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笑得肠子都快拧到了一块,特别是冬妮,少有的在那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活得不得了,肥小强估计都想拿脑袋去撞墙了,本想气冬妮一下的,没想到遇到这么一号肥妞儿。
上了我们三个先行入座的车后,我们一起骂肥小强太不地道,又没用,也不说把人家姑娘送回家去,然后就地上床,也不枉他鼓起勇气见一次网友。肥小强气呼呼地说要上你们三个去,以后要是再和网友见面我是猪。
“反正别使上次想用激将法反倒丢了大人的那招就成。”一想起这事儿我就想乐。
“姑奶奶,甭提这茬成不,在冬妮面前最丢人非此役莫属。”
“真的那么想把冬妮娶家里去?”
“嗯,特别是昨晚送她回家时,路过楼下那超市没有她家宝贝要喝的奶粉又让我掉头去另一条街上买去的时候,更觉得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种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女人,虽然她看着风风火火的,可绝对是个爱家的好女人,这正是我在等待的。”
想来肥小强虽然在自己的事业上风光无限,无人时那颗受过女人抛弃的有裂痕的心也是极度渴望一份家的温馨和安稳吧,这么看来倒也和冬妮有些类似的经历,估计那意大利帅哥也不能重新来中国留学一次了,冬妮有个肥小强这样的男人照顾着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那啥,要想拿下冬妮得先从她家宝贝下手,没听说过搞定一个女人太难,搞定一个女孩就要容易得多嘛?”
“你不是让我连她女儿也一并拿下吧,我对幼女没兴趣的。”
“你色魔狂啊!我是说从她女儿那儿入手开展温暖工程。”
“哦,吓我一身冷汗,还以为她那可怜的女儿遇上个狼阿姨呢。”
妈的,跟智障人士说话太费劲了,看来不光要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了,没啥文化都可怕。
随手把冬妮家宝贝托儿所的地址和电话写给了肥小强,肥小强接过后,久久未抬起头,再看他时,已饱含感激涕零的表情看着我:“嘉译,你这真是雪中送炭、虫子乱飞时送来苍蝇拍啊。”
“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不管怎么说一定得谢谢你,等你和简略有结婚那一天的时候一定送你们俩一个兵马俑当家具。”
“你骂我是不,害我不能做人是不?咱兄妹儿谁跟谁啊,再提谢我跟你急!”
我可不想倒卖文物,不过小公狼好像对足球倒是比较感兴趣,临走时,肥小强非塞给我两张准备给关系户的实德比赛的紧俏门票:“非害我不能做人了是不,就这最后一次,你再这么客气咱俩这感情没法儿处了。”
揣了球票马上给小公狼致了电,准备好喇叭和嗓子到体育场野一把去了嘿!
《艰难的诺言》50
第一次和小公狼去看球的那天是个室外温度至少达到零上三十度的日子,要不是陪他来过过球迷的瘾我才不来遭这份罪呢!
有一年秋天精力特旺盛的时候,几乎每天清早都跑步,经过大连体育场时,时不时能看到实德的球员在训练,那阵子我那些比较喜欢的球星像李明、孙继海什么的还都在队中。虽然隔着铁丝网可还是连谁胳臂或腿上长了痦子都看得见。有时候里面的球星向围观群众挥手示意时,不时听到一阵貌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尖叫,为了显示咱是一个理智的、高素质的球迷,我愣是没叫,就是一步蹿到那铁丝网上做向上爬行状。别误会,咱就是试试那铁丝的质量咋样。
散场往外走的时候小公狼碰到了一个实习公司的同事,介绍了一下我的身份后他们俩说啥我就听不清了,临了听那人和小公狼嘀咕了一句:“挺正点的,就是好像少了点女人味,都不穿高跟鞋。”
我真想脱下鞋扔过去一下子砸晕他,我穿不穿高跟鞋干他屁事。
上学那阵子在学校的网站上咱的昵称就叫“只穿平跟鞋”,害得侦察专业那几个臭小子不出两周就确定了常常蹿到他们班的网络社区拎着板砖猛拍一气的人就是我,害得我做女黑客的梦想就此终结。在此后校外的和解饭局上起初气氛都非常融洽,临了我扔给他们一句:你们几个估计将来出去执行任务都不用带警犬了,鼻子比狗都好使。
后来我也琢磨了,败露的原因除了那个家伙确实技高一筹外,也可能是咱的特征太明显了。连我们屋小七那一米七五的身高、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还有双高跟鞋呢,就是每次她穿上那双鞋的时候我看着那鞋跟痛苦得想哭,总担心它啥时候不幸被活活压断。
回去的路上不失时机地和小公狼讨论了女为悦己者容这事儿,男人的存在绝对是使女人们不断追逐美丽并使这个世界更加绚烂多彩的原动力。如果哪一天地球上只余下女人一种性别了,不出五百年,女人估计能退化得比猪还邋遢。小公狼好像品出点什么了,然后说:“我那朋友有口无心的,平时就是喜欢看有女人味儿的姑娘,比如胸露得多一些,高跟鞋穿得性感一点的女人。”
“这种男人最喜欢自认有品味了,我呸!也怪女人自轻自贱,男人们爱好哪口好哪口,老跟着人家的胃口走以为他能爱你一万年啦,该挨踹照样挨踹!”
“他就是那么一说,女人是穿高跟鞋比较有女人味,可咱不爱穿咱就不穿。”小公狼一看我情绪上来了赶紧打圆场,“好了,咱不说这事儿了,嘉译,实习要结束了,可能,我要回日本了。”
听他说完之后我立马没了力气去生气。虽说是距离产生美,可也极有可能距离产生了美没了,特别一想到那个眉清目秀的日本小妞就更加抓耳挠腮地难受。很想和他讲再多留些日子来着,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自己逛商场路过鞋帽区时,腿脚还是不自觉地溜达了过去,挑了一双高跟鞋买了回来。准备送小公狼回日本的时候穿。
那天晚上在直播间里做节目的时候整个人都特低落,中途导播示意有听众留言要点播“无尽的爱”。呵呵,真的很巧,被小公狼在老虎滩气得眼泪横飞的那天也有人点播这首歌。难道是小公狼?不可能,他从来不听广播的。听着这首歌,透过玻璃远望着外面的夜色阑珊,星闪点点。本不是在同一轨迹的二颗星星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相遇了,如果我们都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能就会避免一些发生不必发生。可很多时候,我们的感情由不得自己。
对于爱情,我喜欢掌握一定比例的主动权在自己的手中,正如当初爱上简略的时候我预见到终有一天他也会同样爱我。冬妮就曾说过我和简略要想在一起太难,一定要有一个人改变现有的生活轨迹。我却没有想过太多,在爱情这件疯狂的小事儿上我更像一个完美主义者,不想掺杂太多的因素在里面,只想不受任何束阻碍地去爱,不去理会种种预言与未知的结局;只想和小公狼手牵着手去石河看祖外婆家的果园;只想就像那天清晨一样,在沙滩上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互相喊着对方的名字比谁的声音更大……
《艰难的诺言》51
简略临走前的那个周末打电话过来,让我去他家尝他做的水煮肉片,说刚跟一四川的哥们儿学的,要做给我一个人尝尝,要不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有机会露露手艺呢。
听完小公狼这话我差点做号啕大哭状,这家伙有的时候特煽情。简略和欧小科是两种不同的男人,他从没像欧小科那样在所里看到我坐的椅子不暖和第二天就不声不响地买了加热坐垫。据客观预计,以后也不会。即使有深沉的爱,狼一样的男人也情愿把它放在心里,而正是那些偶尔流露出的温情让他们身边的女人感动不已。
进了门我一眼看到窗台上我送他的那盆剑兰长得郁郁葱葱就甚是满意,小公狼把我赶出厨房后,我就给剑兰松了松土,又浇了一些水,用抹布把它的叶子擦得油亮油亮的,好像它就是我们爱情的吉祥物似的。
简略那晚的水煮肉片做得特别成功,事先用蛋清浸过的肉片特嫩,菜的火候也煮得恰到好处。饭后我又夸了他几句,眼看那厮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接下来我问了一个真的不想提及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日本,简略说五天之后回东京。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时间由抽像变为具体的时候我还是泪如雨下。
在与简略意外相遇之前,爱是什么,我不知道。可现在我懂了,爱就是对他的种种情绪,甚至因他恼、惹他气都有一种甜蜜滋味。简略把我用力地抱在怀中,像是要把我的身体嵌入他的身体之中似的。简略说:“临走的前夜过来陪我吧。”这次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即便是要向老妈编个理由跑出来,甚至事后被她拿着笤帚打也在所不惜。
临走的时候简略把一把钥匙塞到了我的手里:“这屋子租金都交完了,租期还有一个多月,我走后你什么时候喜欢住就来住吧。”我把那钥匙装在包里就差乐得跳起来了,比当年收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还高兴。
《艰难的诺言》52
第二天准备把手头的工作赶紧弄完了,中午的时候因房产的继承权而和同母的妹妹打得不亦乐乎的当事人来了电话,说手上掌握了新的材料,让我有时间再去沈阳一趟。为了不和几天后的给简略送行撞日子,我决定下午就动身。临走前给小公狼打了电话,告诉他明天就赶回来。
到达沈阳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就近在北站附近找了家店住下了,本想和周沫她们几个在沈阳的同学聚聚的,可一想一旦接上头这晚上就指不定折腾到几点,为了不耽误第二天办正事儿,这念头产生后随即打消。
第二天早早起了床联系了当事人,老太太的遗居在辽宁中医学院附近,再往那头一溜达就是当年张作霖被炸的柳条湖了。办完事看时间尚早,我就去了九一八纪念馆,接受一下爱国主义再教育。准备往车站去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周沫的号,一接通那头就一阵抽泣,我问她咋的了这是,跟小白菜似的。她说见面再说,一会就坐车来大连。我说你折腾啥,我就在沈阳呢。那妞儿立马谴责我来沈阳了为什么不联系她,我说你当我观光旅游啊?在周沫的一阵呜咽声后我不得不延缓了行程,去了周沫家。见了面才知道她那个已经登了记的准老公出轨了。劝了半天仍不见好转,几次我要抽身而退都未果。最后周沫说要是我今晚不陪她,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只得妥协。想给简略发个短信告诉他一声的时候,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已经关机了,于是作罢。
如果知道今晚没回去会产生什么后果,我肯定会义无反顾地踏上归程。可事实上,世上的许多事都是无因有果的。
一晚上费尽口水总算让周沫安生下来,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归程。到大连后就径直回了家,本准备冲个澡的,可手机刚充上电开了机就叫个不停,是简略的短信!最后一条是:“你在沈阳一定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吧,不用急,我走了。”
我赶紧给他拨了电话过去,简略说已经在机场了,他和另一个同学打算周五回东京的,可学校那边来电话有点急事,就改定了周三的航班。我说:“你等我,很快就赶到。”快速冲下了楼的时候一阵阵心悸,又差点给老天爷玩了一次!
《艰难的诺言》53
路程走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那双未曾沾脚的高跟鞋还在家里放着呢,这次黄道吉日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穿了!
跑进周水子机场时,远远看到简略,旁边还有露露等几个要好的同学。本想和简略好好解释一下的,可看到他的那双眼睛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简略先开了口:“就知道你最捣蛋,总是出些NG镜头,也怪我,突然提前了日程。”然后用手像安慰小朋友似的拨弄着我的头发。
我该说些什么呢?是抱怨他为什么要突然提前走还是向简略检举周沫死活拖住了我,还是和他保证以后有机会一定补上答应他的那次共赴乳白色海洋?我只能以愧疚的眼神看着他,情愿他如同在馅饼铺前那样,气得驾车疾驰而去,那猛然关上的车门声减轻了我的些许内疚。他越是放在心里装作不在意一定是越痛,在这点上,我自信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庆幸的是我还是赶上了为他送行。“傻丫头,别多想了,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你那个超级大FANS不会再出现了,你可别再给我惹出别的情敌来了啊,自己守点妇道。”
“他为什么不会出现了呀?让你说得好像我很不安分似的,我多本分一人儿啊,你耕田来我织布的。”我冲他抗议到。
简略呵呵地笑着,递给我一只毛公仔猪:“本来想让露露转交给你的,想我的时候就抱抱它吧。”
我接过来那只猪一看,这猪不知道在哪儿买的,一般的毛公仔猪都是在肚子那儿有个拉链,里面可以装东西;他买的这只可好,开口处是屁股,这厮肯定是成心的!我把小猪抱在了怀里,简略把我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