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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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妍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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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的元老一脚踢开。委的不是东西呢。

    这一次细细逃婚,兰场主接纳了她。他的名誉猛可地恢复过来了,便如咸鱼翻身一般。

    从此,细细回到农场,欢天喜地跟着兰场主过日。

    天才蒙蒙亮,菊三七美美吃了一顿细细做的早餐。女人做的早餐分外地可口。看灯下,她的脸,如花婵娟。美死啦!细细在三七面前,长长的脸形不见了。把三七待自己家人也似,见面说话笑容可掬。三七雄姿地走到飘满了新鲜空气的阔大院子,把眼四下溜去,感觉整个朝歌农场好似在闻鸡起舞呢。

    菊三七把混熟了的公鸽装到笼子里,绑上摩托后座。带上一餐的鸽饲料和新鲜的保健砂。驱车向嫣园驶去。农场的几只黑狗眼里把三七当自己人了,每日三七出门都尾随在后,一蹦一跳地追逐一程,然后突地支起前爪目送,把三七送出门。次后回来,又会颠颠地跑出来迎接。那欢喜样儿,难于尽述。

    一路无事,菊三七早早地赶到嫣园。那大门洞开,一眼便见上次那护花老头全神贯注,一番吐故纳新,那里练太极拳呢。

    三七手提鸽笼,只顾走路。拐入那植物迷宫时,突地跳出一个鲜衣女郎来,挡住去路,望着他格格地大笑。菊三七一睁眼,魂都跑了。她就是上次牵着遛狗的时髦女子!三七把眼去打量,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脸。越看越像十一嫣。

    身上着一袭超短的雪白连衣裙,细巧的白色皮鞋。腰间扎的那条鹦哥绿丝带最惹人注目,就像男人脖子扎的领带样垂下一条来。领口开到乳沟处呈细线直达丝带。满头卷曲的烫发蓬蓬松松,映着一张细皮嫩肉的瓜子脸。乍看,真个超凡脱俗,把三七都看傻眼了。结巴地问:“你你不会是十一嫣吧?”

    眼花缭乱地看着,女郎却只是格格地笑。突地蹦前来,格格笑着要看三七笼子里的红血蓝。三七全身僵化也似,不敢动弹。就见这女子伸出细嫩的手指来,进到笼子里碰那鸽子。此时的鸽子刚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十分地吃惊。见一根手指进来,扑扇地弹向一角。

    女郎猛地把笼子一夺,撒腿便跑。一串甜美的笑声洒了一路。菊三七半张着嘴,神思一荡,见笼子没了。脸刷地涨红了,跌脚地追去。嘴里喊:“还我笼子!还我笼子!”

    可是哪里还有女郎影子,三七六神忙乱,在植物迷宫里来回地跑,直至脚步乱了。白不见人。耳闻得那格格的笑声飘荡在迷宫里,时高时低。菊三七额头出汗,喘息一阵,想起后花园。奔到后花园,果然见到了十一嫣,那秋十一嫣寂寂地坐在轮椅上,手捧一卷书,正看得入神。那三七也不避嫌,冒失地喊:“十一嫣,我可抓着你了。还我笼子来!”

    话音未落,女子手上的书哗地惊落了。只见她身上一颤,细叫一声。回头看,面上一长,骂道:“菊三七,你好没教养!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撒野的?!”一顿臭骂,把三七骂了个大红脸。口里结巴地赔礼不迭。

    十一嫣面上缓下来,说:“你吓死我了。下次要注意呢。”扑哧地一笑,接过三七手里拾起的书卷。问:“你说什么笼子?”菊三七盯盯地问:“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女郎到底是不是你呀?”十一嫣听了把脸一扭,生气地向一边去。三七又问:“不是你,那是谁呀?她把我鸽笼拿走了。鸽子没了我怎么训练。”

    十一嫣也不说话,面色苍白,胸口一起一伏,胳膊发软,像是着气了。三七赔着小心,问:“你你怎么了?”女人无力摇手,喘着说:“三七,你先推我进屋去。”三七应声,走到身后,刚要推轮椅,突然地,那格格的笑声又飘入耳来。

    猛抬头,陡眼地看见那白衣女郎出现在三楼的阳台上了。胸口按着雕花栏杆,嘻皮笑脸地,把一只鸽笼子悬到半空玩耍。只消一松手,那关着红血蓝的笼子就会凌空摔下地来。三七吓得大叫:“千万不能扔啊!你你把笼子还给我!”急得团团转,把眼去看十一嫣。原来十一嫣也看见事情不妙了。伸出双手,喊:“红姐,你千万不能松手呀!把笼子放进去!”

    那叫红姐的女子不听,嘻嘻地笑个不停。把笼子在空中晃荡起来。笼里的鸽子意识到险象环生,急得跳上跳下,哀叫着。菊三七连忙趋到笼子直线下落的地点,捧起一双手来。

    十一嫣大声喊张姨,楼里的张姨早已应声,蹬蹬地跑上楼去。阳台上张姨甫一出现,那笼子就失去了依靠,毫无商量地,没有理由地,跌落下来。紧要关头,三七却也不慌,瞄准笼子来势。突地退后一步,不偏不倚把笼子接住了。看笼里的红血蓝,安然无恙。虚惊一场。

    秋十一嫣也松了口气。坐着不动,嘴里说:“三七,我就告诉你吧!她是我姐姐,叫十一红。自从那个臭男人抛弃了她。她就一直神志不清。一会哭一会笑。”愣着,又补一句:“可以说,她是半个疯子。”睁着凤眼,眼眶陡地湿了。
第三十八章 秋十一红
    果真如此,阳台上,十一红的哭啼山鬼咿哑也似,逼仄地发出来。三七看见她把一双细皮嫩肉的手在空中胡乱划动。若不是张姨蛮力拉她,怕是就要从三楼飘零下来了。这样风华正茂的女子,成了这个样子。三七越看便越是寂寞。那十一红泪眼汪汪,撒娇地叫:“我的红血蓝!红血蓝跳楼自杀啦!妈,妈!求求你,把红血蓝还给我!”

    菊三七干站着,逐磨着是送笼子上去好,不送去好。一边,秋十一嫣瞪眼看着两只花猫打架,神思不知荡在何处。三七却想着这嫣园的主人到底是何许人。原来富人也有富人的烦恼。都是如花似玉的妙人儿,一个是坐着轮椅,一个是疯疯癫癫,忽悲忽喜。不知人间猴年马月、人情物理。想来这家的主人要操碎了心吧?不然,连一头黑发也要愁成白发了。

    这等痴痴地想着,连十一嫣叫他的名字,也似没听见。直至那轮椅撵过来撞他。三七方蓦地回过心思。看十一嫣,见把他逮个着,脸上坏笑起来。看楼上,那尖叫的十一红不知何时被张姨劝入屋内了。三七陪着十一嫣进到书房。

    整个别墅突然地沉寂下来。

    书房里,十一嫣第一次敞开心扉。三七从她嘴里知道,原来那十一红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从小在远离人群的一幢别墅里长大,迷上了一种叫做红血蓝的鸽子。十一红跟家人联络,从不用电话,鸿雁往来就靠一只极通人性的红血蓝。

    那时家里人人宠她,拗不过她性子,自然事事依她了。越发养成野丫头的性子,脾气刁蛮,桀骜不驯。偏偏别墅盖在四周没有人烟的深山密林里,因此,这红血蓝倒也派上大用场的。

    秋十一红二十二岁那年大学毕业,爱上了一个早有家室的房地产商人,叫华哥的。两人利用红血蓝交换着温存缠绵的消息。

    十一红这女子,果然是爱起人来连性命也可以不要了。她通过父亲的关系从一家银行帮这华哥贷款成功。那华哥和十一红从此就海誓山盟起来,赌誓说等楼盘卖了,就跟老婆离,离了便娶十一红。两人打得火热,热到把她肚子搞大。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华哥老婆原来不是等闲之辈,发现男人私情,使了一个有力的手段,逼勒男人就范。于一个清晨,把那脚上带着十一红信笺的红血蓝鸽生生捉住,当场掐死。从此,她再也见不到华哥一面,断了音讯。事事自由他老婆出面。十一红满世界找不着人,精神垮掉了······

    原来又是一桩人间孽债呢。听得三七只是叹气。看十一嫣,沉溺于姐姐辛酸故事的那尤怨神态,足可看出这姐妹两个是这样惺惺相惜。

    笼里的鸽子突地急躁起来,只顾瞎蹦达。菊三七猛醒地,直眼去看十一嫣腕上手表,吓一跳,八点钟了!三七慌忙地提起笼子,拔腿就走。突地掉转头,看着她说:“秋小姐,我知道你要训练这红血蓝什么意图了。你要用这红血蓝去唤醒她。对不?”笑起来。十一嫣也一莞尔,嫩声地骂:“多嘴多舌的!没人说你是傻子!”三七不笑了,说:“我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要把鸽子训练出来。”走到门口,嘴里补一句:“我去也。”飘飘地走到里面搭电梯,上楼去了。十一嫣望着门口苦笑,然后埋头书中。

    菊三七上到三楼阳台,发现天上落起哗哗的雨来了。神思一荡,怪呢,刚刚还风和日丽的。怎的下起雨来?不由地呆愣起来,望着这秋风乍起,秋雨沙沙。一种孤儿的愁袭上心头。只觉双脚便似金黄的稻穗样沉甸甸的,迈起来吃力。

    菊三七把红血蓝捉到事先安装的喂食笼里。笼里的鸽子十分地急躁不安,跳着头四下打量。三七下楼打来水,把笼前的竹筒水槽倒满。看着这鸽子实在渴,笼子里伸出一颗头大喝起水来。喝完水,三七吹声口哨,开始喂料,故意只让吃个半饱。最后他上了一道保健砂。这鸽子初来乍到,因此十分警惕,生怕遭人暗算。吃一口便看一眼四周动静。十分担心的样子。

    抬头看看雨小了,飘着蒙蒙细雨。望远山一片白雾笼罩,那清丽干净世界,看着十分洗眼。一回头,原来那十一嫣也上楼来了。轮椅向着阳台,看着那鸽子笑呢。

    三七问:“你上来干什么?”

    那十一嫣学他一句:“我上来干什么?”

    三七见她仍穿着干姐婵的无袖上衣,便戏道:“怕是你恋上我干姐婵了吧?”嘿嘿地笑。

    那十一嫣气起来,直声骂:“菊三七,你说话小心点!我怎么恋上你干姐婵了?你有什么证据!说!”看她脸上,桃花般晕红起来,气坏了。三七情知得罪。忙堆下笑,赔礼道歉:“对不起,跟你开个玩笑。”

    十一嫣不依不饶,说:“这种事也开得玩笑?!以后,见了我,少来这一套!”

    三七诺诺连声。十分尴尬,乱着要放鸽子。

    “三七。”突又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恍惚是香香到了。把眼四下去看,除了十一嫣,白不见人。三七不信地问:“是你叫我么?”十一嫣说:“放屁!不是我是谁。”

    “刚刚你凶巴巴的,这会子又甜腻腻。不懂。女人变起来比兔子腿还快呢。”

    “快你个鬼!我问你,你,干姐老家哪里人呀?”

    “她老人家么?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十一嫣扑哧一笑,道着她旧病了。笑笑地骂:“死鬼,只是跟我嚼蛆!不正经!你到底是说嘛。”这里两个人乱吵着,笼子里的鸽子见出口洞开,试探了一路。跳出来,突地一展翅膀,飞到栏杆上。三七看见时,那鸽子早忒儿一声,向空中飞去了。连忙咬指头,鼓腮地打呼哨,指望那鸽子听他一回话,飞回来。也好在十一嫣面前显摆一下的。却不料,那红血蓝根本不睬,望着农场方向,越飞越远。不一会儿,就变做一个小不点,最后,消失在朦胧的天地间。

    气得菊三七跺脚。忙忙地要走人,嘴里说:“我的鸽子回巢上岗了。关于婵姐,下次告诉你!”一阵风地去了。丢下十一嫣在阳台上瞪眼。
第三十九章 哭泣红颜
    菊三七驶着摩托,风一般刮到农场。走到巢里去看红血蓝脚脖上挂的身份证,果然是公鸽飞回来了。母鸽刚刚走下岗来,在坪地上望着三七。三七只让喝水,且不喂它。下午带上母鸽跑嫣园,只喂个半饱,然后放回来上岗。

    这些日子却是凉快,刮很久的季风。菊三七得了天时地利,来回地在嫣园和农场两地跑。也不十分晒,不十分苦。正当收割庄稼的黄金季节,三七回到农场,赤着膊,和细细两口子一起在地里埋头干。他抡起镐头挖那种很深的垅沟,把许多的肥料埋进去,添枝加叶。然后埋得严实。来年庄稼果树种下去,一定长个贼好。

    遍地昏黑的夜里,三七喝得半醉,酸腰软腿地,摸回房里,往床上一倒。全身寂寞起来。猛想香香的好。窗外电闪雷鸣,哗哗地下雷雨。不住地有巨雷潜到屋顶上,猛地炸响,把他魂儿都吓跑了。看到镜子里,一个人形单影只,他就受不了。那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打开门扯脖地看,天上繁星密布,屋檐下却还在滴水呢。闻得溪流淙淙,虫声聒耳。那夜族得了一场雨,都很快活似的。就如三七抱着香香时,也是神仙般快活无比的。

    仓库的另一头,两只猫正交配得好。很响地叫春。想起母亲在时,每遇到两猫夜里打架嘶叫,母亲总要过来郑重交代,不许他出去。看猫打架的男人,一生会不吉利呢。母亲这样说,三七知道是迷信,母亲借它来寄托舐犊之情。三七感觉得到。

    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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