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立刻执行命令。”船长迟疑片刻后,坚定的回答。
挂上电话,安熙照静静地站在窗户旁,悠远的目光看着马路上的车流,一切都结束了,不管是郑轩的阴谋,还是谁的,船已经烧毁了,那批军火也会在大火下沉入海底,如果军火里有炸弹手雷这类的武器,那么货船会彻底爆炸,什么都不会留下。
郑澜轻声的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随即推开门,却见安熙照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户边,修长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甩了甩头,郑澜轻笑起来,她那什么眼神吗?有她在,安熙照怎么会寂寞呢,无声的笑着,郑澜慢慢地走过去,伸过手,一把从背后环抱住安熙照的身子,脆声道:“看什么呢,敲门都没有听见。”
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和白皙的手指上那代表着感情的戒指,安熙照暖暖的笑了起来,大手温柔的包裹住郑澜的手,轻声道:“太阳要落山了,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安熙照,你说话怪怪的。”将脸贴在安熙照的背上,郑澜轻声的道。
嘴角轻微的勾扬起,安熙照转过身来,将身前的人儿抱在了怀里,轻声道:“郑澜,让我抱抱你。”
“拜托,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吗?”郑澜笑眯着眼睛,紧紧的搂住安熙照的身子,将自己贴合在他的怀抱里,好安心的感觉,“安熙照,我们一辈子这样抱着不分开好不好?”
“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怀抱着她的手臂紧紧的用力,安熙照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她值得他爱,值得他包容。
“恩,不管以后有什么变故,你都不可以离我而去。”郑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考虑是不是该在适当的时机,告诉安熙照灵魂附身这样怪异而离奇的事情,只希望她不要想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她就行了。
正想着,郑澜忽然开口道:“安熙照,你爱的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把一切都告诉安熙照时,结果他愣愣的来一句,“你把真正的郑澜,弄哪里去了,我爱的一直是她。”那她不是要扑在床上哭死,所以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我爱的一直是那个独特又古怪的女人。”以前的她,是何阳心中的爱人,而此刻,他拥抱的是挚爱着他的女人。
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好还,安熙照爱上的是附身后的郑澜,也就是她真正的身份,杨雪落。
暗夜,极其的宁静,安熙照静静地凝望着怀抱里的睡颜,她似乎很喜欢粘在他身上,就连睡觉时,都会紧紧的搂着他的身子,让她柔软的身子贴在他的怀抱,如同一个没有安全的女孩。
即使睡得很熟,只要他微微的移动一下身子,郑澜就会本能的再次靠近,直到手和脚都缠上了他的身子,这才安心的睡好。
眷恋的伸过手抚摸着郑澜的面容,她总是充满了活力,可以笑得那样的璀璨而张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的笑容和快乐。
可她却在偶然的时候会陷入沉思,总是欲言又止地瞄向他,虽然只是个细微的动作,可安熙照还是敏锐的察觉出她隐匿下的那一点心思。
看来她每一次张口却又没有说出的话,或许就是和郑轩的合作关系。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会心的维护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让任何人,任何事掺和进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让她永远都可以这样安心的睡在他的怀抱里,如同孩子一般的满足。
床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特意调成的震动,没有惊醒睡熟的郑澜,安熙照快速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轻轻的将郑澜的手臂从自己身上移开,心翼翼的滑下床,确定没有吵醒她之后,这才拿着手机向着卧室外走去。
“熙,到底怎么回事,那艘货船为什么会失火?”电话里,冷峻的声音不再似以往的镇定,低沉的语气里压抑着莫名的愤恨。
这算什么,他辛辛苦苦的筹划这次事件,只差两天的时间了,到时候货船就可以靠岸,而且他已经通知了mA—13说七盟发现了那批军火的线索。
现在安熙照竟然一把火连货船都烧得干干净净,那批军火就算没被烧掉,也沉入了茫茫的大海深处,他要怎么和mA—13的人交代?
“峻,很抱歉,不想将事件扩大,我怕伤害到郑澜,毕竟那是她哥哥,毁掉这批军火,就算郑轩想有什么算计,也没有用了。”
安熙照沉静的开口,不论郑澜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要用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冒险,这样毁掉所有的军火,是最保险的方法。
而他依旧可以和郑澜像以往一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次的事件就当作一个意外,过了,就永远过了,他不会提起,相信郑澜同样不会再提起,他们还像以前一样的生活,一切都足够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冷峻阴冷的面容愤慨的扭曲成一团,握着话筒的手颤抖着,暴露出手背上突兀的关节,“好吧,那就这样了。”
短短的几个字,用尽冷峻所有的耐力,不等安熙照回答,冷峻快速的挂上电话,疯一般的将手中的电话扔在地上,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的瞬间。
冷峻如同失控的野兽一般,嘶吼起来的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一片狼籍下,阴郁的目光迸发出不再掩饰的愤怒。
很好,安熙照竟然为了郑澜而放弃打倒郑轩的机会,甚至为了她将整艘船都毁了,他处心积虑部署好的一切,在他的一声令下都成了泡影,如今只剩下手中那一盘录像带,就算拿出来又如何,根本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更可恨的是,他还需要处理和mA—13的善后问题,那些心狠毒辣的家伙,如果知道一切是七盟搞的鬼就麻烦了。
烦躁的看着满室的杂乱,冷峻阴冷的看着窗户外的夜色,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郑轩的手机。
该死的,安熙照为什么突然下令烧毁了货船,甚至连他都没有知会,难道他察觉出了什么,所以才背着自己下了命令。
“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郑轩半眯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安熙照下令把货船给烧毁了。”一字一字,冷峻咬牙切齿的开口,冷声的质问道:“会不会是郑澜将消息泄露给了安熙照,他才会下这样的命令?”
“不可能。”郑轩的睡意在睡意清醒过来,沉声道:“郑澜如果真的把一切都告诉安熙照,安熙照肯定不会是烧毁货船这么简单,他肯定会留下那批军火,来验证阿澜话里的可信度,毕竟你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安熙照不可能因为阿澜的话就相信你要陷害他,而且这些话还是从我口里说出来的,安熙照就更不可能相信了。”
冷峻压抑下澎湃的情绪,静静的思考着郑轩的话,确实,以他对安熙照的了解,如果郑澜真的说了,安熙照肯定会按兵不动,在暗中部署好一切,等待着最后揭密的时候,而不是这样莽撞的把货船给烧了,让他彻底的失去报复打击他的机会。
“一切的计划都取消,日后再说。”懊丧的叹息一声,冷峻无力的挂上电话,再次一脚踹在原木桌腿上,发泄着不能对人言的愤怒和挫败。
这么计划周详的计谋,居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安熙照给毁了,甚至快的让他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会继续寻找机会的,安熙照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活着。
挂上电话,心境也在瞬间放松下来,安熙照安静的凝望着夜色,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安静的楼上,一个家,有了郑澜的存在才有了温馨的感觉。
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很知足,很幸福,安熙照安静的坐在台阶上,回想起和郑澜相处的一幕幕,记忆倒转到野狼赛的那一夜。
那样彻骨的疼痛,将他的心撕裂成一瓣一瓣的碎片,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赛场回家的,只是呆滞的坐在郑澜的房间里,看着熟悉的物品,想象着她依旧笑容满满的依靠在他身边,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时不时和杰逗嘴,然后得意的回到自己身边,嘲笑失败的杰。
那时候安熙照就知道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全更为重要,如果可以选择,那么他宁愿和她一同毁灭,也绝对不独自存活在世界上,日日夜夜在对她的思念里度日如年。
所以在日本时,明知道那艘渡轮安置了炸弹,他依旧毫不犹豫的上了船,坚定的牵住郑澜的手,即使面对的是死亡,那一刻,他依旧是幸福的。
经历了生死之后,安熙照坚定的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熙,你坐在外面做什么?”半眯着眼睛,郑澜睡意矇眬的摸下楼下,诧异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安熙照,“今晚有流星吗?”
“怎么醒了?”安熙照伸过手,将站在一旁的郑澜拉到自己的怀抱里,紧紧的环抱着她的身子,充实的感觉充彻着四肢百骸。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然后扑通一下就掉床下面了,结果就给摔醒了。”郑澜娇憨的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还好,跌的不痛,也是**先落地,否则摔坏了肚子里的宝宝可就麻烦了。
“你就不能心一点吗?”安熙照失笑的叹息着,轻柔的顺着郑澜因为睡觉而乱的头发。
“可你不能怪我嘛?”撒娇的翘起嘴巴,郑澜往安熙照的怀抱里钻了钻,天气凉下来了,还是安熙照的怀抱最温暖,调试好位置,郑澜这才继续道:“谁让某个人睡到半夜,跑出去梦游了,害的我从床上跌下来。”
“安熙照,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我还是很困,等以后我再陪你看看星星。”揉了揉眼睛,郑澜打了哈欠,嗜睡,食欲又大增,看来等肚子的子出世后,她大概可以晋升到猪的级别了。
“嗯,我抱你回去。”安熙照点了点头,将郑澜横抱起来,向着屋子里走去。一切的事情,都随着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轩轾企业。
郑澜在纸上勾勒着婚纱的草图,不知道沈睿杰的戒指送出去了没有,不过她衷心的期盼着,希望他的戒指不要被丢在了垃圾桶里,那样她辛苦设计出的婚纱不是没有用武之地。
“一大早的你就一直在搞什么?”出师不利,沈睿杰耷拉着脑袋,烦躁的闲晃到郑澜的办公桌边。
“戒指呢,不会真的被丢到垃圾桶里了吧?”头也不抬,郑澜调笑的开口,笔下勾勒出唯美的款型,素雅而不失高贵。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沈睿杰挫败的抱怨一句,目光扫过郑澜手下的画纸,呆滞的瞪大了眼睛,“你真的会画设计稿?”
“拜托,你当我像你一样没用吗?”握着铅笔的手毫无犹豫的敲在沈睿杰头上,郑澜没好气的道:“你不过来搭讪,我会和你说话吗?”居然嫌弃她话多,她只不过说的是事实罢了。
“给高慧设计的。”沈睿杰抽过郑澜手里的画纸,不相信的目光看向她,“不会是欧阳臻画的吧?”
“我倒想让欧阳臻给你画,如果他从法国回来的话。”郑澜毫不犹豫的抽回居然敢怀疑她的水平,也不想想ulk每年的新款是谁完成的。
她可是准备用这款婚纱去抵高慧的钱,虽然似乎贵了一点,不过她以后会继续给她设计几款衣服,这样就扯平了。
低下头,郑澜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自动忽视身边的沈睿杰,还是先还债要紧。
沈睿杰再次抽走了郑澜手上的画纸,欣赏着纸上唯美的婚纱,高慧穿上肯定会非常的迷人。
“沈睿杰,把设计图给我。”再次被打断,郑澜不悦的开口,虽然他欣赏她的可不代表他可以的打断她的思路。
“你手机响了。”沈睿杰指着桌上震动许久的手机,看来她果真是个出色设计师,因为看过欧阳臻画稿时的专注,连吃饭都会忘记,也难怪郑澜会对手边上来回震动的手机视若无睹。
扫了一眼屏幕上熟悉的号码,郑澜拿起手机,对着沈睿杰警告道:“欣赏就行了,你可别给我弄丢了,或者添上几笔,否则我回来你就惨了。”
“你还真啰嗦,接你的电话”摆摆手,沈睿杰继续看着手里的画,随即想起在另一个楼层的高慧,给她不定她会爱上郑澜笔下的这款婚纱,一个高兴答应他的求婚也说不定。
“哥哥,我不是说了吗,在轩轾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我电话。”郑澜依靠在角落里,确定四周没有一个人后,这才接起了电话。
“阿澜,你还不知道吗?”虽然推断不可能是郑澜这边出了差错,可郑轩依旧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仔细的眉头愣愣的挑起,郑澜疑惑的问道:“我该知道什么?”
“安熙照下了命令把货船给烧了。”话音落下,郑轩仔细的听着郑澜的反应。
半天的沉默后,郑澜呆滞的张大了嘴巴,困难的问道:“哥哥,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好象幻听了。”
“安熙照下令将那艘货船给烧毁了。”郑轩再次的重复了一遍,看来阿澜真的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是这样震惊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