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被领养了?”
经他一番解释,语嫚才知道原来当年领养他的人就是纪菲的父母亲。两个人愈聊愈起劲……
“语嫚,你面试的时间快到了吧?”云方突然打岔。
“他是谁?”秉均指著云方。
语嫚这才记起一旁遭到冷落的男人。
“哦!我一高兴,忘了替你们介绍了--”
“不必了!”云方摆著?张发酵过的脸,“还是去办你的正事要紧。”他有意无意地瞥著秉均,王八蛋?叫得好!
那张年轻的脸有阳光的痕迹,他们都属于青春的宠儿……云方的心开始萎缩成一团。
纪秉均饶富兴味地迎著这高挺男人的“敌视”,再看看语嫚一脸无辜的尴尬样,他有点懂了。
“语嫚,你有事要忙吗?”
看著云方落寞进屋的背影,语嫚竟忘了为他的顽劣态度生气,只是任由一股心疼牵引著……他为什么生气?
“我早上跟一家公司约了面试,所以……”她勉强绽笑回答。
“那好哇!”秉均大方地说:“我也正好要到台北去,我送你一程吧!”
“嗯,不用吧?你等一下--”根据实际需要,如果由秉均直接送她前往,的确省事多了,可是……“牛大哥,你不是要出门吗?咱们一起搭他的便车好不好?”她折回屋内,心中就是放不下他。
“不必了!”云方背对著地,挥挥手,冷冷地回答:“我自己的事会自己去办……王先生的车子你自个儿搭吧!”
“你……”语嫚这次真的恼了。“你是不是又吃错药了?刚才你明明说要陪我一道走的,怎么现在又反覆无常、忽冷忽热的,你当好玩是不是?我看……你跟那个钟楼怪人云方没两样!”也不知哪来的火气,她就是讨厌他拿屁股瞧人。
“是啦!我就是高兴吃错药,可以吧?我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出门,不行吗?”他为自己的生气感到更生气。“你走吧!我就是不想搭这个王八蛋的车,明白了吧?”
“喂!你怎么骂人呢?”语嫚更加火大。
秉均也张大了嘴巴,云方仍然理直气壮的说:“谁骂人了?你不是这么叫他的?他自己也承认啦!”
语嫚又好气又好笑。
秉均倒是洒脱地耸耸肩,平时损人习惯了,偶尔被骂两句也挺新鲜的。
“那我走了。”语嫚无精打彩地踏出屋外,秉均跟在她身后,独留云方一人在那儿自艾自怜。
车子平稳地向前驶丈,语嫚盯著窗外的景物,心神有些恍惚。
“恭喜你了!”秉均没头没脑地开口。
“恭喜我?何喜之行?”
“这么久不见,想不到以前那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丫头,现在变得这么漂亮了,而且还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就是醋劲大了些。”
“你搞错了,他不是,他是……”语嫚被秉均的话吓得开始语无伦次。
“不是?!”秉均侧过脸来瞅著她,笑得好暧昧,“你说不是就不是?有很多事不是说了就算数,以我这个局外人看来……”他笑得更神秘了,“他在意你,就好比你在意他一样。”
语嫚的心又立刻腾空起来,任由许许多多的问号和惊叹号在其间跳跃。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是同情他……然而,再多的强调都无法对自己提出更具说服力的解释。
她再也说不清一切,只能任由那一种奇妙的感觉牵引著,一步步走向那不可预知、无法想像的国度中……
凭著云方的能耐,要调个几千来万并非难事。
他找上了永信集团的副总裁--柯以伦,也是他多年的好友。
柯以伦二话不说,当场开了一张一千五百万的支票,只是对云方的举动感到好笑。
“前两天你那个侄子才来找过我,没想到今天你就出现了;更令人意外的是,你会开口向我借钱?!”
“我侄子?云皓找你干什么?”
柯以伦笑得颇耐人寻味,“他要我办一场广告企画征才的甄试,还说他会介绍人过来,要我在人事部那儿特别圈定……他好像说那是你的『旨意』呢!”
“结果呢?”语嫚今天面试的公司不会就是这儿吧?
以伦推著镜架,摇摇头说:“我告诉他,办甄试当然可以,我们目前也极须人才,不过,既然是甄试,自然得拿出实力来;我欢迎他介绍朋友来应试,至于录不录取,就得看那位朋友的表现啰!”
“最后呢?柯以伦,你废话少说!”
“瞧你,脾气还是那么坏!难道云皓套交情、走后门的招数,还真是你这位金钢叔叔教的?啧!太不可思议了吧?”
云方恼在心里,如果不是“有利可圆”,他会让小柯重配一副眼镜。
以伦-派公事公办的门吻,“那位丁小姐的成绩我大略看过了,她表现得相当优秀,我想,应该没问题的。”
云方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他是商场的“无敌会刚”,那以伦该是“玉面神狐”了。此人生得貌若潘安、风流倜傥,处理事情却又一丝不苟、果断明快;一双桃花眼正好衬托他多情的性格,可是,发动起攻势来,却是招招致命,较他的狠劲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皓怎么会把语嫚给安排在这儿?分明羊入狼窝……
糟!他暗叫不妙,语嫚也在“永信”?!
云皓急欲离开,以伦紧跟著他。
“干嘛那么急著走?这度久不见,找个地方喝两杯吧?”
“不了,改天吧!”云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我警告你哦!绝对不可以在丁语嫚面前提到我跟云皓的事,否则……”眼里马上冒出千军万马。
“咦?我把钱借给你,你倒来恐吓我了?”
“这笔钱我会连本带利还你!”
“还不还无所谓啦!”柯以伦笑得十分“阴险”,“我只要你记住,你欠我一份人情。”
从柯以伦的办公室一走出来,可以看见一个格局方正的大空间,许多低埋的头穿插在其中,终端机的操作声、打字的键响、电话铃声等等响个不停,云方急急穿越,眼看就要接近大门口--
一抹轻俏的粉蓝身影闯入眼里,两条腿一时失去自主权,数秒钟之后,云方一个就地回转--
“哎哟!”以伦连忙扶正镜架,惨叫:“干嘛?要转身也先通知一声嘛!”
云方狠瞪了他一眼,谁让他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
他现在没那个闲工夫和柯以伦斗嘴,觑了满室的工作人员一眼,他只想立刻逃回以伦的办公室。
可是,太迟了。
“牛大哥……”是语嫚的呼唤声。
她一眼就瞧见那熟悉的背影,不禁纳闷他为何会在此地出现?她唤了他一声,孰料不见回应,反而见他愈走愈快。
“牛大哥!”她跟进。
为什么不睬不应?难道早上的事他还记挂在心?他到这儿,不是来找自己的吗?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家公司的?
语嫚一心急,只好加大音量地喊:“牛驶……牛--”
云方马上停下步伐,面对她。他知道,再不理睬,她的“牛驶”会嚷得更起劲,简直像魔音传脑-样。
果然,所行的员下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瞪向他们,而那可恶的柯以伦正发出要死不活的声音。
“别叫了!”云方恨不得伸手捂住她的嘴。
“我……不叫牛驶,你根本不应人家……”
“哈哈……嘻……”以伦终于忍不住爆出大笑,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你叫牛屎?!太妙了……”四周一片哗然。
语嫚抢在云方发作之前,倒眉竖眼地瞪著以伦,“有什么好笑的?想不到永信有你这么缺德的人,只是一个名字罢了,你干嘛要取笑人家?没修养!”
“啊?”以伦被训得嘴巴大张,错愕不已。
他可是她的上司呀!
“在公司看到你时,真的好意外,你为什么会在那儿?”离开永信,两人来到马路上,语嫚好奇地询问云方。
“我……我去找你!”他实在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你……”语嫚心头甜甜的,甚至忘了追问他怎么知道她在永信。
“面试结果怎么样?没问题吧?”
“当然啰!”她神采飞扬地宣布:“他们要我明天立刻报到,正式上班哪!”语嫚勾住他的手臂,兴匆匆地往前走,“牛大哥,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好不好?”
“好啊!随你高兴!”他微笑回答。
喜悦是会传染的,看见她那爱娇的神态,令他心生怜爱。这种想宠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包括兰音在内。
语嫚提议先去大吃大喝一番,然后再去听音乐会。
“云皓那天一再的提醒我,要我千万别错过纪百呜的演奏会,现场还有他妻子孔兰音的献唱……”
云方的脸色忽地下沉……
“对了,也许你还不知道,云皓的女朋友菲菲就是纪百鸣的女儿呢!”
语嫚的话无疑是青天霹雳,云方全身一震,原来,这便是母亲极力反对菲菲的理由。
纪百鸣,当年使兰音从婚礼上逃脱的男人,而菲菲正是他的女儿?
“牛大哥,你在发什么愣啊?”
“没……没什么。”他掩饰地-笑。
他该去吗?五年不见了……
语嫚开心地挽著他往前走。
“走嘛!我们先想想吃什么吧!中式?还是西餐?”
云方突然胃口尽失。
月儿西沉,形影朦胧……
语嫚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摇摇摆摆的云方给拖放在床上。
“该死!说什么去吃消夜,分明是酗酒嘛!醉成这样,可把我累垮了,真是的!”语嫚瞪著沾枕即合眼的男人咕哝著。
她本想立刻回房去的,可是,又忍不住多望了他两眼……
那挺直鼻梁下的薄唇紧抿著,刚毅的下巴泛著些许的胡碴,浓密的眉峰微锁……
她突然伸出手,试图抚平那眉结--
“别走……别……离开我!”他的大手突然抓仕她,发出呓语。
语嫚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她连忙抽回手,逃回自己的房里。她将那只手贴著脸颊,他手掌的余温仿佛还未消褪,令地双颊发烫。
她如痴如醉地望著镜中的自己,心如摇旌……
语嫚肯定自己并没有喝醉,可是,怎么会心跳加速、全身发起热来?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他的房里传来呐喊声,她立刻起身,火速冲去。
诗歌、钟声、鲜花,教堂内正在举行婚礼。
一对新人在牧师的证婚下交换婚戒。
“不!我不能!”新娘突然尖叫出声,发疯似地推开新郎,绝望哀痛的眼神直戳人心,“原谅我,方,我不能嫁给你,不能啊……”
新郎如遭电殛,他痛心撕肺地干吼:“为什么?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那沿著指缝滑落的泪水。在观礼的人群发出骚动之前,新娘曳著纱裙掩面狂奔……
“别走!兰姊!你没理由这么做……”
一阵天旋地转,突然又出现一张熟悉而甜美的脸孔,那灵活的大眼睛像在诉情般,那是语嫚!
从重重乌云之后,她迎著阳光而来……
“我要离开这儿了,你要保重,你不是云方,你要好起来--”
不!不!他再次挣扎著,“语嫚,语嫚……”梦魇中的云方,额上冒著豆大的汗珠。
兰音、语嫚两张脸忽隐忽现,甚至交叠在一块儿,但是,他始终无法触摸著,直到他握住一双冰凉柔软的手……
语嫚拧著湿毛巾正想为他拭汗,未料,自己的手被他再次紧紧握住。
她听见他喃喃的唤著“兰姊”,然后,她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的名字!
他在梦中唤著自己,就像自己在梦中为他情牵!
她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
她爱他,竟然毫不设防地爱上这样子的一个人。
突然,一股强劲的臂力一扯,语嫚整个人跌入他怀里。
“不!别--”
两条手臂由她的纤腰一拦截,她整个上身正好密合著他结实的胸膛,然后,他的唇在摸索……
她理应反抗,她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一个半醉半醒之人,可是……
就在他那两片滚烫的唇覆上她时,一种直贯脑门、流窜脚底的酥麻感教她全身使不出劲来。像被催眠般的,她只能迎合他--轻启香唇,任由他的舌尖舔吮、碰触……他的手在她的臀部温柔的磨蹭,直到那种温柔被狂暴所取代。
两具交叠的身体一个翻滚,他以泰山压顶之势罩住她。
不要!语嫚仅剩的一丝理智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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