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梨道;
“他正是我的师公。”
方丈略笑道;
“施主有所不知,你的师公可是老衲的旧识啊。”
落梨有些惊讶,问道;
“了然大师认识我师公?”
了然道;
“是啊,不过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吧?你师公身体可好?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他?”
落梨道;
“师公很好,不过她已经发誓这辈子不离开钟梨山了。大师若想再见他,估计得去钟梨山了。”
了然叹口气道;
“唉,脾气还是这般倔。”
落梨试探着道;
“大师既然认识我师公,可否知道这为我师公供佛之人?为何称我师公为师傅?我在这钟梨山,除了和我一起长大伙伴外,似乎我师公只有一个女弟子了,可她也不叫这名?”
了然神色有些伤感地道;
“自然是认识,施主不认识此人不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老衲听说他早在十五年前已经去世了。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真是可惜了!”
落梨道;
“了然大师似乎很了解此人。”
了然道;
“很了解谈不上,只是见过数面,有些交往罢了。”
落梨闻言心中一动,这位了然大师既是师公昔日朋友,听他口气似乎还知道蓝玉琪不少事,说不定也了解一些当年旧事。此刻游水千城在此,不能多做细问,不如等下次自己找司炎或者景略一起来详细问问。想到此处,她开口道;
“难怪师公很少提及,原来已经过世,估计他怕提起伤心。对了大师,不知您刚才说的供佛一声,我们需要再做些什么?”
了然闻言道;
“只需二位把你们像这佛像上一般,把姓名等写在这边的纸上便可。剩下的交由老衲完成,日后若是有时间,上这里看一眼,确认一下便可。”
落梨道;
“这倒是简单。”
然后对着若有所思游水千城道;
“这个香火钱都是你的,你就选两个请求添上,让大师帮你立佛一尊。”
游水千城看着她说道;
“你不立一尊。”
落梨回道;
“不了,我听闻这求佛还得自己来,用别人的香火钱,自然也就不会灵验了。”
游水千城笑得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再来求多一次咯?”
落梨没有再多说,把那本功德簿和纸、笔递给他。游水千城接过,写道;
“芸莫,慕容浅,但求岁岁年年似今朝。”
然后用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勾魂的看着落梨。落梨别开双眼,说道;
“你还可以多写一张,了然方丈说了,你可以供两尊还有余。”
游水千城道;
“我的心愿不多,如此便是够了。”
转身交给方丈道;
“了然大师,在下此时就想供上这一尊佛,另外多一尊的就算了,佛祖要是真想保佑我,就让它多些心思在我这一个愿望上吧。”
了然主持脸上挂起一丝和蔼的笑容道;
“施主既然坚持,老衲也不勉强了。什么时候想起,再来也行。”
他接过游水千城手里的功德簿,看一下道;
“原来施主是芸莫国人啊?”
游水千城道;
“正是。”
了然看向落梨道;
“老衲有个疑问,适才这位施主说自小在钟梨山长大。那二位是如何认识?”
落梨道;
“佛门不是讲,世界万事万物都是缘起的,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既然如此,我们天南地北认识也是可能。”
了然闻言笑道;
“施主所言极是,老衲还是不问了。看来二位是有缘之人啊。”
游水千城听了然大师的话,笑一笑,看着落梨道;
“我就说我们缘分不浅,适才你自己也说了,现在了然主持也这样说,看来真是啊!”
落梨回道;
“佛家也说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啊,是分两种的,一呢是善缘;二呢就是恶缘。善缘能让我们获得帮助和快乐。而这恶缘吗,直接给我们带来痛苦、折磨。我们属于何种,我想还不好说吧?”
了然大师大笑道;
“施主啊,不论这缘分是善缘还是恶缘都是一种缘分,只要坦然面对,带着接纳、包容并感恩的心去接受,最后都是没有分别的。”
游水千城点头赞道;
“大师果然了解得通透,谢谢大师指教。落梨听到了吗?”
落梨冷扫他一眼道;
“时辰不早了,我想今日我们的第二个约定也差不多完成了,请问可以下山了吗?”
游水千城笑得有些得意地回道;
“嗯,好。下山吧。”
了然主持道;
“二位看来是要走了,正好老衲带二位出这长明殿,到本寺的出山路口吧!”
落梨和游水千城行个礼道;
“有劳了然大师,在此先道谢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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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珈蓝之毒
拜别了然大师,落梨和游水千城从正门下山。山雨初霁,幽清明净、万物一新。落梨抬头望着天空,猛吸一口气,然后看着下山石台阶,蜿蜒曲折到山间,山间此刻似乎被水雾弥漫,远处一片朦胧。落梨抬起脚往下走,感觉修的阶梯虽然比没有开辟的山路好走,只是这一场大雨把这台阶冲洗得干净,却也像是给这台阶撒上一层油水。落梨脚底下有些打滑,她走得颇为有些小心翼翼。
游水千城见她走得似乎有些艰难,伸出一只手,欲牵她往下。落梨见状身体往后退缩,把双手放在身后道;
“多谢你的美意,只是男女有别,落梨还是自己走得比较好。”
游水千城没有勉强,收回手,继续跟在她后面。两人无声的继续走着,落梨为刚才拒绝游水千城好意,而有些内疚,她欲找点什么话题来打破这种气氛。她正寻思着,脚底又打了一下滑倒,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了一下,索性立马平衡了过来。忽然她旁边传来游水千城地声音;
“拿着。”
她望了过去,眼前一根直径约五厘米左右有些被雨水淋湿了,还没太干的树枝出现在眼前。游水千城一手拿着一头,对着她伸着,等着她抓住另外这头。
“这山道石阶有些青苔,被雨水淋湿,自然很滑。你不愿意让我牵的手下山,又走不稳,不如你牵着这枯树枝我带你走,比你自己这样逞强来得快,又来得安全。如何?”
落梨想想,伸手抓住这一根树枝,任由他牵着往下,果然是比较稳当。空气静谧得让落梨觉得有些尴尬,她开口欲打破这样气氛道;
“哦,对了。三皇子,我听闻你们芸莫皇宫内有一种名为‘珈蓝’的毒药,不知你可以说说吗?我很好奇。”
游水千城有些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看她一眼道;
“你怎么知道?”
落梨道;
“我师公酷爱研究药草,医书,我从他那里看了不少医书和一些其他有关书记,隐约记得有书上提起过,正好你是芸莫皇宫里的人,有些好奇,顺便问问。”
落梨不指望这些话能瞒过游水千城,但是她又不愿意说太多。游水千城眼里虽有明显的狐疑,但是还是说道;
“这‘珈蓝’确实乃是芸莫皇宫独有的剧毒之物,乃由数十种毒物混合而成,目前尚未有可根解的药物,现有的解药,也只是起暂缓的作用,而且还要每月按时服用。此毒药平日乃是透明的液体,没有异味,倒入酒水、汤、茶之中很难发觉。如若中此毒,中毒者三日之内无明显症状,三日后眉心有浅蓝出现,手掌和脚底亦,继而腹部剧痛,十日后若没有解药暂时控制,全身剧痛,口吐鲜血而亡。”
落梨问道;
“这芸莫皇宫为何会研制这没有可解之毒的‘珈蓝’呢?”
游水千城道;
“看来你似乎很想了解关于‘珈蓝’的事情!我不会相信你单单只是为了好奇,不过你不说,我不再多问了,我也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多谢你送我的礼物。”
说完举起另外那只没有牵树枝的手上,那卷成一个小卷筒的画,痒痒道;
“传闻这‘珈蓝’乃是我芸莫国开国皇帝的宠妃所制,我芸莫国以药草医术见长,自然有许多人精通药理也不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这位医术高明,容貌美艳王妃,当时深受皇帝恩宠,那时芸莫远没有现在这样强大,国内也混战连连,皇妃为了替皇上分忧,辛苦研究出这种无色无味,当时食用而不会发觉的剧毒之物,替皇上在酒桌上,谈笑间消除不少内忧,也被士兵在战场上投放到敌方的水源中,不战而胜无数。只是这位王妃,天性善良,原本只是想帮夫君,没料到却被这样大规模的用于屠虐,自然万分悲伤。她苦劝皇上无用,只得开始苦心研制解药,甚至不惜以身试药。皇上知道后,为时已晚,皇妃已经奄奄一息,她临死前恳求皇上答应,不要再把剧毒之物用于杀人,销毁配方。皇上后悔莫及,但是感念于这是皇妃为帮自己所研制,帮自己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只答应她从此这毒药不会再用于对付任何敌人,更不会出现在战场战场。皇妃去世,皇上念念不忘,没多久也病逝。但他留下把这些立下遗嘱,要后世子孙不要忘记皇妃的功德,但是也要遵循他对皇妃的承诺,这药方永远归留我芸莫皇宫所有,如若外传或用于战场杀人不管是谁将永远逐出皇宫。第二任皇上,感念于先帝与皇妃情深,各取他们名讳中一字,将此毒名为‘珈蓝’!此事也载于皇族内部的史记之中。皇上便是永珈皇帝,而这位妃子就是萍蓝王妃,只是外人可能看不到这些资料。”
落梨闻言,心中有些莫名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为这如此剧毒后面的感人故事唏嘘好,还是该为死于这剧毒下无数亡魂叹息好……半响她开口道;
“那后来这剧毒之物品,有没有被你们皇室之人用于不该用的地方?”
游水千城道;
“据我所知未有过了。”
落梨闻言本想开口反驳,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游水千城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道;
“你有什么想说就说?”
落梨淡淡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芸莫国的皇子皇孙们都很听话而已。”
游水千城笑道;
“我怎么觉得话里有话啊?”
落梨道;
“我就这样一说,你听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我管不了。”
游水千城道;
“总觉得你好像在生什么气似得?而且是为我回答你皇室没有将这毒物再用于不该用之处开始。”
落梨道;
“你多心了。”
游水千城忽然扬眉道;
“我皇室子孙的确自此再无人用做他处,不过在下听闻大约在二十年前左右,宫中有一瓶‘珈蓝’失窃,当时我的父皇派人查了了许久,没有结果,后来不了了之。只是此后对着‘珈蓝’的看管更加严厉,而这毒物的配方自然是藏到除他以外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这些我是听宫内人说起,我未曾经历,自然不知晓。”
落梨心内暗暗计算一下,二十年前左右,与蓝玉琪身中此毒时间吻合,应该不假。只是这毒若不是芸莫皇宫中的人所投,便是这盗窃之人。游水千城看落梨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就道;
“不知你此刻,所想何事?”
落梨闻言,惊觉的抬头看他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何有人要盗窃这‘珈蓝’呢?”
游水千城道;
“这个看来你要去问那个窃贼了,在下也不知道。不过这‘珈蓝’不同于一般毒物,剧毒无比、且无色、无味,没有解药,最主要是中毒者三日后才能发觉。当今世上能与它一样的毒药,实在是没有啊?一般毒药,不是气味明显,就是颜色有异,再不都是有全解之物,中毒者基本上一个时辰内都能发觉,要置人于死地,又要让人心无提防,这个真是最好的……”
落梨心想,那蓝玉琪是得罪何人,一定要他在没有提防情况下,服下这无解之毒。难道是他的熟人?落梨脑子有些乱,她曾经没有打算去追寻这些,一如蓝玉琪所希望的那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而他也只是自己这具躯体的父亲,曾未在一起生活,若不是她带着那世界的灵魂,可能她连这个父亲的样子都没见过,何来太多感情。只是话虽这样,真到这样时刻,她又忍不住的想要去知道关心,那个她在这世界刚睁眼看到的一幕,历历在心,挥之不去,那张脸,那眼中的父爱,还有临终话语……
在这胡思乱想的中,两人终于来到了山下。雨停以后,虽然天色不早,却还是有不少上山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