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便又慢步进了梅园。
途中还遇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下人,那是于氏特意派给魏乐氏身边伺候的。
夏荷好奇拦了问,得知是秦王来了。因着魏琳还在午歇。秦王道便在梅林赏赏景。这是要布置茶点去的。
李氏听完后,想要再往梅林去的心也止了,转头与众人道直接回院子去。
众人想着见了秦王还得行礼。李氏双身子确有不便。逐又往出了梅林沿着小道回荣晖院。
当走至一座用湖石砌的矮假山背后时,突然有着悉唆的声音隐约传来。其间还夹着低低的喘息声。
被风一吹,恰好能清楚的让众人分辨出来。
徐妈妈立即便了脸色,这种声音明显是男女交欢时情不自禁的低吟。她可不是没经过事的人!霎时,徐妈妈也觉得脸阵阵发烫。
在场的别说是徐妈妈的。亦是李氏在心生荒唐之时,也被红霞染了脸颊。
青天白日的,居然在府中这种地方动情生事!
简直太过没有廉耻道德了!
夏荷虽未配人,又在李氏身边当差。哪不知这是何种情况。可她性子泼辣,随即就怒容覆面,厌恶的道:“夫人。您瞧您如今不管事,府里可还有规矩?!奴婢就这将这起大胆野合的贱|奴给揪了出来!打他们几十大板。扔出去!让他们坏府里风气!”
说着夏荷便要上前,李氏忙拉住她,要她噤声。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那隐约低吟的女声,总有些熟悉,而且这块地虽偏僻。却因着是府里横跨的近道,总是有人来人往。纵使是下人,也不该如此大胆!府里没人住的院落多了去,何必是在此地?!
李氏正心生孤疑,那假山后的动静却越发大了,像是渐入佳境。细碎的动情声响也溢得更加频繁。
“冤…冤家,你…嗯轻点…受…受不住了。”
假山后女人娇媚入骨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这一句让李氏一众更是面红耳赤,且让她震撼无比!
她觉得熟悉的女人声赫然是魏乐氏!!
这一惊觉让她险些站不稳。
秋穗眼明手快,一把便扶住了李氏的腰,随后不由分说。手臂用力圈着李氏就往梅林方向退去。
徐妈妈也是认出了声音,吓得也有些魂不附体,一手捂了还未明白何事的夏荷。不让她发出声音,也忙带着她后退!
四人脚下有些狼狈,几乎是一阵小跑回到梅林中。
李氏手脚冰凉,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她额头生了阵阵的虚汗,沿着脸颊一直滑落到衣襟中,这有些冰凉的汗滴落在肌肤上,终于让脑海中有着极惊恐猜测的她缓了缓神。
那人是魏乐氏,那…那个男的!!
“夫人,您现在要的是稳住,您什么都不知道!”秋穗此时取了手帕给李氏擦拭着汗珠,低声在她耳边道。
她声音清脆沉静,恍若带了让人安心的魔力。
李氏那惊惧不安又甚感荒唐的心,顿时也平稳了许多。
她慢慢直起腰,呼出一口浊气,握着秋穗的指尖还是冰凉得如同枝未上的冰霜,却已不再颤抖。
“我们一直在梅林没有出去过。”李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潮涌已然平静。
徐妈妈听得一哆嗦,她也大概猜出了,那男人的身份!
然后她立刻蹲下身子,去将李氏脚上的绣花鞋因踩在湿地过久留了的泥沫擦拭掉。又细细检查了裙摆,没有发现还遗留那方地的花泥时,随即又将那些泥全包裹到帕子上。方站起了身。
夏荷还有些懵懂,只知魏乐氏是偷人了,可见自家主子与徐妈妈皆是满脸疑重。不得不也敛了声息,低头检查起自己的鞋子与裙子来。
当四人身上再无不妥时,脸上的惊色也都尽数散去。
李氏扶着腰,让秋穗扶着她,慢慢走到一石凳旁。在夏荷将随身带的垫子放上后才坐下。眼中光芒凌厉。
“你们记住我刚才的话,我们没有出梅林,否则丢了性命还是事小!懂了吗?!”
与掠过园中的风一般寒冷的声音,使徐妈妈与夏荷都打了颤,随即又郑重的应是。
正值此时,细碎的步伐声传来,还带着阵阵说话声。
李氏一凛,秋穗暗中捏了捏她肩膀,她脸上马上换了恬然的淡笑。
“大嫂,您在这儿赏景呢。”魏乐氏走近,看清树下所坐之人,有些惊讶,表情也有一瞬的慌乱。
李氏刻意忽略魏乐氏那还留有妖媚春色的脸,唇含浅笑,点头。随即又起身与她并肩的秦王行礼。
秦王眸光一闪,圆圆的脸上笑得一团和气:“候夫人身子重,快别行这些虚礼了…”
正当李氏要笑着谢过时,她身后也蹲膝行礼的夏荷已恍悟过来,满脸惊恐手脚直发颤。一个身形不稳便跌坐在地。
骤然的动静,使众人都一惊,秦王的眸光霎时变得凌厉。看向李氏的视线也变得尖锐!
此时,秋穗也惊叫一声跌坐在地,暗中掐了把身旁边的夏荷,又伸手指着李氏的裙子快要哭出来:“夫人!!血!!裙子上有血!!!”(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龌龊
秋穗的叫喊让所有人脸色都白了。
李氏怀着身孕,裙子带血意味着什么?!!
“肚…肚子!!”李氏倏然的,也弯了腰,脸色青白,额头上的汗珠也大颗大颗的溢出。
魏乐氏见状慌得有些手脚发软,忙上前扶着李氏,侧眼看到李氏银白素绫撒花裙上真有着大片的血色。当即更是惊慌了。
“快,快让人抬了辇来!请大夫!!大嫂,大嫂你怎么样!!”魏乐氏声音颤抖的吩咐着,又紧紧捏住李氏的手,发现她的手亦是一阵冰凉。
秦王见李氏神色痛苦,脸白得如一张纸般,心底将将升起的一丝疑虑也隐了下去。
他取下披风,铺在了地面上,关切道:“别慌,侯夫快先躺下才是。不要蜷缩着身子,省得压着了肚子!”
李氏看着那披风却是脸色又一变,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这披风,谁知方才可是谁在躺着!又沾了什么龌龊的东西!
可她丝毫不敢表露心中所想,只得在秋穗的搀扶下移动两步。
秦王一双眼带着异光的看着李氏。
李氏苍白着脸,神色痛苦反倒生出一股娇柔让人怜惜的风情,姣好的面容,丰腴的身姿。秦王越看越心痒痒,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更是变得邪肆。
这种时期的妇人,可是独有一翻的滋味呢!他也是许久未偿过了!!
如若方才她是撞见了……
已经被思欲牵着鼻子走的秦王,突然感觉可惜了。
要是方才李氏撞见了他的事,他不是又可以以此为要挟,好好将这妙人儿也偿个滋味?!
秦王的目光太过赤。裸,李氏不经意余光扫过,再看到地面上的披风,顿时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她压制不住,张口便呕吐起来。清水样的污物直接洒落到了披风上。
“夫人!夫人!!”徐妈妈吓得已面无人色,又不敢去拍李氏的背,只得惊叫着拿帕子给她擦拭着嘴。
这一吐。倒是解了李氏现下的一个难题。
她一妇人躺在外男的披风上成何体统,何况那秦王还直勾勾的看着她!
“王爷,娘亲?!”正是一团乱之时,将起午得信的魏琳姗姗来迟。有些疑惑的唤道。
再一看李氏的模样不对劲,瞧着地面的披风,神色也跟着变了变。问道:“舅母这是怎么了?!”
魏乐氏此时也没有解释的心情,身上急出一身汗,被风吹过顿时打了个冷颤不说。还有着在**之后的粘腻感。更是难受。
“别问了,快去看看叫步辇的人来了没有!你舅母身上不舒服!!”
魏乐氏语气急又不耐,魏琳听着只觉受了委屈,可她此时亦是看到李氏裙子上的血迹。顿时脸色煞白,不敢多言转身往梅林外走。
刚出梅林倒是迎面撞到了回府的乐绍元,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委屈的,连行礼都忘了直抓了他袍子:“大舅舅,舅母不好!!裙子上都是血!”
乐绍元本就得了这个信,听到她这言,更是脚下生风。三步并做五步。赶忙到了李氏所在。
李氏的疼并不是装出来的,乐绍元看到那脸如白纸的妻子,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二话不说,上前就横抱起她,一路小跑往荣晖院去。
秋穗趁此时转身拿起李氏坐过的垫子,和石桌的披风转身跟上。
看着来去如风,连秦王都忽略了的乐绍元,魏乐氏只得替他与秦王说抱歉,说披风她会亲手洗了,下回再还他。
这种有着暗示性。秦王有些心不在焉胡乱点头。满脑子都是李氏的面容和身段。
魏琳脚程慢,又是落在后面才回到林中。
魏乐氏见女儿回来,笑着便要告退,要将空间留给女儿。她也该去看看李氏情况。
魏琳先前的气顿时也不见了。只余满脸含羞。
只是魏乐氏在转身后,眸底有着连她自己都不觉得的妒恨。
那方乐绍元抱着李氏一路急走,李氏胃中本就还在翻滚,不得已出声让他慢点。
乐绍元急得双目都染了血色,哪会听,回到荣晖院时李氏险些在怀里便又再吐一场。
“侯爷。快将夫人放下,您先定定神。夫人身上没有事,小少爷也极好的。”见回到自己地盘,秋穗一进屋便解释道。
此时李氏已被轻置到榻上,乐绍元微微喘息着,李氏裙摆那抹红刺得他浑身都血气翻涌。心尖一抽抽的。
“我又没瞎!那裙上的血是假的?!大夫呢?!”乐绍元哪里听得进去解释,得是什么情况才能将裙子染成这样!!
说着,他更觉不放心,转身就准备自己亲自策马去把大夫扛来。
李氏忙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别去,我真没有事,这血…这血……”
对啊,这血是怎么事?李氏说着自己也不知要怎么解释了,只得求助的看向秋穗。
秋穗见状,只得上前将自己的袖子拉起。
乐绍元与李氏顿时都怔住了。
只见秋穗的胳膊上,有着一条极深的刀痕,伤口还在溢着鲜血,她的整载衣袖亦是血迹。若不是她身上是墨蓝的棉服,那血迹绝对不会被他们所忽略。
“天!快包扎止血!”李氏惊得从床上坐起来,要下地去给秋穗止血。
乐绍元忙拦住了,徐妈妈有些踉跄的去找药箱。秋穗半个手臂都是血,确实是要使人阵阵心悸。
让李氏重新躺下,乐绍元脑门突突的跳着,脸色沉沉,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李氏要用到腹中孩儿来做借口遮掩。
他听到李氏不好时,差点儿魂都丢了!而李氏方才的痛苦的表情也太吓人,那模样实在不像是装的!
乐绍元眼中疑惑重重,正欲开口询问之际,秋穗却不顾伤直直跪了下来,惭愧道:“还请侯爷夫人责罚。”
“方才奴婢情急之下,点了夫人一处痛穴,只为逼真一些。确也是伤着夫人,奴婢万死!”
李氏闻言,才明白自己将将的疼痛何处而来,不过她哪有一点怪责秋穗的心。若不是她聪敏,方才怕是真要坏。
夏荷此时还在混身发着抖,见秋穗跪下,也颤颤巍巍的跪倒在李氏面前…(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对策
夏荷跪下,伏在地上颤抖的请罪:“都是奴婢的错,险些累了夫人,还请夫人责罚!”
见着目光还有些空洞,脸上是掩不住惊恐的夏荷,李氏哪里还欲责怪她。
再如何,她也不过比乐希大上两岁,方才那事连她都感到害怕。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
“到底是怎么回事!”乐绍元如墨的黑眸有着戾气闪过。
这是他第三次问起,脸上全是不耐,怎么一个个丫鬟都自请罪。从这话中,他也大致猜到夏荷是坏了什么事,才让李氏陷入险境!
乐绍元的神色太过凌厉,夏荷脊背升起阵阵凉意,强忍着恐惧的情绪不让泪水涌出。夏荷断断续续的将方才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随着她的话,乐绍元的脸色从阴沉一点点化为冷然,就像沉淀了千年的寒冰。
屋内的温度也随之倏然冷了几分。
“二姑奶奶,侯爷也在里间,您怕是不方便进去!”隔着帘子,春芽特意拉高声音响起。
夏荷听到魏卫氏来了,整个人又是抖了抖。
徐妈妈立即反应过来,一边一个拉起夏荷与秋穗,轻声道快退到耳房!
两人忙不迭的爬起来退了下去。
夫妻两对视一眼,乐绍元为李氏盖上被子,敛了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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