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梨看着台上漂亮小姑娘再看看旁边那几位缺胳膊少腿的男人,拉拉司炎道;
“你兜里有银子没?看人家多可怜,我们白听人的曲儿多不好。”
司炎在怀里摸摸,道;
“身上还真没有,要不一会回房拿点,让魏掌柜给他们送去。”
落梨点点头,道;
“这样也好。”
这一曲梅花大鼓以完,又是掌声如潮,不少人打赏。落梨听到底下忽然安静下来,大家纷纷往她和司炎席位看来,莫名其妙看向司炎,只见他也一脸茫然。台上嫣红开口了;
“多谢那边席上这位蓝衣姑娘打赏百两纹银。为了答谢姑娘,嫣红特意多加一曲。”
落梨和司炎闻言面面相觑,最后司炎想想,道;
“难道是景略?他可没这闲情故作神秘。”
落梨也是一脸疑惑,突然她看到对面席有一双笑得魅惑桃花眼正盯着她,看她注意到了,立马举起杯来做个干杯装,然后喝一口,对着她微笑。司炎顺着落梨眼睛看去,问道;
“谁啊?”
落梨道;
“就是差点撞到的那个人。”
司炎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男子道;
“估计刚才这银子也是这位仁兄的杰作。”
落梨拉拉司炎,道;
“要不我们走吧?听曲儿也就图个新鲜,现在新鲜完了,还不如回房歇息。”
司炎,道;
“也好、免得招惹些无端的人。”
两人起身,落梨对着对面男子礼貌笑一下,算是告别,然后匆匆离席。司炎把落梨送到房内,叫来弄玉陪着,反复叮嘱她们不要再出房门,实在有事出去,一定要先来通知他活景略才行。还把门窗检查一遍,方放心的离开。
弄玉知道了事情始末,道;
“落梨,我看那位公子八成看上你了。你今儿个被我收拾得像个仙女似的,谁看到你眼珠子都拔不出来了。”
落梨啐她一口道;
“是吗?那你那位林涵哥也拔不出来了啊。”
弄玉急道;
“他敢!”
落梨笑道;
“为什么不敢啊?这还没进人林家门呢,就要管起人家了。哎,林涵多好的少年郎啊,以后找你这悍妇,可就命苦了。”
弄玉红着脸,急辩道;
“谁、谁要管他啦?谁要进他林家门了?”
落梨正待要再笑话她几句,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
两人停下来,弄玉问道;
“谁呀?”
门外传来林涵的声音,道;
“是我。开门。”
落梨示意弄玉开门,笑道;
“真是说某人,某人就到啊。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我就是你们那一点啊。快开门吧。”
弄玉红着脸,打开门,道;
“你怎么来…。”
看到后面还跟着冷若冰霜的小王爷,立马停嘴,行礼把他们请进来。
落梨看一眼景略,道;
“何事惊动师傅您老人家啊?”
景略,道;
“听说有人替你打赏百两纹银。我特意看看,谁这么不长眼。”
“师傅,您怕是走错房间了,这里没有那不长眼的人。”
景略道;
“看样子你很乐意有人不长眼啊?”
落梨笑一笑,故意道;
“当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人之常情,师傅您觉得有何不妥。”
“哼,徒儿你这脸皮,估计城墙比不上啊。”
落梨骨碌转一下眼睛,对着景略道;
“胡说,我这脸总个加起来还不到一块城墙转头大,上面这一层皮还能比这城墙厚?不可能。有尺没?去城墙门口量量!”
弄玉和林涵闻言憋着笑,站在门口的魏掌柜,一时也欲笑不能。景略原本板着脸上浮现一丝好笑又好气的无奈,口气不似先前冰冷道;
“总之,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有什么事,魏掌柜会安排的。林涵我们先走。”
说完景略带着林涵走了。魏掌柜似乎有意支走弄玉,说是小王爷让她去厨房准备宵夜,别人做的不放心,等弄玉走了,才缓缓道;
“落梨姑娘,小王爷只是面上冷,其实是担心姑娘才过来看看。刚才老朽一直陪小王爷有些事情忙,听到姑娘的事,他马上派人去查,放下手里的事情,急忙跑过来看姑娘。”
从进到邀月楼到现在,落梨大概明白这酒楼应该是王府的秘密产业或者说一个据点之类的,魏掌柜肯定是王府人。现在听这番话,她也不觉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
落梨看着眼前一脸诚恳的魏掌柜道;
“掌柜谢谢你。还有这衣服真的很漂亮。”
魏掌柜道;
“其实这衣服是小王爷让在下准备的,原本是他打算今年祭拜后回钟梨山上送姑娘礼物,只是今年你们一道下山来,所以……”
接着又道;
“姑娘有所不知,老朽的内子曾经是皇宫内御用的裁缝,后来在王爷撮合下我们成亲,她随我出宫。所以小王爷才拜托老朽。”
落梨看着衣服,道;
“难怪我觉得这衣服款式做工很不一般,原来如此!魏掌柜,替我多谢夫人了。”
“姑娘客气。王爷待我们恩重如山,这点小事算什么?”
落梨,道;
“即墨王爷当年战功显赫,为这大庆王朝今日太平盛世立下汗马功劳。我进这邀月楼,便发现这里除了这些跑堂露面的肢体健全、反应灵活、行动规矩外,后厨及一些不要露面的杂役有许多肢体残缺的。而且这酒楼比别处干净、整齐、立正,连门口酒坛、酒杯摆放间隔都一样。想是这里伙计都是军营出来的。包括那些唱曲表演的都应该和军队是有关系的。”
魏掌柜有些惊讶,这小姑娘有如此观察力,道;
“不瞒姑娘,我等都是当年追随王爷南征北战将士,除了有些在朝为官的,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王爷担心我们生计,在京城内外特意开设许多这样酒楼、布庄、手工坊、鞋店、玉器字画……之类的让大家以及家眷安顿下来。一来可以养家糊口,二来可以发现异样情况及时汇报。”
落梨道;
“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即墨王爷还真是很聪明。”
掌柜继续道;
“王爷当年为了大庆,常年在外征战。王妃去世后,小王爷年幼,他只得随军带在身边。皇上要他送进宫,让皇后代养,可王爷怕在宫内小王爷被娇惯坏了,最后遇到归隐的洗秋海先生,让小王爷拜他为师,带上钟梨山调教。”
落梨道;
“掌柜既然这么了解,想必当年定是王爷心腹。”
魏掌柜道;
“是啊,姑娘今日我如此多嘴,一来相信姑娘你;二来是想姑娘你知道王爷和小王爷都是好人,难得小王爷心有记挂,我这个做属下的希望他幸福,小王爷幼年丧母,早早随着王爷行军野外,尔后远离家人,随师傅上偏僻深山苦苦修行。年纪轻轻却也是满是酸涩。”
落梨,道;
“您的意思落梨明白,景略他是我的师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自是当他是家人。虽然平日我们脾性不合,但是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他一边。他有任何危险,我都会挺身而出。说到其他,怕是要让您失望,景略中意的不是我这类型的。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让男人抓心扰肝才是他的心头好。”
掌柜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姑娘你早晚会知道的。老朽还有事要忙,先告退。姑娘早点休息。”
魏掌柜的话让落梨脑子乱哄哄的,景略喜(。。…提供下载)欢的明明是妖艳的碧荷,都让青州知府带上京了,何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弄玉去准备宵夜现在也没回,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门也不让出了,她只得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两手托腮,趴在窗前无奈的看着天上星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牛郎和织女星,嘴里无聊的一个字一个字念着记得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念完叹口气,道;“去他的金风玉露,去他的朝朝暮暮。”然后伸手关窗。突然窗口伸出一双手,扒开快要合上的窗,道;
“姑娘好雅兴!”
落梨吓得“呀!”地一声,退后好几步,转过身欲夺门而出,却被人飞身挡住了门口。她借着烛光,看清来人的脸,正是日前差点撞上的年轻男子。她冷静下来,看着他道;
“这么晚,公子怕是走错房间了?”
男子笑道;
“姑娘不必害怕,偷香窃玉之事在下不屑。在下只是想和姑娘聊聊天,顺便请教姑娘芳名罢了。”
“公子聊天可以光明正大进来,何必鸡鸣狗盗般翻墙入内?”
“在下实在是不知道姑娘你在哪个房间,只好挨个找寻。若不是姑娘你好雅兴的在此吟诗做词,在下恐怕还找不到姑娘踪影呢?”
落梨不想与他纠缠,道;
“公子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孤男寡女不太方便。况且我家人就在旁边,随时可能进来。看公子功夫不错,但是我师傅师兄也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到时候万一有什么误会,动手就不好。”
男子笑得一脸魅惑道;
“姑娘还真是绝情啊,我冒险入内就想和姑娘聊聊天,没想却被你拒人千里之外。”
落梨道;
“不好意思,小女子还真不习惯,夜黑风高的单独和陌生男子独处一室聊天。你若是再不出去,小心我叫人了。”
男子伸手,点了落梨哑穴,她只得无奈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走了过来,捏起落梨下巴,凑今脸道;
“姑娘得罪了。为了不让你叫人过来,在下不得已了。”
就在此刻,弄玉端着一碗宵夜,敲着门道;
“落梨,开门。宵夜好了,给你送来了。你最喜(。。…提供下载)欢的银耳雪梨羹哦。”
男子闻声,把头凑到落梨耳边道;
“记住,我叫慕兰浅。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解开,落梨穴道,飞身消失在窗口。落梨长吁口气,赶紧关上窗户。弄玉声音又在外面响起,落梨忙应着,去开门。
次日一清早,大家便启程离开。
☆、第十七章 王府
离开凤云城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传说中的京城。果然是不一样的繁荣景象。城楼威武,比一般的城墙高数丈,进到城内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式小贩的揽客声、吆喝声混着顾客的讨价声,甚是热闹。商铺、酒楼里的顾客也是川流不息……落梨透过马车帘的缝隙看着这一切。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传来林涵的声音;
“禀告小王爷,王爷派来迎接人马到了,还带来一顶轿子,王爷特意给落梨姑娘安排的。”
景略看一眼落梨,道;
“知道了。”
掀开马车门帘,走了下去,然后伸手对着落梨道;
“过来。”
落梨走了过去,景略把她抱下马车。之间迎面停着一大队骑马的侍卫,中间停着一顶华丽的银色的八台大轿。街道两旁人都停止喧哗,大家都认得这是即墨王府,王爷的专用轿。落梨缓缓的走了过去,她有些不自在,还真不习惯这样沦为万众焦点,还好景略在旁边一直跟着,直到把她送上轿子。
约摸着三十分钟左右,轿子终于停下来,撩起轿门,请落梨下来。走出轿来,搜贤映入眼帘的是门口那一对威武逼真的汉白玉麒麟,按大庆的规矩,金色是最帝王的象征,银色是稍稍次于金色的尊贵色。麒麟是皇家才能用来修饰的图案,皇帝的皇宫可用五爪麒麟,一般皇子、王爷只能用三爪麒麟。落梨数数这一对麒麟的脚趾,确是四爪。落梨把眼睛渐渐往后看,这王府不但宽大且极其的雅致。看着门脸儿,至少有五六间正殿,绿色的琉璃瓦,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前那一块银色牌匾,上写着“亲王府”三个大字,边上那金色打印似乎宣示着这是皇帝的手笔。四周都是红色的大柱子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有着不同的雕刻……
牌匾下,柱子中,站着一位穿着银色华袍,长须飘飘的中年美男子。他一边缓缓走下台阶,一边笑着道;
“哈哈,景略回来啦。”
眼神有说不出的睿智、眉宇中却带有一丝慈爱。落梨知道这个就是景略他爹,只是传闻中这位王爷半身戎马、驰聘疆场,按理说应该是位不怒而威、表情严肃、神情萧杀之人。为何这般高贵、华丽还很俊美。难到贵族还天生有这种气质。落梨在心里胡乱想着。
景略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语气也无甚么起伏,道;
“回来了。”
王爷似乎习惯了,看一眼一边的司炎和落梨道;
“洗老已经传书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