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最近,真可说是对那个女人千依百顺了~~再这么下去,她在这个家里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以前她在老太太那里还说得上话,反而是那个女人处处不讨好。现在倒好了,全部都倒了个个儿,她成了全家的香饽饽,自己说什么都不对。
夏山香心里很不平衡,这也转得太快了,好歹给人喘口气的工夫啊?
…………
“啊~~爽!太爽了~~舒服了!”李半夏抱着换下的衣服从水房里出来,洗完澡后,全身都轻松了。
从衣服中间落下两根草,正是她今天拿着给大家展示的断肠草。
这两根草留着也没什么用,差不多都枯死了。
想把它扔了,又怕鸡鸭不小心吃掉了,出什么事情。
于是便放回自己房里,想着一会儿烧饭的时候送到锅底下烧掉,一了百了。她也看出夏山香对她的脸色不怎么好,她此时正在厨房烧水,自己还是别讨那个没趣了。
李半夏想得很周到,办事也够谨慎,却没有想到许多事情即使周到谨慎,仍然会出差错——
把断肠草放在自己房间的桌上,提着水桶,将换下的衣服泡了,便送到家门前的水井里去洗衣服。
家门前不远处有两口井,一口是洗衣服的井,这里面长满了青苔,还有泥鳅和小鱼。刘西山一次在河里捞了十几条鱼,也都养在这水井里了。
李半夏还听刘灵芝说过,那口水井里面有蛇。他曾看见过蛇从石头缝里游出来,拿石头丢它它又跑了~~
对刘灵芝,平时是杜绝他到这口井来玩的。因为这口井很深,一不小心掉进去很有可能会淹死。
井,对于许多小孩子来说,是一个比较令人恐怖的地方。
不过刘灵芝是个例外,他胆子出奇的大。经常跑到水井边,只不过他前一秒刚来,后一秒便被马氏抱回去罢了。
水井旁边放着两块大的搓衣石,除了刘老二家,刘老三家平时也会在这里洗衣服。衣服多的时候,才挑到河里去洗。
在这口井的旁边,还有另一口小井,是供家里吃水用的。
里面也有许多青苔,颜色较绿,里面还有一些小虾米在蹦来蹦去。
水质很清,也很凉。如果你要纠结于小鱼小虾排的便便也在里面,人怎么吃的问题,那恐怕就是自寻烦恼了。
许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活会轻松许多。
李半夏将木桶里的衣服倒了出来,用井水净了净水桶,然后拿过一件衣服,在搓衣石上搓了起来。
“奶奶~~奶奶~~我饿了~~肚子好饿~~”刘灵芝揉着小肚子从房里出来,爬到他奶奶身上,趴在马氏的肩上吵道。
马氏一听小孙儿饿了,连忙哄道:“噢噢噢~~乖哦~~一会儿就吃饭了,我乖孙就不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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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要吃东西。”
“乖孙,饭还没好呢,哪有东西吃?”马氏对自己的这个小孙子可是出奇的耐性好,好脾气。
“我不要,我就要吃东西。奶奶,上次姑给的甜糕呢,吃完了不?”
马氏点点刘灵芝的小鼻子,“你姑给的甜糕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回来没两天就吃完了,就是你这张小嘴,贪吃!”
“那婶婶给的多米糖呢?”
“最后一块都进了你的嘴,奶奶当时让我的小乖孙给奶奶吃一口,你吧的一口塞进嘴里,一丁点都没给奶奶~~”马氏拧拧他红嘟嘟的脸腮,真拿自己的小孙子没办法。
“那……”刘灵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家里还有什么好吃的。
小孩子并不是因为知道没有就放弃吵闹,于是使劲拽着马氏的衣服摇晃着道:“奶奶奶奶奶奶~~我要东西吃我要东西吃我要东西吃~~”
“哎哟我的小乖孙,你快撒手,奶奶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给摇散了~~”马氏抓着刘灵芝乱动的小爪子,把他树在地上不准他乱动。
“奶奶,我肚子好饿哦~~”硬的不行,又来软的。小可怜样儿,马氏哪舍得。
于是指了指刘东山和李半夏的屋,悄悄对刘灵芝道:“乖孙,你到你爹房里去看看,说不定那里面藏了好吃的。”
上次李半夏说赵郎中给了她糖吃,说不定她少说了几个,多余的自己收起来了。也不是说她要自己吃,有可能是多分几次给孩子吃。
孩子嘛,再多吃的东西都做得掉,每次给一点儿,不浪费。
刘灵芝的小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摇着小屁股咚咚咚地跑到了李半夏和刘东山的屋,轻轻推开门,人钻了进去。
什么木柜,抽屉,大衣橱,床头柜,凡是能放糖放好吃的地方小家伙都拉开来看了,够不到的地方,还搬来凳子,伸长着小手细细摸了摸。
令人遗憾的是,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刘灵芝泄气地蹲在地上,双手端着脸腮,作着思考状。
眼睛到处乱瞟,看看这个房间里还有哪个地方能够藏好吃的。忽然,一瞥眼间瞅到了李半夏放在桌子上的两根草。
刘灵芝站起来,走了过去。对着那两根草左看看,右看看,慢慢的,手朝那两根草伸了过去——
070 刘灵芝中毒
“呕~~嘭~~啪~~”房里一阵烘烘咚咚的,惊得马氏一跳。
尔后又径顾笑道,一定是这小鬼爬高找东西吃把凳子绊倒了。也没有进去,低头继续忙手上的活。
刘灵芝看到桌上摆着两根草,开着淡黄色的小花很好看,一根快枯死了,另一根却挺新鲜。
心想着这又是大舌头弄回来的什么好东西,好奇心驱使下,小手伸向了那根新鲜的断肠草。
一口咬掉它的小花,放在嘴里嚼了嚼。
“怪了,怎么不好吃啊?”于是又咬了一口,呸地吐掉了,简直就不是人吃的。
刘灵芝气恼地一把将它们甩到地上,打算再好好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谁知刚走上两步,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小手使劲抓着自己的喉咙,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扶住了房中的凳子。
刘灵芝也察觉到刚才的东西吃坏了,黑漆漆的小手伸进嘴里,想把刚吃下的东西掏出来。
恶心的感觉越来越重,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刘灵芝手中抓着的凳子早在自己的挣扎之下被推到了一旁。
“奶……奶奶……奶奶……”刘灵芝想要喊人,偏偏这恶心的感觉重不可挡,刚喊出两句一股欲吐的感觉又立马涌了上来,逼得这贪吃的小鬼立马脸红脖子粗,快要喘不过气来。
刘灵芝万般无奈之下不停拍打着前面的桌子,桌子被他捶得哗啦啦的响。
马氏皱皱眉,这找个东西,哪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于是起身,推开门进去看看。
前一脚刚进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刘灵芝,“呀”了一声。连忙上前将自己的小孙儿抱起来。
“哎哟~~奶奶的小乖孙,这是咋啦?啊?这是咋啦,她姑,你快进来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马氏抱着小孙子的手都抖了,大嗓门惊得全屋都听到了。
夏山香和刘银杏在厨房里忙呢,听到马氏惊叫,也忙放下手中的活赶到了房里。
“欢子啊~~奶奶的小乖孙,你这是咋啦,可别吓奶奶~~”刘灵芝被马氏抓着的手不停挣扎着。掐着自己的喉咙。
刘灵芝直觉得喉咙像被火烧了一般,想要吐,却又被马氏抱着仰着身子。两只小手不停拍打着。他太小,又不会说,只会哇啊哇啊地大哭。
“欢子怎么搞的这是?”刘银杏刚进来见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围了上来。
“娘,欢子这是……”夏山香打了一哆嗦。刘灵芝现在是痛苦到了极点,力气也变得极大,胡乱翻腾着,马氏抱都抱不住他。
刘灵芝从马氏怀里翻了出来,趴在地上一顿干呕,紧接着令三个女人吓得嗔目结舌的事情出现了。
前一刻还是恶心呕吐的刘灵芝。像发了羊癫疯一样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腹痛如绞,言语含糊不清。隐隐约约只能听到他叫爹和奶奶……
刘灵芝在地上抽着筋,全身都在拼命地扭曲着,马氏吓得手足无措,嘶声哭叫着。想要上前抱住小孙子,又不敢。
夏山香和刘银杏两人也是吓得六神无主。也不知是刘银杏还是夏山香,嘴里忽然蹦出一句“嫂子”。马氏立马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快!还不快去叫你嫂子来!你快去啊,再晚灵芝就没救了——”刘银杏几乎是被她娘推出来的,差点跌到地上,朝前面水井里喊:“嫂子——嫂子,你快回来啊——欢子快不行了——”
别看水井就在家的前面,中间却隔了两片农田。看着不远,得绕一个大弯子,再加上李半夏又在捶衣服、马氏几个人又在房里,李半夏并未听到家里的动静。
刘银杏也哭起了鼻子,语带哽咽,紧跑几步,对着水井正洗衣服的李半夏大喊:“嫂子~~嫂子,你赶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李半夏终于听到有人叫她了,站起身回过头,见是自己的小姑:“小姑,你喊我什么事啊?”
“嫂子,欢子不晓得怎么了,全身抽得厉害,倒在地上快死了——”
刘银杏也知道死不死的这话不吉利,可是看着刘灵芝那个样子,她心里涌上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得了了,要出事了。
李半夏马上想到了什么,“欢子是不是到我房里去了?”
“我不知道,只是娘和欢子现在都在嫂子的房里——”
李半夏话没听完,便扔下手里的衣服,大步往回赶。
天,真的出事了——
李半夏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刘灵芝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误服了断肠草。也没进屋,而是叫愣在一旁吓得直打颤的刘银杏将屋里的菜刀拿出来。
拼了命地抓住了一只因被她追赶满院子乱窜的鸭子,将它放了血。
可怜李半夏之前就没杀过这些东西,看着别人杀都不忍心,再加上手生也不能给鸭子一个痛快。鸭子在她手上一个劲地直扑腾,李半夏的手被鸭子尖利的脚掌刮出一道道的血丝,李半夏急得满头是汗,也不知动了多少刀,才挤出小半碗血。
李半夏没有时间自责自己的残忍,屋里还有一个孩子等着她去救,再晚一点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李半夏在外面就听见马氏在里面大骂刘银杏,“你还在这儿死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你嫂子好了没有?你嫂子咋这么慢腾,还没好!这欢子都快不行了~~”
刘当归和刘银翘正在园里摘菜回来,刚一进院子呢,就看见李半夏残忍地将一只鸭子放血。
还不等刘银翘说什么,就听见里面马氏破口大骂声,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急忙往里面跑去。
待见到刘灵芝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直抽搐也一个个吓傻了眼。两人想上前去扶起自己的弟弟,想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刘灵芝身上好受一点儿了。
马氏哭得声音都变了,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乖孙,刘灵芝却回应不了一声了。
刘灵芝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抽搐渐渐变缓,慢慢的,挣扎也小了。他的呼吸逐渐衰竭,即将陷入昏迷——
马氏伸出的指尖颤抖着,以为自己的小孙子不行了,差点厥过去。
刘当归和刘银翘早就围了上来,不停摇晃着他们的弟弟,让他不要睡。
刘银杏被她娘骂得狗血淋头也顾不上,只是看着门边,一遍遍催促着李半夏。
李半夏实在等不了了,只好让刘银杏接手,一边拿碗继续放血,一边端着自己放的一点血跑回房里。手上端着血,怕泼出来,她不敢跑得更快,两只脚扭在一起快要打架了。
李半夏强迫着自己镇定,只是刘灵芝是个小孩子,中了断肠草的毒谁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进来了~~进来了~~”夏山香赶快让到一旁。
马氏说着就要上前帮忙,李半夏将血交到旁边站着的刘银翘手里,自己蹲到地上扶起刘灵芝的小身子。
“欢子~~欢子~~你能听得见吗~~”
刘灵芝一听见李半夏叫他,双手死死地抓着她胸前的衣服,想要说他好难受。
李半夏也很心疼,哪个孩子,也承受不了断肠草的毒。即使是大人,断肠草毒性发作,也没几人能扛得住。
这孩子,就算是救回来,恐怕一想到此刻身上的感觉只怕也心有余悸,心里留下了阴影。
但是,李半夏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尽快地化解他体内断肠草的毒性,“欢子,你听我说,我现在要喂好喝的给你喝,你张开嘴,把它都喝下去……喝下去,身上就不疼了,知道吗?”
“嗯唔唔~~”刘灵芝胡乱地点点头,人晕晕乎乎的,要不是有人在和他说话,这会儿恐怕已经晕死过去了。
李半夏让马氏扶住刘灵芝,马氏心疼地将刘灵芝抱在怀里,双手按着他的两只小腿不让他乱动。
李半夏将半碗新鲜的鸭血凑到了刘灵芝的鼻子旁,房里其他的人都忍不住撇过头,这要是好好的谁敢喝这种东西?!
“欢子,乖,张开嘴~~”[//。。]
刘灵芝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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