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授课很慢,我每天都有预习,所以他说的,我都能听得懂。他讲完课后,我也会将他说的内容重新梳理一遍,做好备注笔录,将它们背下来。”
李半夏听着频频点头,刘当归是一个很勤奋、同时有很有学习方法的人。而且贵在他能持之以恒,以他这种态度和方法学习,定有所成。
“你做得很好,不过,当归啊,学习固然重要,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晚上看书别看得那么晚,早点睡觉,要真是想看,就早上起来看。到林中,或者到后山去,放声朗读,可能效果会更好呢。”
刘当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从他的神情来看,他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不过,刘当归的神情又觉着奇怪,奇怪李半夏今天怎么和他们说这些话,就好像她明天就要出远门一样。
“还有你这小鬼,要好好听爷爷奶奶爹爹哥哥姐姐的话知道吗?少点淘气,你也快五岁了,也该懂事了。不要欺负哥哥姐姐,有好吃的东西要想着点哥哥姐姐,还要给点爹爹吃。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尿床了。五岁的小孩儿还尿床,可是会被其他的小伙伴笑话的哟~~”
刘灵芝脸皮再厚,听到这儿也不好意思,脑袋直往李半夏怀里拱,跟她抗议呢。
李半夏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安抚了好久,才生分。
又和三个孩子嬉闹了一会儿,把要嘱咐的话都跟孩子们说了,李半夏才从房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中。
178 老公下厨,味道一绝
178 老公下厨,味道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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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
李半夏推开门进来,就见刘东山正靠在床头,不时往这边看两眼,大概是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件衣裳。这衣裳是她的,晚上刚换下来的,白天上山的时候被树枝给刮破了,本来打算一会儿自己给补一补,回头带到路上穿。
不成想,等她回来的时候,刘东山已将她的衣裳补好了。现在正在收尾打结阶段,看到她进来,把衣裳放在了床边,对她笑了笑。
“衣裳我自己补就好了,干嘛还要你动手……”
“反正我坐着也没事,就帮你补好罗。况且我可记得某人的针线活做得很糟糕,补的衣裳就像是一条难看的蚯蚓。”他可还记得上次在竹林教李半夏针线活计的事情,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么简单的事却偏偏笨成这样。
从那时起,他就有预感,他这双拿锄头的手可能要开始拿针线了——
李半夏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冲他做了个鬼脸。“知道啦,你厉害!那以后,但凡家里有什么破的衣裳,我都拿来让你补。等娘问起来,我就说是自己补的,把你的功劳抢过来,哼!”
刘东山可否可不否的点点头,“好啊!”
李半夏“噗”地笑了,看他这样,倒挺逗。蹬掉鞋子。身子一滚,也滚到了床上。两只手自然而然地抱着刘东山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这样睡觉最舒服了!嗯~~
刘东山也由着她在那闹腾,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是最温柔的母亲对小宝宝轻柔的安抚,如果这个时候再唱上个摇篮曲,那真就算是应景了。
李半夏在他胸口上趴了一会儿,动了动脑袋,立起来一点。看着刘东山的眼睛道:“相公——”
“嗯?”刘东山眉眼挑了挑,为李半夏对他的称呼。这个称呼再正常不过,他却很少听李半夏唤过。
“相公——”
“嗯。怎么了?”
“相公——”
“呵呵~~”刘东山笑了,学着李半夏对刘灵芝那样,轻轻拧了拧她的脸,“你到底想说啥?”
李半夏张了张嘴,转而又埋首在刘东山的胸口。摇了摇头。
“……没有,就是突然好想这么叫你……啊~~我现在才发现,我似乎叫你‘相公’才更加合适呢。”东山东山的,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夫妻,而且爹娘还有许多人都是叫相公东山的,那她的不就显得太普通了吗?
她总得叫一个显示自己与他关系不同的称呼。李半夏孩子气的想。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借口罢了,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一想到接下来有很长的时间都不能靠在这个温暖的胸口上。李半夏环在刘东山腰上的手更紧了。
刘东山始终在温柔地笑着,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轻轻拍着,仿佛呵护着自己最宝贵的珍宝。
然而,视线上移。那双温和包容的眸子里,此时却露出一抹凝重。看着趴在胸口上的李半夏。有一股难言的心慌,也不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
半夜,李半夏醒来了。
本以为刘东山睡熟了,不成想,刚一动,放在她腰上的手便把她搂得更紧了。李半夏心下暗惊,抬头去看,刘东山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不等她细看他是否睡着了的时候,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回胸口处,李半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用说,李半夏也知道,刘东山还是醒着的,他压根就没有睡着。
李半夏不知道刘东山是一直没睡着,还是睡着刚醒过来,心中有点忐忑,东山该不会是真的发现什么了吧?
心神不定地趴在他的胸口,焦灼地等待着刘东山沉入梦乡,不知不觉间,李半夏已经等了有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天快亮了,李半夏试探着动了几下,都很快被刘东山发觉了,并且一声不响地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继续睡。
到了后来,李半夏没等到刘东山睡着,反倒是自己睡着了。这一醒来,天都已经大亮了,而身边的刘东山,也已不在了。
李半夏穿衣下床,屋外很安静,从外面的日头来看,已经半上午了,马氏和刘申姜也出去了。孩子们该去玩的去玩,该做事的做事,该上学的上学,家里似乎已没有了其他人。
奇怪的是,刘东山去了哪里,屋里和竹林里都不见他。
正在李半夏纳闷的当口,刘东山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一把柴火进了来。看见李半夏愣在门口,扬起了嘴角:“起来了?”
算算时间,她也该起来了。昨晚折腾到大半夜,她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以她平时睡一觉的时间来看,也该是这个时候醒来。
娘早上想喊她起来吃饭,他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便没叫她起来。娘也知道半夏前些日子很累,难得有两天休息的时候,她要睡便让她睡,没有多说什么。
李半夏看到刘东山抱着柴火进来,心中虽然讶异,还是点点头,“嗯。”转而又问,“你抱柴火干啥?”
“抱柴火当然是烧火了。”刘东山看小傻瓜似的看着她,径直走向灶台,边走边对身后的李半夏道:“吃的快弄好了,你漱漱口洗洗脸,就可以吃饭了。”
“你给我弄吃的?”李半夏有点震惊,来这么久,可没见过刘东山下厨呢。她这边倒还好,男人下厨也觉着没什么,很正常。当然,是在刘东山腿出事之前。但是娘却不这么想了,她向来认为烧火和针线活都是女人该做的事,男人不应该碰。现在却因为她的关系,刘东山不碰的两样都碰了——
“对啊,有条懒虫早上不愿意起来,又没饭吃,我这做相公的不动手,谁动手?”刘东山眼中满是笑意,就连说话,都比平日风趣了些。
这件事李半夏也发现了,她发现在她不知不觉中,刘东山有哪些地方慢慢地改变了。但具体是哪里,她却又说不上来。
刘东山说着,移动着拐杖,走到了厨房,将那把柴火撇断,塞到了锅底下。不一会儿,锅子里就冒出一阵烟,带着面煮熟的香气和青葱的味道,一同吹进李半夏的鼻子里。
“好香啊!——”李半夏闻到味道,立马凑了过来,“相公,你下面条吃啊~~”还好丰盛呢,李半夏头一凑过去,就看到面里面不但只有面和一些佐料,还有鸡蛋和肉丝。呵呵!这应该算是鸡蛋肉丝面了!
“一个……两个……有三个蛋呢,一下子就放了三个蛋,这给娘知道了,准得心疼死了。还有肉丝,给的也好多,还都是素肉。要是给家里那个小鬼晓得了,没准龇着牙咬你,他最爱吃的就是素肉了……”李半夏径自摇着头念叨,手下的动作却没停,拿出两个碗来。
“我吃过了,这都是给你下的。”
“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下。再说一人吃饭多没意思,不行,你得陪我一起吃。”李半夏可不听他的,吃过了也得给她再吃一点儿,于是还是拿了两个大碗出来。
“你一碗,我一碗,咱们一起吃。”
李半夏毫不含糊,给两人都装了满满一碗的面。“这一碗是你的,这一碗是我的,吃吧~~”
李半夏将那一碗鸡蛋多一点肉丝也多一点的面端到刘东山手中,刘东山绕过她的手,端起了另外一碗。
将碗里的大碗面弄了一大部分到锅里,自己则端着半碗面到桌上。
“早上刚吃过,真的吃不下了,你要是想我陪你一起吃,就得听我的。”看到李半夏想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刘东山用手捂着碗对她道。
李半夏嗯了声,表示理解。他话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听他的。
鸡蛋,肉丝,我来啦——
话说,她也很喜欢吃这些东西的说。若不是刘东山,她还舍不得给呢!
就在李半夏大快朵颐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刘东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啥?”
“忘了洗脸漱口了~~”
“对哦~~”李半夏给自己脑门来了那么一下,一闪身,就跑到厨房去漱口洗脸去了。
李半夏手上拿着一个水瓢,在那边一通乱舞,就想赶快把事情解决了回去吃她的饭去。刘东山见了,无奈着摇摇头。
拾起筷子,将碗里仅剩的一个鸡蛋和素肉丝夹到了李半夏的碗里,李半夏漱完口洗完脸回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只吃了一口,李半夏两眼就开始冒光了,直溜溜地盯着刘东山。
刘东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抬头看过去。“你干嘛——”刘东山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被李半夏小贼似的样子给吓到了。
“相公,我好像捡到宝了~~”
“……”
“不明白?”
“嗯。”
“那个宝就是你啊!嘿嘿!我下辈子算是有口福罗,以后娘叫我烧饭,都得你来烧,知道了吗?”
179孤身上路
179孤身上路
刘东山就好像知道她要走一样,一连几天晚上,李半夏都没有找着机会。
而最后的结果,总是李半夏比他先睡着。
李半夏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一个办法,最后只得兵行险招,晚上动身不行,那就白天动身。
趁着刘东山到竹林里坐坐的当口,李半夏迅速地收拾好了行囊,藏在屋背后的石头缝里。只等有机会,她就拿着东西走。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刘东山不仅晚上警惕性提高,就连白天也不掉以轻心。连每天到竹林里坐坐的事儿都省了,几乎是李半夏到哪儿,他的眼神跟到哪儿。每到一处,必先问上一问。李半夏又不想骗他,更不想找个借口就走,只等自己钻到空子再说。
这样,至少罪责轻一点,别临走的时候又骗他一回。这听起来虽别扭,但李半夏确实做如此想。又或许,她自己也舍不得走。只是,她到边城是势在必行,早两天晚两天都是要过去的。
直到三天后,李半夏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半夏啊,娘去挖地,你把堂屋的一袋稻子扛到香隆婶家碓了,咱家晚上都没米吃了~~”马氏把破草帽戴到头上,系好帽绳,边弄边对屋里的李半夏喊道。
李半夏表示她听到了,等马氏走后,就去了堂屋。扛出昨儿个晒的稻子,打算送到香隆婶家去把它们碓出来。
这古代,可不比现代,没有碾米机,都是人工用碓子碓米来着。李半夏之前和马氏去过几次,已经知道怎么操作了。
她刚扛着米出来,就看到刘东山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这边。
李半夏低下头。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她要是想走,这个机会再好不过。如果她今日走不成,又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她在家里已经呆了几天了,就连马氏都在纳闷她好好的不去药庐,非得在家里呆着干什么。李半夏也曾想过中间回去药庐,因为这样,她要是想走也会方便许多。
刘东山第一次违背她的意思,这几天不但没让她去药庐,几乎是哪里都不让她去。李半夏虽然无奈。却也不好明着和他抗议。
他在担心什么她知道,也正因为此,李半夏才更不忍心违背他的意愿。如若可以。她真想这一辈子就呆在大杨村里,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他守在家人身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志在四方”的人,她就独独对这一汪山水情有独钟。
然而,不行啊~~就这么守着他哪里是长久之计?刘东山真的能甘愿自己瘸一辈子?她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那条伤腿而无动于衷、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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