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那么喜欢他,用尽所有的手段都要和他在一起,无非就是喜欢他的一往情深。如果他今日三心二意,一转眼就投入到她的怀抱,或者更多其她女人的怀抱,那么这份爱可能早就变质了。
也可能因此,她也就不像现在这么痛苦纠结了——
还是那句话,明明知道两人走到一起只是彼此折磨,却还是要不顾一切地痴缠下去——
这事一旦决定后,赵家立即着手准备这件事。
但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人家刘家身上。刘家那边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意向要与他们赵家结为儿女亲家。恐怕还有一番波折。
照赵暮山所想,刘家为了自个儿女儿的将来打算,最终是会同意把姑娘嫁到赵家来的。
不过在这之前,赵家势必要拉下脸、放低姿态,好好地跟人家刘家道个歉,然后求得他们的原谅。
他们一开始肯定不会心平气和的和他们谈这件事,看到他们上门,双方恐怕还会争执。但只要他们冷静下来,同时看到了赵家的诚意,也许就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们的姑娘更好。
毕竟。在那件事过后,不管谁都得承认,除了赵晨宗自己。谁都不会再迎娶刘家的姑娘。单说刘家姑娘自己一个人,发生了这档子的事,也没有人会上门求亲。更何况,在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谁也不想还没跟人家姑娘成亲就平白多了一个儿子。
在正式上门和刘家提亲之前。赵暮山想带着儿子亲自到刘家走一趟,把赵家这边的意思说清楚,送上他们的歉意。
若不是事情闹得这么严重,赵暮山本身就对赵家心存愧疚,他这个赵家之主也不会拉下脸亲自到人家登门赔罪。
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们赵家的诚意。
但这句话。要是说出来只会引起另一个火头。
赵家之主?赵家之主又怎么样?这个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去了,也不能平息刘家人心底的愤怒。
所以赵暮山一点都不觉得此行对刘家是个多么“恩赐”的行为。相反,他只是做他该做的,一个父亲该做的。
刘家会慢慢明白,他的苦心,还有他的诚意。
他真心想要对他们做出补偿。也想要与他们结为亲家。他的儿子再怎么糊涂,有他赵暮山在。他可以答应他们,不会让他们的闺女受到一点委屈!
赵暮山已经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好了怎么与刘家说。
赵晨宗一听说他爹要带着他亲自到刘家去走一趟,惊叫着连连表示不要。他即便再不明白,也知道自己这一趟到刘家,可以说会“九死一生”。
不单刘家会趁机给他们的姑娘讨回公道,就算是他老爹,为了让对方消气,表示自己的歉意,也得对他动手。
还有刘家那个小子,好像是那个女人什么二哥的,上次捣乱他们家的法会,还把他打得那么惨,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上次说什么,好歹还有许多其他人在,他被打还有人帮忙把他拉开。可这次不一样,去了他们的地盘,他不被打死才怪!
赵晨宗说什么都不愿意,不停拽着程氏的胳膊,让她帮着劝劝赵暮山。
程氏刚想开口,就看到老爷作势要出门,她很清楚,他一脚跨出这个门槛意味着什么。只要他一脚跨了出去,也就意味着他对宗儿彻底放弃和失望了,程氏不敢再开口。也只好硬着头皮,让赵晨宗和赵暮山一起到刘家走一趟。
赵晨宗想要多带几个人去,意思是明摆着的,刘家的人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这边怎么都不至于吃亏。那刘西山脾气再暴躁,再能打架,还能一次打过他们这么多人 ?
赵暮山看到这浑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气得嘴角颤抖。一个忍不住,一个杯子就朝赵晨宗脸上砸了去,好在赵晨宗闪避得快,没什么大事,就是擦破了点皮,脸上挂了点彩。
那几个手下一个个一溜烟的就退下去了,有老爷在场,少爷说的话几乎就可以无视。甚至不用请示少爷的意思,往他那儿打个眼色,问过他们该不该走,转眼之间一个人都瞅不见了。
这也更加让赵晨宗明白,在赵家,唯一能做得了主的只有赵暮山!逆着他的意思,一旦不是他赵暮山的儿子,那他就会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不过现在这样,去刘家似乎更合适一点。
脸上挂了彩,带着伤到人家去,好歹给人家的感觉是赵暮山真的教训过自己的儿子。对那个不孝的儿子,不是一昧的维护——
赵暮山盯着那个臭小子挂彩的脸,又看他低头挠耳的怂样,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率先走出了赵家大宅——
赵晨宗见他爹走远,也悻悻地跟了上去——
…………
278 一石激起千层浪
278 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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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竹林。
正午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暖,透过竹林的间隙洒到林中的两个人影身上。
刘东山正编着箩筐,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些竹篾和已经编好的箩筐。
他的神色平和,手中的动作麻利而又不紊。几缕柔和的光线穿透树梢,映照出他认真的侧脸。
每当他疲惫,脖子酸疼的时候,就会放下手中的活计,仰望着树梢,看一会儿蓝天白云,然后低下头继续编他未完的活计。
竹林的不远处,有一个小草棚。
草棚里堆满了家里烧的柴火,有大柴,有引火的松毛,还有几捆晒干的稻草。一只慵懒的黑白色的小猫趴伏在一捆干草上,眯着眼闲适地睡着午觉。
草棚里,此时还坐着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不是别人,而是已经有了身孕的刘银杏。
虽然她的肚子还没有凸显,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已经做好了为人母的准备,甚至不管她是否真心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她的脸上还是有了一种区别于以往的,母性的光辉。
她正坐在草棚里,搓着草绳。冬天快到了,编织这些草绳,然后用这些草绳围住地里的大白菜,可以让白菜安然过冬,不会烂掉。
有些白菜上面,只需埋些土、盖些干稻草就可以了。但村子里习惯用这种草绳扭成的草堆盖着白菜,这样白菜会保持得更加完好。
而且,家里绳子有限,上山打柴或是捆东西都需要绳子。这种草绳虽然是用稻草扎成的,却很扎实。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已经够用了。
这些事,本来都是马氏和刘申姜做的。不过,刘银杏看她爹娘年纪大了,颈椎又不怎么好,老是这样低着头,身体就会不舒服。反正她也没事,与其闲着还是闲着,还不如帮他们一点小忙。做点事。
经过这些日子,刘银杏的心态也日趋平和,许多事也想开了。尽管许多个夜晚。还是会忍不住为自己悲惨的经历难过,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感到担心,但是有这么多关心她的家人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齐度过难关。她也一定要争气,努力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不让他们担心。
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四个月,二嫂已经有六七个月了,肚子已经很大了。二哥每天不但要照顾她,还得忙着家里的事,已经很累了。她也知道,二哥为了上次的事一直对她很愧疚。希望能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让他有那么大的压力。也不想他还为那件事自责。
爹娘比起以前,对她更加的关心。不但什么事都不要她做,说句话还得顾着她的心情,生怕让她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有的时候看着他们紧张得近乎小心翼翼的模样,刘银杏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她真的不想让大家为她的事担心。所以即便是有再多的难关要过,再多的心结解不开。她也不会让这些情绪浮在脸上,不会叫他们看出来。
当然,比起这些,她更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听他们的话,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好好的生活。这是她目前最紧要,也是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短短的时间,刘银杏已经从一个任性、自私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能忍、懂事、懂得为他人着想的女人。虽然她的成长经历是惨痛的,却也同样值得别人为她高兴。毕竟,她没有被这件事所打倒。
刘银杏最喜欢的还是和她大哥呆在一块儿,或许是因为刘东山的性子最平和,也不太爱说话,和他在一块能让刘银杏心情平静、静静地思考。
刘东山教她编蚂蚱,教她编竹蜻蜓,让她起伏不定的情绪在编织这些小物事中慢慢平和下来,让她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有的时候,坐在竹林中,沐浴着远处的山头吹来的携着木叶清香的微风,听着清脆的竹林风,微风吹过竹叶传来的沙沙声,刘银杏就觉得自己的世界是如此的安宁祥和,没有一点喧嚣和烦恼——
如果能够永远这样,似乎也不错——
但是刘银杏许久未曾获得的平静,在这一天,被两个不受欢迎的登门者给打破了。
…………
“马大婶——马大婶——你快……快……”邻居二湘踹着粗气,顾不得敲门,直接跑到了刘家,找到了正在厨房忙活着午饭的马黄莲。
“哟~~是二湘啊,你什么事跑得这么急,快快快,坐下喘口气,婶倒杯水给你润润嗓子。”二湘是邻居刘老三家的闺女,今年十三岁,小姑娘从小就很活泼好动,经常会跑到老刘家这边来,让刘银杏这个大姐姐陪她玩儿。
“马大婶,我不……不喝水,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二湘不停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着气,刚才这一通跑,可是喘死她了,这肚子里火烧火挠的,就跟冒烟似的。
“啥事啊,看你这丫头急的。”
“马大婶,我刚才在前面河沟里碰着……碰着……”话到嘴边,二湘才想起来刘家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就是那赵家的事了,只怕她这边刚一开口,婶立马就得轰她出去。
不过不管了,再不说可能就出大事了,还是事先说出来,婶家也好有个准备。
“碰着谁了?”马黄莲看这丫头,前一刻还火急火燎的,后一刻话到了嘴边却又不说,可是把她给急着了。
“马大婶,我碰着赵家那两个人了。”
一听到赵家的字眼,马氏脸色立即就耷拉了下来。
“马大婶,你可别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洗衣服的时候,真的看到了他们两个。赵老爷走在前面,赵少爷走在后面,我还听见赵老爷托人打听婶你家在什么地方。”
马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不过与此同时,眼里也升起了一层迷惑。
那两个缺德丧尽天良的,打听他们家做什么?还有那个断子绝孙的赵晨宗,欺负了别人家的姑娘,还敢到他们家来挑事?
“我一看这事不对劲,立即放下河里的衣裳,抄小路赶了回来,跟你们说一声……”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从马氏的身后传来,马氏转过头,看见自己的闺女刘银杏手中的箩筐掉到了地上,滚开了出去。
刘银杏惊愕地瞪大着眼睛,望着马氏和二湘,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马氏忙扑过来,抓住刘银杏开始颤抖不停的手,“银杏,乖,没事,有娘在这儿,没事啊~~乖女儿,不要怕,会没事的~~”
“娘,二湘,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刘银杏强忍着心里的恐惧,问着他们二人。
“银杏啊……”马氏欲言又止,要不是刘银杏就在自个儿身边,她真恨不得将赵家那些个无耻胚子给骂上个三天三夜,把她的女儿害成这样,还让她如此的担心——
“娘,你们刚在说赵家,什么赵家?是不是……”
“不是不是,银杏,你想岔了,不是那个赵家,是另外一家人。”马氏慌不择言,明明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别说刘银杏不会信,就是自己也不会信。可是面对着自己心疼的女儿,马氏也是慌了神,完全没了主意。
二湘狠狠咬着嘴唇,老实说,看到刘银杏这个样子,她也好难过。以前,银杏姐姐是最好动的,比她还好动,还会经常带着她到山上和邻村去玩,去摘许多许多好吃的野果子吃。别看银杏姐姐是个姑娘家,可是她可爱玩了,也很贪嘴,摘起野果子来比那些男孩子一点都不差。
可是现在,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银杏姐姐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好伤感,好落寞,有点时候只是看着她,她就忍不住想哭……
爹娘也常常说起银杏姐姐的事,说她可怜,碰到了一个坏男人,这辈子可能都毁了。她也已经有十三岁了,许多事情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也知道发生在刘银杏身上的事,是有多么的不幸——
上一次,赵家办法会的时候,她和娘一块儿去凑热闹。本来法会办得好好的,谁成想最后却抖出那样的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眼看到赵老爷和赵晨宗,二湘能够一眼认出来。本想出言安慰刘银杏几句,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也无法抚慰刘银杏的心情——
“二湘,你说——”刘银杏看向她的好妹妹二湘,她是个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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