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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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面具的舞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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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关心,不过,看来我真的很幸运,现在已经有固定的交往的对象了。”
“咦?真的么……。”
“她比你大几岁吧,只是……似乎没你这么多话。”
突然变得无声的车内空间,各怀心事的沉默男女,只因南辕北辙的心绪。
真的好久了,刻意回避着任何让自己想起雨欣和爱情的事情,如今一说出口,心底全是不受控制的涌动苦味。
只好狠狠的踩下加速油门,知庵倾听着马达呼啸的低吼,任由内心的苦闷在宽阔的环城高速上狂飚飞散。
“喂,徐知庵,我不介意你现在有女朋友,因为如果你选择了我,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所以我不在乎,”女孩下车后忽然回身趴在车窗上对知庵大声说。
不介意也不在乎?这样的简单情绪,究竟被自己遗忘了多久?
只是发怔的男人回首间看见在咫尺的彼岸突然打开了一道带光的门。
“谢谢你,姜妮小姐,不过我现在真的很爱很爱另一个女孩。”
知庵释然的笑了,发动汽车,似箭的心只想射向梦想追逐的爱。
在铁铸般的城堡里呆得太久,却忘记了保护的铠甲虽阻挡了敌人,也禁锢了自己。
总说禅,却道佛——不过都是进来和出去,放下和拿起的道理。
先哲为世人演绎着简单却万象的宿命轮回,参透的人又有几多?
其实,不会太复杂,只要游走其间的人拥有足够简单的心。
闹到这一步,如果还能刻意来见面,只能应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
直直的坐在办公桌前,辛继冷冷的笑,看着慢慢走近面前的父亲。
“萧波已经开始动手了,你听说了没有?”
“首先就是萧锦海一家,虽然现在萧锦海人还没怎么样,但是据说也被整得够呛了,萧波真的是一只怪物,不是么?”
“你说,萧波下一步会怎么做?他会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带着讽刺意味的倾听,看着父亲紧张的表情,辛继的脸渐渐变得没有血色。
第一次觉得自己聪明得过了头,所以只能让自己一次次沦陷于无可救要的残酷中。
“爸爸,你这么紧张是因为萧波的事故您也是谋划者之一,对不对?”
“辛蕴寒,你直到现在也从来没有向我真正坦白过,你到底算计了我多少?”
愤怒的男人,发了疯的心,原来一切从开头都只是一场绝望,从来就没有幻想的那些希望之光。
“别傻了,辛继,现在是向你这样失去理智的时候么?萧雨欣肯给你40%的专营权,至少说明她对你曾经是有过情谊的,只要她极力维护的话,萧波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不要说什么我们,这个计划从来都只有你,而且,辛蕴寒你到现在还在算计你的儿子,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黑色的阴谋漩涡,无力流转其间的棋子承受着无法自拔的宿命。
爱情是神者遗忘在人间没来得及收回的法器,蛊惑了俗世多少人的心……。
只是简单的莫名相吸,不舍得一瞬间的分离,只怕又是轮回的一千年——法器上的金字铭文冲破封印,万世飘香。
不过是脆弱的人间,短暂的人生,哪里真的能有让人回味千年的等待?
历史无声,只剩舞者残破的红色血衣飘荡在荒野的云际间,戚戚哀哀……。
第三十九章 天使地狱之行的起点
    茫然的精神,颓废的游荡,充满腐臭的梦境,看不到尽头的路。
却也不想醒来,因为梦魇只是比现实更加赤裸裸,内容却无二般。
灰色的阳光缠绕,裹着地狱的火,只是伴随灵魂挣扎的历练。
刺眼的光线,躲不开的照耀,头痛愈裂的宿醉感觉。
雨欣在床上痛苦的翻了一个身,明明记得昨晚有拉窗帘,怎么搞的?
迷蒙的半坐起身,映入眼中的全是对面沙发上男人的侧影——温柔的笑意衬托着太阳光晕,像扑扇着的金色翅膀。
“有没有搞错,徐知庵,这是我的卧室啊!”捂着被残留酒精撕扯的额头,雨欣轻声咕哝着。
“抽烟,酗酒,你可以啊,萧雨欣,朝着五毒俱全的方向大步迈进的过程爽不爽?”讽刺的用词,却是温柔的带笑语调。
“切~,不是你和波波都不理我了么?”任性的重重躺下,女孩发着脾气。
“……。”
没有回答,沉默的房间里,逐渐恢复现实感知的女孩。
“你怎么进来我房间的,知庵?”看着天花板的女孩,黯然失落的情绪。
“你萧波叔叔让我进来的,他说,这几天你和他大吵了几场,因为他没有打算让步,所以,你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那……你还生我的气不,知庵?”
“生气,当然生气,刚才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更生气了!”
撅嘴重新坐起身的女孩,蓬乱的松散头发,嘴角委屈的微微上翘——知庵淡淡苦笑——明了的爱意传达,大概根本不需要通过语言。
都是为爱预留的门,总是开在堕落天使的身后。
你的身后有一道门,门内的世界,一切就由神氏来守护,天使只需要尽情歌唱——俯视天使受难的守护神不忍的轻轻提示。
难道不可以由自己来守护么?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也是一个天使……。
不想回头的天使,倔强的张开自己的黑色翅膀,狂风中,天使飞散的凋零羽毛血迹斑斑……。
其实,都是因为光的不同——明明黑色的天使羽毛,飘落俗世时却化成冬日的洁白大雪,不带一丝杂质欲望,飘飘荡荡的连接着天界和人间。
真是一个多雪的冬季,知庵淡淡转脸看向病房的窗外。
已经过了好久了么?明明来医院的路上雪花才刚刚开始飘,现在却满目只剩一片银装景象。
“雨欣,这个叫陆随的女人是你和你叔叔争吵的原因么?”
被纱布细致的包裹着脸,眼前的疯癫女人会说的话只有重复的一句——“是啊,张啸天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
凄惨而无奈的气氛,或者这才是世界的本真,如果不能看清,只因自己曾经太过梦幻,知庵抚心苦笑。
“医生说,她还有恢复的希望,只是因为过大的伤害让她封闭了自己的心,只要经常有人陪着她说话,不要再刺激她,她就能慢慢好起来。”
“我也在联系整形医生重修她被破坏的脸部骨骼,虽然很多医生都说很有难度,但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我只是想有一天,波波和其他人能够明白,我不是任性,我的心中也有自己的道理。”
捂着心口的女孩,没有笑意的表情,却有一个能够宽恕的灵魂。
只是飘雪的天气,只是天使的心意,积雪覆盖着神魔间万年的历史伤痛。
硝烟四起的灰色世界,本来只是背负宿怨的死结,却被飘然的春雪洗去尘埃,一切只剩下纯净。
恶魔说:只是一场雪,在下一天晴天就会消失无踪,漫天尘土卷着铜臭之风又会重新兴起,到那时,世界还是灰色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天使答:没关系,下一个初春,我还会用我的翅膀扬起这样一场雪,那时候,依旧可以有一块黑白分明的土地。
神者问:这样不累么?周而复始,卷入没有尽头的角力决斗。
天使笑:你还没有看清楚么?无论神魔人,都不过是相生相克在宇宙中的一粒尘土……。
微妙的悄悄博弈过程,即使没有现象,辛继依旧感觉得到。
只是更多的不祥的预感,在矛盾中游走,辛继回避着一切。
默默祈祷的心——在这场末日浩劫中,是不是能够拥有一个收容自己爱情的诺亚方舟。
但是,还是避不过,看到萧波的笑脸时,辛继仿佛听见神殿最后宣判的钟声。
“辛继,你我都是聪明人,所以,我们都知道对方手里握的是什么牌,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和父亲谈什么交易,只是,我落难的那段时间,你为萧氏所作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打算听听你的意见。”
“我本来……和你们的事情就无关,不是么?”
茫然的两可回答,想要脱身的挣扎。
“虽然,你的父亲主动对我说,你能够为我和他之间的僵局提供一个好的出路,但是既然你本人这么说了,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辛继,我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做了……。”
“等等……,可以告诉我……你的条件么,萧波先生?”
“辛继,我猜,你很清楚,我想撮合徐知庵和雨欣,可是,我看得出来,雨欣那个丫头对你依旧有些旧情谊,这样不好,无论对谁都不好,所以,我的条件是,你马上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断绝雨欣那个丫头对你的所有想法,这就是我了结和父亲之间恩仇的条件,唯一的条件。”
只是一颗普通的心,为父为子的炙热之心……。
需要灵魂承受的暴风,奈何不过良心二字的男人。
同样是结婚,无二致的交易,旧事重演的悲剧宿命——都是纠葛利益的黑色海潮,留下的是腥臭泥泞的金沙,带走的是幻想彩色的贝壳。
可以为我留下一星点的爱情的海螺不?
只是为了失去一切之后,仍能听听海螺里记录的爱情声音。
哭倒哀求的舞者只是徒然湿了自己的衣,冬末的海边遍寻不到烘干的火把,只能冻死那颗追求、追逐爱情的心。
第四十章 寂寂终了的面具舞曲
    “你疯了吗,辛继,我是你爸爸!”
“……。”
面对父亲的责难语调,只有死一般的心,沉默以对的辛继狠狠的抽着烟。
“是啊,辛继,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说句公道话,无论萧波的条件提得多荒谬,毕竟这些事情已经关系到我们家族的利益,况且只是让你娶一个女人,而且,现在的婚姻制度很方便,如果你害怕新进门的女人分薄家族的利益,只要定好婚前协议,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再说,你和萧雨欣也不再可能了,不是么?”
还有帮腔的异母哥哥,众叛亲离的感觉,辛继苦笑着——这样的情景,是不是被妈妈早早预见,所以才会让她在数年之前厌恶的撒手离开?
以为自己承受的是家族的痛苦,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人性的悲哀。
都是金钱,还是利益,没什么差别,带着铜臭的家族血液——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可悲么?
“哥哥是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啦,是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不要总是闷头不说话,无论什么事情,一家人商量清楚,总有最好的解决办法。”
“没什么,不是不想说,而且就算说了,只怕你们也不理解,所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可是现在和萧波间的形势这么紧张,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让你犹豫,你真的想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让辛家和萧家兵刃相见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你和萧雨欣也都是没有可能的,谁会真的接受来自仇敌家族的爱情,醒醒吧,辛继,哥哥也是好心的提醒你,你以为现实世界中真的有所谓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么?
冷笑的脉脉亲情,早就变得没有温度,寒得像冰。
原来以为自己有面具的保护,就会像常青的松柏,再也不会畏惧严寒。
只是……错的都是自己,怪不得别人,怨不到天地。
笑容惨淡的舞者,化成呆呆痴立在冰川世界里的一点红,让神氏以为,那是自己造物时遗落在人间的血滴。
被冻死的青柏,有着内核断裂的躯干,不再有枯荣的轮回,浮淡的绿色针叶尚未枯黄,然而,记录的只是过往曾经的生命……。
“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再听了,你和爸爸,哥哥和爸爸,都出去!”
压抑怒吼的男人,狠狠的拽开宣泄情绪的大门。
“喂!辛继,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和爸爸,我们离开可以,辛大少爷,你的决定是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们么?”
“好,我答应你们,答应萧波,只是,以后我再也不是爸爸的儿子,也没有像你这样的所谓哥哥!”
“什么!你要离开我们,是分家意思么?爸爸还活着,辛继,你怎么能开得了这样的口。”
“所以说,你和爸爸都无药可救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辛继?!”
“我是要离开,不过,你放心吧,我亲爱的哥哥,我不会拿走爸爸一分钱,我从四岁妈妈死的那时候就是这样想的,爸爸的所有一切,都会让给你的。”
“那40%的专营权呢,你也会留下来么?”
只是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没有退路的绝望——曾经只是怨恨妈妈的草率,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轻浮。
了了余生,对于妈妈那样善良的女人,真的曾经没有一点星光吧?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知道那些专营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啊,它在你们龌龊的心里只是金钱的象征,可是它在我心底代表的是我的爱情曾经存在世间的唯一证明!”拍着胸口的男人痛苦呐喊着。
嘲笑如风的世界——听得见的人听不懂,听得懂的却听不到,如此而已。
割腕的舞者,早就没有痛的知觉,冷然看着自己的血在冰刀般的风中飞飞洒洒。
冰川的世纪,没有前面的路,只是冰封的一切。
如果血液祭祀可以让天神的回心转意,我已打算献上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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