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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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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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李半夏却没了先前的惧意。眼里也没有一丝慌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数度面对死亡。如果说詹扬是与寂寞为伍,那么她则无疑与死亡为伍。这让她更加明白了生的可贵,如果她能如以往那般一样幸运,她一定更加珍惜今后的生活。一辈子陪伴在家人的身边。让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收获更多的幸福,同时也给予别人更多的幸福。

就在李半夏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人的手蓦地松开了。

他毕竟还不是要杀她的。

杀了她,他自己也没法交代。

若李半夏今日死在这,他一定会被挫骨扬灰,死得比她还要惨百倍。没有一个人,胆敢承受那个人的怒火,也没有一个人敢挑战他的威严。

他今日擅自来到这儿,就已经是向天借了胆子!

“算你有点胆识!看在这个份上,我可以饶刘家小子一命,只要你离开他——”

“不用多说了,我绝不会离开东山。我不仅不会离开东山,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去做。”李半夏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她绝不会任由自己在这种冷血之人面前摇尾乞怜、苟且偷生。

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在李半夏以为自己这次真的难逃一劫的时候,那抹游魂绕着她周身飘游了一圈,转瞬消失在屋内。

李半夏瘫在地上许久,才相信那个人真的离开的事实。

他这……算是放过了她?

突然的放松,让李半夏浑身瘫软得更厉害,倒在桌脚,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那颗心跳得厉害,半天都无法回笼,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半夏——半夏——你快出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屋外传来刘东山往这边赶来的脚步声,声音中透着欢喜,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听到刘东山的声音,李半夏心下一个紧张,这件事处处透着怪异,她还是暂时不让东山知道的好,免得让他为她担心。

双手撑住桌脚,想爬起来,怎奈双腿不听使唤,使了好大的力气,还是没能爬起来。

“半夏,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坐在地上?”

李半夏有些发窘,这个东山,哪只眼睛看见她是“坐”在地上的,那样子,分明就是跌的。不过,这样也好,他这样说,她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这不收拾东西累了嘛,坐在地上歇会,地上凉快。”说话这当口,刘东山已经双手将李半夏从地上馋了起来,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语带惭愧的说:“娘子,辛苦你了,这接下来的东西交给我收拾就好,你好生坐在这儿歇着看着为夫做就行了。”

刘东山习惯称李半夏为半夏,而很少称呼她为娘子。李半夏乍然听到,不由生出几分羞意。感觉到刘东山的体贴还有关心,只觉得自己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也是应该的。

望着李半夏嘴角的笑容,虽然疲惫,却洋溢着满足。刘东山想起在集市上给李半夏买的东西,忙拿了出来。

“半夏,你看——”

刘东山的掌心中,是一个泪珠型的玉坠,这玉坠分成两半,一半有个“东”字,另一半上面是个“夏”字。

“说起这块玉坠,还有一段奇妙的机缘,半夏,你要不要听。”李半夏怔忡地盯着那块玉坠,那块玉坠质地普通,式样也很常见。虽然只是普通的玉石,难得的是这份心意,还有上面那两个让李半夏失神的字眼。

这块玉坠,质地虽然一般,却能看出来,已经有好些个年头了,许多地方都已经有磨光的痕迹。

原来这块玉坠是在一个老婆婆那里买来的,说是买,还不如说是送。原来今日在街上,刘东山因为好心,帮助了一个老婆婆和小姑娘。这位老婆婆和小姑娘在街上乞讨,刘东山不忍,将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都给了她们。

那位老婆婆出于感谢,便将她和她老伴年轻时的定情玉坠给了他,刘东山本来不愿收,只是看到那块玉坠上的字眼,不觉有些晃神。

张凤无遇到熟人,和熟人聊了几句,等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蹲在地上的刘东山。

他也看到了那块玉坠,也看清了上面那两个字。这么凑巧的事儿,还真是不多,真可谓是缘分。

他当下告诉刘东山,要了这块玉坠,李大夫见了一定会觉着很高兴。

刘东山也这么想,最重要的还是这背后的意义。这块玉坠见证了两位古稀老人五六十年矢志不渝的感情。机缘巧合之下,让他看到这块玉佩,怎能不让他欣喜,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

那位老婆婆,活了大半辈子,认人也是极准的,再加上她又是过来人,年轻人的心思也瞒不过她老人家。看刘东山出神的样子,便能猜出他在想着自己的妻子,也是一个有情人。在她和她孙女快饿死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愿意帮助她们,她们人虽穷,却也不能白受别人这么大的好处。只有这块玉坠,也不是多么值钱的玩意儿,却是她们的一点心意。

她也很希望,这块玉坠能到一对有情人手中,希望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他娘子,就跟她和她老伴,安安稳稳、和和美美过一生。

刘东山收下了玉佩,也收下了那位老人家的祝福,把那玉坠当成宝一样揣在自个儿的怀内,仿佛因此就真的如那位老婆婆所说:

他与半夏两心相依,安安稳稳、和和美美直到白头!

…………

426 相濡以沫

426相濡以沫

李半夏趴在刘东山的胸口,不肯离去。

也只有这样,一颗受惊的心才能慢慢平静下来。

“半夏,你怎么了?”刘东山轻轻抱着李半夏,宽厚的胸膛温暖而又宽广,一只大手放在李半夏的头顶,无意识地抚摸着。

李半夏摇摇头,仍然埋在他的怀中,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刘东山的衣袖,他一动那两只手攥得就更紧些了。

她怕……

这话她当然不会和刘东山说。

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世事真的很无常,前一秒还鲜活地活在你眼前的人,下一刻可能突然消失,离开这个世间,怎能不让人唏嘘万分,倍加珍惜身边的人 ?

来到江州之后,没有人比李半夏更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了。

刘东山虽然不知道李半夏是怎么了,却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还有害怕,不由将李半夏抱得更紧些,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这无声的安慰显然很有效,之前提起的心神还有攫紧的心口慢慢得到放松。脑袋一歪,靠在刘东山的脖子上睡着了……

歪倒的脑袋软软地靠在他的脖颈,模样很乖,没有了白日的活力,却多了几分乖巧。

若是平时,刘东山看到李半夏这么温顺的样子,一定会笑得眉眼弯弯,然后将她轻轻抱上床,让她好好睡一觉。然而此刻,刘东山的眉宇间却有着难掩的忧色,望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夏一定有事瞒着他,还是不好的事。他有预感,在他出去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半夏也不会突然对他流露出这么依赖的神情。

每当遇到不好或烦心的事,半夏总是习惯将她自己埋在他的怀中,脸对着怀里,闷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看到一点异色。但是那两只紧攥着他衣襟的手却出卖了她。告诉他她遇到了棘手烦忧的事。

在去边城之前,以及这一次出村前往江州,李半夏就曾这样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怀中,攥紧着他的衣襟。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她才能入眠,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她心安。

刘东山想到他刚回来时。李半夏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她言语间的遮掩,就更加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现在想想,她坐在地上,兴许是其他的缘故。

刘东山心思细密,许多东西当时没留意,事后慢慢也会想起来。只不过。半夏不想说,他也不愿意逼她。他刘东山,许多事都愿意去做,唯独让李半夏不开心的事,他是一件都不想做的。

他们曾经约定,夫妻之间要坦诚,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半夏对他,从来没什么欺瞒。这次之所以不告诉他,或许是觉得没到时候,又或许是因为她认为这件事他知道远比不知道要好。

既然是她的苦心。他又怎忍戳穿她?

刘东山小心翼翼地换了个让李半夏更舒服的姿势,将她横抱在怀中,彼时屋外的光线正从窗口洒下,照在两人身上只觉得暖洋洋的。在这明媚的阳光下,身上的冷意一点点消散,李半夏舒服地嘤咛了一声,将脑袋往刘东山怀里使劲埋了埋,睡得更沉了。

刘东山已有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怀中身体温软,头顶阳光正好,看着李半夏睡得那么香,自己也不禁睡意袭来。靠在床头。渐渐也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看见他和半夏回到了村子里,儿女绕膝,爹娘关切,兄弟和睦。半夏眼中的焦虑不见,换上的是开朗明媚。她怀抱着欢子,回身对他,露出灿烂的微笑——

刘东山醒来后,李半夏还在睡。全身酸麻,几乎没知觉了,刘东山尝试着缓缓站起,半跪在床前,将李半夏挪到了自己床上。自个儿则活动活动筋骨,看看天色,天已经快黑了。这一觉睡得真饱,醒来后虽然全身都麻了,精神却也好了不少。

这个时间,张大人已经忙完公务回来了,应该正在和舞融夫人在湖心亭里下棋喝茶,便直奔湖心亭而去。

守卫见是他,知晓他是大人和夫人的朋友,便直接让他进去了。

远远的,刘东山就听到亭子里传来上官舞融的嬉笑和怒骂声。走近一看,刘东山不禁有些大跌眼镜,倏地转过身,暗道自己是不是来得正不是时候,他该先回去,晚些时候再过来。

湖心亭的一方石桌上,摆着凌乱的棋子,上官舞融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伸向张凤无的怀中,似乎在掏张凤无藏在怀中的棋子。嘴中还在骂着他耍诈他耍诈,这张凤无可不是吃素的,见她这两只爪子老是不规矩,就将它咬在嘴中,不让她乱动。

上官舞融又羞又气,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石桌上,上下其手,非要他将他藏的那颗棋子拿出来。

张凤无藏东西的本事还真是高明,胸前的衣襟被上官舞融全给扒开了,也没找到那颗棋子。上官舞融生气,把脸撇在一边,装作不肯理他。张凤无就跟变戏法似的,那枚不见了的棋子又出现在他的手上,正捏在他食指和中指的指心。

最后,刘东山也没看清楚,这位舞融夫人不知何时直接坐到了张凤无的腿上,死死缠住他,在她坚持不懈而张凤无又存心放水的情况下,终于给她找到了那颗棋子,然后她站在棋盘上大呼自己的胜利。

貌似这赢家的彩头,是谁输了就得在今夜为赢的那个人捏肩捶背,并且对方说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虽然刘东山早就听说这舞融夫人爱玩爱闹,有些孩子心性,然传闻毕竟是传闻,亲眼得见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最让刘东山讶异地还是张凤无的反应。

这位张大人,用村里的话说,那可是正经得紧。即使夫妻相处,也多是板着一张脸。自从他到张府之后,舞融夫人可是明着暗着抱怨过好几次了。

说到这里,刘东山也不得不感慨张大人对这位妻子的包容和感情。别的夫人要是抱怨丈夫不够体贴,还是当着众人的面,那丈夫多半会下不来台,可能会觉着难为情。而这位张大人,处理此事来很有一套。

刘东山不愧是心思细腻之人,来知州府短短两天,便发现了许多人用几年时间才发现的东西。

每次听到上官舞融的抱怨,张凤无也不冷脸,也不说话,反常地笑眯眯的。他的笑,很奇怪,嘴角没动,眼角也没弯,但你就是能够看得出来他是在笑。

笑容中还带着几分危险,那样子就好像在说:说吧说吧,趁着有人在的时候多说几句,等人走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嘴巴在人前的时候用来吃饭和说话,等人走了,只剩两人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可以用来做点别的。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再抱怨自己这个大冰块冻着了她。

若上官舞融是在饭桌上说,张凤无就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堆得比小山还要高,头一埋下去可能就抽不出来了。如果是在园子里散心,那就为她加衣衫,不停地加衣衫。又或者出动一下府里的丫鬟小厮,一趟又一趟为她端她最爱吃的芙蓉糕,还有她最爱喝的竹荪笋片莲子汤。

那般殷勤,关怀备至,谁敢说他张凤无不爱妻?

就连她适当的啰嗦抱怨,他都当作是府中的生活太苦闷了,好不容易让她找着一个聊以自娱的方式,很大度地原谅了她在那儿败坏他在人前的形象。这样的好丈夫,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背地里眼红她呢,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东西!

随着上官舞融抱怨的次数越多,啰嗦的越彻底,再加上张凤无始终如一的表现,各自心里都有了谱。

上官舞融哭死的心都有了,老张骨子里是个多么可怕邪恶的存在哪,为啥大家都被他骗过去了,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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