”阿慎说道:“你以前不是说过,希望我们能一起毕业,考上二技,再一起去当兵?”
“再一起把美眉……”阿哲接着说。
时间和空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态,我想我也改变了当时的本意。可是现在,我并不觉得我决定是错的,我甚至认为,有这一年的时间,我可以好好做自己的事,在当兵之前。
“阿慎,你不是一直推崇宿命论的吗?我想,那是我的宿命吧!我希望在这多出来的一年里能够思考一下将来的事,有关可书及我的。”我语气平和地说道。
“可书又不是你的谁!”阿慎大声叫道。
“你说的没错,可书又不是我的谁,我何必呢?只是……我觉得应该要规划在里头,把可书及我的部份规划在一起。今天如果没有可书,我可能不会想要留级,只是可能。”我耸耸肩。
“阿哲,你同意我的想法吗?”
阿哲看看阿慎,再看看我,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过去的事,也不能再回头了。”阿慎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如果有一天发现事情并不如你所想像的,你还能够已得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言重了,阿慎。
“放心,我号称打不死的蟑螂!”我笑着说道。
电话声响,我拿起电话:“喂!找说?”
“请问江席伦先生在吗?”男子的声音。
“我是,请问那位?”
“我是慧兰的爸爸……”
属于我的自由,请别将它夺走……
第四十八章
    我吃了一惊!慧兰的爸爸打电话给我!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何叔叔,您好。”我客套地说道。
我和何叔叔在几年前曾见过面,那是慧兰决定休学去美国的时候。
“能不能麻烦你上来台北一趟?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但是因为关系到我的女儿……”何叔叔欲言又止。
“何叔叔,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慧兰她怎么了?”我焦急地问道。
“电话里说不清楚,能不能请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只要你来了,就会明白了。”
“何叔叔,还是一样的地址吗?”
“嗯!拜托你了,真的……”
我看看手表,约略估计一下时间:“晚上八点前到。”
“谢谢!谢谢……”何叔叔连声道谢后挂上电话。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哲,明天帮我请假,我回来再补假单。”
“怎么了?”阿慎问道。
“不知道。慧兰的爸爸要我今天晚上到他家,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大家互望着对方,有种难以言喻的想法慢慢滋生着。
“你先过去吧!可书那边我帮你说一声。”阿慎拍拍我的肩,要我别担心。
我进房间整理一下衣物。我预计可能要在台北待上一两天,交待阿哲他们些琐事后,我搭上往台北的自强号。
到了台北,坐上公车,我往慧兰家的方向前进。
车子摇摇晃晃,公车司机的驾驶技术颇差,我有点想晕车的感觉。
(怎么?又想吐了?)
“慧兰的声音!”左右瞧瞧,没看到慧兰。抬头一望,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看着我便笑了起来。
我刚刚的挫样被看到了吧!我不好意思地看向窗外的风景。
下了公车,离慧兰家约有五分钟的路程,我快步走着。
每走一步,内心的疑惑更扩大一些。我讶异自己的心跳为何跳那么快?
来到慧兰家楼下,我按下门铃。
“我是江席伦。”
“请进。”门“哗”的一声打开。
(阿伦…—;。)
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慧兰的声音。
我立刻冲到外面找着慧兰,她像是消失了,让我遍寻不着。
怎么会这样?在我确定四周没有慧兰的影子之后,我觉得非常纳闷。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走上楼去。
“请坐。”慧兰的妈妈客气地说道。
“很抱歉江同学,让你从这么远的地方跑来……”何叔叔一见到我便觉得十分抱歉。我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因为我们夫妻俩明天一早回美国,所以……找你来之前,我们一直很犹豫,该不该告诉你这件事……”何叔叔搓揉着双手,非常紧张地说道。
何妈妈闻言,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哭声哽咽。
“是不是慧兰出了什么事……”我的天!
何叔叔没有正面回答我,他从房里拿出一台V8,接上电视的
AV端子之后,开启电视:“这是慧兰在最后……留下的一段影片,她说一定要让你看到……”
电现的画面有些晃动,光线由微弱转至明亮,画面的正中央,是慧兰。
穿得一身华丽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笑容灿烂的慧兰坐在一张病床上,画面的背景应该是某家医院的病房里。
我仔细盯着画面,深怕遗漏了什么。
慧兰抚平床单,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咳了几声,对镜头笑了笑。
我好久好久没看到这样的慧兰。我不自觉地被慧兰的表情牵动起嘴角。
“Cill……这里是美国,我可以叫你英文名字吧?还是叫小伦比较亲切一点?”
我记得,每次她有求于我的时候都会叫我小伦。
“嗯……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的身体状况,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我摇摇头。
“如果你注意到日期,今天应该是2000年1月1日,在台湾应该还是早上吧!
新年新希望,先祝你新年快乐好了。“
“我今天会录制这样一段影片,因为我快要走了,走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永远不回来了。我曾经跟你说过,我选择在每一个城市飞行,那是我的生活。我踏遍了美国各地,除了南美洲之外,因为我怕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很落后的样子。”
“因为我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每一座城市。所以我离开了你,离开台湾,我随便‘捉’了一个理由,而让你误会我。”慧兰说“捉”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捉”的手势。
“上次在台北西门町,我真的好高兴能看到你,虽然我表面上不说,可是我想,你一定能感受到。”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正题。真是的,人一懒,连头脑都笨笨的……”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我们在学校里那次民歌比赛……”
“我一直都记得那天你跟我告白时的蠢样……”
“我一直都记得……”
“所以我希望,当你从电视上看到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哭……不要哭……”
“人难免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对不对?”
“这是我最后留给你的回忆,当我不在的时候,当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都是美丽的、好的……”
“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小伦……”
画面消失。何叔叔无奈地关掉电视。
我竟出奇地冷静:“何叔叔,慧兰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录完之后……没几分钟后就发生缺氧,然后……”何叔叔想要尽力描述当时的状况,却被哭声掩盖……
“何叔叔,这卷带子可以给我吗?我想要留作记念。”我淡淡地说道。
何叔叔点点头,没说什么。
“何叔叔、何妈妈,我……很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个消息,谢谢…
……“我深深地一鞠躬,离开了慧兰家。
仿佛被下了魔咒般,我怎么也哭不出来。
我该是伤心,难过的,为什么哭不出来?
我蹲在路边不停地干哎呕……
在世界的尽头,你终于选择停留……
第四十九章
    怎样走到台北火车站,搭上开往东部的最后一班夜车,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想。
不愿想起过去,想起慧兰。
因为回忆足够压得人喘不过气。
回到宿舍,阿慎和阿哲看到我都吓了一跳,频频向我打探消息,我只摇头说没什么,让我静一静。
我知道,我的101号表情又出现了。
整整一夜,我坐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前方,想着慧兰曾跟我说过的话。
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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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循着记忆打电话给何叔叔,请问他将慧兰葬在哪里,日后好去看她。
何叔叔只说他将慧兰葬在美国一处公墓,详细地点会再写信给我。
道声谢后,我轻轻挂上电话。
拜托阿哲代为请假后,我一个人躲在房里整理一些东西。有一些慧兰过年过节一定会寄给我的卡片及信件,我逐封打开阅读,有一些信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只有一两封写着长篇大论,叙述着关于自由的想法。
因为人们不自由,才会寻求自由的真谛……人类的性灵是自由的,但人类却假设自己不自由……因为不自由,才会感受自由,追寻自由的方向。所以……
除了信末提及我的名字之外,整篇都是自问自答的论调。
我慢慢地将信件放在另一个纸箱里,把慧兰每一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一并放入并且打包,写上“私人物品,请勿乱动”几个大字。
唉!又不是搬家,干嘛写这个?
我抱着箱子并带了一罐去渍油走到楼顶,找到一个绣掉的大铁盆,将箱子放在大铁盆里,把去渍油洒在箱子上,突然想起忘了带打火机,又匆匆下楼找。
在厨房找到打火机,马上跑到楼顶,为了怕烧到自己,找了一块破布当导火线点燃,丢人大铁盆里。
只见熊熊火光,去溃油燃烧速度快,不一会√L就烧于了。我看着箱子慢慢烧开,成灰、成屑,箱子里的信件更助长了火势。
这是我思念慧兰的方式。
一个十几年的朋友,曾经给我希望的朋友,我曾爱过的人,走了。随着她的自由走了,走到没有人到过,也没人去得了的地方,然后停留。
她会想我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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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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